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叫邀月
听了这丫头的话，宁傲雪不由一愣，眉头有些微微皱起，开始怀疑今天的这趟无心之行，会不会埋下什么不好的种子。
宁言听了，坐在小马上，用马鞭渐渐抬起这位小丫头的下巴。
这丫头生得，明眸皓齿，面相线条轮廓立体，眼中有些许褐色光晕，和宁言宁宇一样，有异族血统。借着灯笼的光线看，这一抬首，更是让宁言心动不已。
“莫言，好，从此你便是我的人。”宁言特别开心，可能是从小到大获得了最大满足感的一天。
“对了，魏小姐吩咐，让我把这‘萧岚谱’送给宇少爷。不知……”这莫言开口问道。
“魏小姐？你们家主子都是这么调教下人的，可以连名扯姓的称呼自家主子？”宁傲雪不快道。不知为何，她第一眼就不喜欢这莫言。
“回小姐，魏小姐曾教过，出了这摘星楼的门，我入哪家便是哪家的奴婢，从此便与‘摘星楼’再无半点瓜葛，以后见面也要尊称魏小姐，以避嫌。”这莫言虽然年纪小，可却回答的不卑不亢。让宁傲雪有些恍惚，现在的小孩子们都怎么了，要成精嘛。
毕竟是魏慧文送的婢女，还是给宁言的，她这个小姨娘，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没有再吱声。
“这位莫言姐姐，送给小少爷的东西，交给我代为拿着便好。”陈绅儿上前礼貌笑道。
“那好。”说着莫言便把一个看起来十分厚重的书箱单手递给了小绅儿，陈绅儿上手去接，莫言果断放手。
“呀……”谁曾想，这摞书本这么重，小绅儿一个不留意，胳膊都脱了臼，直接被拽倒在地，手指压在了书箱下面。
“这……妹妹，对不起，宁府是行伍世家，我以为府中人人会武，所以，不知道，你没事儿吧。这‘萧岚谱’还是我替小公子拿着好了。”莫言惊诧道，说着再次单手提起了书箱。
这是传说中的下马威吧。小绅儿不懂，可宁傲雪看得明白。
小绅儿的手指都破了，胳膊也很疼，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没出息的东西，技不如人便知道哭。”宁傲雪气道，丢下这么一句，当先策马前行。
而宁言，则是顿感解气，得意地拍了拍莫言的脸蛋。宁宇看了看满脸委屈的小绅儿，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拍马前行。
回到府中，小绅儿被带去疗伤，胳膊被重新复位，那钻心的痛，让小绅儿眼泪鼻涕横流，可她死死咬着牙，没有再吭一声。
她天生就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丫头，虽然年纪小，也不会假做善良，这莫言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说白了，是冲着小少爷来的，那她一定不能输。
第二天，小绅儿强忍着痛楚，依旧为宁宇打水，伺候。这天宁傲雪没有再来捣乱，两位小公子开始正常授课了。
可想不到的是，非但两位小公子，就连那新来的莫言也是见识不凡，无论学识还是武功，都远远超出同龄人的水平，就连师傅们，都对这莫言丫头喜爱非常。
渐渐的，陈绅儿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三个人的奴婢，非但要伺候两位公子，还得伺候着莫言这“半个主子”。让陈绅儿气得几欲晕厥。
入府已有月余，小绅儿最终还是忍不住，私下求了老管家韩诚，打听陈五的消息，不料韩诚说，夫人早已安派他调查，只不过结果不好，就没跟小绅儿说。
当日的夜袭，靖安侯左路步卫营，全军覆没！
小绅儿顿时泪眼朦胧，感觉有什么东西耿在嗓子里，憋得她难受，想嘶吼出来，却用不出力气。
韩诚见惯了生死，只轻叹一声，便转身离去。
小绅儿独自一人，来到府中花园，痴痴傻傻地坐在锦鲤池边，脑海中都是和爹一起挨过的苦日子。不知不觉哽咽出了声音。
就在小绅儿悲从中来之时，背后传来一声厉喝。
“呔，你这懒骨头，居然跑到这里来偷懒，我说怎么寻你都寻不见。现在什么时辰了，本公子的书箱你可备好？耽误了先生的课程，回头责罚下来有你好看。”是大公子宁言的声音，自从摘星楼回来后，小公子也与绅儿疏远了起来。让她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再也无依无靠了。此时的小绅儿无法理解宁宇的故意疏远，是对她的一种变相保护。
