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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饭后谈资

    “夜安,你居然见到了宁郡王,怎么样?怎么样?他真如传闻的那样吗?”

    红喜一脸期待的问,她是一位歌女,靠着在各大酒楼卖唱为生。长相虽然不能说漂亮,但是很讨喜,难得可贵的是,虽然是苦命出生,和爹爹相依为命,但是却难得的烂漫天真。

    “传闻?我只听说过他在一个月之前仕家公子们的比武赛中,貌似输的挺惨。”

    “其实也不算输的太惨,只是表现普通,可是你知道,在两年前,他可是东京城中名动天下的天才,不仅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尤其是在军事上的才能更是让人大吃一惊,才不过14岁就随着冀王出征,你知道那场战役吗?在什么什么滩交战来着,”

    “在金沙滩。正是这场战役,让辽损失惨重,主动投降,把之前夺取的我炎朝的城市还了回来,还主动签了和平条约,答应朝贡。虽然这辽人言而无信,后来又屡屡侵犯我边境,但是那一战还是伤了辽人的元气,前几年都不敢再对我朝边境有什么大动作,直到最近才猖狂了一些。”一旁无聊的往口中扔着花生仁的玩的小果补充道。他是这第一楼的伙计。整天做梦拥有金山银山,但是却不爱干活,找到时间就偷懒。靠着长得还算几分漂亮的外貌,再加上一双巧嘴,吸引来了不少回头客,掌柜自然就对他的偷懒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对,对,就是金沙滩,当时他得胜归来,我还去看过,整条街上都是人,挤得水泄不通,各位王公贵族家们的小姐也出来了,都等着一堵这位少年英雄的风采。他当时可是传奇,虽然两年前因为一些事情全府流放南京,但是这东京城中的众人依然对他充满期待,可想而知,当他在比武赛中表现平平,大家有多么的失望了。好像是在流放南京之后得了一场大病,病好之后就成这样了。”红喜可惜道。

    “流放?因为什么事流放?”

    路夜安是在一年前来到东京的,而宁郡王全府被流放是在两年前,所以她对于宁郡王还有很多不了解。

    “不太清楚。应该是犯了什么错。可惜了,如果没有那场流放,他现在应该依然是这东京城中最耀眼的人物吧。”

    “他耀不耀眼我不关心,我只关心你昨晚在哪,怎么出的皇宫。”一脸慵懒的小果终于停止了幼稚的游戏,坐直了身子,等着倾听路夜安的话。

    “是呀,小安,这么危险的情况下,你是怎么逃出皇宫的?还有你怎么是早上回来的,害我们昨晚担心了一晚,还一起商量着要怎么进宫去救你。”一旁的小六也插话道。他是千花楼送菜的伙计,已经给千花楼送了三代的菜,就是他把御前献舞的事告诉了路夜安,把她带给了徐妈妈。

    “这话说起来就话长了。我们一边喝着酒我一边和你们说吧。”路夜安于是把昨晚的经历娓娓道来。

    宁郡王一追着黑影离开,路夜安拔腿就跑,终究还是不甘心,她决定继续送信,而且因为宫中出现了刺客,戒严了,她虽然有块偷来的出宫令牌,但是眼下这种情况,肯定没用,所以没有公主的帮助,她现在要出皇宫也出不去。整个皇宫前苑乱哄哄的,唯独这后苑还是静悄悄的。但是到底要去哪找人呢?

    “是路姑娘吗?”黑暗中匆匆走来一个身影,低声问。和路夜安保持距离,没有立刻上前。

    “你是?”

    “本来要来见你的小凤来不了,我是太后宫里的丫鬟杏儿。你随我来。”

    “小凤怎么了?”

    “她得罪了贵妃娘娘,被鞭打了一顿,现在躺着起不来了。我会把你带到凤阳阁宫门口,接下来的事就靠你自己。”

    路夜安不知道能不能信她,但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在黑暗中走了一会,拐了几个弯之后,杏儿停了下来。“那就是凤阳阁了。因为公主还被幽禁着,所以门口有守卫守着。不过宫女倒是每天固定时辰可以出来。你是新面孔,贸然闯进去会被怀疑的。这是我的身份牌,你拿着给侍卫看,就说太后让你来的。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太后快要回宫了,我得走了。”杏儿把一个小小的牌子给了路夜安,然后一溜烟跑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多了,如果不顺利,她这条小命就丢在宫里了,也就没有闲心思和闲钱叫了朋友们来这东京第一楼吃吃喝喝了。红喜,小六,小果这些都是她来东京之后认识的朋友,靠着他们,她才勉强在这东京落下了脚跟。看他们看她时或崇拜,或羡慕的眼神,让她很满意,兴致勃勃,有问必答。

    “假山后有个死人,还莫名其妙冒出来一个刺客,这可比话本里精彩多了。要我说,这太监一定是那两个说话的人杀的,你听到他们说了什么?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小果打断了其他人。

    看着小果闪闪发光的眼睛,路夜安意识到他酒喝多了,话也说多了。并不是她不想说,而是这事怎么听着都有点阴谋的味道,一不小心卷入其中,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你是知道我的,不重要的事情我向来不过脑子的。这皇宫的秘密,杀人的秘闻,与你我何关,我何必费那个精力,多想想赚钱的生意不好吗?”

