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识功夫
晌午过后，趁着格桑同女伴深入林子，查克力找上了常笙。不等常笙开口，他就将事先准备的那样物什塞在常笙手里。
“格桑她生性自由散漫，很少愿意主动。我看常公子有心学武，希望此法对公子有些帮助。”不等答话，便转身径自回了前边马车驾位。
常笙低头看去，见是一本名为“三架手”的书，书页挺旧，笔致粗犷，却非库剌文字。想来应是从衡国境内所得。
常笙心生疑惑：“查克力给我这书是什么意思？”随手翻了翻，疑惑更深，“这是综合擒拿与格挡的功夫。我又不与格桑对练，而且这也不能让人不睡觉也能精神饱满，有啥用？”
尽管心里这般想，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
常笙翻页细看。
“夫者息之气始也，日功深者以为息，引息纵身以为气，气同周天以为力，凝气如息以为功。技同息者敛为工，架同气出是为成。”
翻阅第二页：此法无息练之，需日三时，内外同修，方能生息。息者脉中，储之称力，是为内力。夫冲脉者，若库，气血盈溢，存纳脉中，故名十二经之海，俗称血海。冲者，同行肾经，是故常觉气血澎湃，如火焚之，欲与异者泄。陷色之欲，若梁断堤溃，千日之功，毁之一事。未有所成，毁之，偿双者，可补之五六。
常笙闭目凝思：“这第二页讲的是练功禁忌，简单来说，就是忍住不行房事才能成功。要是失败了，则要双倍时间才能恢复一半。这倒也合理，要不然百无禁忌，高手就多如猪狗。冲脉……十二经……倒是一致……”
当他翻开第三页时，整个人都愣住了，旋即哑然失笑。其上绘制**，后翻几页，皆是同一不着寸缕的女子图像，或坐或卧，或站或蹲等姿态，神情或娇或媚，似嗔非乖。
转念一想，大概这便是入门的第一关。
换做旁人，或许会面红耳赤，不敢多看。或是故作姿态，人后贪婪。又或是嗤之以鼻，付之一炬。而常笙，真人的都见过，又岂会被这并不是真人，且不甚详尽的裸像所吸引。
粗略看了几眼，其身有线。作为大难不死，后练了几门功夫的常笙，很快便知道这条线是足少阴肾经脉，线旁各个穴道都有小字标注。
常笙对于穴道的认知也不多，就奇经八脉跟十二正经，他又不学中医，也不打算做按摩的。随便看两眼就够了，多的看了也没用。他脑袋里装的东西，有很多都是踏入社会，踏入职场所用不上的。
涉猎面再广，也不一定都有用武之地。
常笙是典型的考试型天才，别人都在拼了命的复习的时候，而他却在休息练拳看书，做着所有不相关的事。也因为如此，他的脑袋里才会装着大量在现代根本用不上的学识。
足少阴肾经脉左右各二十七个穴位，起始于足小趾，斜向涌泉、然谷、太溪……一直到锁骨下，前正中线旁开两寸的俞府。
结合冲脉与足少阴肾经脉，常笙微微皱眉，这门功夫介绍的是不能近女色，否则就功亏一篑。但查克力却给他这门功夫，这是什么意思？
要他忍不住，夜袭格桑？不能吧。
格桑不论是身份还是内力，都远胜过他。真要夜袭，怕是当场杀无赦。
常笙闭目沉思，经过简单的推理可得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倘若某天他忍不住，气血躁动，夜袭格桑，要么躺尸当场，要么被生擒，任人宰割。往坏处想，查克力是为了图谋他制作肥皂的配方，为了活命，就得听话，如实供出之类。
不过这种可能性并不高，毕竟他现在已经上了他们的船。他们要真想动用武力，也没必要另找借口，直接动手就完事了。但也不能因此排除这个可能。
第二种可能，送他人情。正所谓：钱债易还，情债难还。送他一门功夫，其上禁忌，真要袭击商团中的女性，很可能会演变成第一种可能。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怎么说呢，进退维谷。
动了是授人以柄，不动仍是受人恩惠。
古人云：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常笙忽的想起什么，浅浅一笑，他突然想起来他拿这门“三架手”可不是无功受禄，而是一笔等价交换的交易。也就没了所谓的拿人手短的顾忌。
