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失控
“哪里来的乡巴佬？混元宗岂是你能够随意撒野的地方？还不赶紧给老子滚？”
说我罗南无法修炼可以，但你要想找我打架，这我可就得与你好好说道说道了。
围观诸位闻声定睛一看，来人原来是刚才勉强通过了那第一道测试的壮硕男子。
从他那洋洋得意的表情不难看出，他仗着自己通过了测试，想要在众人面前让罗南难堪。
嘿，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不懂修行就算了，还非要自己跳出来在爷爷我面前蹦跶，不给你点教训，我都对不起我自己。壮汉这样想到。待我在如此场合将你教训一顿，在世人面前展现我的雄伟英武，出尽风头，他日名扬四方再不是梦。
“今日我就给你一点教训，好教你知道，我们修行者可不是你这不入流的废物能够比拟的。”
说话间壮硕男子大步向前，伸出手臂抓向罗南的肩膀。眼看着自己的手掌就要碰到罗南肩膀了，男子藏不住内心的喜悦，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不愧是连元气都没有的废物，竟然连躲都不会躲，凭你还想进入混元宗？做梦去吧！今日就由我爆山大爷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作实力！
“对！好好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一顿！”
“下手可不能太轻咯！得打醒那小子，让他充分了解自己和修行者的差距！”
围观群众的哄闹调笑在壮硕男子耳里听来，成了对众人对自己的支持，壮硕男子不禁在心里构想出了未来的美好图景：暴打一顿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然后顺利通过接下来的几项入宗考核，值此众人围观之际大出一番风头，从此踏上人生巅峰。
他陶醉在自己一战成名，此次受到世人爱戴的幻想中。
“别怪我啊，小子，揍你一顿是为了你好！”
但事情发展却并没有如他所愿般进行。
不知是因为他想东想西分了神，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他伸出的大手并没有能抓住罗南肩膀。
原本在男子视线里乌漆嘛黑满是头发的后脑勺，不知何时竟变成了一副脸色不怎么好看的脸庞。他肘关节内部被对面那人用手挡了一下，伸出的手因而歪向一旁，没法再朝目标前进一分。
未能来得及多做他想，壮硕男子只觉面门吃疼，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罗南竟是在那壮硕男子快要碰到自己肩膀之前，迅速转身，左手伸出卡住男子向自己探来的手臂，将转身途中顺势蓄好了力气的右手握拳砸出。
一拳正中面门，壮硕男子被打得神志模糊，意识不清。他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四周鸦雀无声。
罗南一击放倒体型比他大上不少的敌人后，并没有就此停手。他一个跨步骑在壮硕男子的身上，轮番高高举起自己的双拳，奋力挥动着臂膀。
一下，一下，势大力沉地砸在壮硕男子的脸上。
壮硕男子一开始还下意识地抬起双手，稍微抵抗一下。但在那看起来慢慢悠悠却如雨点般密集的拳头下，他的双手很快就垂倒在地面上，模样显得满是疲软和无力。
壮硕男子也曾经尝试过聚集起来自身的元气，但还没成型就被被罗南冷不丁一拳给锤散了。
罗南骑在壮硕男子身上，位于在场众人视线的中心。他怒目圆瞪，眼中迸射出可怕的光芒，双拳不知疲惫地一再举起，似要将多年来心中苦闷全都给发泄出来。
血从壮硕男子脸上飞出，溅到一旁的地面上，但在场没人去留心关注它在空中划出的弧线多么好看。
人们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一个，生怕自己的一丁点动静吸引到了罗南的注意，惹祸上身。
现场场面之血腥，光是看着，他们都已难以接受，更别说这样的事情要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了。生活精不精彩尚且不知，但可没多少个人愿意去死。
于是，滑稽的一幕便出现了：先前叽叽喳喳叫嚣着让强大的修行者去“教育”这个普通人一番的人们，一言不发地围观着修行者被这个普通人往死里揍的场景。
