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新年礼物

    人们常说父爱如山，小时候听这句话，不是太懂，就算是别人解释的很清楚，我也只会在心里想:“父爱是什么，山又是什么？”其实，这也不能怪我，生在一马平川的中原大地，第一次见山还是上了大学之后的事了。（一笑）

    小时候，老爸常年在外打工，因为没有学历，没有技能，所干也都是体力活，出力还挣钱少，可不管什么情况，他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回家，天南地北的来回跑，想着那时候春运的情况，一定很累，可对于这些，年幼的我，不会知道，甚至是在见到他的时候，还会表现得很生疏，连说话交流都不自然。

    每次过年回来，老爸都会带一些稀奇好玩的礼物，这些东西，作为乡下长大的我，哪里见过呢？别说是我了，整个村子见过的人都没有几个！

    我收到来自老爸的第一份礼物，是一双绿色小胶鞋（雪地靴），胶鞋里面是绒毛，穿着非常暖和，因为那时的冬天还非常冷，穿着村子里独一无二的雪地靴，就停不下我得意炫耀的步伐，哪里人多就去哪里，引来同伴们啧啧称奇的赞叹声，享受着物质欲望被极大满足的舒畅，别提那时的心情有多美了，只是这双鞋后来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好像从来都不曾存在过一样，怎么找也找不到，为此我还失落了好长一段时间。

    还有一次老爸给我带回来一个皮球（足球），村里的娃儿们都开心极了，每到晚上，一撂下饭碗就齐聚在老闪哥家东边的场里，那时也没有分组，反正就是谁抢到球谁踢，剩下的人jizhua（夸张喊叫）着在后面追逐，人多热闹，此话不假！

    一天夜里，爸妈在房间（东屋）里看电视（我上二年级的时候，家里就买了彩电），而我在当堂（客厅）拍皮球，正拍得起劲儿，突然一只黑皮鞋从门下的缺口处伸了进来，我也是很奇怪，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做这种恶作剧，于是，我就用皮球朝那只黑皮鞋狠狠砸去，兴许是太过紧张了，心脏也跟着砰砰砰直跳，接着就进屋喊老爸，他开门查看一番后，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可是这件事却深深留在我心里。

    有一次，在臭梦姐（博子哥妹妹）家的前檐（平房屋顶向外凸出部分，下面用水泥砌地光滑）下拍皮球，她问我拍了多少下，我说拍了一百多下，她还不信，我当时就不愿意了，从新拍了一遍，竟然一口气拍了二百多下，看着臭梦姐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样子，我又收获了一波赞许。

    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老爸给我带回来一个小霸王学习机，不过“道上”的人可不这么称呼它，我们都叫它小霸王牌游戏机，和我家的彩电连在一起，用手柄操作，插上游戏卡，魂斗罗走起！

    我还记得我人生中玩的第一个游戏是“打鸭子”，将游戏机配套的玩具手枪连在电视上，就跟打飞盘一样，当游戏界面有鸭子飞起来的时候，对着屏幕开枪就好了，而我刚开始玩的时候，打得很烂，往往以失败告终。

    后来县城里，古城路上，有几家学习用品店进了一批游戏卡，我和三毛还趁着进城喝胡辣汤的机会，偷偷买了一些。什么影子传说，雪人兄弟，放屁虫，魂斗罗，忍者神龟等等，应有尽有。

    最好玩的应该是坦克世界吧，我记得那时暑假将要结束，村里娃儿们都要让家长带着去学校报道，那天下午我和老闪哥打坦克，从第一关干到通关，两个大拇指都变得生硬疼痛了，仔细一看，却被吓了一跳，大拇指都肿了，之后还是八娘带着我俩去科郑小学报的道。（那时，我爸妈在外打工，而且门庙小学在我二年级上完的时候就倒闭了。）

    后来，去了科郑小学，因为科郑属于隔壁乡，我们就属于外来户了，科郑一些同学太坏了，总喜欢欺负我，看我的发型太乱了，还给我起了个外号，叫“乌鸦头”。

    也并不是人人喊打吧，科郑就有一个三好学生跟我走得很近，只因为我家有游戏机，有一次星期五，根根来到我家（他是九奶家亲戚），从吃过饭就开始打游戏，一直打到我跟三毛都困得睡着了，他还在打，半夜醒来撒尿，他已是小眼眯着瞅屏幕了，却依旧在坚持，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半了，这才依依不舍地结束了战斗。（奶奶在西屋睡着，小da一家在城里做生意，我们仨挤一张床上，睡在东屋）

    还有就是玩具枪，我们称之为“气枪”，装的是塑料子弹，当时，老爸给我带回来了一个非常非常气派的气枪，那家伙可长了，一看就很霸气，四伯家也卖玩具枪，不过都不给力，没有我这把拉风。

    一次跟三毛、老大帅、老闪哥、二兵、慧茹他们一起打枪战，玩的很野，那是真的对着人打的，好在距离远，子弹又飘，很难命中目标，即使命中也不是很疼（近距离不能对准人，这个是王八的屁股——龟腚）。

    可能是太入戏了，我跑到张栩家的房顶，靠着烟囱就是一波输出，不管打到没打到，开完枪就躲在冒烟筒后避一波伤害，结果，谁能想到她家的冒烟筒嫩（那么）不结实，轻轻一扶就倒了，我也是眼疾手快，赶紧松开了手，要不然怕是连我也要遭殃了，幸亏他们房子早就废弃不用了，若非如此，恐怕我还得赔她家一个烟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