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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吃点亏

    “温兄,早啊。”

    都是青楼里的常客,谁人不识温良恭!

    进来的人跟他打招呼,他没看那人,眼睛直直的看着落下来的帘子,猛然起身追出去。

    要过年了,街上人山人海,京城还是跟往年一样热闹。

    目光在人群里搜寻,哪里还能看到那张脸的主人……

    “爷,您别站在门口了,小心着凉……”

    他身边伺候的姑娘跟着出来,明明冻得嘴唇发紫,脸上的表情依旧娇俏。

    温良恭甩开她的手,在街上转了一阵儿,垂头丧气的回了温府。

    他平常总是白天不沾家,晚上不沾家,今天难得回来了,连下人们都很惊奇,分成几路前去报告。

    一路报给温公,一路报给温夫人,一路报给温言。

    温夫人跟温言同时出来截人,但是人已经被温公请到了书房。

    两人不约而同的来带书房外面。

    书房里传来温公恼怒的声音。

    “你这逆子,还知道回来?你怎么不死在外面的勾栏瓦舍?温家怎么样了你这么一个不肖子孙?”

    温良恭垂着头不说话,他以前也荒唐,但是从去年春上到现在,是越发的没形儿了。

    他其实也才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岁,外表看起来仍旧温文儒雅,只是整天垂头丧气,看着没有精气神儿。

    “说话呀!哑巴了?”

    温公气的不行,端起茶抿了一口,喝不下去,又将茶杯重重放下。

    温家的人生的都好,他从小就长得粉雕玉琢十分可爱,温忆寒是对他抱了太大期望,才会在后来一次次失望,到现在连骂都不想骂了,骂了一二十年了,还是那几句话。

    “从今天开始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不准出去,你要是不想在家守孝的话,就给我消停点儿。”

    这话说得很重了,温良恭红着眼眶说道:“爹,我见到那孩子了……但是我没找到人,爹,您能动用温家的眼线,帮我找找吗?”

    正生气的温忆寒顿了顿,抬眸看着他一脸执念,骂到嘴边的话顿住。

    书房外面的温夫人脸色很不好。

    温言看着母亲的脸色,猜测着他父亲和母亲可能是因为这件事儿彻底反目的,心底疑惑,那孩子……是怎么回事儿?

    谁的孩子?

    就在温忆寒即将张嘴答应的时候,温夫人推开房门冲进去。气势汹汹,怕母亲做什么,温言赶忙跟上。

    “温良恭,你整日在外面胡混,我从未曾干涉过,但是你答应过我什么?”

    两个人一开始貌合心不和,温夫人努力过,最后发现自己能力有限,生下温言后跟他约法三章,他在外面玩儿可以,但是不能带回来,不能来碍她的眼!

    谁知道后来……

    她也满腔委屈的看着温公。

    “父亲,您也答应过我的……”

    温忆寒气得面色铁青,沉着脸瞪着他们。

    温良恭扑通一声跪下,恳求道:“爹,儿子不孝,担不起来温家的重担,但儿子是真的喜欢柔娘,柔娘已经死了,那个孩子也是您的亲孙女啊……”

    温言直挺挺的站着,感觉如遭雷劈。

    他父亲在外面养了外室?还给他生了个……妹妹?

    温良恭跪行到温忆寒面前,抱上他的大腿,痛哭道,“爹,柔娘当时,被人划破了脸,还挖了眼睛,剁了手脚,浑身上下一百多道伤口,直到最后一滴血流干,临终前哑着嗓子求我,让我找到我们的女儿!”