他教授格桑散打，而查克力更多的也是为了让格桑开心，因此才选择赠送功夫。等他熟练之后，就能让他没日没夜的陪格桑。
嗯……熟悉的既视感。毫无疑问是想让他重新过上暌违十多年的社畜生活。
哼哼……绝不可能！绝无可能——
在内心无声的呐喊过后，常笙打了个哈欠，又接着躺尸。至于练功，等他什么时候想了再说要不要练。
此时此刻，睡觉最大！他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尽管道路有些颠簸，稍微快点，颠的更厉害。甚至于将他从车座上抖下来。
睡了一天一夜的常笙，仍觉倦意缠身。马车若是平稳，他睡的也就安稳。坐起身，等停驻过夜时再下去马车。
将手探进布袋摸出一根肉干，正准备叼在嘴上，忽然一阵轻风拂过，手上肉干不见了踪影。扭头一看，发现在格桑手里，她已经开始用力咬着往下拽，结果愣是扯不断。
“格桑，不可无礼！”查克力轻声呵斥。
“咬都咬不动，本姑娘才不稀罕。”说着，格桑随手丢回去后便往火堆那边过去。
查克力掬了一礼，“在下在这代她向你说声对不起，我定会严加管教，不再如此顽劣。”
常笙笑了笑，表示自己不在意。心中却道：“你要能管得住她，早就管了。说到底也只是个对新鲜事物感到好奇的孩子而已，嗯……还挺有趣。”
“公子大量。”查克力再行一礼，随后惭愧说：“公子饱读诗书，知礼义廉耻，想来那‘三架手’是我冒犯了。”
常笙笑着摆手，“没什么冒犯不冒犯，不过是几张图像，又非不能看的禁书。”随口说道：“就是有些疑惑，为何给我这门功夫。”
常笙趁机顺势提出质疑，不论查克力如何回答，只要他开口，就说多错多。或许能从中探析一二。
查克力道：“格桑似乎与公子你比较投缘，我看公子又有心练武。这‘三架手’对已经习武有成的人来说，没有好处，就当格桑玩闹的赔礼。”说的有理有据，叫人挑不出毛病。
常笙边拧着肉干边说：“我并不在意，也就无需赔礼。”探入怀里取出那本黄皮封面的书。
查克力没有接过手，“公子可以不在意，但我们库剌失了礼，肯定是要赔礼，否则叫人笑话我们是未开化的野人。所以，还请公子勉强收下。”话锋一转，“明日就要路过此方山贼地盘，此地贼首好娈童，请公子不论如何，都莫要叫他们瞧见。”
常笙道：“多谢提醒。”看着一旁的布袋，肚内寻思：“我这长相应该不至于被看上……吧？”
好娈童，可未必是为了美貌，尤其是过街老鼠的审美，好不到哪去。难说不会被看中。双方若起冲突，查克力定会将他扔下，逃之夭夭。
常笙拧散肉干，送进嘴里，用力咬断，脑海里已经开始思索对策。他不善武力，否则也不至于这么为难。
一夜无事。
常笙彻夜无眠。
马车飞驰，颠簸更甚。车厢内四人，唯独常笙随颠簸起落，余者稳若泰山。车厢外马蹄阵阵，车毂辘辘，呵斥驾马声，不绝于耳。常笙头撞车顶，被打断了思绪。双手抓着板座，随起落调整身形，尽量减缓颠簸所带来的冲击。
三个箭地之后，奔至开阔地带。地势平坦，呼喝声却是更急，策马疾驰。若非拉车拉货，他们自是无需担心此地山贼，即使被追上，也可杀出一条血路来。要不是考虑到人数过多会引起衡国质疑，别有企图，否则岂会只派他们二十人前往衡国边陲小城采办物资，他们又何惧区区山贼。
众人策马疾驰之际，商团后方掀起滚滚烟尘。隆隆马蹄声迅速朝着他们这边逼近。察觉异样的查克力，眼中寒光一闪，纵身跃起，站到常笙所在车顶上。
望向后方，烟尘滚滚，蹄声如雷，如洪水猛兽般汹涌奔来。神色微沉，几个纵身到最后方的板车的马背上。快速解开左侧套索，策马掉头后奔，同时从马鞍下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宽背长刀。
很快，又有四人策马掉头，与查克力一同冲向烟尘滚滚处。
不多时，查克力五人便与追赶而来的山贼们打了个照面。双方如有约定一般，默契的勒马停步，一方只有五人，却是人强马壮，一方人多势众，却是良莠不齐，就这般隔空对峙起来。
查克力横刀立马，神态从容，驱马前进几步，冷眼盯着一众山贼，“再往前半步，所有人都别想活着离开！”
此话一出，一众山贼顿时犯怵。他们有的已经与查克力他们简单的交过手，互知深浅，知道他这话并不是说笑。所有人，包括查克力五人在内，没人能活着离开这里。
凡是不信的人，都已经死了。
众人纷纷看向为首的四当家，是死是活，全凭他做主。
