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督司的态度
清晨，陈敬中坐在纵览津北海景的办公室里，悠然的品尝着手冲咖啡的醇香。
只喝了两口，他就把咖啡杯放回桌面。
压力山大，手冲不香了。
精神紧张引发肩颈酸痛，他颈椎病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不由得起身，环绕偌大会议室散步，一边活动肩膀。
经过书柜时，视线无意间扫过那张二十年前的合影。
照片上是他和同期入选九州铁卫的四位好兄弟，五个人连拉带扯，像是五头朝气蓬勃的雏虎，当时人送外号“五虎小将”。
照片里齐天概就爱抢镜，还喜欢压着他。现在其他几只小老虎都成了老病猫了，就这家伙，仗着年龄最小，还在跟年轻人舞枪弄棒，给自己惹是生非。
他叹了口气，既为自己发愁，也是担心在总署面对质询的昔日好友。
告状那是气话，他知道有人处心积虑想要杀死吴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最关键的是，齐天概这两年似乎卷入了总署的高层博弈，现在陷入这么严肃的质询，多半是有人借题发挥。
他太熟悉齐天概，这条老狗和他不一样，挡得住战场上的千军万马，可是防不住奸臣酷吏的唇枪舌剑。
砰砰砰，正回忆间，办公室大门敲响。
“进来。”
随着他一声令下，一身白衣黑裙的杨妍，出现在办公桌前。
“怎么是你？”陈敬中皱了皱眉，将照片按倒，回到了座位上，重新拿出老虎的威严。
“一天过去了，有什么进展没有？”
“报告督司，我们没有抓到凶手。”杨妍回答。
“那你过来干什么？又来求我给机会？”陈敬中对女孩的回答感到失望，举杯呷了口咖啡。
“督司，我们没有抓到凶手，但是我们找到了医治吴佑的办法。现在他已经恢复了意识，后面只要赴总署医治，不仅能提供其他大案的线索，还能指认袭击他的凶手。”
“什么？咳咳……”
陈敬中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撒了一身咖啡。他拿起桌上杨妍之前上报的报告，指着上面血肉模糊的现场照片问道：“这人都这样了，你跟我说他恢复了意识，还能指认凶手？这样的办法我怎么没听过，要真有，那些大医院不得争着抢着跟你们买？”
杨妍解释道：“督司，是真的。其实说来也巧。您还记得，参与抓捕吴佑的那个白衣年轻人吗？”
陈敬中想了想：“你报告里说，齐天概是在一个白衣的副本里抓到吴佑的。那小子，好像还是今年津北的考生？”
“是的。”杨妍微笑道。“他今年通过了笔试，昨天来参加了考前吹风会。”
“怎么，他是学医的？”陈敬中一听那只是个白衣草根，眼神里透出轻蔑和不屑。
杨妍不急不忙，慢慢道：“昨天他告诉我，那场幻景因为齐少将和吴佑的闯入，难度变成天级，而且作为达成任务的一方，幻景在结算时，奖励给他一件具有医疗奇效的灵具。他这件灵具已经经过测试，真的能达到临床效果。”
说着，女孩点开手机上的【游哉】app，将首页一篇吸引眼球的八卦帖放到陈敬中眼前。
陈敬中举着手机，一副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啥事啊？那事？
没等他细看到植物人到底要让老婆干啥事，桌前的女孩已经抽走了手机。
陈敬中生怕失了领导身份，只是撇着嘴道：“这小子有这好东西，估计没少赚吧？”
“第一次给这对夫妇试用，确实收取了些费用。不过对于分部，他表示是无偿奉献。这孩子立志成为九州铁卫，是不会跟组织上讨价还价的。”
一听说司洛没要钱，陈敬中的脸上立刻展现笑容。“嗯，好孩子，讲大局！人人如此，我们津北明年一定会评上全国文明分部。要是他真考上了，将来调来分部，我好好栽培他。”
“我替他谢谢您。”杨妍顺着道：“昨天晚上，我已经带着他去看过了吴佑。经过一夜灵具医治，吴佑已经苏醒。”
“醒了？那他有没有透露凶手的信息？”陈敬中不动声色问道。
“还没，目前他太虚弱，但是我们又不能打开太甲牢。所以齐少将希望，能让他前往总署医治。”
“姓齐的怎么又给我找事？！”陈敬中皱眉怒目，刚刚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人这么虚弱，如果半路上出了什么意外，谁能负责？！”
杨妍道：“齐少将安排了总署的转机来津北接人。专机明天一早就能降落津北医院停机坪。我们今晚会将吴佑送到津北医院分部的专属病房。”
“总署那些刀笔吏放过他了？还能调动专机？”陈敬中觉得杨妍的话透着一股玄之又玄的意味，抄起电话就要联系齐天概。
但他愣了愣，却又放下，眼神凌厉的盯住眼前的女孩。
“你是说，你们意外治好了吴佑，明天一早齐天概派专机来接？是这样吗？”
女孩点头，短发发梢随之如风摆动。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让我放心的吗？”
“是，但不仅仅是。”老督司的反应不在她和司洛计划之内，女孩谨慎应答。“为了防止再出现意外，这次我们想请分部的铁卫们出手，帮我们守护吴佑，直到总署的转机抵达。”
“怎么，你们想把吴佑带到分部来吗？”陈敬中眼神里的威压丝毫不减。
“不，因为登机前需要为吴佑做好护理准备，而津北能够降落转机的只有津北医院。因此今晚我会把犯人送到津北医院，请督司安排人手，守卫津北医院。”
“你们这样折腾，吴佑的身体经受的了吗？”陈敬中的语气，像是在审问犯人。
“目前大夫说没有问题。而且督司，按照规定，只要吴佑上了总署来接应的专机，那么一切责任，就由总署负责，分部不会在承担任何责任。”
“行了，你不用说了。”陈敬中嘴角微微一笑，彻底弄懂了女孩的意思。
“杨妍，你应该清楚，凶手八成就在你们那个特别行动小组中吧？”
老督司一言出口，女孩紧张起来。她想解释，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是。我知道。”女孩坦诚回答。
“不用打我也知道，齐天概的电话接不通。”老督司的话像是步步逼近的利剑，抵住女孩的咽喉。
女孩盯着老督司，不点头，也不敢喘息。
“我希望无论是你，还是他，都应该知道，分部的颜面和利益，不是能够拿来冒险的筹码。你们的身家性命可以输，分部的利益，一分都不能受损。”
