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无尽追杀
天下没有天生就注定要做成某件事的天选之人，而是有人做成某件事才被称为是天选之人。
————《老大语录》
一半明亮，一半幽暗的深谷，五颜六色的花草，凭空生长的树木，有如小太阳一般的圆珠，一艘凭空悬浮的小船。
这种场景美轮美奂，奇异却不怪异，象是童话中的幻想世界。
言念与付清颜一起打量着这只小船的主人。那是一名长发的男子，他的五官如刀削一般，眉骨突起，眼窝转深，鼻梁高耸，看起来并不像是龙起之民的长相。他长发以金冠束起，身穿着一身的长袍，宽袖斜襟，这很像是龙起之民的装束。
在看到这人是一副外邦人的长相后，言念与付清颜都有些紧张，甚至有些防备。毕竟这里可是边境地带，离沙漠之国只有一山之隔，他们虽然都没有见过沙漠之民的长相，但也不能排除这人就是渗透过来的沙漠之民的可能。
“不要紧张，我没有敌意。”那人开口说道。虽然大陆上的语言都是相同的，可各国之间的口音还是有些不同，可这人发出的却是纯正的龙起之民的口音。
这人正席地坐在一个茶几旁，茶几上摆着一些古朴的茶具，他的对面摆着两个蒲团。
“请坐！”这人向言念二人示意一下会，便倒上两杯茶水。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文雅的很，极具龙起之地的文士风格和礼数。
“刚才的歌声是您唱的？”言念问道。
“是的，人活的久了就容易伤怀。有感而发而已。”那人不以为意的笑道。
言念则在心中腹诽了一句。“你看起来不过才三十来岁的样子，这就叫活的久了？”
三人先是互通了一下姓名，那人名叫司方，按他自己所说，他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是一个四处流浪的人。
言念先司方讨教了刚才的曲子的问题。那所谓的空灵感，他在松山镇的那夜偶然体悟到了一点，以后他也做过多次的尝试却始终抓不到那种感觉。
司方用了一句简单的话解答了言念的疑惑。
“所谓空灵感，就是在某种情绪饱满时瞬间平静后的那种感觉，当强烈的愤怒变为平静的悲伤，当强烈的欢喜变为平静的思念，当激动转为平静时，那种感觉自然就会出现。”
司方告诉言念那首曲子名为“仙之耀”，几番交流之下，竟把这曲子教给了言念。
司方的茶很奇特，言念觉得那味道很是受用，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只觉得浑身那绷紧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什么村子的仇恨，东方明素的病情，或是袁归的下落，正在慢慢的从他的脑子里消失，他感觉很慵懒，只想静静的喝茶，轻松的闲聊，除此之外他不想做任何事。
“听你的意思，你在这里呆了好长的时间了？”言念问道。
“是的，有十几年了吧。”司方回答道。他的声音不轻不重，不急不缓，恰到好处。
“十几年！那你怎么生存啊？”
“有茶，有果，足矣！”司方边说着，边伸手一探，将一棵凭空生长的树上的果子慑到手中。那果子像苹果，又像桃子，瓣开一看果肉却又像是李子。
“你为什么呆在这里啊？”
“我有个好友住在附近，这几年来他的举动有些过激，我怕他最终变成我不希望的样子，所以在这里守着他。”
此时的言念慵懒的脑子都懒得转了，平常情况下，善于抓住重点的他，一点会注意到这句话中的问题。
“什么人能住在这附近？这到处都是怪物，植物都发生扭曲的地方，哪里是人类能生存的地方！”
言念不但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就连上船时就一直有的疑问也给撂下了。
这个人为什么能住在这个地方？花草树木为什么能不靠泥土而生长？这小船又是怎么悬浮的？
“你的那位朋友现在怎么样了？”言念意识有些朦胧的问道。
“死了，就在不久之前。”
“那真是太不幸了！”
“那倒不算不幸，也许死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果。”司方回答的依然很平静。
“对了，你开始说‘你来了’，你指的是谁啊？”言念总算是想起了一些该问的事情。
“当然是你啊，我在这里就是等你啊。”司方突然微笑。
“我？我好像并不认识你啊。”突如奇来的疑问让言念多少清醒了一些。
“你不认识我，可我早就认识你了啊。”司方的微笑越来越浓。
“什么时候？”
“就在你杀死我的好友的时候。”司方的声音阴沉了下来。
