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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千花楼的小舞姬

    虽然李总管这么一扑,的确让关键证据丢了,但是根据地上残留的粉末,已经足够辨别出那是毒药,而且入狱的当晚,在大理寺卿吴启和柳青白的联合审问之下,苏左就已经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了。他承认是他下的毒,但是关于作案的过程和动机,他却没有说。然后他就忽然开始保持沉默,一个字也不再吐露。

    那晚立民离开了小六他们之后,的确去了王府,他闹着要见宁郡王,但是他等来的不是宁郡王,而是官府的官兵,在见宁郡王之前,他被当成了苏府的余孽关进了牢里。

    “我有证据证明苏大人的清白。”在被关进牢里之后,他不甘心的大喊大叫。他知道那个毒药瓶子的存在,虽然根本不知道这要怎么证明苏左的清白,但是哪怕有一丝的希望,有人愿意听他说话,愿意相信他,那么至少苏先生还有机会的。

    “我有证据证明苏大人的清白。”他一声声的喊着,他的话的确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所以第二天他的尸体在护城河里被捞了起来。

    “郡王,千花楼最近新排了一支舞,在东京城中很受欢迎,城中的公子们都想一睹为快,奴才还以为您不感兴趣。”迷音的脸上止不住的兴奋的笑容,穿过人潮,他们往千花楼里面走。周围多的是穿着锦衣玉服的有钱公子来来往往,热闹非凡,但是今天这一主一仆穿着打扮都很低调。尤其是宁郡王,进了门,他对花魁和漂亮姑娘不感兴趣,在人群中找着什么人。而相比之下,一旁的迷音早就跃跃欲试,眼花缭乱了。

    千花楼的徐妈妈喜气洋洋在各方游走着,招呼着,一眼就认出了宁郡王,但是看着宁郡王的打扮,知道这位郡王今天可能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于是并没有说破他的身份,也没有大张旗鼓的招呼,只是给他找了一个好位置,让他坐下了。偌大的房间中央是一个大舞台,这是待会舞姬们跳舞的地方,而在舞台旁边用屏风隔开的是一个个贵宾隔间,这里面的非富即贵,而在最外面摆着一圈桌子,这些人的身份也不简单,总之,今日能来这千花楼看跳舞的都不是泛泛之辈。

    “郡王,您在找什么?”

    迷音终于发现今日他们郡王不是来看姑娘跳舞这么简单。也难怪,除了应酬,他们郡王很少会单独来这种地方。

    宁郡王从袖中掏出了一张纸条,这是他今早出门的时候,一个乞丐塞给他的。纸条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一行字:我这里有苏左的东西,如果想要回,今晚带上50两银票到千花楼来。

    这张纸又脏又皱,看写字人的笔记不像是什么有学识的人,莫非是谁开的玩笑,但是普通人谁又敢轻易开这件事的玩笑呢。而且最近他查了两天,大理寺对这件案子保密的太严格,他基本没有得到什么有用消息。所以今晚就算是玩笑,是个骗局,他也必须来一趟。

    他现在知道这个人为什么选在千花楼见面了,这里人多眼杂的,很容易隐藏自己的行踪。

    “你去把徐妈妈叫来,我有事要问她。”

    迷音领了命令,过了一会把徐妈妈叫来了,在单独的隔间里,徐妈妈立刻跪下了,毕恭毕敬的行了礼。“郡王有什么吩咐?”

    “本王今日不为公事而来,不必行礼了。但是的确有几句话要问你。你先坐下吧。”等徐妈妈坐好,宁郡王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本王在找你楼中的一位舞姬。当日殿前献舞她也在场。”

    徐妈妈立刻又惊了一身冷汗,这两日已经有人来问过这件事了,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当日,那个丫头没有随着一起出宫,然后再也没有出现,她的眼皮就一直在跳。反正楼里知道她没从宫里回来的人寥寥无几,上下交代了一番,为了不给楼里惹麻烦,所以徐妈妈一不做二不休,对来调查的官兵说了谎,怎么也不承认当日有舞姬落在了宫里。

    “我当什么事,这就是郡王一句话的事,我立刻把她们都召来,郡王想要哪个都没问题。”徐妈妈脸上立刻堆了笑容,用笑容来掩饰她的不安。

    “好,那就请徐妈妈去安排吧。”宁郡王不动声色。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对宫中见到的那个丫鬟耿耿于怀。真的是他认错人了吗?他也去宫里问过永兴公主了,永兴公主说的确有这么一个丫鬟来过,但是只是一个粗使的丫鬟,不久前犯了错,不知被罚到哪里当差去了。公主的话滴水不漏,而且也没有为一个小丫鬟说谎的必要,还有他派到千花楼的人的确没在楼里找到符合他说的特征的人,所以真的是他多疑了吗?