    “儿子无能,快两年了……前年的这个时候……”

    说到这里已经是泣不成声了,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温忆寒的第一反应是丢人,第二反应才是心疼,毕竟是自己的骨血。

    当初是他知道他在外面生了个女儿之后,提议把女儿接回来养,温家太缺子嗣了,也缺女孩儿。

    哪料到这件事被温夫人知道了,隔天,那对母女就不见了。

    其中的细节,他没深究。也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温夫人还是温言的生母。他想着或许没了那对母女,温良恭能立起来,总不能一辈子在外面安家。

    没想到柔娘死后,他的魂儿一起被抽走了,天天如行尸走肉一般,看着是个活人,但是心早就死了。

    温夫人冷冷的看着他,心里哼了一声,那个孩子早就死了,他肯定是眼花,看到哪个长相相似的,便以为是他那个宝贝女儿。

    温忆寒看着泪流满面的温良恭,叹了口气,吩咐道:“言儿,你去,跟下面的人打一声招呼,让你爹把那孩子的画像画出来。”

    曾经的温良恭也是受过高等教育,不是,是按照温家的组训严格培训过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有涉猎,只是放纵了太长时间没练。

    温良恭从地上爬起来,就在温忆寒的书房里,调了颜色,一连画了三张,都被他团成一团扔在地上。

    他的手还有点抖。

    温言最近练习了人物画,看他爹可怜,便上前去夺过画笔,说道:“父亲你说,我画。”

    见他们父子两个其乐融融,温言并没有因为父亲荒唐就对他少了敬重,温忆寒很满意。

    温夫人瞧着他们祖孙三代其乐融融,冷笑着从房间里退出来,径直回到自己的院子闭门谢客。

    身边的管事婆子秦妈妈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直到屏退了所有人才对着她吩咐道:“你回一趟六合胡同,如果舅老爷在的话,让他抽空来见我。”

    秦家在京城中没什么势力,但是秦尧是鹰卫副指挥使,他们的父亲秦正是鹰卫上一任京城总指挥使,当初温忆寒替温良恭求娶她的时候,姿态摆的可不如现在这般高。

    秦尧身上如今挂着副使的名头,但是秦家已经大不如前了。

    温言画出来一副,温良恭看了很满意,又让他复制了几张。两年前的画像是他亲自画的,结果到现在也没找到人。

    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找到。

    死寂的心又重新燃烧起来。

    温良恭看着比自己还高出半头的温言,拍上他的肩膀,哽咽道:“父亲对不住你……”

    他这个父亲很不尽责,因为混账,儿子长得比他还高了,他还从未对他说过一句暖心的话,从来没有关心过他。

    温言没什么感触,只是有点感慨,不能跟心爱的女子相守确实很痛苦,他的父亲痛失挚爱和女儿,这两年肯定很难受。

    女儿,妹妹……

    他心里又觉得有一丝异样。

    盯着画像,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他很认真的想着,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妹妹?

    胡嘤嘤就只在京城短暂的出现过,她的活动轨迹就那几个地方。

    温家的眼线从前朝就存在了,下面的人个顶个的机灵。

    很快就传来消息,八月初有一个小公子,跟画上的人长得一模一样,在温香阁吃过饭。

    温言想起来,那天跟着他到温家胡同的那个小公子,当时他觉得那个小公子很顺眼。

    眼线找遍了整个京城,也没有找到画上的人。如果对方真的在京城的话,不可能找不到人。

    于是他吩咐下去,将画像多临摹几张,散出去,到京城附近找。

    温家眼线遍布京城,甚至全国各地,不过快过年了。

    今年这个年,温家人难得到齐,温良恭每日准时出现在饭桌上,伸长脖子等温言的消息。

    温夫人数着日子,到腊月二十八晚上,秦尧才抽出空闲来见她。

    温夫人将温言父子最近几天的动向说了,问道:“你不是说那个小丫头死了,他们父子两个现在在找,据说有人看见过那个丫头。”

    秦尧一身黑衣蒙面坐在椅子上,抬头看了自家姐姐一眼,又低下头去。

    “我亲自吩咐属下将那个丫头的腿打折,过了一遍酷刑扔到大街上的,别说那个小丫头不会武功,就算是内家高手,受了那样重的伤,也绝对活不成了。”

    “扔到哪里去了?”