此时言念顿时心头一惊，他发现面前那一直平静如水的司方眉头紧皱，双目圆睁，正一脸凶恶的盯着自己。他转身一看，付清颜早就不知哪里去了，周围那有如童话幻想的景象开始扭曲，浓雾袭来，狂风袭来，司方的那巨大的压迫感袭来。
言念这时想起来，他前些日子杀死的，又在这附近的，不就是东极圣君吗？那一战的艰苦他记忆犹新，那时的东极圣君只是一道灵魂，而且还是被消耗了数万年的灵魂，而且还是被认为是一个类似于神明的存在。而眼前这个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们既然是朋友，那么就也是一个活上数万年的存在，很有可能是一个等同于神明的存在。
活了数万年，这是什么意义，哪怕是一条狗能活数万年，都能变成一只绝世凶兽，更何况还是一个人，一个会修炼的人。那这个司方得强到什么程度。
“逃！”
言念此时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他先是假装不动声色，在又喝下一杯茶后，他突然发动，用他最快的速度飞奔而去。
言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只小舟的，也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洞穴的，更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了地面上。他只是在狂奔，尽全力的狂奔，不知不觉中一座巨大的城池出现在他的面前。“荒城”两个大字出现在城门上方。
“到荒城了，这应该安全了吧。那个司方不会追来了吧。”言念心中暗道。可他心中倒没有太多的不安和忐忑。不知道是因为他天生一些情绪有所缺失，还是因为那几杯茶水的原因，他很冷静，冷静的思考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
言念先是在城中收集一下物资，然后尽可能的探索城里的每一个角落，希望能找出有利于藏身的地方。他感觉有些意外，这荒城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有问必答，哪里有什么藏身的好地方都实言相告，甚至还会送上一些物资。其中他还看到了一个让他印象格外深刻的人，那是一名红发的女子，她的长相竟与戴义德素描本上的素纤纤有些相像。
言念心中有些明了了，难怪戴义德会与这位素纤纤有一腿，那一头红发不正是某个人的影子吗？想到这里，言念心中也有了一丝悸动。
正在言念想把那素描本交给素纤纤时，那个曲子响了起来，正是空灵的“仙之耀”。白雾再出弥漫，不但素纤纤没了踪影，偌大的荒城竟一个人影也没有了。这时他没有时间躲进他准备好的那些藏身处，只能夺路而逃，不知不觉中他竟冲出了荒城，来到了沙漠。
“真是太不小心了，当初听到仙之耀这个名字时就应该察觉不对的，上一次以仙来自称的人就是那东极圣君啊，我早该想到的。”
来沙漠之上，那里到处都是漫天的风沙，细小的沙砾打在脸上有如针扎一般，甚至有不少的沙子从他的袖口和领口灌入，令他好不难受。忽然前路出现了许多的人影，那是一些骑着马匹的身影。等近了一瞧，那些人的身上都绑着一些布条，将他们裹得严严实实的。
这些人一出现不由分说直接抽出武器就向言念杀来，这些人正是沙漠的特产，沙匪。此时的言念正在被一个极为强大的存在追杀着，他出手也不再犹豫，他抽出巨人之匕，运起一一剑式，剑芒纵横，只个眨眼的工夫就将那些沙匪尽数斩杀。
言念也顾不上尸体的惨状，从尸体上解下一些布条缠在自己的身上，束紧袖口和领口。他发现这些人眼着都戴着一个水晶眼罩，他也摘了一个戴到了脸上。果然这套工夫做完后，这风沙对他造成的影响就小了许多。
正在言念想要休息一下的时候，那“仙之耀”又响了起来。
言念只得再次全力狂奔，他根本不去分辨方向，只管从那曲子传来的相反的方向逃跑，他根本没有目的地，只是要尽力的远离司方。
言念不知道自己跑了几天了，也不知道斩杀了多少波的沙匪，身上受的伤也是不计其数。终于，他来到了一个城镇中，城镇中的人和荒城人一样的热情。
鉴于上一次在荒城的经历，这一次言念在收集到一些物资后就早早的躲进了一个地下室中，确切的说那是一个地下的陵墓，是这镇子里的人存放尸体的地方，随着时间的增长，死去的人也越来越多，这里便也越挖越深。此时言念也顾不上周围都是尸体，也顾不上这最底层离地面足足有几百米。越深反而让他越有安全感。
正在言念打算在这尸体堆中美美的睡上一觉时，他又听到了那首曲子。
“真是该死，这曲子都传到数百米的地下。”长时间的不睡觉让言念变得有些暴躁，嘴里也是脏话不断。
“他不会察觉到我的，他不会找到我的。”言念心中默念着。