“你也十岁的男孩子了，在我们村儿，你这么大都帮家里种田干活养家了，可你呢，一个书箱还得让别人伺候，真是废物。”小绅儿真是忍无可忍了，所有的委屈，怒火这一刻都迸发出来。
“什么？你说什么？”宁言一愣，随后瞪着泛红的眼睛怒问道。
“我，说，你，是，废，物。”小绅儿完全是活够了，所以也不怕了。
“大胆，莫言。”宁言气急败坏吼道，声音都走了样，他从未如此愤怒过。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为何如此动怒？”莫言也吓了一跳，急忙跑来。
“给我撕了她的臭嘴。”宁言跳脚吼道。
“这……是……”莫言被宁言的样子吓到了，转过头，盯着小绅儿，使了个眼色。随后“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小绅儿嘴角见血。
“你……我跟你拼啦，呀……”小绅儿受够了这窝囊气，举着块大石头冲着莫言冲去，一副搏命的架势，完全没有意会到刚刚莫言给她眼神的含义。
看着发了疯的小绅儿，莫言有些吃惊，可还是微微侧身便躲过了小绅儿的攻击。在她眼里别说小绅儿，就是现在给两位小公子做教头的教习们，武功也都是泛泛之流罢了。
“啊。”小绅儿的胳膊被扭到了后背，完全被擒住。
“反了你。”宁言上前，啪啪不断甩着小绅儿耳光，打得小绅儿口鼻流血，面颊肿的老高。
“大哥住手。”宁宇堪堪赶到。急忙跑上前。
“大哥，是否宇儿何处得罪了大哥，让大哥不快，惩罚宇儿便是，不要再打绅儿了。”小宁宇求情道。
宁言这才恢复了一丝理智。
“宇儿，不要乱说，你我是亲兄弟，别说宇儿乖巧，没有得罪哥哥，就算是真有什么矛盾，我这哥哥还会怪罪你不成？只是这丫头，完全不知尊卑，刚才非但对我出言不逊，还敢对我动手，我这才出手教训她。”宁言冷冷道。
“这……”宁宇转过头，看向陈绅儿，有些不敢相信。
“没错，我忍你们很久了，什么皇子，什么世家，你们根本就没拿别人的命当回事儿过。就知道欺负我们穷苦人。我恨你们，恨死你们，呜呜……”陈绅儿挣扎着，哭号着。
宁宇低头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混账东西，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胆敢胡言乱语，来人，给我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办了。”没想到，这边的争执，引来楠夫人的查看，瞧了个正着。陈绅儿不知道刚才的口无遮拦，已经一只脚踏上了黄泉路。
“是，三小姐。”府内家丁迅速过来将小绅儿捆绑起来，准备带走。
“慢着……”宁宇这才再次开口，跪地哀求道。
“娘亲，宇儿知道绅儿犯了错，可是宇儿想求娘亲，念在这短暂的主仆情分上，饶过绅儿一命。”
“宇儿，有些错，不能犯。娘让她跟着你，侍奉你，是把她当成了自己人，栽培她，什么也都没瞒着她，可她今日所言所行，已经证明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身边岂能留有如此忘恩负义之徒？难道你忘记了父王的教训？”楠夫人气愤异常。
“这，宇儿不敢……”宁宇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扣着手掌，却不敢再开口求情。
“还愣着干什么？”楠夫人横眉对家丁冷冷道。
“是，小姐，这就去办。”两位家丁押着小绅儿快步离开，一路上小绅儿没有一句讨饶。
两人带着小绅儿来到府内一处偏僻的小竹林内。用布袋套上了小绅儿的头，从一旁的茅草屋内拿出了两根粗大的木棍，这是要把小绅儿活活杖毙的意思了。不知是怕小绅儿的惨叫声扰乱了府中的安宁，还是两人不忍心听到这小丫头的痛苦叫声，想减轻她的痛苦，一位家丁上前点了小绅儿的昏睡穴。
就在两人准备动手时，突然感觉脖颈一痛，昏死过去。
当小绅儿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处幽暗的地窖中。
“你醒了？”这个声音甜腻，很熟悉，小绅儿迷迷糊糊转醒，突然吓得大叫一声。
“你是谁，是人是鬼？”
此时，一袭血色长裙的人正侧着身，一脚踏在长条凳上，露出雪花般的美腿，侧着头打量着小绅儿。地窖中光线太暗，小绅儿看不真切，只觉得这人身上散发着诡异的寒意，仿佛传说中地府中索命的厉鬼。
“哈哈哈……小丫头，记性不怎么样嘛，认不得华姨娘了？”这人居然是摘星楼的华小姐。
