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今生今世，百里桃花
不数日，王莽一行到了长安城，刚进城，王莽便派了几路人挨个报信。
一路去给皇帝送信，请示是即刻面圣，还是回家养养身体再去面圣。皇帝也是人，也怕染病，传了口谕，让王莽安心在家休息几天，过些时日再召见他。
一路去给太皇太后送信，说自己已经到家，不便进宫请安，盼望一聚。
另外三路，一路去给皇太太后傅氏送信，一路去给皇太后赵飞燕送信，一路去给帝太后丁氏送信，均说身体不便，恭请圣安。
做完这些必修功课后，王莽在家休息，以身体抱恙为由闭门谢客。
第二日晚，太皇太后王政君轻车简从，来到王莽的府邸。
王莽见到王政君驾临，飞奔出去，跪在脚边，拉着她的手叫道：“姑母！”随后一行老泪喷涌而出。
王政君一边拉起王莽，一边用手帕拭泪说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二人牵着手进屋坐下，夫人王氏赶紧上茶，王政君看着王氏一身简陋的衣着说道：“侄媳，这几年委屈你了！”王氏两眼一红，连说没什么。
王政君又看着身边的原碧，“这是原碧吧，几年不见，出落得越发标致了！哀家身边缺人，随我进宫伺候着吧！”原碧羞得红了脸，道了声谢，原来王莽已经提前命人向王政君通报了自己的想法。
王政君说道：“莽儿，这几年你不在长安不知道，哀帝一直在忙着给亲生父母和祖母上尊号，巩固皇位。他的已故生父定陶王刘康上尊号定陶恭皇，生母丁姬为恭皇后，祖母傅太后为恭皇太后。”
“现在又干脆把父亲改为恭皇，丁后改为帝太后，恭皇太后改为帝太太后。再后来干脆把帝太太后傅氏改为皇太太后，哀家也说不清除，太绕口。”
“哀帝将祖母和母亲家族的男子统统加官进爵，傅、丁两家封了六个侯，两人做了大司马，六人做了九卿，还有十几个人做了侍中，我们王氏一族没落啦。”
“那皇太太后傅氏翻身了，对哀家也不再恭敬，还逼死了以前和自己争宠的冯昭仪。哀帝后宫佳丽三千，他却独宠身边一个负责报时的郎官，那小郎官不过二十岁，据说长得貌美动人，名叫什么董贤，哀帝喜欢得不得了。”
“啊，只顾着说了，莽儿，你的身体怎么样了？”王莽答道：“没事没事，早就好了。”
“这几年，姑母差人给你拿去的银两还够用吗？”
“够用够用！”王莽扭头看了看秦奋，秦奋知道大部分都用在了招募家丁上，也不便明说。
“这位，这位面生得很！”王政君指着秦奋说到。
“姑母，他名叫秦奋。这位可帮了侄儿的大忙，他是两千年后的人，专门穿过来帮我的，连家都不要了！”王莽说。
王政君疑惑地看着秦奋说：“是吗？哀家今年六十八了，也认得几个江湖术士，走江湖的人确实都不容易！”秦奋哭笑不得，但也不好说什么。
王莽说道：“姑母，他可不是走江湖的！不信，让他给你说点未来的事，你且记下，到时候看灵验不灵验！”说完对着秦奋使使眼色。
秦奋无奈说道：“好吧，老夫人，我也不再说我的来历了。我且说三件将要发生的事，到时您看是不是能应验。”
“嗯嗯，你且说来。”王政君点头应允。
“这第一件，”勤奋说，“当今圣上会赐给董贤两千顷土地。”
“这第二件，上朝时，当今圣上会让董贤坐上龙椅。”王政君愣了，王莽也愣了。
“这第三件，当今圣上想将帝位禅让给董贤，王闳颇有风骨，死谏，被圣上流放。”听到禅让，王政君和王莽惊得合不拢嘴。
秦奋接着说道：“老夫人，这三件事您且记下，如果有一件没有应验，您砍我脑袋！”王政君迟疑地点点头。
“老夫人，您在十八岁进宫前，嫁过两个男人，”秦奋又说，“一个姓许，一个是东平王，都在进宫前故去了，是也不是？”
