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外乡人
“贵客远来，李陵李子鹿有礼！”中年儒士双手前伸，躬身施礼道。
“夫子，有礼！”杜雨面色一正，同样还礼，一旁的王毅更是恭谨作揖。
“夫子，这位大先生是学生在山外碰到的，现在寄居在我家，原想来书院看看，却没想到您在家呢？”看到夫子在学塾，王毅心理也是很开心，正想多说两句，却不聊中年儒士却摆摆手，摇头道：“不移，言路一箪食一瓢饮之事可记得熟悉？少年人当步步登高，不可一日懈怠，须知过得几日，便是开蒙的时间，切不可顽劣，你这便回去吧。”
没想到，正打算和夫子好好聊聊，却碰到了软顶子，王毅揉揉鼻子，不敢违拗夫子嘱咐，便看看杜雨，歉意道：“大先生，夫子让我回去背书，就不能陪您了，好在路也熟悉了些，我这边回去准备夜食，等你和阿爹回来好好庆祝下。”
看到二人对答，杜雨先是一愣，继而心中一动，听中年儒士之意，怕是早已料到自己今天会来此，而专门等待自己，让王毅离开，怕是有事要说。
“无妨，你且去，正好与夫子好好交流一番，完后我自会回去。”杜雨扭身摆摆手和王毅说了两句话，便向儒士方向走去。
“夫子，唤我杜雨便好，杜某便打扰夫子了！”
“请！”
中年儒士摆手引道，身体略微靠前，侧身带路走入了院子。
小院不大，但是打扫的极其整洁，院落一角错落有致的搭建了几块假山石，旁边围了一塘碧水，几尾活鱼游荡其中，很有几分雅趣。
除了正房之外，屋后肉眼可见的还有一小块菜地，种了一片绿油油的叶菜，夫子持正而不惧农，真君子也。
中年儒士引着杜雨走入正堂偏房当中，正是书房所在，清幽的多宝阁上层叠放着各类书册读本，一张暗红色的条几之上正铺开一层尺许大小的白宣，一旁研磨好的赤墨正散发若有若无的香气。
见杜雨目光流转，神色平静，李陵不由得点点头，伸手道：“屋舍鄙陋，杜先生见谅。”
说着，从一旁的小桌上，拿来了一壶一碗，道：“这翠毫尚有可取之处，先生不妨尝试下。”说罢，已斟满茶汤，双手递了过来。
杜雨连忙起身，双手接过茶汤，轻泯一口，闭目微呷，只觉一丝苦涩如丝绽放，回味清甜，一股若有若无的清冷之气随茶入体，浑身通体舒泰，气血一沉，感觉浑身都灵动了一些。
“这是……”感受到身体的变化，杜雨有些呀然，连忙赞道：“好茶！谢夫子！”
“是了……”见杜雨赞叹，李陵轻抚胡须，点头笑道：“我观先生气息凝练，面露荧光，步履之间方寸有度，怕是武学修为已至炼精之境，这翠毫虽不算是难得，但也对先生应有些帮助！”
“哦，先生知我是习武之人？”杜雨哑然问道。
“哈哈哈……”听到杜雨发问，李陵倒未解释，而是笑问道：“未知先生自何处来，又欲往何处去？”
“这？”
饶是杜雨修炼武道多年，心已坚如磐石定如冰雪，也没想到，这中年儒生居然有此一问，这如何回答呢？
“从来处来，自由去处，但前路迷茫，正想请夫子指教！”杜雨灵机一动，打机锋、踢皮球嘛，华夏人都会的。
“呵呵，杜先生倒是有趣。”李陵摇头笑道，也不追问，便转身示意道：“先生请看！”
说罢，右手大袖一挥，一片青气骤然荡漾，波光翻动之间，便打在了不远处的一面铜镜上，朗声言道：“镜者，可正衣冠，可名己身，可察天下之事。”
话音未落，便见原本普通的铜镜之上泛起朦胧白光，一道道山影飞掠而过，最终停留在了小镇的门口之上。
原本便有些强自镇定的杜雨，心理早已掀起了轩然大波，“这，这是……监控？”
“监控？”过大的震惊让杜雨忍不住说了出来，却被李陵听了过去，脸上不由得泛起了一丝果然如此的深意，道：“我便知道，杜兄家乡也是非凡之所在，对我儒家之事也略知一二的……”
见对方如此手段，杜雨也是心理佩服，虽然来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真正遇到超凡力量的时候，还是难免惊奇并者些许不适应。