    “就是,就是,好好的吃着饭,为什么总要说这死人啊刺客的事,好不吉利。”

    红喜迷信的嚷了起来。她不满的瞪了小果一眼,但是小果毫不在乎,还是兴致勃勃的样子。可能是在酒楼干久了,他对这种奇闻异事总是特别感兴趣。

    “或者人是那个潜进皇宫的刺客杀的?可是他杀一个小太监干什么?而且那两个说话的人到底有没有发现那个死了的小太监,发现了为什么没有叫人。难道他们和刺客是一伙的?”他自顾自的分析了起来。

    路夜安低着头喝酒不搭话,红喜不喜欢这种话题,善良的小六勉强应和着,但是他一个卖菜的可没有破案的脑子。最后小果也自觉没趣,结束了话题。

    “你昨晚一晚上没回来,早上又是被马车送回来的,这么说你在公主的府上过了一晚?”过了一会,红喜再次打破了沉默。她羡慕而又兴奋的等着路夜安的解说。路夜安昨晚的经历,是她这样的歌女永远不可能拥有的。皇上怎么样,皇宫怎么样,公主太后怎么样,她对每一样东西,每一个人都充满了天真的好奇。

    “还不是因为刺客的事,宫里戒严,出不了宫,就留在公主府了。”当晚的亲身经历者说起这事却有点兴趣索然。

    “这公主听说是个大美人,能和美人过一晚,你不是赚到了,怎么还这副表情?”小果不正经的打趣道。

    路夜安无力的叹了口气,要说这公主的确是美人,但是和路夜安想象中的美不一样,而且意外的不平易近人,反而有点可怕。路夜安也是一个俗人,俗人不可能完全不受流言的影响。所以路夜安想象中,这位公主的美应该和倚红楼的花魁云娘差不多,娇媚多情,魅惑众生,能够看一眼就让人神魂颠倒,可是出乎她的意料,永兴公主却是一个冷冰冰的美人,不苟言笑,不爱说话,眼中永远藏着高高在上的不屑,让人不不敢轻易接近,与其说她是触手可及的花魁不如说她是那月宫的嫦娥。

    而且她拿到信之后,却没有打开,在手中轻轻的摩挲了两下,冷冷一笑,撕成了两半,不屑的扔到了一旁。那一秒路夜安吓住了,因为这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发展。

    不是她信息有误,不是那位礼部尚书公子只是一厢情愿了吧。如果这样,她就是冒犯公主,可能公主一生气,她就要人头分家了。她扑通跪下了,脑中搜刮着各种为自己开脱的借口。

    跪了好大一会,她大气都不敢出,而这位公主还没有发话,她以为她一定生气了,她凶多吉少了。但是却忽然听到了这位公主的笑声,不过不是冷笑,似乎听起来心情不错。她悄悄的抬头,公主正坐在榻上看书,似乎是被书中什么情节逗笑了。

    “起来吧,难得你跑一趟也不容易。赏。”过了一会,她放下书,才终于看了跪着的路夜安一眼。

    那一刻,从这位公主高高在上的眼神中,路夜安看不透她在想什么。好像看着很悲伤难过,却好像什么也没有。不过她知道,这位公主绝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是个风流败坏道德的公主。

    路夜安回过神来,小六和红喜两个人依然在打趣小果,让他别对公主有非分之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四个人吃的差不多,看着还剩了一大半的菜,路夜安心疼了。“立家怎么没来?”立家也是他们这伙人的朋友,本来通知了他,让他来,但是他们吃完了,他还没出现。

    “我难道忘记告诉你了吗?对不起,可能是我忘了,立家去苏老先生的府上见他的哥哥了。如今立家也过了十五岁了,他希望谋份正经差事,他哥哥在苏老先生的府上当差,他就央求他的哥哥去求苏老先生,管事的老总管李总管答应了,所以这不,就迫不及待的去了。我本来一来就要告诉你这件事,但是被红喜他们一闹,就忘了。”小六解释道。

