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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 颠倒的世界观

    当木槿一离开,“风信”便是抬起脑袋,眼眸中充满一丝轻蔑与憎恨的看向风信。

    周围画面如镜子般快速破碎,周围所有环境,包括金晨曦与金莜曦二女,声音也逐渐淡化。

    风信只感觉眼前一黑,当他再度恢复光明的时候,只见周围没有任何物体,甚至地面。

    就像是漂浮在高空中。

    “风信”瞬间来到其面前,眼眸中充满着不甘,说道“你恨嘛?”

    “什么恨不恨的?我不知道”风信见到这一幕,身形赶忙摆出战斗姿态,看向眼前的“风信”。

    “别装傻,我就是你,既然我能出现在你面前,那就说明你恨……”

    “恨老天爷为什么要针对自己”

    “恨周围人们为何要欺负自己”

    “恨自己为什么会是一个懦夫”

    “自己内心其实很明白,自己只会拖累木槿老师她们,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自己只会白白浪费父亲对你的期望,自己只会害死母亲”

    “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应该出现在这世上,如果……”

    “别说了!”风信听到这些话,牙关也是紧咬,元气萦绕拳头,冲向“风信”。

    但“风信”见到这一幕,只是轻蔑一笑,同样做出相应的攻势。

    一拳轰出,周围爆发出恐怖的劲风,周围的空气流速瞬间加快。

    “自己每晚趴在床上,回忆着母亲因为自己而死的画面,回忆着父亲为自己下跪,如狗一般,回忆着木槿她们为了自己放弃前途……”

    “自己内心真的就没点忏悔嘛?真的没想过想要自杀嘛?”

    “也是自己只是个怕死的懦夫罢了”

    “我不是”风信急促的道。

    “呵,自己明明知道,只要离开自己离开这个世上,他们这些人才能真正过的开心”

    “自杀吧,自己就只是个懦夫,爱哭的懦夫”

    “风信”话音一落,一把短刀出现在风信面前。

    风信见到这把短刀内心是无比的震撼与惊恐,他时常想要了结自己生命,但每当生命真的要受到威胁的时候,内心害怕死亡的念头便是占据他的内心,他只好放弃。

    “可是……可是……我自己就是个累赘”风信通红的眼眸,死死的盯着短刀,不知何时,短刀已是出现在自己手中。

    是不是只要自己死了,一切都可以安静了?自己就再也不是个累赘了?

    ……

    “你真的以为自己没有野心,自私感吗?”此时在一片冰天雪地,白雪皑皑的雪山顶部。

    “金晨曦”一边挥舞着【神雪】与金晨曦对抗,一边嘴中不停的灌输着。

    “滚”金晨曦眼眸无比淡漠,握紧【神雪】,周身淡蓝色的元气,源源不断的灌输其中。

    甚至连皮肤表面都开始泛起了淡淡白泽。

    此时的她犹如这冰雪女王,主宰着这一切。

    “自己内心那自私的一面,一直被自己压制在内心深处,自己真的开心过吗?”

    “金晨曦”接住金晨曦凶悍的一剑,美眸泛起一抹鄙夷的目光盯着金晨曦。

    不过这次,金晨曦没有再去理会与她,刺耳的剑鸣声,瞬速在其手中爆发。

    周围的天空瞬速变换,黑压压的乌云,似是要将雪山给摧毁。

    狂风肆虐,地上的雪花被卷起,宛如风暴。

    见到金晨曦丝毫不层理会,“金晨曦”的面容不悲反喜,右手握紧【神雪】斜指点,不分上下的攻势,也是自体内爆发而出,黑压压的天空此刻也是出现了一道道剑痕。

    双方脚掌猛地一踏,凌厉的剑锋将脚下的雪山也是迅速裂开一道道裂纹。

    裂纹迅速蔓延,直至裂纹的深度蔓延到雪山中央处,才缓缓停下。

    而那刺破空气的攻势依旧没有丝毫停留,卷漫天飞石,雪花,将周围的光线瞬速遮蔽,宛如夜幕降临。

    ……

    “不要……不要……不要!”

