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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6(3)越过界线

    “Hi,bartender!Onelongislandicedteaplease!”

    “Oh,dear.WhatcanIdoforyou?”年轻的女调酒师显然对只身前来的她感到震惊,关切的询问她的情况。

    抹去眼角的泪痕,揉了揉发红的鼻尖,深呼吸一口气,带着哭腔回答,“Thanks,IfeelI'mgood.”勉强挤出笑容,带着一丝苦闷,再次重复刚才那句话,“Alongislandicedteaplease.”

    女调酒师将一杯杯外挂着冰雾的长岛冰茶轻轻推到她面前,迷人的暗红色,一片柠檬夹在杯壁上,液面漂浮着碎冰,几颗气泡向上浮动。在她耳畔低语,“Ifyouneedanythingelse,justgiveaholler.”

    将杯中酒猛喝了几口,清润酸甜中带着一丝苦涩,香醇的感觉在口中蔓延开来,由六种基酒调制而成,酒劲是很大的,她很少作出如此不理智的举动,可是她没有办法,她只能等,她从第一次遇见他开始就已经变得不正常,一点点在打破内心的原则,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没有回应的事她从来不会去触碰,毫无意义,不过是飞蛾扑火,揽镜摘花,到头来落得一无所有!

    她知道他一定在附近,从小学到现在从来没有离开过,可是又有什么意义呢?不禁在内心问自己,不可能的,是错的,要纠正一切错误在它彻底偏离轨道之前。

    那天毕业演讲后,二人在台后,冉缇杳拒绝了他的一切,背对着他,留下一句,我们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个错误,我不会为了任何人抛弃自己的未来,你也是,不要忘记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离开时背影决绝,冷若冰霜的脸现在让他回想起来,依旧感到蚀骨的痛。

    酒精麻痹了全身,轻轻趴在桌子,她的思绪还没有到混乱不堪的程度,全身却没了力气,向地上摔去,没有疼痛的感觉传来,被人一把揽在怀里,是熟悉的薰衣草香里面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豆蔻香。她抓他的手臂,有气无力的说着:“我就知道你在附近,我很早就知道了,我一直知道的,一直知道的……”重复着那句话,说了很久,知道对方是谁,对他说着耳语,“带我回家吧,这里好冷,为什么我一个人都不认识……”

    冉奕付了酒钱,在调酒师的注视下带着她离开,还有两天的时间,二人看着回国的日子越来越近,都很不安。

    她在他背上趴着,借着酒劲上来,宣泄情绪,“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他们不喜欢,也不会同意,所有人都不会同意的,我也不会,你是傻吗?”

    冉奕听着那句伤人的话,不是滋味,停下脚步,回头看她,“那我就等你,就算你以后结婚生子,和别人长相厮守也无所谓。”

    和别人长相厮守?她的心好疼啊,可是,又有什么用,头埋在他背上不说话了。

    感到他整个后背都在颤抖,回到二人合租的房子,把她抱进她住的屋子里,末了,问了声:“你曾经有过一次,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哥哥,而是另一个身份过吗?”眼里满是哀求,哪怕骗他说有过他都可以得到无限满足。

    他眼里满是伤情,灰棕色的瞳孔里也印着同样可悲的她,头疼得厉害,果然烈酒还是不适合她,昏涨的头,意识逐渐模糊,却依旧说着:“没有!一次也没有。你一直都是哥哥,不会改变。”

    他眼睛变得血红,愤怒,不甘,甚至怨恨自己的身份,抓着她床柜旁的玻璃相框,狠狠往地上砸去,“噼啪!”玻璃碎了,他们17岁那年照的照片,从框中跳出来,摔碎的玻璃渣盖在照片上面,溅落在四周,好不凄惨。

    从玻璃碎渣里面找出照片,手里有丝丝血往下流,轻轻甩了甩扎进血肉里的碎片,质问着她,“那这又是什么意思!”回答他的是沉默,他又自嘲般笑笑,“Loveismerelyamadness,你说对吗?”捧起那张哭得泣不成声的脸庞,抹去她眼角的泪水,在滴落的瞬间与他流淌的血液相汇在一起,没有人会同意他们的关系,他早就知道的,没有人。

    他的世界观已经崩塌,爱情不过是一种疯狂,他的眼睛里没有了光,冷寂的泪水滑落,无望的幻想是一切罪恶的根源,世间的喧哗与躁动,他都不想理会了,毁灭一切在他那坍塌的世界里,只剩下枯竭与不堪,无畏存在,无畏救赎。

    在她身旁坐下,手上是逐渐干涸的血迹,却依旧紧紧攥着那张照片,“为什么不说话?我不会放弃的,你的眼睛里面是耀眼星辰,钻石般闪耀着光,我不愿舍弃自己追逐的那束光啊!”他的眼睛满是泪水,灰棕色瞳孔在无声哭泣,那一天她看见了银灰色宝石没入尘埃中,没了光泽,被弥漫的雾笼罩了原来的样子。

    看得她直发抖,害怕不停地在心头蔓延,眼皮却沉重起来,逐渐睁不开了,她看着眼前的人影逐渐模糊不清,身体失去平衡向后倒去,在恐惧与浑浊中睡去,脸被他温暖的手托住。身体无意识间开始僵硬麻木,浑身疼痛不堪,冷,她的感官还没有完全崩塌,却怎么也醒不过来,黑夜漫长好似没有边际,她不愿醒来,怕这一切都是她的假想,她隐约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轻声细语,“一切都是梦,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直至尽头。”

    完全处于沉睡状态,她,被催眠了。内心深处那被层层枷锁封印的门,在此刻显得如此不堪一击,瞬间击溃得不成样子,界线这种东西,居然是那么的可笑。

    窗边暗淡的光射了进来,照在她的脸上,睁眼看着那束阳光包裹着飞散的灰尘,枕边还有一股没有完全散去的薰衣草香,淡淡余温亦没有褪去。看着镜子里的人熟悉却又陌生,看着肩头新贴上的创可贴。挽起长发用发簪插入其中固定,改良过的汉服穿在身上,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很美,但也有破碎的一天,只是来的太快了……

    她和他都离开了L国,没有同行回去,飞机在一万米的高空中飞行,穿过云层,她看着机窗外的风景,回忆过去种种,指甲深嵌进肉里,早该砍断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愁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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