“格桑她生性自由散漫，很少愿意主动。我看常公子有心学武，希望此法对公子有些帮助。”不等答话，便转身径自回了前边马车驾位。
常笙低头看去，见是一本名为“三架手”的书，书页挺旧，笔致粗犷，却非库剌文字。想来应是从衡国境内所得。
常笙心生疑惑：“查克力给我这书是什么意思？”随手翻了翻，疑惑更深，“这是综合擒拿与格挡的功夫。我又不与格桑对练，而且这也不能让人不睡觉也能精神饱满，有啥用？”
尽管心里这般想，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
常笙翻页细看。
“夫者息之气始也，日功深者以为息，引息纵身以为气，气同周天以为力，凝气如息以为功。技同息者敛为工，架同气出是为成。”
翻阅第二页：此法无息练之，需日三时，内外同修，方能生息。息者脉中，储之称力，是为内力。夫冲脉者，若库，气血盈溢，存纳脉中，故名十二经之海，俗称血海。冲者，同行肾经，是故常觉气血澎湃，如火焚之，欲与异者泄。陷色之欲，若梁断堤溃，千日之功，毁之一事。未有所成，毁之，偿双者，可补之五六。
常笙闭目凝思：“这第二页讲的是练功禁忌，简单来说，就是忍住不行房事才能成功。要是失败了，则要双倍时间才能恢复一半。这倒也合理，要不然百无禁忌，高手就多如猪狗。冲脉……十二经……倒是一致……”
当他翻开第三页时，整个人都愣住了，旋即哑然失笑。其上绘制**，后翻几页，皆是同一不着寸缕的女子图像，或坐或卧，或站或蹲等姿态，神情或娇或媚，似嗔非乖。
转念一想，大概这便是入门的第一关。
换做旁人，或许会面红耳赤，不敢多看。或是故作姿态，人后贪婪。又或是嗤之以鼻，付之一炬。而常笙，真人的都见过，又岂会被这并不是真人，且不甚详尽的裸像所吸引。
粗略看了几眼，其身有线。作为大难不死，后练了几门功夫的常笙，很快便知道这条线是足少阴肾经脉，线旁各个穴道都有小字标注。
常笙对于穴道的认知也不多，就奇经八脉跟十二正经，他又不学中医，也不打算做按摩的。随便看两眼就够了，多的看了也没用。他脑袋里装的东西，有很多都是踏入社会，踏入职场所用不上的。
涉猎面再广，也不一定都有用武之地。
常笙是典型的考试型天才，别人都在拼了命的复习的时候，而他却在休息练拳看书，做着所有不相关的事。也因为如此，他的脑袋里才会装着大量在现代根本用不上的学识。
足少阴肾经脉左右各二十七个穴位，起始于足小趾，斜向涌泉、然谷、太溪……一直到锁骨下，前正中线旁开两寸的俞府。
结合冲脉与足少阴肾经脉，常笙微微皱眉，这门功夫介绍的是不能近女色，否则就功亏一篑。但查克力却给他这门功夫，这是什么意思？
要他忍不住，夜袭格桑？不能吧。
格桑不论是身份还是内力，都远胜过他。真要夜袭，怕是当场杀无赦。
常笙闭目沉思，经过简单的推理可得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倘若某天他忍不住，气血躁动，夜袭格桑，要么躺尸当场，要么被生擒，任人宰割。往坏处想，查克力是为了图谋他制作肥皂的配方，为了活命，就得听话，如实供出之类。
不过这种可能性并不高，毕竟他现在已经上了他们的船。他们要真想动用武力，也没必要另找借口，直接动手就完事了。但也不能因此排除这个可能。
第二种可能，送他人情。正所谓：钱债易还，情债难还。送他一门功夫，其上禁忌，真要袭击商团中的女性，很可能会演变成第一种可能。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怎么说呢，进退维谷。
动了是授人以柄，不动仍是受人恩惠。
古人云：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常笙忽的想起什么，浅浅一笑，他突然想起来他拿这门“三架手”可不是无功受禄，而是一笔等价交换的交易。也就没了所谓的拿人手短的顾忌。
他教授格桑散打，而查克力更多的也是为了让格桑开心，因此才选择赠送功夫。等他熟练之后，就能让他没日没夜的陪格桑。
嗯……熟悉的既视感。毫无疑问是想让他重新过上暌违十多年的社畜生活。
哼哼……绝不可能！绝无可能——
