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在人群中默默注视着你
不论我再如何不愿意，报名已成事实，剩下的日子就是不停排练。寒涟漪也最终确定她自己一个人过来。我虽有点失望，内心却反而放松下来。的确，我不应该抱有幻想。
王雨溪知道我报名后，并没有过问我改变主意的原因，作为元旦晚会的总导演，她异常忙碌，除了要跟进各专业节目排练进度外，还特意抽出时间每天专门对我们的节目进行点评，提出各种改进意见。为了达到更好的排练效果，她甚至跨系协调出了舞蹈系的练功房，专门用于我们排练。大家都对她非常感谢。我们也算努力，我们的三个节目最终都顺利通过了节目评审，接下来就静待演出。
“林仁一，你们专业的三个节目，整体表演效果都非常好，尤其是你的独唱《菊花台》，肯定会引起轰动的。”某天排练结束后，王雨溪兴奋的对我说。
“我没有其他要求，只要别演砸就行了”王雨溪不知道我过往的惨痛经历，我真的只希望一切尽快结束。
“你不要老是贬低自己，其实你真的很棒的。”
“我倒没觉得”我苦笑。
“元旦晚会结束后，你有没有什么安排？”
“暂时还没有。”
“那表演结束后，我们一起跨年可以吗？”王雨溪认真的看着我。
“暂时说不好，兴许会有事”。
“好吧，到时候我们再看”王雨溪语气中稍显失落。
2007年12月31日，2007年的最后一天，晚八点，元旦晚会如期开始。各个专业的节目轮番上场，在后台备演的我们，还在进行着最后排练，还有几个节目就该轮到我们上台了。
“七哥，韩涟漪安顿好了么？”
“她在台下坐着呢”七哥不时拉开幕布，看向观众席某处。
“那就好。一会儿晚会结束了，你们？”
“我都安排了，今天晚上哥们我就不陪你了。”
“OK，祝有情人终成眷属，加油！”我内心真诚期望七哥能够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
“我一定会努力！”七哥难掩兴奋。
终于轮到我们小虎队《爱》节目上场了，此刻我心跳加速，血液上涌，脑袋里不断闪现当年自己表演失败的画面。王雨溪忽然出现在我面前，靠近我的耳朵对我说到：
“林仁一，你是最棒的！永远不要小看自己。”
王雨溪的话击中了我，我浑身颤栗。想起自己这么多年来，看似对什么都不太在意，也不知该如何努力，总是一副顺其自然的样子，可我知道我也极度渴望得到别人的肯定与信任。我的确曾表演失败，高考也不尽如人意，恋情更是无疾而终，可这又如何呢。难道糟糕的人生一直要这样继续下去吗？这一次我选择直面内心，我希望这次我能够做的好。
“真的谢谢你，王雨溪”我报之以微笑，勇敢登台。
音乐响起，我们小虎队正式登场。舞台上灯光闪烁，音乐震耳欲聋，灯光最后聚焦在我们三个“小老虎”身上，我内心狂跳不止，我努力的听着音乐节奏，内心数着拍子，1，2，3，就是此刻，表演开始：
“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
串一株幸运草串一个同心圆
让所有期待未来的呼唤
趁青春做个伴
别让年轻越长大越孤单
把我的幸运草种在你的梦田
让地球随我们的同心圆
永远地不停转
向天空大声地呼唤
说声我爱你
向那流浪的白云
说声我想你
让那天空听得见
让那白云看得见
谁也擦不掉我们许下的诺言
想带你一起看大海
说声我爱你
给你最亮的星星
说声我想你
听听大海的誓言
看看执着的蓝天
让我们自由自在地恋爱
.......