王莽一听，正要发脾气，王政君按住他的手臂，惊诧地说道：“这事说说倒也没什么。只是，哀家把老一辈人都熬死的差不多了，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奋笑了笑说道：“老夫人，在下虽不是江湖术士，却知道很多事。将来的一天，您会将传国玉玺摔碎一个角！”此言一出，在座的人都出了一身冷汗。无论是谁，摔碎玉玺一定是杀头大罪！
王政君被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王莽连忙打个圆场，说道：“玩笑玩笑，都是在自己家里开的玩笑，都忘记了吧！”众人听了都讪笑着，尴尬的气氛有所缓和。
秦奋放过几个重磅炸弹后，大家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心里却在回味刚才秦奋的言语。眼看越来越没啥聊的了，王政君起身回宫，原碧早已收拾好东西在一旁等候着，年幼的王临红着眼睛拽着她的衣角也不松开。众人散去，一夜无话。
又过了几日，皇帝传口谕召见王莽，王莽得了口谕，沐浴更衣，出了府邸向未央宫走去。
一路上，看到熟悉的人，王莽依旧主动打招呼，问长问短。路过怡情阁，却未见到那老鸨，心中纳闷的时间，已经到了未央宫门口，见到几个旧相识，互相寒暄着拱手作揖。
忽然有人拍击自己后背，扭头一看是好朋友刘歆，两人便一起向宫内走去。
刘歆说道：“兄台，知道你有情况，不便去看你。你不在长安多年，兄弟已改名刘秀。目前朝中变幻无常，你许久没有上过朝，无论见到什么异象，都不要多说话啊。”
王莽说道：“明白，明白。圣上最近怎么样啊？”
刘歆叹了口气，说道：“唉，前段时间正在推行‘限田限奴’政策，这是个好事，可圣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昨天突然心血来潮，赐给那董贤两千顷土地。”
“要知道，限田令规定王、侯、公主这一级占田不能超过三十顷，一开始推行就因为触动了权贵利益，遭到激烈反对，结果皇帝又一下子赐给自己的男宠两千顷，真是太恶劣了。”刘歆接着说。
王莽说道：“是啊，限田令原本就是想打击兼并土地和蓄奴之风，缩小贫富差距，缓和社会矛盾，但是这样一来，想继续执行下去就更难了。听说圣上罢黜了乐府，这乐府已经设立了有百年了，怎么说裁撤就裁撤了啊？”
刘歆叹了口气说道：“还不是因为当今圣上不喜欢音乐，尤其不喜欢那些民歌俗乐，认为乐府里的都是些不正经的乐歌，只留下了宗庙雅乐，乐工业裁掉了一大半。”
王莽说道：“士大夫们早就习惯了酒乐取乐，这可让他们如何是好？”
“掷骰子！喝酒掷骰子！”刘歆接着说道：“就连怡情阁那老鸨都被下了大狱，等着秋后处斩，说是用民歌俗乐扰乱视听！”
王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刘歆说道：“圣上对董贤可谓是一见钟情，称赞董贤是男人中的极品，先提拔为黄门郎，接着是霸陵县令，然后升为光禄大夫，皇帝外出他同车，皇帝上朝他侍奉。当权的丁、傅两家要见圣上，都要先通过董贤，就算恨的咬牙切齿也没有办法。”
“圣上爱董贤已经几乎爱到了极致，后来圣上索性把董贤老婆弄到宫里照顾董贤起居，又封他妹妹做昭仪，将她的宫殿称为椒风，和皇后的椒房对应，这一堆男男女女就一起侍奉圣上，这要在民间就是聚众淫乱啊，圣上的心也是真大呀！”
两人一边小声聊着，一边向前走着，不知不觉已上了朝堂。