“啊，你，是你……是你救了我？”小绅儿吃惊的嘴里能吞下个鸡蛋，这事儿她想不通。
“不错。”华小姐笑道，不过没有给小绅儿提问的机会。
“小姐的‘塑形丹’，可不是随便给了什么人的。这世界上只有两颗，被你吃掉的那颗是仅存的一颗了，可不能浪费。”华小姐说着些小绅儿不懂的话。
“我知道，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喏……”华小姐冲着地窖破床旁的一面镜子努了努嘴。
小绅儿忐忑的凑上前去。
“啊……”小绅儿惊叫一声。被自己的样子吓坏了。不是别的吓坏了，是美的吓坏了。她本是个乡间野丫头，风吹日晒，脸上皮肤寒春过后不免会有龟裂，多年沉积下来，导致小绅儿虽然年幼，可皮肤却早已粗糙不堪，就算洗漱打扮过，也只能勉强算是不丑。
可如今，小绅儿的皮肤简直如剥了壳的鸡蛋般，仿佛吹弹可破，这下才显现出了小绅儿本身的样貌，小小的她，面庞已经非常清晰，五官立体，虽然脸上还带点婴儿肉，可这非但没有影响她的漂亮，反而更增加一丝可爱。简直好像换了一个人。
“这这这……”小绅儿吃惊道。
“不怪说是‘一白遮三丑’，况且你这丫头底子不错，在‘塑形丹’的帮助下，更是水灵。日后也定是个迷倒天下男子的尤物。”华小姐笑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救我，还有我这变化……”小绅儿有些惊恐又有些欣喜，哪个女孩儿不希望自己好看呢。
“这些问题，以后你慢慢会知道，眼下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愿不愿意把你的命卖给‘摘星楼’十年。报酬是学得一身本事，不再受人欺负。十年后，你若是还活着，便还你自由。不过话先说明，你能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华小姐说这番话时候依旧娇笑嫣然。
小绅儿不禁打了个冷颤，她知道，这华小姐不是在开玩笑，可小绅儿并未过多犹豫，咬着嘴唇坚定地点了头。如今世界上只剩下自己，她一定要多学本事，让自己能在这乱世中，活下去，好好活下去。就算是死，也不能在街边饿死冻死，或者不知道进了哪方流民的锅里。
“好，从今天起，你叫邀月。”
宁言听了，坐在小马上，用马鞭渐渐抬起这位小丫头的下巴。
这丫头生得，明眸皓齿，面相线条轮廓立体，眼中有些许褐色光晕，和宁言宁宇一样，有异族血统。借着灯笼的光线看，这一抬首，更是让宁言心动不已。
“莫言，好，从此你便是我的人。”宁言特别开心，可能是从小到大获得了最大满足感的一天。
“对了，魏小姐吩咐，让我把这‘萧岚谱’送给宇少爷。不知……”这莫言开口问道。
“魏小姐？你们家主子都是这么调教下人的，可以连名扯姓的称呼自家主子？”宁傲雪不快道。不知为何，她第一眼就不喜欢这莫言。
“回小姐，魏小姐曾教过，出了这摘星楼的门，我入哪家便是哪家的奴婢，从此便与‘摘星楼’再无半点瓜葛，以后见面也要尊称魏小姐，以避嫌。”这莫言虽然年纪小，可却回答的不卑不亢。让宁傲雪有些恍惚，现在的小孩子们都怎么了，要成精嘛。
毕竟是魏慧文送的婢女，还是给宁言的，她这个小姨娘，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没有再吱声。
“这位莫言姐姐，送给小少爷的东西，交给我代为拿着便好。”陈绅儿上前礼貌笑道。
“那好。”说着莫言便把一个看起来十分厚重的书箱单手递给了小绅儿，陈绅儿上手去接，莫言果断放手。
“呀……”谁曾想，这摞书本这么重，小绅儿一个不留意，胳膊都脱了臼，直接被拽倒在地，手指压在了书箱下面。
“这……妹妹，对不起，宁府是行伍世家，我以为府中人人会武，所以，不知道，你没事儿吧。这‘萧岚谱’还是我替小公子拿着好了。”莫言惊诧道，说着再次单手提起了书箱。
这是传说中的下马威吧。小绅儿不懂，可宁傲雪看得明白。
小绅儿的手指都破了，胳膊也很疼，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没出息的东西，技不如人便知道哭。”宁傲雪气道，丢下这么一句，当先策马前行。
而宁言，则是顿感解气，得意地拍了拍莫言的脸蛋。宁宇看了看满脸委屈的小绅儿，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拍马前行。
回到府中，小绅儿被带去疗伤，胳膊被重新复位，那钻心的痛，让小绅儿眼泪鼻涕横流，可她死死咬着牙，没有再吭一声。