    此时的金莜曦坐在一片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残破村庄中。

    黑压压的天空,使得周围环境变得阴森起来,绵绵细雨,也是滴打在尸体,沾着血液的武器中。

    甚至地面都开始出现了一处处血洼。

    在这尸横遍野的村庄中,三道身影站在其中。

    其中一位白衣少女,看样子差不多三四岁左右,样貌与金莜曦有些像似。

    她那细嫩的小手,紧紧抓住一旁高大凶猛壮汉衣服的衣角。泪水不停的在那陶瓷小脸上流淌,恳求的哭诉道:

    “爹……我想回家,我不想呆在这里,我想回家……”

    “看清楚了吗?”凶猛的壮汉平静的看向三岁的金莜曦与金晨曦,面色无比沉重的道。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战乱不止,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到最后”

    “是,你们才三岁,此刻的你们应该像那些普通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快乐的生活着,但父亲我也没有办法,毕竟你们要明白自己的身份……”

    “爹爹……爹爹也会死嘛?”金莜曦紧紧抱住凶猛壮汉的身体哭诉道

    “嗯,可能一会儿,可能明天,也可能是后天,我们随时都有可能会丧失性命,所以你们必须要早点认清楚这个世界”凶猛壮汉此刻也是蹲下身姿,轻轻抚摸着金莜曦的小脑袋,眼神中透着无比宠溺与歉意的道

    “我不要……为什么,为什么?”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要有战争?我只想和爹爹,母亲,姐姐,快乐的生活下去”

    “还有他们那些人又有什么错?他们的孩子又有什么错,小莜曦不喜欢这里,小莜曦讨厌这里……”金莜曦抱着凶狠男子,不断哭诉着。

    听到这些话,凶猛壮汉眼眸中也是有些讶异的望着怀中年仅三岁的金莜曦,便可后,内心也是有些五味杂陈。

    “晨曦,你……害怕吗?”凶猛壮汉再看向一旁的金晨曦,有些难以开口的道。

    “不怕”三岁的金晨曦眼神坚定的道。

    “好,那将来有一天,父亲母亲离你们而去,你要好好保护自己与你妹妹”凶猛男子湿润着眼眸道。

    “嗯,我一定会保护好妹妹的,如果有一天,我们遇到威严危险,我定会死在莜曦前面”金晨曦眼神很辣而又凶狠的道。

    “为什么,我要出生拥有这等身份?都是我们的错,都是我的错”金莜曦望着眼前这副景象,内心无比自责,抱住自己的双腿,不断哭啼。

    ……

    当那柄短刀来到风信脖颈之上,细微的鲜血也是顺着刀柄低落而下,当刀柄还想要继续深入。

    风信的泪水也是哗哗直流,将短刀放回身侧,跪倒在地,将头埋进地面,手掌不停敲打地面。

    “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是怕死,我不敢,我不敢……对不起,对不……起”

    “你不要跟我说对不起!”“风信”像是有些发了疯般,瞬速抓住风信的衣领,面部狰狞,泪水也是忍不住的往下流淌:

    “要不是你……要不是我……要……要不是自己太软弱,要不是自己是个废物,母亲她根本就不会死,父亲他根本就不会放弃尊严下跪,木槿老师她们……”

    “你还不懂嘛?自己就是个恶星!早晚有一天,父亲,木槿老师,甚至包括金晨曦她们……”

    “为什么自己要这么自私,为什么不能再勇敢一些,只要那么轻轻一下……就那么一下……”“风信”着了魔般,怒斥着风信。

    “砰——”

    元气包裹着拳头,直接打在风信脸上,甚至连嘴角都开始有着鲜血流淌而下。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勇敢一些?你只会说对不起,对母亲如此!对父亲如此!对木槿老师亦是如此!”

    又是一道迅猛的攻击攻向风信,而反观风信则是面目表情,麻木的不敢直视“风信”,任由他的攻击,攻向自己。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木槿合上手中的书籍,将它放回书架上,透过窗外,看向今晚的夜色。

    月亮看不见究竟在何处躲藏,甚至连那漫天星辰也是被一层薄薄的黑纱所遮掩,像是迷路的孩子。

    “该结束了”木槿回过神来,打开藏书房的房门,走进训练房,玉手轻轻一挥,蓝色的元气瞬间自房间各处,宛如匹练般来到她的手掌心,然后瞬速消散。

    随着维持空间的元气消散,风信三人也是瞬间回到蒲团之上,三人缓缓睁开双眼,看向彼此,又看向木槿。

    木槿望着三人的眼神,风信的眼神明显的有些不敢注视与她,眼神漂泊不定,表情也非常的麻木。

    而反观金晨曦依旧像之前那样,表情没有发生丝毫的变化,依旧给人一种高冷疏远的气质。

    但出乎木槿意料之外的是,一向活泼开朗的金莜曦,此刻表情最为的难过,甚至浮现出一丝厌恶。

    “命运也好,恶念也罢,人生就是充满着荆棘”

    “一个人想要变得更强,就要不断面对自身的另一面”