    “好的,郡王稍等。”徐妈妈起身,不安的出去了。

    “夜安,今晚我们不是该去立家家吗?他肯定很伤心,希望我们能陪他。”小六哀伤道。他一边说一边带着路夜安从小门往千花楼里走,经常来这里送菜,这里的人都认识他,也没人阻拦他。

    “小果他们已经去陪着他了,我们眼下只能把该做的事做好。”路夜安看向了灯火辉煌的前院,客人和姑娘的笑声隐约飘了过来,和这后院的氛围格格不入,这里又脏又乱,有人在拼了命的干活,有人在百无聊赖的打发时间。

    “虽然我们和立民并不是很熟,但是他是立家的哥哥,就和我们的哥哥是一样的,你记得吗?他还请我们吃过饭,我能给苏府送菜,就是多亏他的帮忙,他——”小六茫然的自语着。

    “小六,好了,你可以走了,接下来画眉会帮我。”路夜安很冷酷的打断了小六的话。她来千花楼是干正事的,不是来感伤的,眼下不管心里有什么感觉,她只能专注眼下最重要的这件事。

    画眉是千花楼的一个小丫鬟,也是小六的相好,同时那天她被路夜安的舞姿迷倒,很崇拜她,一直梦想当这千花楼头牌的她,总缠着路夜安,希望路夜安教她跳舞,所以但凡路夜安有事,她总是过于积极的来帮忙。

    小六因为立民的死受到重大的冲击,从刚才开始他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路夜安让他走他就走,让他停他就停,他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终于能够帮到路夜安,画眉一脸的兴奋。还没等小六说话,她就迫不及待的把路夜安拉走了。

    “小六,你放心回去吧,我会照顾好路老师的。”

    “路老师,这是什么?哇,好厉害。”画眉看着路夜安拿出了一盒像药膏一样的东西,抹在脸上,然后她的脸就起了一点点的红斑。

    “这是一种草制成的药膏,是一个老中医给我的。我的脸似乎对这种特定的草会有反应。”路夜安有点受不了画眉一惊一乍的性格。

    “真神奇。真的不仔细看一点都认不出来了。哇,老师你好厉害。”

    她夸张的表情让路夜安都觉得尴尬了,但是她本人倒是一点没感觉,夸起人张口就来。

    “好了,好了,还是少说话,不要太惹人注意,我们快点走。”

    “好,路老师,我都听您的。”

    两个人正一路往大堂走,迎面却匆匆来了两个人,画眉蹦蹦跳跳的没注意,和来人撞上了。来人还什么都没看清楚,就破口大骂起来,画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赶紧跪下赔罪。

    路夜安也看清楚来的是谁了,正是灵儿和她的丫鬟。当初她为了去殿前献舞,就是往她的饮食里下了毒,真是冤家路窄。

    “什么东西,一个个的什么人都敢挡我的路了。”灵儿气急败坏的抬脚踢了画眉一脚,把她踢倒在地,画眉吃痛的倒到了一边,她还不解气,看到一旁还站着的路夜安,火气更大了,刚要上去给路夜安一巴掌,路夜安立马跪下了。

    “灵儿姑娘,求你救救奴婢——”路夜安把头抬了起来,让灵儿能看到她的脸,然后扯住了她的裙摆。“奴婢染了怪病,大夫说不仅可能会传染,以后还会毁容,徐妈妈要把奴婢赶出去,奴婢不想走,奴婢想成为像你一样的舞姬,求你可怜——”

    听说会传染,灵儿早已经有多远跳多远了,一边跳一边骂,让路夜安滚远点,路夜安却故意找茬的接近她,最后她拉着丫鬟逃走了。

    路夜安从地上爬起来哈哈大笑,笑完之后赶紧查看画眉的伤势。

    “没关系,这里的姑娘脾气都不好,动不动骂人踢人,我们早已经有办法了,她踢之前,我就先倒了,故意叫的很大声,其实并没有伤到实处。”

    “我还以为只有我这么狡诈,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原来大家彼此彼此。”

    “你知道灵儿姑娘为什么这么生气吗?我从别人那里听说了,听说宁郡王来了,亲自见了每一位上次去了殿前献舞的姑娘,这灵儿,不仅没见郡王,觉得没面子,恐怕又想起上次不能去殿前献舞的事。听说她生病,是有人在她点心里动了手脚,她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郡王见了这楼里的其他殿前献舞的姑娘?路夜安却忽然表情严肃了。这次是她让人往王府送了纸条,把宁郡王约出来的,按理说,他不是应该一心一意的等着见面的人吗?怎么还有心思招呼其他的姑娘。莫非他还对宫里见过的那一面耿耿于怀?

