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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看到殷仲手上提的麻袋,男人倒是不怎么担心,自己的弟弟会不会偷懒打盹。

    没有将那根,长达三米的探杆打满,泥洞深度直至没过杆尾。

    毕竟在盗墓这件事情上,殷仲的认真程度,堪比“城管执法人员”。

    这次寻墓,男人只是抱着重在参与的心态,来陪殷仲郊游。

    但是殷仲的目的,是为了洗刷耻辱而来。

    虽然这个耻辱的始作俑者是他大哥,但不妨碍,被蒙在鼓里的殷仲,像小黑奴一样,在荒草地上,吭哧吭哧卖力劳作。

    漫不经心的扫了眼,被殷仲提在手上的黑色麻袋。

    从那没有解开的绳结,男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如果三米深的探杆打下去,都没有什么异常手感,也就没必要再掏出麻袋里面的铁杆,拧接加长,向那处已经不浅的探洞内,继续下提抽打。

    男人摆摆手,挪动身子,腾出一小片地方,示意殷仲在他已经打好的探洞处下杆。

    这次男人没有再向别处探寻,而是默默站在一旁,一脸平静的看着,准备下铲的殷仲。

    得到大哥示意,殷仲也放开了手脚,这次远没有之前下杆时的轻缓。

    殷仲心里清楚,如果还是按照之前的速度,来回打洞落杆提土,那他打上几个小时,都不可能将这四万公顷的面积,全部覆盖探遍。

    边扎边拧,一提一带,有条不紊的重复着手上,简单而又枯燥的机械动作。

    “咦”:一道疑惑声,从殷仲口中发出。

    迅速将土提出,手指直接捅掉,堵满铲头的圆筒状硬泥。

    再次将杆子放进探洞,这次到没有向下蓄力猛扎。

    而是轻柔缓慢的,将那根长达三米三的洛阳铲,延伸落进探洞。

    直到从杆柄处传来,铲头触底的手感,方才用力拧转起来。

    一旁的男人,已经看到殷仲手上,与之前完全不同的下杆动作,心里有了大概。

    拉过身后装满铁杆杆身的麻袋,从中抽出两根粗细一致的探杆,拧接起来。

    “哈哈,就是这种感觉,快要见彩头了”:提着铲子,还未将杆身完全从探洞中抽出,殷仲就已经开始欢呼雀跃起来。

    即使没有看到,铲头处提上来的实心土壤,但从杆身再次传来的堵塞手感。

    殷仲可以肯定,自己已经打到淀积层。

    探杆缓缓从泥洞中提出。

    这次提上来的泥壤,已经比之前的颜色,有了些许不同,虽然色泽还是黄色,但色差上就像是被稀释后,又滴了一滴黑墨水。

    抬手将铲头处的泥土抠出,掰掉一节放在左手手心,右手按在上面,用力一捻,泥壤像磨豆子似的,从手心向手掌边缘处挤出。

    再次摊开手掌,能看到的,只有一片糊成豆腐渣似的泥泞,粘在手面。

    颜色像极了人中黄,除了用‘不雅’这两个已经很雅气的词汇,就再找不到,该怎么形容这摊像人中黄,且听着不那么膈应的泥浆。

    “没错,手心上泥壤的颜色,已经说明土质层有了变化”:殷仲说完便将手上的杆子递到大哥手上。

    虽然殷仲没注意到自己手掌里面,那捻泥渍中带有的颗粒和黑红斑点。

    但是土色上的轻微变化,以及手感上的顿挫力度,充分表明再向下打,必定出货!

    至于为什么将杆子交给大哥,而不是拿过大哥已经拼接完成的续杆,这可能就和殷仲的技术有关。

    这也是殷仲在不靠谱的事情上,做的一直很靠谱的原因之一。

    一米、三米、五米、还能打正。

    但是五米往下,杆子就再也没有办法向下渗入,这到不是铲头已经杵到硬物或者墓顶。

    而是殷仲纯粹将杆子打弯。

    一次下杆倾斜零点几度的偏差,等下到三米的时候,估计杆子都能斜杵在土里,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老祖宗在地底下信号差,捅出根杆子当天线。

    对此行为,男人只是看透不说透,接过殷仲递过来的三米长杆,从地上拿起那段已经拧在一起,长达八十公分的续杆拼接起来。

    抬手将已经拼好的四米探杆,放入洞内,慢慢来回杵捣,似乎并不准备,直接朝弟弟那已经打好的三米探洞内用力戳扎。

    拿着杆子的手,来回做上下运动,这个动作,也许只有内行人才能看得懂。

    如果旁人或者新人做这个动作,还能解释的通。

    但是身为把头级别的男人,做这个动作,如果让同行看到,估计都会笑掉大牙,并阴阳怪气的嗤笑道:“看来大把头也有回锅颠铲的习惯啊!”

    没错,男人是在修整,殷仲之前打出的探洞洞壁。

    至于原因,已经一目了然!

    一点点将探洞内,叠皱不平的洞壁泥巴凿平,再缓缓将杂泥从洞底带出,虽然花费的功夫和时间,不亚于男人重新再打一个三米深的盗洞。

    但赶‘紧’不赶‘慢’的习惯,让男人放弃了完全可以在,离洞旁一两尺的地方下铲想法。

    同样是落铲提土,相较于殷仲有点拧巴的肢体语言,男人手上的动作,就显得沉稳且颇具力量感!

    凿、转、提、抽、一气呵成。

    没一会功夫,地面上就已经多出几堆,筒状圆形实土。

    即使土壤开始灰黑,与之前从探洞内抽上来的黄润有所不同,男人也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不断将土从地下带出。

    直到男人发现,带出的泥壤断断续续,没有之前的紧实。

    这才停下手上的动作,从雨披夹层内,掏出一张黑色塑封袋递向殷仲。

    殷仲迅速接过袋子,反手将帆布雨衣脱下。

    一只手提着袋子,一只手把脱下来的雨衣撑成伞状,用头顶着,保证雨水不会淋到袋子上面。

    杆子缓缓下坠,沉积杵捣好一会,男人才将拼接过后,足有四米多长的杆子提出,当铲头从探洞口提出的刹那。

    男人一脚踩在探洞处,防止雨水淌进洞内,磕了磕杆身,震感从杆柄传至两端,只是一个抖动,便将卡在铲头处的灰黑碎泥崩了出来,

    用手抠了抠铲头,清理干净,确定铲头里面没有粘附其他泥壤时时。

    斜拽着那根长达四米一的探杆杆体。

    抬起脚的一瞬间,手臂一个摆正,探杆便径直插入洞内,埋没大半个杆身,只留下还有十几公分可以握住的橡胶柄尾。

    “准备!”男人决绝的声音,在殷仲耳边响起。

    只是刹那,殷仲便靠了过去,将手中的袋子猛的打开!

    而男人从‘下放’到‘上提’,整个过程仅仅只用了几秒。

    手上的探铲,也只在探洞内上下抽动两次,便将杆子整个提了上来。

    直到殷仲看到大哥手上的铲头,以及那快被夯土堵满的弧形铲沿,惊讶于大哥力道的同时,心里不免泛起嘀咕:“明明都是两铲子,为啥大哥这两铲子提出来的夯土那么多,肯定有技巧,绝对留了手,一定是这样!”

    疑问、反问、肯定三部曲,却没有往自己犹如菜鸡的身板上想。

    此时殷仲,对于夯土带来的惊喜,更多的只是想知道,大哥还有啥没有教过自己的贼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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