一路去给皇帝送信，请示是即刻面圣，还是回家养养身体再去面圣。皇帝也是人，也怕染病，传了口谕，让王莽安心在家休息几天，过些时日再召见他。
一路去给太皇太后送信，说自己已经到家，不便进宫请安，盼望一聚。
另外三路，一路去给皇太太后傅氏送信，一路去给皇太后赵飞燕送信，一路去给帝太后丁氏送信，均说身体不便，恭请圣安。
做完这些必修功课后，王莽在家休息，以身体抱恙为由闭门谢客。
第二日晚，太皇太后王政君轻车简从，来到王莽的府邸。
王莽见到王政君驾临，飞奔出去，跪在脚边，拉着她的手叫道：“姑母！”随后一行老泪喷涌而出。
王政君一边拉起王莽，一边用手帕拭泪说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二人牵着手进屋坐下，夫人王氏赶紧上茶，王政君看着王氏一身简陋的衣着说道：“侄媳，这几年委屈你了！”王氏两眼一红，连说没什么。
王政君又看着身边的原碧，“这是原碧吧，几年不见，出落得越发标致了！哀家身边缺人，随我进宫伺候着吧！”原碧羞得红了脸，道了声谢，原来王莽已经提前命人向王政君通报了自己的想法。
王政君说道：“莽儿，这几年你不在长安不知道，哀帝一直在忙着给亲生父母和祖母上尊号，巩固皇位。他的已故生父定陶王刘康上尊号定陶恭皇，生母丁姬为恭皇后，祖母傅太后为恭皇太后。”
“现在又干脆把父亲改为恭皇，丁后改为帝太后，恭皇太后改为帝太太后。再后来干脆把帝太太后傅氏改为皇太太后，哀家也说不清除，太绕口。”
“哀帝将祖母和母亲家族的男子统统加官进爵，傅、丁两家封了六个侯，两人做了大司马，六人做了九卿，还有十几个人做了侍中，我们王氏一族没落啦。”
“那皇太太后傅氏翻身了，对哀家也不再恭敬，还逼死了以前和自己争宠的冯昭仪。哀帝后宫佳丽三千，他却独宠身边一个负责报时的郎官，那小郎官不过二十岁，据说长得貌美动人，名叫什么董贤，哀帝喜欢得不得了。”
“啊，只顾着说了，莽儿，你的身体怎么样了？”王莽答道：“没事没事，早就好了。”
“这几年，姑母差人给你拿去的银两还够用吗？”
“够用够用！”王莽扭头看了看秦奋，秦奋知道大部分都用在了招募家丁上，也不便明说。
“这位，这位面生得很！”王政君指着秦奋说到。
“姑母，他名叫秦奋。这位可帮了侄儿的大忙，他是两千年后的人，专门穿过来帮我的，连家都不要了！”王莽说。
王政君疑惑地看着秦奋说：“是吗？哀家今年六十八了，也认得几个江湖术士，走江湖的人确实都不容易！”秦奋哭笑不得，但也不好说什么。
王莽说道：“姑母，他可不是走江湖的！不信，让他给你说点未来的事，你且记下，到时候看灵验不灵验！”说完对着秦奋使使眼色。
秦奋无奈说道：“好吧，老夫人，我也不再说我的来历了。我且说三件将要发生的事，到时您看是不是能应验。”
“嗯嗯，你且说来。”王政君点头应允。
“这第一件，”勤奋说，“当今圣上会赐给董贤两千顷土地。”
“这第二件，上朝时，当今圣上会让董贤坐上龙椅。”王政君愣了，王莽也愣了。
“这第三件，当今圣上想将帝位禅让给董贤，王闳颇有风骨，死谏，被圣上流放。”听到禅让，王政君和王莽惊得合不拢嘴。
秦奋接着说道：“老夫人，这三件事您且记下，如果有一件没有应验，您砍我脑袋！”王政君迟疑地点点头。
“老夫人，您在十八岁进宫前，嫁过两个男人，”秦奋又说，“一个姓许，一个是东平王，都在进宫前故去了，是也不是？”