她天生就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丫头，虽然年纪小，也不会假做善良，这莫言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说白了，是冲着小少爷来的，那她一定不能输。
第二天，小绅儿强忍着痛楚，依旧为宁宇打水，伺候。这天宁傲雪没有再来捣乱，两位小公子开始正常授课了。
可想不到的是，非但两位小公子，就连那新来的莫言也是见识不凡，无论学识还是武功，都远远超出同龄人的水平，就连师傅们，都对这莫言丫头喜爱非常。
渐渐的，陈绅儿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三个人的奴婢，非但要伺候两位公子，还得伺候着莫言这“半个主子”。让陈绅儿气得几欲晕厥。
入府已有月余，小绅儿最终还是忍不住，私下求了老管家韩诚，打听陈五的消息，不料韩诚说，夫人早已安派他调查，只不过结果不好，就没跟小绅儿说。
当日的夜袭，靖安侯左路步卫营，全军覆没！
小绅儿顿时泪眼朦胧，感觉有什么东西耿在嗓子里，憋得她难受，想嘶吼出来，却用不出力气。
韩诚见惯了生死，只轻叹一声，便转身离去。
小绅儿独自一人，来到府中花园，痴痴傻傻地坐在锦鲤池边，脑海中都是和爹一起挨过的苦日子。不知不觉哽咽出了声音。
就在小绅儿悲从中来之时，背后传来一声厉喝。
“呔，你这懒骨头，居然跑到这里来偷懒，我说怎么寻你都寻不见。现在什么时辰了，本公子的书箱你可备好？耽误了先生的课程，回头责罚下来有你好看。”是大公子宁言的声音，自从摘星楼回来后，小公子也与绅儿疏远了起来。让她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再也无依无靠了。此时的小绅儿无法理解宁宇的故意疏远，是对她的一种变相保护。
“你也十岁的男孩子了，在我们村儿，你这么大都帮家里种田干活养家了，可你呢，一个书箱还得让别人伺候，真是废物。”小绅儿真是忍无可忍了，所有的委屈，怒火这一刻都迸发出来。
“什么？你说什么？”宁言一愣，随后瞪着泛红的眼睛怒问道。
“我，说，你，是，废，物。”小绅儿完全是活够了，所以也不怕了。
“大胆，莫言。”宁言气急败坏吼道，声音都走了样，他从未如此愤怒过。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为何如此动怒？”莫言也吓了一跳，急忙跑来。
“给我撕了她的臭嘴。”宁言跳脚吼道。
“这……是……”莫言被宁言的样子吓到了，转过头，盯着小绅儿，使了个眼色。随后“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小绅儿嘴角见血。
“你……我跟你拼啦，呀……”小绅儿受够了这窝囊气，举着块大石头冲着莫言冲去，一副搏命的架势，完全没有意会到刚刚莫言给她眼神的含义。
看着发了疯的小绅儿，莫言有些吃惊，可还是微微侧身便躲过了小绅儿的攻击。在她眼里别说小绅儿，就是现在给两位小公子做教头的教习们，武功也都是泛泛之流罢了。
“啊。”小绅儿的胳膊被扭到了后背，完全被擒住。
“反了你。”宁言上前，啪啪不断甩着小绅儿耳光，打得小绅儿口鼻流血，面颊肿的老高。
“大哥住手。”宁宇堪堪赶到。急忙跑上前。
“大哥，是否宇儿何处得罪了大哥，让大哥不快，惩罚宇儿便是，不要再打绅儿了。”小宁宇求情道。
宁言这才恢复了一丝理智。
“宇儿，不要乱说，你我是亲兄弟，别说宇儿乖巧，没有得罪哥哥，就算是真有什么矛盾，我这哥哥还会怪罪你不成？只是这丫头，完全不知尊卑，刚才非但对我出言不逊，还敢对我动手，我这才出手教训她。”宁言冷冷道。
“这……”宁宇转过头，看向陈绅儿，有些不敢相信。
“没错，我忍你们很久了，什么皇子，什么世家，你们根本就没拿别人的命当回事儿过。就知道欺负我们穷苦人。我恨你们，恨死你们，呜呜……”陈绅儿挣扎着，哭号着。
宁宇低头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混账东西，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胆敢胡言乱语，来人，给我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办了。”没想到，这边的争执，引来楠夫人的查看，瞧了个正着。陈绅儿不知道刚才的口无遮拦，已经一只脚踏上了黄泉路。