“既然夫子已然明了，在下也不隐瞒。”人之相交贵在坦诚，见夫子温润如玉，并无咄咄逼人之势，且带自己进入书房之后一直以礼相待，想必是想了解自己后，有事相托。
“吾之故乡名曰夏……距离此处应是极远，……持破届符而来，来到贵地，应是巧合……”即便杜雨心里再大，也只能半真半假的把自己来历简单讲了一下，李陵在旁边分明听的极其认真，出乎杜雨意料之外的是，除了一些好奇，并无惊奇。
“当是如此！”夫子听完杜雨之言，也不多说，点头思索片刻，右手在此一挥，铜镜之上的图像变的骤然清楚了起来。
“你且看。”李陵指着小镇门外说到，“这几人便是和你一样的外乡人！”
“哦？”听到李陵如此说法，杜雨倒是涌起了浓浓的好奇心，顺着李陵指点之处看去，之间小镇门口正站着几个衣着各异的人。
小镇大门常打开，并无任何阻拦外人的意思，可这几人却不慌不忙一般，仿若游人赏景一般，来回打量着路人，其中有一个青年读书人，头带方巾，手里一把折扇，眺望成本上的匾额，摇头晃脑品评不停，眼神却不时地向身后瞟去。
又有一老一少二人，皆衣着普通，老人身材佝偻，头发花白，发髻有些散乱，身子仿若得了重病一般，身旁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郎，面目普通憨厚，但透露出一丝坚毅的神情。
在青年人身后不远处的路旁，停靠着一辆马车，马车垂帘关闭，一个似睡非睡的老汉倚靠在车门之上打盹。
靠近小镇城墙边上，却有一个中年道士，手里端着罗盘，沿着城墙慢慢走动，嘴里念念有词。
在这几人之外的不远处，还有一些江湖打扮的人在一旁散落等待，似乎对前几人有些畏惧之心。
见李陵如此作为，心理更是疑惑，毕竟初次谋面，不知其究竟意欲何为。
“请夫子解惑！”不懂就问，这是杜雨的良好习惯。
“这些人，都是为了龙王祭祀而来的！”李陵面色冷淡，摇头笑笑，反而问道：“不知杜先生，是否愿意帮老夫一个忙呢？”
“夫子，有礼！”杜雨面色一正，同样还礼，一旁的王毅更是恭谨作揖。
“夫子，这位大先生是学生在山外碰到的，现在寄居在我家，原想来书院看看，却没想到您在家呢？”看到夫子在学塾，王毅心理也是很开心，正想多说两句，却不聊中年儒士却摆摆手，摇头道：“不移，言路一箪食一瓢饮之事可记得熟悉？少年人当步步登高，不可一日懈怠，须知过得几日，便是开蒙的时间，切不可顽劣，你这便回去吧。”
没想到，正打算和夫子好好聊聊，却碰到了软顶子，王毅揉揉鼻子，不敢违拗夫子嘱咐，便看看杜雨，歉意道：“大先生，夫子让我回去背书，就不能陪您了，好在路也熟悉了些，我这边回去准备夜食，等你和阿爹回来好好庆祝下。”
看到二人对答，杜雨先是一愣，继而心中一动，听中年儒士之意，怕是早已料到自己今天会来此，而专门等待自己，让王毅离开，怕是有事要说。
“无妨，你且去，正好与夫子好好交流一番，完后我自会回去。”杜雨扭身摆摆手和王毅说了两句话，便向儒士方向走去。
“夫子，唤我杜雨便好，杜某便打扰夫子了！”
“请！”
中年儒士摆手引道，身体略微靠前，侧身带路走入了院子。
小院不大，但是打扫的极其整洁，院落一角错落有致的搭建了几块假山石，旁边围了一塘碧水，几尾活鱼游荡其中，很有几分雅趣。
除了正房之外，屋后肉眼可见的还有一小块菜地，种了一片绿油油的叶菜，夫子持正而不惧农，真君子也。
中年儒士引着杜雨走入正堂偏房当中，正是书房所在，清幽的多宝阁上层叠放着各类书册读本，一张暗红色的条几之上正铺开一层尺许大小的白宣，一旁研磨好的赤墨正散发若有若无的香气。
见杜雨目光流转，神色平静，李陵不由得点点头，伸手道：“屋舍鄙陋，杜先生见谅。”
说着，从一旁的小桌上，拿来了一壶一碗，道：“这翠毫尚有可取之处，先生不妨尝试下。”说罢，已斟满茶汤，双手递了过来。
杜雨连忙起身，双手接过茶汤，轻泯一口，闭目微呷，只觉一丝苦涩如丝绽放，回味清甜，一股若有若无的清冷之气随茶入体，浑身通体舒泰，气血一沉，感觉浑身都灵动了一些。