很难相信，我们三个“小老虎”，竟然毫无差错的完成了所有表演，完全超过了平常的排练水平。
音乐结束，台下掌声雷动，我们的小虎队大获成功。
“林仁一，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真的太帅了！”王雨溪边说边递给我一瓶矿泉水。
“嗯。这次好像还可以”我也微笑着对她说。
“你赶紧休息一会儿，接下来还有你的《菊花台》，加油！加油！加油！”
“OK”
当我第二次上台，内心不再是那么的局促与不安，有那么一瞬间，甚至产生一种感觉，我本就应站在这舞台中央，本就应该为了台下的观众大声歌唱。伴随音乐，我将《菊花台》里面的悲伤情绪彻底释放：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
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
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
是谁在阁楼上冰冷的绝望
雨轻轻弹朱红色的窗
我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
梦在远方化成一缕香
随风飘散你的模样
菊花残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
我心事静静躺
北风乱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花已向晚飘落了灿烂”
演唱结束，口哨声、欢呼声再次扑面而来。我目光却在观众席搜寻，此刻，我幻想着能看到那个人。我想让你知道，这首歌，我是为自己唱的，更是为你而唱。
当然，我没有看到张默默！
却看到，人群中一直默默注视着我的王雨溪。
演出完毕，我没有过多停留，径直走出汇报厅。七哥早就欢天喜地的去见韩涟漪了，这会儿也不知道他们在哪。我漫无目的的走着，最终在主教学楼停下，坐在台阶上，抽起烟来。忽然听到有人在呼唤我，如此急切：
“林仁一，林仁一，你在哪？”
是王雨溪，我不忍心见她在这黑夜里寻我，我高声回应她：
“我在这儿！”
“一眨眼你就不见了，怎么跑出来了呢。汇报厅都翻天了，大家都在打听你”王雨溪也在我旁边坐下。
“你这个总导演怎么跑出来了，剩下的节目不管了？”
“不管了。只要你的节目顺利结束就行了。林仁一，你知道么，你站在舞台中央，非常耀眼，跟往常完全不一样。”
“都是一个脑袋，两条腿。能有什么不一样。”我自嘲道。
“就是不一样。我喜欢看到你自信的样子。”
王雨溪说完，背后传来汇报厅震耳欲聋的倒数声：
“5，4，3，2，1，新年快乐！”
王雨溪忽然站起身来，大声对着天空喊到：
“林仁一，新年快乐呀！”
我也像她一样，站起身来，大声对空中喊到：
“王雨溪，你也新年快乐呀！”
我们的喊声在这冬日里化作白色的雾气，慢慢飘向空中。远处的操场上忽然升起一朵朵烟花，看来是有情侣们在那里制造浪漫。我和王雨溪静静看着那些烟花在夜空中绚丽炸裂，直到夜空恢复平静。
“林仁一，我们还是一起跨年了。我很开心。”
“嗯。今天大家都很开心。我们回去吧，晚上太冷了，时间也不早了”
“不，我们再待一会儿。”
我们不再说话，抬头望向璀璨的夜空。
那天晚上我们呆了很久很久，新年的第一天，就如同永夜，仿佛永远也不会天亮一样。
王雨溪知道我报名后，并没有过问我改变主意的原因，作为元旦晚会的总导演，她异常忙碌，除了要跟进各专业节目排练进度外，还特意抽出时间每天专门对我们的节目进行点评，提出各种改进意见。为了达到更好的排练效果，她甚至跨系协调出了舞蹈系的练功房，专门用于我们排练。大家都对她非常感谢。我们也算努力，我们的三个节目最终都顺利通过了节目评审，接下来就静待演出。
“林仁一，你们专业的三个节目，整体表演效果都非常好，尤其是你的独唱《菊花台》，肯定会引起轰动的。”某天排练结束后，王雨溪兴奋的对我说。
“我没有其他要求，只要别演砸就行了”王雨溪不知道我过往的惨痛经历，我真的只希望一切尽快结束。
“你不要老是贬低自己，其实你真的很棒的。”
“我倒没觉得”我苦笑。
“元旦晚会结束后，你有没有什么安排？”
“暂时还没有。”
“那表演结束后，我们一起跨年可以吗？”王雨溪认真的看着我。
“暂时说不好，兴许会有事”。
“好吧，到时候我们再看”王雨溪语气中稍显失落。
2007年12月31日，2007年的最后一天，晚八点，元旦晚会如期开始。各个专业的节目轮番上场，在后台备演的我们，还在进行着最后排练，还有几个节目就该轮到我们上台了。
“七哥，韩涟漪安顿好了么？”
“她在台下坐着呢”七哥不时拉开幕布，看向观众席某处。
“那就好。一会儿晚会结束了，你们？”
“我都安排了，今天晚上哥们我就不陪你了。”
“OK，祝有情人终成眷属，加油！”我内心真诚期望七哥能够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
“我一定会努力！”七哥难掩兴奋。
终于轮到我们小虎队《爱》节目上场了，此刻我心跳加速，血液上涌，脑袋里不断闪现当年自己表演失败的画面。王雨溪忽然出现在我面前，靠近我的耳朵对我说到：
“林仁一，你是最棒的！永远不要小看自己。”
王雨溪的话击中了我，我浑身颤栗。想起自己这么多年来，看似对什么都不太在意，也不知该如何努力，总是一副顺其自然的样子，可我知道我也极度渴望得到别人的肯定与信任。我的确曾表演失败，高考也不尽如人意，恋情更是无疾而终，可这又如何呢。难道糟糕的人生一直要这样继续下去吗？这一次我选择直面内心，我希望这次我能够做的好。
“真的谢谢你，王雨溪”我报之以微笑，勇敢登台。
音乐响起，我们小虎队正式登场。舞台上灯光闪烁，音乐震耳欲聋，灯光最后聚焦在我们三个“小老虎”身上，我内心狂跳不止，我努力的听着音乐节奏，内心数着拍子，1，2，3，就是此刻，表演开始：
“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
串一株幸运草串一个同心圆
让所有期待未来的呼唤
趁青春做个伴
别让年轻越长大越孤单
把我的幸运草种在你的梦田
让地球随我们的同心圆
永远地不停转
向天空大声地呼唤
说声我爱你
向那流浪的白云
说声我想你
让那天空听得见
让那白云看得见
谁也擦不掉我们许下的诺言
想带你一起看大海
说声我爱你
给你最亮的星星
说声我想你
听听大海的誓言
看看执着的蓝天
让我们自由自在地恋爱
.......