“是，督司。”杨妍顶着巨大压力回答道。
陈敬中：“如果出了任何问题，我会采用陈墨麟的建议。你知道，那不仅仅意味着由严鹏主导调查，而且你们小队中的一个人，必须站出来，承担最严重的后果。尽管他可能不是凶手，但是谁也救不了他，连齐天概也不行。”
“所以在你心里，这个可能承担最终责任的人，是谁？”
“我。”女孩决然回答。
“好。”陈敬中没有再逼问女孩，而是播响桌角的办公电话。
电话那头，响起了行动部部长文昌隆低沉厚重的嗓音，老督司直接按下“免提”，让对面的女孩也能听见电话里的每一个字。
“昌隆，明天分部有一项重要任务，你安排人手，听杨妍调遣。记住，要安排得力的。”
电话那头，文昌隆略作迟疑：“杨妍……难道是？领导放心，我本人带队，保证完成任务。”
老督司只是回了个“好”，干净利落的挂上电话。
“具体安排，你去和文部长对接。明天一早，我要听结果。”
至此，杨妍终于敢轻轻呼吸。陈敬中的眼睛像是看穿了一切，但是嘴上什么都没说。
“好的，督司。明天一早，我……准时向您汇报。”
或者向您投案。她在心里说道。
女孩木然的转身，想要离开这快要压垮她的督司办公室，但是身后低沉的声音，像是钉住了她的影子，令她难以前行。
陈敬中：“他叫什么名字？”
杨妍：“您问谁？”
陈敬中：“那个给你勇气，站到我面前的人。别告诉我是齐天概，我不是傻子。”
“他叫司洛。”女孩回答。
“司洛……”陈敬中抽出手边的一张表格，上面是今年津北考生的笔试成绩。在很靠下的地方，才看到了这个名字，轻笑道：“一个草根。”
“但不是庸才。”女孩回答。
“才能，需要结果证明。我只看结果。”陈敬中拿着笔，在司洛的名字上画了个圈。“你刚才说他经历了天级幻景？是哪一场？”
“【黄巢末路】。”
“黄巢末路？！”陈敬中突然瞪大了眼睛，惊讶程度远甚于听到吴佑被治好的消息。
“他一个小白衣，如何能攻略黄巢末路？齐天概怎么说？”
“齐少将也不知道。他说，抓捕吴佑和攻略幻景，都是司洛一个人完成的。”
陈敬中凝视着司洛的名字，皱眉如川。
“行吧，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老督司眼睛盯着报表，不再和女孩对话，直到杨妍关上办公室的大门，才拿出手机，熟练的拨通了一个备注为“老领导”的号码：
“领导，打扰您了，我这有些情况要汇报啊。”督司站起身，面朝大海，语气谦和。“我终于找到攻略【黄巢末路】的人了。”
“他叫司洛，是今年津北的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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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你？”陈敬中皱了皱眉，将照片按倒，回到了座位上，重新拿出老虎的威严。
“一天过去了，有什么进展没有？”
“报告督司，我们没有抓到凶手。”杨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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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中想了想：“你报告里说，齐天概是在一个白衣的副本里抓到吴佑的。那小子，好像还是今年津北的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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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盯着老督司，不点头，也不敢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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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督司。”杨妍顶着巨大压力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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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木然的转身，想要离开这快要压垮她的督司办公室，但是身后低沉的声音，像是钉住了她的影子，令她难以前行。
陈敬中：“他叫什么名字？”
杨妍：“您问谁？”
陈敬中：“那个给你勇气，站到我面前的人。别告诉我是齐天概，我不是傻子。”
“他叫司洛。”女孩回答。
“司洛……”陈敬中抽出手边的一张表格，上面是今年津北考生的笔试成绩。在很靠下的地方，才看到了这个名字，轻笑道：“一个草根。”
“但不是庸才。”女孩回答。
“才能，需要结果证明。我只看结果。”陈敬中拿着笔，在司洛的名字上画了个圈。“你刚才说他经历了天级幻景？是哪一场？”
“【黄巢末路】。”
“黄巢末路？！”陈敬中突然瞪大了眼睛，惊讶程度远甚于听到吴佑被治好的消息。
“他一个小白衣，如何能攻略黄巢末路？齐天概怎么说？”
“齐少将也不知道。他说，抓捕吴佑和攻略幻景，都是司洛一个人完成的。”
陈敬中凝视着司洛的名字，皱眉如川。
“行吧，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老督司眼睛盯着报表，不再和女孩对话，直到杨妍关上办公室的大门，才拿出手机，熟练的拨通了一个备注为“老领导”的号码：
“领导，打扰您了，我这有些情况要汇报啊。”督司站起身，面朝大海，语气谦和。“我终于找到攻略【黄巢末路】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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