王莽一听，正要发脾气，王政君按住他的手臂，惊诧地说道：“这事说说倒也没什么。只是，哀家把老一辈人都熬死的差不多了，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奋笑了笑说道：“老夫人，在下虽不是江湖术士，却知道很多事。将来的一天，您会将传国玉玺摔碎一个角！”此言一出，在座的人都出了一身冷汗。无论是谁，摔碎玉玺一定是杀头大罪！
王政君被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王莽连忙打个圆场，说道：“玩笑玩笑，都是在自己家里开的玩笑，都忘记了吧！”众人听了都讪笑着，尴尬的气氛有所缓和。
秦奋放过几个重磅炸弹后，大家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心里却在回味刚才秦奋的言语。眼看越来越没啥聊的了，王政君起身回宫，原碧早已收拾好东西在一旁等候着，年幼的王临红着眼睛拽着她的衣角也不松开。众人散去，一夜无话。
又过了几日，皇帝传口谕召见王莽，王莽得了口谕，沐浴更衣，出了府邸向未央宫走去。
一路上，看到熟悉的人，王莽依旧主动打招呼，问长问短。路过怡情阁，却未见到那老鸨，心中纳闷的时间，已经到了未央宫门口，见到几个旧相识，互相寒暄着拱手作揖。
忽然有人拍击自己后背，扭头一看是好朋友刘歆，两人便一起向宫内走去。
刘歆说道：“兄台，知道你有情况，不便去看你。你不在长安多年，兄弟已改名刘秀。目前朝中变幻无常，你许久没有上过朝，无论见到什么异象，都不要多说话啊。”
王莽说道：“明白，明白。圣上最近怎么样啊？”
刘歆叹了口气，说道：“唉，前段时间正在推行‘限田限奴’政策，这是个好事，可圣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昨天突然心血来潮，赐给那董贤两千顷土地。”
“要知道，限田令规定王、侯、公主这一级占田不能超过三十顷，一开始推行就因为触动了权贵利益，遭到激烈反对，结果皇帝又一下子赐给自己的男宠两千顷，真是太恶劣了。”刘歆接着说。
王莽说道：“是啊，限田令原本就是想打击兼并土地和蓄奴之风，缩小贫富差距，缓和社会矛盾，但是这样一来，想继续执行下去就更难了。听说圣上罢黜了乐府，这乐府已经设立了有百年了，怎么说裁撤就裁撤了啊？”
刘歆叹了口气说道：“还不是因为当今圣上不喜欢音乐，尤其不喜欢那些民歌俗乐，认为乐府里的都是些不正经的乐歌，只留下了宗庙雅乐，乐工业裁掉了一大半。”
王莽说道：“士大夫们早就习惯了酒乐取乐，这可让他们如何是好？”
“掷骰子！喝酒掷骰子！”刘歆接着说道：“就连怡情阁那老鸨都被下了大狱，等着秋后处斩，说是用民歌俗乐扰乱视听！”
王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刘歆说道：“圣上对董贤可谓是一见钟情，称赞董贤是男人中的极品，先提拔为黄门郎，接着是霸陵县令，然后升为光禄大夫，皇帝外出他同车，皇帝上朝他侍奉。当权的丁、傅两家要见圣上，都要先通过董贤，就算恨的咬牙切齿也没有办法。”
“圣上爱董贤已经几乎爱到了极致，后来圣上索性把董贤老婆弄到宫里照顾董贤起居，又封他妹妹做昭仪，将她的宫殿称为椒风，和皇后的椒房对应，这一堆男男女女就一起侍奉圣上，这要在民间就是聚众淫乱啊，圣上的心也是真大呀！”
两人一边小声聊着，一边向前走着，不知不觉已上了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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