“够了，再打下去他会死的。”
过了一会儿，场中终于有人走上前去阻止罗南，来人正是刚才与罗南相谈甚欢的叶泓一。
他皱着眉头，缓步走上前来，腰中佩剑随着脚步一阵晃动，却是不发出一丁点儿声响。
叶泓一看着已不成人形的壮硕男子，缓缓摇了摇头：“过了。”
他对罗南说。
罗南停下手中的动作。他跪坐在壮硕男子身上，仰起脑袋看着天空，呆愣在那里，思绪跳出身体的束缚，循着目光所向，一路飘升。
良久，于九霄云外神游了一番的罗南回过神来。
“我并不觉得自己做得太过。”
他嘀咕着反驳了叶泓一的看法，然后站起身，挺直了腰板，环视四周那些盯着他看的围观群众门。
罗南说话声音并没有多大，但在此时这样安静的环境下，在场每一个人都听到了他说的话。
将人打成这样，还说自己做得并不过火？真是岂有此理！
一名围观的群众看不下去，刚想着站出来大声训斥罗南，迎面便撞上了罗南那锐利的眼光，于是便低着头往回缩了一步。
那眼光像是一把刀子，罗南拿着它，在每一个对自己有意见的人的心里胡乱搅动一番。
于是乎，现场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些什么责怪罗南。人们大都敢怒不敢言，表面上不敢说什么，背地里却咒骂着罗南蛮横不讲道理、残暴豪无人性。
他们似乎忘了，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一个劲儿的嘲讽罗南不知天高地厚；他们似乎忘了，壮硕男子要动手时，他们可没少起哄叫那壮硕男子下手狠点。
对于这样一个复杂的群体，用单纯的是非对错看待他们，往往会略显偏颇。
叶泓一就一直搞不懂这些人，所有他暂时不去理会他们，转过头与罗南讨论他将壮硕男子打成那样到底过不过火的问题。
“这怎么能说不算过火呢？蝉兄你看。”叶泓一揪着那壮硕男子的头发，将其拎了起来。“这都看不出来人样了，怎么会不算过火呢？”
叶泓一从自己兜里掏出来一粒药丸，掐开壮硕男子的嘴巴，手指用力一弹，将药丸弹进了壮硕男子口中。感受到那小圆粒中散发出来的磅礴元气，迷糊中壮硕男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其咽了下去。
“这之前可是他想要将我‘教育’成这副模样，我不过是将他的想法拿了过来用罢了。再说了，他若不先对我生起恶意，会有这么多事吗？”
罗南好奇地看着叶泓一喂那被他自己揍得半死不活的壮硕男子吃下丹药，并没有出手阻止。
这人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是死是活罗南也并不在意，刚才只是那倒霉蛋撞枪口上了。
情绪失控成这样罗南已经很久没有试过了，或许是逃出那个地方让罗南不再想要压抑自己的情绪，又或许是他已经压抑得太久了，这才会怒发冲冠，一时失去了理智。
若是放在以前，罗南是断不会因为有人嘲笑自己羞辱自己就控制不住情绪的。
自打趁乱从那个地方逃出来之后，已经过了将近两年的时间，罗南为了逃避那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追兵，马不停蹄地逃亡着，一路南下，跑死了一匹又一匹的马，半刻不曾耽搁。
到了沛水，他才觉得已经跑得够远了，这才打算停下来。
也正是因为终于停了下来，罗南才有时间考虑自己以后要过怎样的生活。具体的方向他还没有想好，毕竟来到沛水才没几天，人生地不熟的，一切都还没有定下来。
但他已经知道了的是，自己不想再像从前那样卑微隐忍地生活。
毫无疑问，他这远超于常人的隐忍能力会给他带来很大的好处，这点他过往的经历早就证实了——不然他也活不到现在——他也并没有打算完全舍弃这种能力。
只是有些时候其实并不需要他过多地隐忍，比如刚才，面对那样一个实力不如他的人，他就完全没有必要去忍耐。
过往的生活，还是让它留在过往的好，即已逃了出来，他就不再是奴隶了。
他是个正常人，他想做个正常人，他想干正常人都会干的事情。
以前不论面对实力比自己强大的人，还是不如自己的人，只要对方不是像自己这样低贱没有身份的人，罗南都得低声下气忍受羞辱。原因无他，奴隶不都是这样的吗？
但现在不同了，现在罗南不想再平白无端遭人羞辱。
他要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再会无端忍受所有羞辱。
他要做那故事里说的侠客，潇洒江湖，快意恩仇。