很难相信，我们三个“小老虎”，竟然毫无差错的完成了所有表演，完全超过了平常的排练水平。
音乐结束，台下掌声雷动，我们的小虎队大获成功。
“林仁一，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真的太帅了！”王雨溪边说边递给我一瓶矿泉水。
“嗯。这次好像还可以”我也微笑着对她说。
“你赶紧休息一会儿，接下来还有你的《菊花台》，加油！加油！加油！”
“OK”
当我第二次上台，内心不再是那么的局促与不安，有那么一瞬间，甚至产生一种感觉，我本就应站在这舞台中央，本就应该为了台下的观众大声歌唱。伴随音乐，我将《菊花台》里面的悲伤情绪彻底释放：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
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
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
是谁在阁楼上冰冷的绝望
雨轻轻弹朱红色的窗
我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
梦在远方化成一缕香
随风飘散你的模样
菊花残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
我心事静静躺
北风乱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花已向晚飘落了灿烂”
演唱结束，口哨声、欢呼声再次扑面而来。我目光却在观众席搜寻，此刻，我幻想着能看到那个人。我想让你知道，这首歌，我是为自己唱的，更是为你而唱。
当然，我没有看到张默默！
却看到，人群中一直默默注视着我的王雨溪。
演出完毕，我没有过多停留，径直走出汇报厅。七哥早就欢天喜地的去见韩涟漪了，这会儿也不知道他们在哪。我漫无目的的走着，最终在主教学楼停下，坐在台阶上，抽起烟来。忽然听到有人在呼唤我，如此急切：
“林仁一，林仁一，你在哪？”
是王雨溪，我不忍心见她在这黑夜里寻我，我高声回应她：
“我在这儿！”
“一眨眼你就不见了，怎么跑出来了呢。汇报厅都翻天了，大家都在打听你”王雨溪也在我旁边坐下。
“你这个总导演怎么跑出来了，剩下的节目不管了？”
“不管了。只要你的节目顺利结束就行了。林仁一，你知道么，你站在舞台中央，非常耀眼，跟往常完全不一样。”
“都是一个脑袋，两条腿。能有什么不一样。”我自嘲道。
“就是不一样。我喜欢看到你自信的样子。”
王雨溪说完，背后传来汇报厅震耳欲聋的倒数声：
“5，4，3，2，1，新年快乐！”
王雨溪忽然站起身来，大声对着天空喊到：
“林仁一，新年快乐呀！”
我也像她一样，站起身来，大声对空中喊到：
“王雨溪，你也新年快乐呀！”
我们的喊声在这冬日里化作白色的雾气，慢慢飘向空中。远处的操场上忽然升起一朵朵烟花，看来是有情侣们在那里制造浪漫。我和王雨溪静静看着那些烟花在夜空中绚丽炸裂，直到夜空恢复平静。
“林仁一，我们还是一起跨年了。我很开心。”
“嗯。今天大家都很开心。我们回去吧，晚上太冷了，时间也不早了”
“不，我们再待一会儿。”
我们不再说话，抬头望向璀璨的夜空。
那天晚上我们呆了很久很久，新年的第一天，就如同永夜，仿佛永远也不会天亮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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