————《老大语录》
一半明亮，一半幽暗的深谷，五颜六色的花草，凭空生长的树木，有如小太阳一般的圆珠，一艘凭空悬浮的小船。
这种场景美轮美奂，奇异却不怪异，象是童话中的幻想世界。
言念与付清颜一起打量着这只小船的主人。那是一名长发的男子，他的五官如刀削一般，眉骨突起，眼窝转深，鼻梁高耸，看起来并不像是龙起之民的长相。他长发以金冠束起，身穿着一身的长袍，宽袖斜襟，这很像是龙起之民的装束。
在看到这人是一副外邦人的长相后，言念与付清颜都有些紧张，甚至有些防备。毕竟这里可是边境地带，离沙漠之国只有一山之隔，他们虽然都没有见过沙漠之民的长相，但也不能排除这人就是渗透过来的沙漠之民的可能。
“不要紧张，我没有敌意。”那人开口说道。虽然大陆上的语言都是相同的，可各国之间的口音还是有些不同，可这人发出的却是纯正的龙起之民的口音。
这人正席地坐在一个茶几旁，茶几上摆着一些古朴的茶具，他的对面摆着两个蒲团。
“请坐！”这人向言念二人示意一下会，便倒上两杯茶水。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文雅的很，极具龙起之地的文士风格和礼数。
“刚才的歌声是您唱的？”言念问道。
“是的，人活的久了就容易伤怀。有感而发而已。”那人不以为意的笑道。
言念则在心中腹诽了一句。“你看起来不过才三十来岁的样子，这就叫活的久了？”
三人先是互通了一下姓名，那人名叫司方，按他自己所说，他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是一个四处流浪的人。
言念先司方讨教了刚才的曲子的问题。那所谓的空灵感，他在松山镇的那夜偶然体悟到了一点，以后他也做过多次的尝试却始终抓不到那种感觉。
司方用了一句简单的话解答了言念的疑惑。
“所谓空灵感，就是在某种情绪饱满时瞬间平静后的那种感觉，当强烈的愤怒变为平静的悲伤，当强烈的欢喜变为平静的思念，当激动转为平静时，那种感觉自然就会出现。”
司方告诉言念那首曲子名为“仙之耀”，几番交流之下，竟把这曲子教给了言念。
司方的茶很奇特，言念觉得那味道很是受用，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只觉得浑身那绷紧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什么村子的仇恨，东方明素的病情，或是袁归的下落，正在慢慢的从他的脑子里消失，他感觉很慵懒，只想静静的喝茶，轻松的闲聊，除此之外他不想做任何事。
“听你的意思，你在这里呆了好长的时间了？”言念问道。
“是的，有十几年了吧。”司方回答道。他的声音不轻不重，不急不缓，恰到好处。
“十几年！那你怎么生存啊？”
“有茶，有果，足矣！”司方边说着，边伸手一探，将一棵凭空生长的树上的果子慑到手中。那果子像苹果，又像桃子，瓣开一看果肉却又像是李子。
“你为什么呆在这里啊？”
“我有个好友住在附近，这几年来他的举动有些过激，我怕他最终变成我不希望的样子，所以在这里守着他。”
此时的言念慵懒的脑子都懒得转了，平常情况下，善于抓住重点的他，一点会注意到这句话中的问题。
“什么人能住在这附近？这到处都是怪物，植物都发生扭曲的地方，哪里是人类能生存的地方！”
言念不但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就连上船时就一直有的疑问也给撂下了。
这个人为什么能住在这个地方？花草树木为什么能不靠泥土而生长？这小船又是怎么悬浮的？
“你的那位朋友现在怎么样了？”言念意识有些朦胧的问道。
“死了，就在不久之前。”
“那真是太不幸了！”
“那倒不算不幸，也许死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果。”司方回答的依然很平静。
“对了，你开始说‘你来了’，你指的是谁啊？”言念总算是想起了一些该问的事情。
“当然是你啊，我在这里就是等你啊。”司方突然微笑。
“我？我好像并不认识你啊。”突如奇来的疑问让言念多少清醒了一些。
“你不认识我，可我早就认识你了啊。”司方的微笑越来越浓。
“什么时候？”
“就在你杀死我的好友的时候。”司方的声音阴沉了下来。
此时言念顿时心头一惊，他发现面前那一直平静如水的司方眉头紧皱，双目圆睁，正一脸凶恶的盯着自己。他转身一看，付清颜早就不知哪里去了，周围那有如童话幻想的景象开始扭曲，浓雾袭来，狂风袭来，司方的那巨大的压迫感袭来。