    温夫人不死心的问了一句,秦尧将面巾拉下来,喝了口茶,幽幽道:“边境,就算侥幸不死,也绝对残了,走不到京城来。”

    温夫人这才松了口气。

    秦尧却还有话说。

    “姐姐,你也没必要这么较真,不过是一个丫头片子,又动摇不了你的地位,何必呢?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庶子庶女成群的生,温家子嗣单薄,想把丫头接回来养着也情有可原。”

    “何况丫头若是嫁好了,对言儿也有好处。”

    温夫人无奈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个理?我只是不服气,当初温家求着父亲,如今……”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身在这个位置我们更得看明白,什么事情都不如权势重要。”秦尧打断她,“父亲已经去世了,现在没人知道我们秦家,也没人害怕我们。姐姐与其在这里生闷气,不如赶紧把温家的权势抓住,别把温公的罪死了。我们秦家也没好果子吃。”

    温夫人气得想吐血,却只能忍住,她就是不服气,把外面的女儿接回来养,还要好好养,将来嫁个好人家?凭什么?

    但是凡事儿都只能有一次,上一次出手温公没接着往下查,是还顾忌着她,这一次,这次她要是再敢出手阻拦,除非想让秦家更不好过!

    “我知道了。”

    从温夫人这儿出来,秦尧又去拜见了温公,好好解释了一番,才从温府出来。

    他现在是被迫跟温家绑在一起了,只能盼着温家更好,他才能好。

    女人家养在深闺,终究是头发长见识短。

    …………

    胡嘤嘤不知道自己出去溜达了一圈,惹了这么大祸事儿,采购了一堆吃的喝的,跟仓鼠一样囤起来,就缩在院子里不出门了。

    大年三十的晚上,薛卫拿着一张画像,找到薛臣。

    薛臣把胡嘤嘤跟薛青叫到书房,四个人对着画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胡嘤嘤看着画的很逼真的自己,感叹道古人就是有智慧,寥寥几笔,就把她的形神都画出来了。

    见她还没意识到问题,薛卫提醒道:“现在京城和京郊的人都在搜寻你,你到底是惹了什么麻烦?”

    胡嘤嘤无辜的摸摸鼻子,她敢保证自己很小心,从来没有用本来面目去执行过任务,也就那位谭小姐说要给她画像。

    她把画像拿起来仔细端详着,画工姑一点也不像谭小姐的风格,而且人家一个闺阁千金,也不会没事儿就花她的画像啊?

    画像上她还是穿着女装,肯定不是她。

    “我也不知道啊……”

    薛青看着画像上得衣服,补充道:“好像是前几天我们出去时你身上穿的衣服。”

    她也没穿的多特别,就是一件普通的灰色小袄,扎了两根麻花辫,跟乡下人进城一样。

    薛卫调查了好几天,也没查出来对方到底是什么目的,背后的指使者是谁。一般连他都调查不出来的只有两种情况,一个是朝廷,一个是京城哪一方贵族势力。

    反正他们是反贼,上通缉榜也很正常。

    “你最近就不要出门了。”

    胡嘤嘤也觉得蹊跷,乖巧的应是。

    “言诚书命三皇子过了年就启程到地方上巡视,我们要赶在三皇子前到地方去摸底。”

    薛卫把他的打算说了,然后问道,“少主,下面的人您需要见见。”

    薛臣嗯了一声,京城这边暂时稳定住,却是该下去看看了。

    “言诚书这是打算绕过太子跟二皇子,重用三皇子?”

    二皇子手段狠辣,三皇子年轻,两个人身上都有不稳定因素,他在想将来哪一个登上皇位对他们有利。

    薛臣敲着杯盖,淡定道:“不急,我们先观察观察。薛卫,你在京城盯着二皇子,我们去地方看看。初二启程。”

    明天是大年初一,大年初一赶路太打眼。

    于是胡嘤嘤跟薛青他们还有一天时间收拾。

    首先要考虑的是掩人耳目,薛青下去准备马车,装上一车一车的箱子,做成回乡探亲的架势。

    初二是走娘家,胡嘤嘤绞尽脑汁想着捉了谁来扮小媳妇儿,一群光棍汉走什么娘家?

    去院子里溜达了一圈,从薛青一直看到角落里的薛二十九,不是太高就是太壮,哪一个看起来都怪怪的,一脸一身的糙相。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吃点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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