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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私订终身

    七宿山的天明,要比别处来得早。

    当陈绅儿和翠屏二人幽幽醒来,对视了一眼,发现彼此具是泪流满面。

    “姐姐,我,我梦到白大哥了。”翠屏擦了擦泪水,幽幽道。

    陈绅儿一笑。

    “我也梦到他了。”

    翠屏不由一愣,心中升起一丝玄妙难言之感。

    “收拾下吧,我们去看他去。”

    翠屏点了点头,起身出门,替陈绅儿打水洗漱。一路上倒是见到了零星几名道人,在做晨功。翠屏随便找了一位,问过了厨房位置,便去准备早饭。虽说是客,但在这天机观中,可没人伺候她们。

    翠屏特意多做了些许,带上了陈白白的份儿。两女用过早餐,便提上了饭盒,刚出厢房,只见昨日那名“道童”不知何时已经守在了门口。

    见两女出来,那“道童”也不废话,转身带路而去,陈绅儿和翠屏也是见怪不怪了,急忙跟上。

    随着那引路的“道童”,出了广场,沿着一条小径,登上了七宿山的后崖之巅。那“道童”才再次开了口。

    “到了。”言罢,转身离去。

    陈绅儿和翠屏不由一愣,此处乃是悬崖边,四周云雾迷蒙,根本不见房屋住所,更别提人了。哪里有陈白白的影子?

    就在陈绅儿和翠屏以为是那“道童”搞错了的时候,山巅劲风突起,将满眼的云雾吹散,顿时视野开朗了起来……

    两女也终于看见了陈白白!

    离这悬崖旁,大概百步远的地方,居然是另一座山崖。那山崖诡异,仿佛从云端中耸立而生,望不到根基,瞧不见山路。崖上只有不足一个屋子大小的方寸之地,上面生着一棵叫不出名的奇树,这隆冬时节,那树冠却翠绿如春,状如伞盖。而陈白白就站在树下,宪足赤发,白衣胜雪,一如梦中模样。他微微侧首仰头,“盯着”这棵树的树冠,仿佛在看什么,却是紧闭着双眸。

    “白白……”“白大哥……”陈绅儿和翠屏急忙唤道。

    听到了两女的声音,陈白白缓缓转过头,面向二人,面若冰霜的他,却在此刻,嘴角微翘,露出了一丝微笑。

    “白白,我们来接你‘回家’拉。”陈绅儿喊道,早已泪眼模糊。

    “是啊,白大哥,我们回家吧。”翠屏也一样。

    陈白白是能听到她们的,虽然保持着那副淡淡的笑容,但陈白白紧闭的双眸中,也缓缓滑落了泪水,这让陈绅儿的心疼的快要裂开了。

    “傻白白,我不要你在这观什么蝉。我要你回家,你听到没,你还欠我银子,你是我的人啊……你不能不管我,不能离开我!”陈绅儿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感,放声叫道。

    “白大哥,还有屏儿,我做了你最喜欢的白粥和小菜。你睁开眼睛看看屏儿,看看我啊,看我已经长大了,姐姐说我已经是大美人了,你看屏儿美么?”翠屏的情绪也激动了起来。

    陈白白依旧笑着……哭着……却没有任何回应。

    “白白,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我知道你为何要受这么多的苦难,为何要离开我们,离开这个家。但是我不允,什么天道,什么‘杀破狼’的凶局,我怎么能让你独自一人在此受苦,怎么能让你为了我受什么‘三代天责’?我们只能活一回啊,陈白白你听到了嘛……就当我求求你了,跟我们回家吧。”陈绅儿苦苦劝着。

    听着陈绅儿和翠屏哭诉着衷肠,陈白白的身子不禁微微颤抖着,终于他缓缓抬起了手,冲着二女摆了摆,是劝她们回去。

    “白白,不……”随着陈白白招手,山崖上再次聚起了浓浓的云雾,陈白白的身影也渐渐没入了这云雾之中。

    “白白……”“白大哥……”无论陈绅儿和翠屏如何哀求,那云雾再也没有散开过。

    二女抱在一起,跪坐在崖边,哭得撕心裂肺!

    良久,翠屏突然抹了一把眼泪,缓缓起身。

    “姐姐,屏儿,想求您一件事儿!”翠屏淡淡开口。

    陈绅儿努力平复了下情绪,看着翠屏。只见她将厚厚的外套解开,里面居然是一套鲜红色的长裙,是一套嫁衣。

    陈绅儿瞪大了眼睛,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姐姐,屏儿求您,在此为屏儿做证婚人,可好?”翠屏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可面上堆起了笑容。

    陈绅儿咬着嘴唇,思虑良久,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也缓缓起身。擦干了泪水,挤出了一副笑容。