“这是……”感受到身体的变化，杜雨有些呀然，连忙赞道：“好茶！谢夫子！”
“是了……”见杜雨赞叹，李陵轻抚胡须，点头笑道：“我观先生气息凝练，面露荧光，步履之间方寸有度，怕是武学修为已至炼精之境，这翠毫虽不算是难得，但也对先生应有些帮助！”
“哦，先生知我是习武之人？”杜雨哑然问道。
“哈哈哈……”听到杜雨发问，李陵倒未解释，而是笑问道：“未知先生自何处来，又欲往何处去？”
“这？”
饶是杜雨修炼武道多年，心已坚如磐石定如冰雪，也没想到，这中年儒生居然有此一问，这如何回答呢？
“从来处来，自由去处，但前路迷茫，正想请夫子指教！”杜雨灵机一动，打机锋、踢皮球嘛，华夏人都会的。
“呵呵，杜先生倒是有趣。”李陵摇头笑道，也不追问，便转身示意道：“先生请看！”
说罢，右手大袖一挥，一片青气骤然荡漾，波光翻动之间，便打在了不远处的一面铜镜上，朗声言道：“镜者，可正衣冠，可名己身，可察天下之事。”
话音未落，便见原本普通的铜镜之上泛起朦胧白光，一道道山影飞掠而过，最终停留在了小镇的门口之上。
原本便有些强自镇定的杜雨，心理早已掀起了轩然大波，“这，这是……监控？”
“监控？”过大的震惊让杜雨忍不住说了出来，却被李陵听了过去，脸上不由得泛起了一丝果然如此的深意，道：“我便知道，杜兄家乡也是非凡之所在，对我儒家之事也略知一二的……”
见对方如此手段，杜雨也是心理佩服，虽然来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真正遇到超凡力量的时候，还是难免惊奇并者些许不适应。
“既然夫子已然明了，在下也不隐瞒。”人之相交贵在坦诚，见夫子温润如玉，并无咄咄逼人之势，且带自己进入书房之后一直以礼相待，想必是想了解自己后，有事相托。
“吾之故乡名曰夏……距离此处应是极远，……持破届符而来，来到贵地，应是巧合……”即便杜雨心里再大，也只能半真半假的把自己来历简单讲了一下，李陵在旁边分明听的极其认真，出乎杜雨意料之外的是，除了一些好奇，并无惊奇。
“当是如此！”夫子听完杜雨之言，也不多说，点头思索片刻，右手在此一挥，铜镜之上的图像变的骤然清楚了起来。
“你且看。”李陵指着小镇门外说到，“这几人便是和你一样的外乡人！”
“哦？”听到李陵如此说法，杜雨倒是涌起了浓浓的好奇心，顺着李陵指点之处看去，之间小镇门口正站着几个衣着各异的人。
小镇大门常打开，并无任何阻拦外人的意思，可这几人却不慌不忙一般，仿若游人赏景一般，来回打量着路人，其中有一个青年读书人，头带方巾，手里一把折扇，眺望成本上的匾额，摇头晃脑品评不停，眼神却不时地向身后瞟去。
又有一老一少二人，皆衣着普通，老人身材佝偻，头发花白，发髻有些散乱，身子仿若得了重病一般，身旁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郎，面目普通憨厚，但透露出一丝坚毅的神情。
在青年人身后不远处的路旁，停靠着一辆马车，马车垂帘关闭，一个似睡非睡的老汉倚靠在车门之上打盹。
靠近小镇城墙边上，却有一个中年道士，手里端着罗盘，沿着城墙慢慢走动，嘴里念念有词。
在这几人之外的不远处，还有一些江湖打扮的人在一旁散落等待，似乎对前几人有些畏惧之心。
见李陵如此作为，心理更是疑惑，毕竟初次谋面，不知其究竟意欲何为。
“请夫子解惑！”不懂就问，这是杜雨的良好习惯。
“这些人，都是为了龙王祭祀而来的！”李陵面色冷淡，摇头笑笑，反而问道：“不知杜先生，是否愿意帮老夫一个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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