说我罗南无法修炼可以，但你要想找我打架，这我可就得与你好好说道说道了。
围观诸位闻声定睛一看，来人原来是刚才勉强通过了那第一道测试的壮硕男子。
从他那洋洋得意的表情不难看出，他仗着自己通过了测试，想要在众人面前让罗南难堪。
嘿，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不懂修行就算了，还非要自己跳出来在爷爷我面前蹦跶，不给你点教训，我都对不起我自己。壮汉这样想到。待我在如此场合将你教训一顿，在世人面前展现我的雄伟英武，出尽风头，他日名扬四方再不是梦。
“今日我就给你一点教训，好教你知道，我们修行者可不是你这不入流的废物能够比拟的。”
说话间壮硕男子大步向前，伸出手臂抓向罗南的肩膀。眼看着自己的手掌就要碰到罗南肩膀了，男子藏不住内心的喜悦，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不愧是连元气都没有的废物，竟然连躲都不会躲，凭你还想进入混元宗？做梦去吧！今日就由我爆山大爷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作实力！
“对！好好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一顿！”
“下手可不能太轻咯！得打醒那小子，让他充分了解自己和修行者的差距！”
围观群众的哄闹调笑在壮硕男子耳里听来，成了对众人对自己的支持，壮硕男子不禁在心里构想出了未来的美好图景：暴打一顿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然后顺利通过接下来的几项入宗考核，值此众人围观之际大出一番风头，从此踏上人生巅峰。
他陶醉在自己一战成名，此次受到世人爱戴的幻想中。
“别怪我啊，小子，揍你一顿是为了你好！”
但事情发展却并没有如他所愿般进行。
不知是因为他想东想西分了神，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他伸出的大手并没有能抓住罗南肩膀。
原本在男子视线里乌漆嘛黑满是头发的后脑勺，不知何时竟变成了一副脸色不怎么好看的脸庞。他肘关节内部被对面那人用手挡了一下，伸出的手因而歪向一旁，没法再朝目标前进一分。
未能来得及多做他想，壮硕男子只觉面门吃疼，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罗南竟是在那壮硕男子快要碰到自己肩膀之前，迅速转身，左手伸出卡住男子向自己探来的手臂，将转身途中顺势蓄好了力气的右手握拳砸出。
一拳正中面门，壮硕男子被打得神志模糊，意识不清。他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四周鸦雀无声。
罗南一击放倒体型比他大上不少的敌人后，并没有就此停手。他一个跨步骑在壮硕男子的身上，轮番高高举起自己的双拳，奋力挥动着臂膀。
一下，一下，势大力沉地砸在壮硕男子的脸上。
壮硕男子一开始还下意识地抬起双手，稍微抵抗一下。但在那看起来慢慢悠悠却如雨点般密集的拳头下，他的双手很快就垂倒在地面上，模样显得满是疲软和无力。
壮硕男子也曾经尝试过聚集起来自身的元气，但还没成型就被被罗南冷不丁一拳给锤散了。
罗南骑在壮硕男子身上，位于在场众人视线的中心。他怒目圆瞪，眼中迸射出可怕的光芒，双拳不知疲惫地一再举起，似要将多年来心中苦闷全都给发泄出来。
血从壮硕男子脸上飞出，溅到一旁的地面上，但在场没人去留心关注它在空中划出的弧线多么好看。
人们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一个，生怕自己的一丁点动静吸引到了罗南的注意，惹祸上身。
现场场面之血腥，光是看着，他们都已难以接受，更别说这样的事情要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了。生活精不精彩尚且不知，但可没多少个人愿意去死。
于是，滑稽的一幕便出现了：先前叽叽喳喳叫嚣着让强大的修行者去“教育”这个普通人一番的人们，一言不发地围观着修行者被这个普通人往死里揍的场景。
“够了，再打下去他会死的。”
过了一会儿，场中终于有人走上前去阻止罗南，来人正是刚才与罗南相谈甚欢的叶泓一。
他皱着眉头，缓步走上前来，腰中佩剑随着脚步一阵晃动，却是不发出一丁点儿声响。