在内心无声的呐喊过后，常笙打了个哈欠，又接着躺尸。至于练功，等他什么时候想了再说要不要练。
此时此刻，睡觉最大！他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尽管道路有些颠簸，稍微快点，颠的更厉害。甚至于将他从车座上抖下来。
睡了一天一夜的常笙，仍觉倦意缠身。马车若是平稳，他睡的也就安稳。坐起身，等停驻过夜时再下去马车。
将手探进布袋摸出一根肉干，正准备叼在嘴上，忽然一阵轻风拂过，手上肉干不见了踪影。扭头一看，发现在格桑手里，她已经开始用力咬着往下拽，结果愣是扯不断。
“格桑，不可无礼！”查克力轻声呵斥。
“咬都咬不动，本姑娘才不稀罕。”说着，格桑随手丢回去后便往火堆那边过去。
查克力掬了一礼，“在下在这代她向你说声对不起，我定会严加管教，不再如此顽劣。”
常笙笑了笑，表示自己不在意。心中却道：“你要能管得住她，早就管了。说到底也只是个对新鲜事物感到好奇的孩子而已，嗯……还挺有趣。”
“公子大量。”查克力再行一礼，随后惭愧说：“公子饱读诗书，知礼义廉耻，想来那‘三架手’是我冒犯了。”
常笙笑着摆手，“没什么冒犯不冒犯，不过是几张图像，又非不能看的禁书。”随口说道：“就是有些疑惑，为何给我这门功夫。”
常笙趁机顺势提出质疑，不论查克力如何回答，只要他开口，就说多错多。或许能从中探析一二。
查克力道：“格桑似乎与公子你比较投缘，我看公子又有心练武。这‘三架手’对已经习武有成的人来说，没有好处，就当格桑玩闹的赔礼。”说的有理有据，叫人挑不出毛病。
常笙边拧着肉干边说：“我并不在意，也就无需赔礼。”探入怀里取出那本黄皮封面的书。
查克力没有接过手，“公子可以不在意，但我们库剌失了礼，肯定是要赔礼，否则叫人笑话我们是未开化的野人。所以，还请公子勉强收下。”话锋一转，“明日就要路过此方山贼地盘，此地贼首好娈童，请公子不论如何，都莫要叫他们瞧见。”
常笙道：“多谢提醒。”看着一旁的布袋，肚内寻思：“我这长相应该不至于被看上……吧？”
好娈童，可未必是为了美貌，尤其是过街老鼠的审美，好不到哪去。难说不会被看中。双方若起冲突，查克力定会将他扔下，逃之夭夭。
常笙拧散肉干，送进嘴里，用力咬断，脑海里已经开始思索对策。他不善武力，否则也不至于这么为难。
一夜无事。
常笙彻夜无眠。
马车飞驰，颠簸更甚。车厢内四人，唯独常笙随颠簸起落，余者稳若泰山。车厢外马蹄阵阵，车毂辘辘，呵斥驾马声，不绝于耳。常笙头撞车顶，被打断了思绪。双手抓着板座，随起落调整身形，尽量减缓颠簸所带来的冲击。
三个箭地之后，奔至开阔地带。地势平坦，呼喝声却是更急，策马疾驰。若非拉车拉货，他们自是无需担心此地山贼，即使被追上，也可杀出一条血路来。要不是考虑到人数过多会引起衡国质疑，别有企图，否则岂会只派他们二十人前往衡国边陲小城采办物资，他们又何惧区区山贼。
众人策马疾驰之际，商团后方掀起滚滚烟尘。隆隆马蹄声迅速朝着他们这边逼近。察觉异样的查克力，眼中寒光一闪，纵身跃起，站到常笙所在车顶上。
望向后方，烟尘滚滚，蹄声如雷，如洪水猛兽般汹涌奔来。神色微沉，几个纵身到最后方的板车的马背上。快速解开左侧套索，策马掉头后奔，同时从马鞍下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宽背长刀。
很快，又有四人策马掉头，与查克力一同冲向烟尘滚滚处。
不多时，查克力五人便与追赶而来的山贼们打了个照面。双方如有约定一般，默契的勒马停步，一方只有五人，却是人强马壮，一方人多势众，却是良莠不齐，就这般隔空对峙起来。
查克力横刀立马，神态从容，驱马前进几步，冷眼盯着一众山贼，“再往前半步，所有人都别想活着离开！”
此话一出，一众山贼顿时犯怵。他们有的已经与查克力他们简单的交过手，互知深浅，知道他这话并不是说笑。所有人，包括查克力五人在内，没人能活着离开这里。
凡是不信的人，都已经死了。
众人纷纷看向为首的四当家，是死是活，全凭他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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