    “今后当你们成为强者,请一定不要被一时的力量所蒙蔽了双眼,只有敢于面对另一面,方能不被内心恶念所阻扰”

    “如果你们对自己人生路途产生怀疑,还请放平心态,仔细回想自己踏入此路途的本身意义所在”

    木槿站在他们面前,挨个摸了摸脑袋,安慰的道。

    “今后最后那场历练将不会再举行,你们先去洗浴吧,这些等你们睡觉之前敷膜在全身,它有助于提升元气修炼,和将体内杂志提出,也有助于肉身修炼,老师我先去做晚饭了”木槿笑吟吟的扔给三人一个晶莹透剔的玉瓶道。

    ……

    “姐姐,你的另一面对你说了什么?看了什么?”浴室中,二女一丝不挂的泡在浴池之中,金莜曦率先开口道。

    “没……没什么,就是问我一些修炼的问题,你呢?为什么这么问?”

    “你好像很不开心?”

    金晨曦被金莜曦的问题,问的有些措手不及,随便应付了几句,便是反问道。

    “嗯?有吗?嘿嘿”听到金晨曦的问题,金莜曦脸上再次浮现出一抹笑容,与平常一模一样。

    “她啊,就就和我交谈说笑,再说我能有什么心事”

    “姐姐,你慢慢洗,我先出去玩会儿,哦,对了,你告诉木槿老师,我不饿,就不要给我留晚饭了”金莜曦从浴室中站起,擦了擦身子,便是穿上了一件干净的白色衣服,出去。

    望着金莜曦那落魄的背影,金晨曦内心也是有些不太舒服。

    ……

    当所有的饭菜已是被木槿二人端到桌面上,金晨曦也是打开浴房,缓缓走出,看向木槿二人与桌上的饭菜,缓缓的道“莜……莜曦她去晚了,她说她不饿,我们先吃吧”

    “那可不行,你们正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不吃晚饭,你们先吃,我去找她”木槿也是站起身来,赶忙朝着外边跑去。

    金晨曦望着这一幕,想要说些什么,刚到嘴边,又还是忍了下去。

    做在风信对面,二人双眼相互对视,却又找不到共同的话题,气氛也是无比的尴尬。

    ……

    “莜曦,你怎么跑到这了啊?吃完饭了”一个小山坡上,木槿看到金莜曦静静坐在山头,看着那乌云密布的天空道。

    “木槿老师啊,我……不饿,您先回去吧,我玩一会儿就回去”金莜曦看向木槿,强忍着泪水露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

    “你不走,那老师也不走了”木槿也是坐在金莜曦的旁边,同样看向那乌云密度的天空道。

    晚风拂过,金蝉的身影缓缓从黑夜里传出。

    “老师……”金莜曦靠在木槿的肩膀之上,一滴泪水缓缓顺着琼鼻滑落。

    “嗯?”木槿好奇的看向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金莜曦微笑道。

    “你说……这世界上为什么要有战争?”金莜曦沉思一会儿也是轻声问道。

    “嗯……可能是为了让自己的百姓过上好一些?”木槿也是有些好奇的看向金莜曦,他不明白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为啥突然问这个问题?

    “不是的……不是的……”金莜曦把头埋进木槿的怀中,玉手死死的抓住木槿身上的衣服,指关节都有些泛白哭道。

    “百姓流离失所时他们在哪?百姓被那些达官贵人杀害的时候他们又在哪?”

    “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百姓,为了大义,这只是为了满足他们自己内心欲望的借口罢了”

    “每一次战争,有多少百姓与士兵牺牲?刚出生的孩子,上了高龄的老人,他们统计过吗?他们只知道钱财珠宝和统治世界也野心”

    “我恨我恨我的出生,我恨这个世界”

    “如果可以,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没有战争,没有勾心斗角的势力,和父亲,母亲和姐姐永远的生活在这里……”

    木槿望着趴在自己怀里不断哭诉的金莜曦,内心也是无比的震撼,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为何会有着如此心里?她到在幻境中到底经历了什么?……

    同时在回想自己的一生,心头也是无比的酸痛……

    “可能……在某个将来,人们就会生而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没有战争……”

    “人人有书读,人人有学上”

    木槿轻轻拍了拍金莜曦的后背,安慰着她,目光望向远方,心中默念道:

    “如果可以,我多么想将世间各地种满木槿花,希望生生不息,温柔的坚持下去”

    ……

    山坡隐蔽之处,金晨曦站在其中,五指紧紧握拢,望着金莜曦痛苦的模样,一滴泪水也是忍不住的,从眼中流淌而下。

    “莜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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