    “苏老先生?可是苏左苏太傅?”红喜问。

    “除了这位苏太傅,这东京城里还能有别个吗?苏老先生原来官拜太傅,因为年事已高,三年前本已告老还乡,但是当今圣上看重苏老先生的才华,又把他请了回来,当了世子的老师。这老先生脾气也倔,虽然答应回来了,但是不要任何的一官半职,否则宁愿回家种田。而且也不准任何人称呼他官职,平日里也不上朝,除了世子教学之事,不理其他。世人敬重他,所以私下叫他一声苏老先生而已。如果立家真能在苏老先生府上谋到差事,那就可喜可贺了。”小果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慵懒的把头靠在桌子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这么说起来,我还去过老先生府上呢,恰逢他六十大寿,被请去给他弹了一段小调。别个官员过大寿,那排场都大的很,老先生那寿宴可以用寒酸来形容了,人没有几个,菜也没有几个。但是老先生倒是乐呵呵的,一直夸我弹的好。最后赏了我几块碎银。”

    路夜安虽未见过本人,但是这位苏老先生名声在外,也是听过很多他的事迹的,总结起来,就是一位德高望重,清正廉洁,乐善好施的好人。如果立家真的能谋到这份好差事,她也是开心的。

    “我们这第一轮吃的也差不多了吧,反正我是有心无力了。何不问小果拿几个食盒,把这剩下的好菜装起来,我们找了立家,去他家好好再帮他庆祝一番。听你们说起这苏老先生,既然是如此好人,那自然不会把立家扫地出门。而且立家和我们不一样,是个乖巧老实,勤劳肯干的好孩子。”

    夜路安一提议,其他两个人都觉得好。于是问小果要了食盒,剩下的饭菜中,挑了几样好的打包好,出了这第一楼。

    “你们可得等着我,我这边忙完了,立马去找你们。”出门之前,小果在门口喊道,他虽然可以偷懒,却不能离岗,所以无法同往。三人连忙称是。然后一路欢歌笑语的往苏府的方向走。

    “你还回千花楼吗?不是因为你是我朋友我才吹。我觉得你真的比千花楼的那些姑娘跳的都好。如果你去求求徐妈妈,说不定她就答应让你留下来了。”小六现在已经不再问为什么路夜安舞跳的这么好了,因为这一年的时间,路夜安已经有足够多惊艳到他的事了。他感觉,她好像想做什么事,就都能做到。

    “你想什么呢?那灵儿的病可是因为我往她饮食里动了手脚才引起的,如今她虽然已经没事了,但是病的蹊跷,难免不怀疑。如果我这个取代了她位置的人再一出现,她就算再傻,也该想到什么了。我这作案手段粗糙的很,稍微用心查一下,就水落石出,到时候她就算不明着揭穿我,暗地里也要给我使绊子,我才不喜欢自找麻烦。而且你看着那些姑娘风风光光,但是每天练舞也非常的累,还要讨男人的欢心。我还是适合卖卖我的符咒,卖卖我的熏香。不是我吹,如今我都有回头客了。等着吧,不久我就能开家商铺了。”

    开商铺是路夜安的梦想,不管开什么商铺,总之能开起来她就满足了。毕竟这就成功了一半了。可惜她现在开店的本金还差的远呢。所以说,赚钱,赚钱,谁也不能阻止她赚钱。本来这次殿前献舞,她如意算盘打的噼啪响,还耍了小手段,本来以为志在必得,却没想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你既然这么说,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得到。不过灵儿的事也不是你的错,她马车撞了人,不仅不道歉,还骂人,是该给她一点教训。”

    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忽然红喜嚷了起来。“怎么还没到,小六,你是不是带错路了?”

    “我这每天到各个酒楼去送菜,还有哪条路是我不知道,会走错的。您,请好,拐过这个弯就到了。”

    他们刚要拐过胡同口,却忽然从另一边冒出来两个人,双方差点撞在一起了。这两个人显然是冒冒失失的跑过来的,看到人也不知道躲,小六刚想发火,却忽然惊呼道:“立家?”

    来的不是别人,是立民立家两兄弟,他们气喘吁吁,额头上还冒着汗。“快跑,有人在追我们。”他们两个话还没说完就开始跑,路夜安想拉住他,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但是她听到了官兵的呵斥声,像他们这种人,自然最怕这些官兵了,就算没做亏心事,躲着点总没错,所以路夜安他们也跟着跑起来。

    她原本以为这些官兵做做样子,追几米之后就会放弃了,但是这群官兵却穷追不舍,而且来势汹汹,不把他们抓到不罢休的样子。路夜安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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