    “好,屏儿,姐姐做你的证婚人。”言罢,从翠屏的手中接过了一块红盖头,替翠屏蒙到了头上。

    翠屏显得有些激动,面色绯红,浑身微微发颤……

    深深呼了一口气,陈绅儿拉着翠屏的手,来到崖边,冲着陈白白的方向大吼着。

    “一拜天地!”翠屏缓缓跪地叩首。

    “二拜亲人!”翠屏转过身子,冲着陈绅儿,再叩首。

    “夫妻对拜……”翠屏冲着陈白白的方向,再次叩首……

    “礼成!”陈绅儿带着哭腔,喊出了最后一句,随后便泣不成声,心中五味杂陈。可细细品味到最后,陈绅儿还是开心的,替翠屏开心,替白白开心。

    二女看不到,悬崖另一侧的陈白白,在翠屏披上盖头的那一刻,便身子一晃,扶于树干上。另一手死死攥着胸前的衣服,张着大口,无声嘶嚎着……仿佛肝肠寸断。

    “一拜天地!”陈白白缓缓跪了下去,倒头叩拜。

    “二拜亲人!”陈白白转身,冲着对过的山崖,再叩首。

    “夫妻对拜……”陈白白颤抖着身子,再拜!

    “礼成!”陈白白缓缓起身,来到崖边,一脚抬起,准备迈入云端……若是陈绅儿和翠屏能看到,一定会以为陈白白疯了,这是要投崖自杀的样子。就在陈白白脚步将落之时,奇异的树上突然想起了声声蝉鸣!

    陈白白的脚步陡然顿住。蝉鸣……蝉鸣……为何偏偏在此刻,那观了数年的木蝉第一次发出了蝉鸣!陈白白缓缓收回了脚步,转身再次盘坐于树下……

    山崖另一端,骐骥的陈绅儿和翠屏,等了良久,未见浓雾散去,更不见陈白白回应。

    “屏儿,你留下来吧。”陈绅儿缓缓开口。

    “姐姐,谢谢你。”只见翠屏双膝跪地,冲着陈绅儿一个头磕了下去。

    陈绅儿点了点头,笑着,缓缓转身,机械的沿着小径离去,准备下山。

    在陈绅儿转过身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了翠屏的声音“送入洞房!”

    七宿山巅,天机观后,伊人红妆!翠屏没有掀起自己的盖头,只是缓缓解开了那鲜红色的嫁衣……云雾更浓了,翠屏的胴体在这云雾中,渐渐淡去,直至不见!

    陈绅儿的脚步微顿,却没有转身,反而笑了起来,拿出了酒葫芦狠很的灌了一口。

    “痛快!”言罢,陈绅儿大步离去!

    人言“上山容易下山难”,在这七宿山的石阶之上,此言应该体现得更明显才是,但陈绅儿却没有一丝感觉。甚至不知如何下得这七宿山,脑海里一片空白。也不知在这下山的路上,到底走了多久。

    见陈绅儿下山,车夫急忙迎上。

    “庄主,您回来了。”

    陈绅儿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径自向马车走去。

    车夫微楞,急忙跟了上去。陈绅儿进了马车内,才开口吐出了两个字“回庄。”

    “庄主,不用等下屏总管么?”车夫不由疑问道。

    “不用等了!”陈绅儿的声音显得很疲惫。

    车夫微微皱眉,也没多说什么,跳上马车,准备南下。十二名财神卫也不用吩咐,各自上马随行。

    就在车夫拿起马鞭,准备打马离开之时,只闻一人在马车后急声呼唤。

    “姐姐……等等屏儿!”

    车夫一愣,没等反应过来,只觉面前虚影一闪,陈绅儿早已出现在了十数步外。

    “屏儿……”

    两女相紧紧拥在一起。

    “屏儿,你怎么……”陈绅儿不敢相信。

    “姐姐,我如今是白大哥的妻子了。他欠你的债,自然我来还。”翠屏笑道。也不知什么时候,翠屏改了发式,盘起了已嫁妇人的头佶。

    陈绅儿凤眉微皱,泪水再次夺眶而出,陈白白哪里欠她什么?更别说这如亲妹妹般的翠屏了。抱着翠屏,陈绅儿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她的确离不开翠屏,尤其是如今的局面。

    姐妹二人间也不必言谢,因为翠屏的心意,陈绅儿比谁都清楚。

    “好,屏儿,我们回庄。”良久,陈绅儿才拉着翠屏的手,上了马车。

    两女稀里糊涂的来了一趟七宿山,见过了陈白白,除了翠屏“私定终身”的喜事,也不知道都做了些什么,但离去时,陈绅儿的心中不复先前的忐忑了。反而宁静了许多,也算解开了心中的一个大结。

    南下归庄的路上,陈绅儿和翠屏不断商议着应对莫言威胁的计策,规划着财绅庄的发展路线,仿佛换了两个人一般,言谈间都成熟稳重许多。

    就在陈绅儿和翠屏返回财绅庄的时候,万里之外,辽奉城懿贵妃的寝宫中,飞来了一只神奇的小鸟,脚上戴着一个竹筒。

    莫言解下竹筒,从中取出了一封信,阅览过后,凤眸微眯。

    “七宿山,天机观,陈白白……”自言自语过后,莫言将信丢入了碳火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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