    “如此,要是我是灵儿,也要心情不好了。这郡王,把楼里这些姑娘叫去干什么?”路夜安开着玩笑试探着问。

    “我也不知道。像他这样的人物的事不是我这样的小丫鬟可以打听的。而且里面只有进去的姑娘和徐妈妈陪着,谁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该不会是什么鸿门宴,她想讹他,而他也设了局在等她跳吧?不过就算是鸿门宴,她也必须去,立民死了,立家受伤了,现在立家处处要钱,也许她不擅长怎么安慰悲伤的人,但是至少她可以做好这件事。还有,这个东西交给宁郡王,立民恐怕也会高兴的吧。

    “画眉,按照我刚才的吩咐,接下来我们就要分头行动了,你去灵儿那边,我去大堂。怎么做都记住了吗?”

    “路老师,您放心,我都记住了,保证完成任务。”

    路夜安和画眉分开。路夜安在人群的掩护下走到大堂的时候,宁郡王已经查完了,舞台上姑娘们也开始跳舞了。此次查,依然没有找到他看到的那个姑娘,难道真的是他搞错了,那个女孩真的就是宫里普通的一个丫鬟。不行,就算是宫里的普通一个丫鬟,他也要找到她,亲自看到她本人为止,看来这事只能交给孙敬去查了。

    “郡王,我回来了。”迷音去完厕所兴高采烈的回来了。他的手中还端着一壶酒。“刚才有个丫鬟来我们这里送酒,我就顺手端过来了。”

    酒?郡王立刻觉察到了什么,他拿起酒壶上下检查,果然在托盘的底下发现了一张小纸条,和送到府中的纸条的字迹一样。

    “那个丫鬟在哪?”宁郡王站了起来,推开了屏风,他往外看,但是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这楼里的姑娘,根本不知道谁是谁。

    “就——”迷音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困惑的指着刚才遇到那个丫鬟的地方,而那里现在根本没有人在。

    宁郡王回来重新坐好,摊开纸条,上面又是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写着:把银票放在酒壶底下,送到10号隔间,让里面人离开,不准派人看着,否则交易取消。

    宁郡王亲自端着酒壶来到了10号隔间,这个隔间本来已经有人了,但是宁郡王亮出了身份,他又怎么敢不离开。这个隔间和其他的隔间一样,其他三面都是隔开的,只有对着舞台的一面是开放的,宁郡王查看了一下四周的情况,然后离开了。而在他离开之后,隔壁隔间的人也早已经换成了乔装好的官兵。

    他怎么可能轻易的让知道内情的人就这样溜掉呢。只要他敢出现,他们就会一拥而上,把他抓住。

    舞台上的舞已经跳到高潮部分了,一群舞姬蒙着面纱,挥着彩带,舞姿神秘曼妙,引得观众一阵阵的喝彩。宁郡王表面上眼睛看着台上,但心思却在10号隔间,为什么还没有动静?

    但是忽然一声尖叫打破了这样的宁静,虽然不是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但是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骚动。徐妈妈急匆匆的出去,了解了情况之后又急匆匆的回来了。她一进来,宁郡王就发现她脸色不对劲,就料想到可能出事了,于是让迷音把她叫了过来。徐妈妈一开始不想说,她认为这是楼里的事,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官府介入,但是宁郡王一威吓,她就说了实话。

    “刚才我听到了一声尖叫,就赶过去了,叫的是这楼里的姑娘灵儿的丫鬟翠儿,灵儿今日身体不适,我就没让她上台,让她早早休息了。据翠儿说,姑娘在里屋,而她在外屋守着,忽然听到‘啊’的一声,等她进去,人就不见了。”

    “带我去看看。”

    “郡王——”徐妈妈急匆匆的在前面带路。

    郡王和徐妈妈到了之后,只看到哭的伤心的丫鬟翠儿,却不见了灵儿。郡王马上安排了人进行搜查,最终在一处草丛里发现了迷迷糊糊的,只穿着睡衣的灵儿。她对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徐妈妈觉得丢了面子,气急败坏的教训起了灵儿,而忽然宁郡王灵光一闪,冲了出去,等他出来的时候,大堂里没有任何的变化,跳舞的跳舞,喝酒的喝酒,但是10号隔间内的银票早已经不知踪影,连隔壁守着的官兵都不知道银票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宁郡王这边正在安排人搜查,而另一边得手的路夜安沿着原路开始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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