“是，三小姐。”府内家丁迅速过来将小绅儿捆绑起来，准备带走。
“慢着……”宁宇这才再次开口，跪地哀求道。
“娘亲，宇儿知道绅儿犯了错，可是宇儿想求娘亲，念在这短暂的主仆情分上，饶过绅儿一命。”
“宇儿，有些错，不能犯。娘让她跟着你，侍奉你，是把她当成了自己人，栽培她，什么也都没瞒着她，可她今日所言所行，已经证明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身边岂能留有如此忘恩负义之徒？难道你忘记了父王的教训？”楠夫人气愤异常。
“这，宇儿不敢……”宁宇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扣着手掌，却不敢再开口求情。
“还愣着干什么？”楠夫人横眉对家丁冷冷道。
“是，小姐，这就去办。”两位家丁押着小绅儿快步离开，一路上小绅儿没有一句讨饶。
两人带着小绅儿来到府内一处偏僻的小竹林内。用布袋套上了小绅儿的头，从一旁的茅草屋内拿出了两根粗大的木棍，这是要把小绅儿活活杖毙的意思了。不知是怕小绅儿的惨叫声扰乱了府中的安宁，还是两人不忍心听到这小丫头的痛苦叫声，想减轻她的痛苦，一位家丁上前点了小绅儿的昏睡穴。
就在两人准备动手时，突然感觉脖颈一痛，昏死过去。
当小绅儿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处幽暗的地窖中。
“你醒了？”这个声音甜腻，很熟悉，小绅儿迷迷糊糊转醒，突然吓得大叫一声。
“你是谁，是人是鬼？”
此时，一袭血色长裙的人正侧着身，一脚踏在长条凳上，露出雪花般的美腿，侧着头打量着小绅儿。地窖中光线太暗，小绅儿看不真切，只觉得这人身上散发着诡异的寒意，仿佛传说中地府中索命的厉鬼。
“哈哈哈……小丫头，记性不怎么样嘛，认不得华姨娘了？”这人居然是摘星楼的华小姐。
“啊，你，是你……是你救了我？”小绅儿吃惊的嘴里能吞下个鸡蛋，这事儿她想不通。
“不错。”华小姐笑道，不过没有给小绅儿提问的机会。
“小姐的‘塑形丹’，可不是随便给了什么人的。这世界上只有两颗，被你吃掉的那颗是仅存的一颗了，可不能浪费。”华小姐说着些小绅儿不懂的话。
“我知道，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喏……”华小姐冲着地窖破床旁的一面镜子努了努嘴。
小绅儿忐忑的凑上前去。
“啊……”小绅儿惊叫一声。被自己的样子吓坏了。不是别的吓坏了，是美的吓坏了。她本是个乡间野丫头，风吹日晒，脸上皮肤寒春过后不免会有龟裂，多年沉积下来，导致小绅儿虽然年幼，可皮肤却早已粗糙不堪，就算洗漱打扮过，也只能勉强算是不丑。
可如今，小绅儿的皮肤简直如剥了壳的鸡蛋般，仿佛吹弹可破，这下才显现出了小绅儿本身的样貌，小小的她，面庞已经非常清晰，五官立体，虽然脸上还带点婴儿肉，可这非但没有影响她的漂亮，反而更增加一丝可爱。简直好像换了一个人。
“这这这……”小绅儿吃惊道。
“不怪说是‘一白遮三丑’，况且你这丫头底子不错，在‘塑形丹’的帮助下，更是水灵。日后也定是个迷倒天下男子的尤物。”华小姐笑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救我，还有我这变化……”小绅儿有些惊恐又有些欣喜，哪个女孩儿不希望自己好看呢。
“这些问题，以后你慢慢会知道，眼下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愿不愿意把你的命卖给‘摘星楼’十年。报酬是学得一身本事，不再受人欺负。十年后，你若是还活着，便还你自由。不过话先说明，你能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华小姐说这番话时候依旧娇笑嫣然。
小绅儿不禁打了个冷颤，她知道，这华小姐不是在开玩笑，可小绅儿并未过多犹豫，咬着嘴唇坚定地点了头。如今世界上只剩下自己，她一定要多学本事，让自己能在这乱世中，活下去，好好活下去。就算是死，也不能在街边饿死冻死，或者不知道进了哪方流民的锅里。
“好，从今天起，你叫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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