叶泓一看着已不成人形的壮硕男子，缓缓摇了摇头：“过了。”
他对罗南说。
罗南停下手中的动作。他跪坐在壮硕男子身上，仰起脑袋看着天空，呆愣在那里，思绪跳出身体的束缚，循着目光所向，一路飘升。
良久，于九霄云外神游了一番的罗南回过神来。
“我并不觉得自己做得太过。”
他嘀咕着反驳了叶泓一的看法，然后站起身，挺直了腰板，环视四周那些盯着他看的围观群众门。
罗南说话声音并没有多大，但在此时这样安静的环境下，在场每一个人都听到了他说的话。
将人打成这样，还说自己做得并不过火？真是岂有此理！
一名围观的群众看不下去，刚想着站出来大声训斥罗南，迎面便撞上了罗南那锐利的眼光，于是便低着头往回缩了一步。
那眼光像是一把刀子，罗南拿着它，在每一个对自己有意见的人的心里胡乱搅动一番。
于是乎，现场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些什么责怪罗南。人们大都敢怒不敢言，表面上不敢说什么，背地里却咒骂着罗南蛮横不讲道理、残暴豪无人性。
他们似乎忘了，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一个劲儿的嘲讽罗南不知天高地厚；他们似乎忘了，壮硕男子要动手时，他们可没少起哄叫那壮硕男子下手狠点。
对于这样一个复杂的群体，用单纯的是非对错看待他们，往往会略显偏颇。
叶泓一就一直搞不懂这些人，所有他暂时不去理会他们，转过头与罗南讨论他将壮硕男子打成那样到底过不过火的问题。
“这怎么能说不算过火呢？蝉兄你看。”叶泓一揪着那壮硕男子的头发，将其拎了起来。“这都看不出来人样了，怎么会不算过火呢？”
叶泓一从自己兜里掏出来一粒药丸，掐开壮硕男子的嘴巴，手指用力一弹，将药丸弹进了壮硕男子口中。感受到那小圆粒中散发出来的磅礴元气，迷糊中壮硕男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其咽了下去。
“这之前可是他想要将我‘教育’成这副模样，我不过是将他的想法拿了过来用罢了。再说了，他若不先对我生起恶意，会有这么多事吗？”
罗南好奇地看着叶泓一喂那被他自己揍得半死不活的壮硕男子吃下丹药，并没有出手阻止。
这人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是死是活罗南也并不在意，刚才只是那倒霉蛋撞枪口上了。
情绪失控成这样罗南已经很久没有试过了，或许是逃出那个地方让罗南不再想要压抑自己的情绪，又或许是他已经压抑得太久了，这才会怒发冲冠，一时失去了理智。
若是放在以前，罗南是断不会因为有人嘲笑自己羞辱自己就控制不住情绪的。
自打趁乱从那个地方逃出来之后，已经过了将近两年的时间，罗南为了逃避那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追兵，马不停蹄地逃亡着，一路南下，跑死了一匹又一匹的马，半刻不曾耽搁。
到了沛水，他才觉得已经跑得够远了，这才打算停下来。
也正是因为终于停了下来，罗南才有时间考虑自己以后要过怎样的生活。具体的方向他还没有想好，毕竟来到沛水才没几天，人生地不熟的，一切都还没有定下来。
但他已经知道了的是，自己不想再像从前那样卑微隐忍地生活。
毫无疑问，他这远超于常人的隐忍能力会给他带来很大的好处，这点他过往的经历早就证实了——不然他也活不到现在——他也并没有打算完全舍弃这种能力。
只是有些时候其实并不需要他过多地隐忍，比如刚才，面对那样一个实力不如他的人，他就完全没有必要去忍耐。
过往的生活，还是让它留在过往的好，即已逃了出来，他就不再是奴隶了。
他是个正常人，他想做个正常人，他想干正常人都会干的事情。
以前不论面对实力比自己强大的人，还是不如自己的人，只要对方不是像自己这样低贱没有身份的人，罗南都得低声下气忍受羞辱。原因无他，奴隶不都是这样的吗？
但现在不同了，现在罗南不想再平白无端遭人羞辱。
他要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再会无端忍受所有羞辱。
他要做那故事里说的侠客，潇洒江湖，快意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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