言念这时想起来，他前些日子杀死的，又在这附近的，不就是东极圣君吗？那一战的艰苦他记忆犹新，那时的东极圣君只是一道灵魂，而且还是被消耗了数万年的灵魂，而且还是被认为是一个类似于神明的存在。而眼前这个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们既然是朋友，那么就也是一个活上数万年的存在，很有可能是一个等同于神明的存在。
活了数万年，这是什么意义，哪怕是一条狗能活数万年，都能变成一只绝世凶兽，更何况还是一个人，一个会修炼的人。那这个司方得强到什么程度。
“逃！”
言念此时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他先是假装不动声色，在又喝下一杯茶后，他突然发动，用他最快的速度飞奔而去。
言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只小舟的，也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洞穴的，更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了地面上。他只是在狂奔，尽全力的狂奔，不知不觉中一座巨大的城池出现在他的面前。“荒城”两个大字出现在城门上方。
“到荒城了，这应该安全了吧。那个司方不会追来了吧。”言念心中暗道。可他心中倒没有太多的不安和忐忑。不知道是因为他天生一些情绪有所缺失，还是因为那几杯茶水的原因，他很冷静，冷静的思考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
言念先是在城中收集一下物资，然后尽可能的探索城里的每一个角落，希望能找出有利于藏身的地方。他感觉有些意外，这荒城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有问必答，哪里有什么藏身的好地方都实言相告，甚至还会送上一些物资。其中他还看到了一个让他印象格外深刻的人，那是一名红发的女子，她的长相竟与戴义德素描本上的素纤纤有些相像。
言念心中有些明了了，难怪戴义德会与这位素纤纤有一腿，那一头红发不正是某个人的影子吗？想到这里，言念心中也有了一丝悸动。
正在言念想把那素描本交给素纤纤时，那个曲子响了起来，正是空灵的“仙之耀”。白雾再出弥漫，不但素纤纤没了踪影，偌大的荒城竟一个人影也没有了。这时他没有时间躲进他准备好的那些藏身处，只能夺路而逃，不知不觉中他竟冲出了荒城，来到了沙漠。
“真是太不小心了，当初听到仙之耀这个名字时就应该察觉不对的，上一次以仙来自称的人就是那东极圣君啊，我早该想到的。”
来沙漠之上，那里到处都是漫天的风沙，细小的沙砾打在脸上有如针扎一般，甚至有不少的沙子从他的袖口和领口灌入，令他好不难受。忽然前路出现了许多的人影，那是一些骑着马匹的身影。等近了一瞧，那些人的身上都绑着一些布条，将他们裹得严严实实的。
这些人一出现不由分说直接抽出武器就向言念杀来，这些人正是沙漠的特产，沙匪。此时的言念正在被一个极为强大的存在追杀着，他出手也不再犹豫，他抽出巨人之匕，运起一一剑式，剑芒纵横，只个眨眼的工夫就将那些沙匪尽数斩杀。
言念也顾不上尸体的惨状，从尸体上解下一些布条缠在自己的身上，束紧袖口和领口。他发现这些人眼着都戴着一个水晶眼罩，他也摘了一个戴到了脸上。果然这套工夫做完后，这风沙对他造成的影响就小了许多。
正在言念想要休息一下的时候，那“仙之耀”又响了起来。
言念只得再次全力狂奔，他根本不去分辨方向，只管从那曲子传来的相反的方向逃跑，他根本没有目的地，只是要尽力的远离司方。
言念不知道自己跑了几天了，也不知道斩杀了多少波的沙匪，身上受的伤也是不计其数。终于，他来到了一个城镇中，城镇中的人和荒城人一样的热情。
鉴于上一次在荒城的经历，这一次言念在收集到一些物资后就早早的躲进了一个地下室中，确切的说那是一个地下的陵墓，是这镇子里的人存放尸体的地方，随着时间的增长，死去的人也越来越多，这里便也越挖越深。此时言念也顾不上周围都是尸体，也顾不上这最底层离地面足足有几百米。越深反而让他越有安全感。
正在言念打算在这尸体堆中美美的睡上一觉时，他又听到了那首曲子。
“真是该死，这曲子都传到数百米的地下。”长时间的不睡觉让言念变得有些暴躁，嘴里也是脏话不断。
“他不会察觉到我的，他不会找到我的。”言念心中默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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