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陨落
让我们回到前一段时间的空中战场。
正当那会儿空战军队纷纷撤离巨人身边，在更高更远的天空汇聚成一条黑色布幔，飘进云霄深处，眼尖的民众还能看到他们的最终归属地正是那片显现出一部分真实样貌来的王城。
空中军队前脚刚走，满天湖水紧跟其后倾洒开来，反射着阳光纷纷打落在巨人身上，仿佛铜镜碎裂的无数镜片，由于太过刺眼，京都观战的民众们不得不闭上眼睛，用手捂着眼睛，等他们终于觉得眼前暗淡一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惊奇地发现像是拨云见日一般清晰了许多，天上那个巨人似乎也就此变小了一些。
王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新隐没在浓云密雾里，就像是一个更大的巨人身上穿的衣服忽然被扯开，此时又重新穿了回来。老一辈民众对着那片若隐若现的灰影叩首，大街小巷充斥着敬爱之声，过了一会儿，官兵们不耐烦的呵斥声也接连响起，继续执行扩展疏散的任务。
京都中心地域多达官显贵，时下盛行银票，所以按理说在钱财袖珍方面不会有太多磨蹭，关键是有许多富老爷的年纪大了或者身体本就不好，经受了天上几声乍然响起的焦霹雳后，竟吓晕了过去，家里女眷小孩仆人哭的哭泣的泣，有些本就只善解人衣却无多余力气的少爷们要去准备可以睡卧的马车，结果发现上好的马匹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仅如此，家里的金丝雀等奇珍异兽也都咽了气，可谓死相难看。不得已只得用其他方法将晕倒的人运送出去，还要在路上寻医士，这种情况多了，街面上一时半会儿忙得不可开交。
当中无所顾虑盯着天上看的好事者们渐渐意识到虚弱乏力，悉数发自本能的地收回目光，无法理解的悲伤情绪涌上心头，就像失去了什么重要东西一样。
就这样，有的人竟像孩童一样大哭了起来。
官兵们也开始重视这一离奇现象，不久后今年很少现身的孙成忽然下达了一条命令——一个时辰内观天者斩！
太良造孙成的变法受到很多寒门子弟与平民老百姓的支持，却在朝廷里得罪了不少世袭官员，在京都以及各郡引起了贵族们的不满，而此时发话，没人敢违逆，因为大家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不出意外王室肯定会亲自下界安抚民众。
所有的不满只能化作在平时的暗地里做铺垫和在朝会上弹劾抨击的动力，绝不能在百姓前大打出手展现出朝堂上的流派分裂，这是几百年官场里约定俗成的铁规矩，若谁在非常时刻还表现的不理智，只怕纵然他是九代世袭罔替的公卿也在劫难逃了。
当然，虽不能明面上反对，也可间接的挑些缺点，此时某些司某些户的官员已到街面上向人群解释这条命令的背后含义，譬如现在观天会对身体有害，或对王上不敬，或仙人即将启动大阵，凡人见了会承受不住之类，有的则附带上几句太良造并非不体恤民情只是太过忙碌等等，说的头头是道，和蔼可亲，收获一片拥护，随之不知不觉间又加强了民众对那位太良造的负面映像，譬如颁布律令时不作解释，属于不体恤民情，有违人道等等。
京都民众拥有真正称得上是人言可畏的力量，要是让此地百姓感到哪位官家颁布的哪条政令让他们过得不舒坦，那就会很难施行。退一万步说，太良造孙成若不是得了王室的允许，也不敢像今天这么严苛，不然新法早就在摇篮中便夭折了。
天空云雾之中，撒下湖水的老者悠悠说道：“不容易啊，只是你连百姓的寿元都要夺为己用，终是魔道，又怎能容你为祸人间。”
他手指弹弄，下方的湖水“碎片”像是受到了某种指挥，全部从各个角度扎进巨人身体里，没有一滴落在地上。
方才那么多制式枪头也刺不太深，这些湖水却能轻松渗入。
巨人的身体遇水看上去变得湿漉漉的，乍一看像刚出浴的多毛动物，在太阳的照耀下周身还滴答着波光粼粼的水珠。
那都是被老者用无上仙法将其掠夺而去的造化与京都民众的寿元进行分割溶解，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老者将手一挥，竟然带起一股飓风卷着流云吹打在巨人身上，随即巨人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速朽，准确的说是在许多水团状的事物与身体分离的过程中不断缩小，继而比之前小了一半不止，手上的长刀已然不见，而换成了双手抵着雷云，仿佛还在辛苦地颤抖着。
那些脱离出来的水团更像是泡沫般满天漂浮，就像被风吹乱的蒲公英，不知过了多久，事先毫无征兆，只看见它们像一朵朵水花、又像是小孩吹的糖泡或尿脬般次第破开……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
空中接连响起了好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一场细雨就这样淅淅沥沥的拉开序幕。
奔走的民众感受着雨水轻柔的落在身上，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惬意，就好像某种失去已久的东西又重新得到一般，身体里的那种不知原因的虚弱与悲伤感渐渐得到补充和平复，一些人也止住了哭声。
水光湖湖面上叮咚一片，可惜失去的半成湖水无法靠这稀薄落雨得到当量补充，湖中游鱼们显得极其可怜，不止同伴少了很多，连家都变小了，它们甚至开始担心要是再有人来撑船会不会在“欸乃”一声中被橹桨打死？
蒙蒙细雨甫歇，又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用水光湖湖水做阵，融去巨人周身造化功德，并还于天地与京都民众的那名叫作“七”的仙人，此时已随念起身，一丝不苟的容颜相较之前多了一丝疲惫，向北、南、西三个方向同时送去自己的声音道：“凡间已无忧，剩下的该你们了。”说罢脚尖轻点云层，飘然离开。
游离于巨人头顶的闪电汇聚成一点劈下，轰散了巨人半个脑袋，雷云消失，天空中传来另一道仙气十足的声音：“把障眼法当作天劫，有够傻的，剩下的交给你们了。”
其时京都外围居民已撤到了四大城门之外，官兵于官道、郊野极有效率的搭好了避难棚，供民众缓和心神，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怪事，自然久久不能平复，一名十弦居里的伙夫坐在避难棚下，听着外面的遭杂声，为了缓解气氛，终于忍不住和家人悄悄说道：“只怕今后生活在京都里，咱们还要担心天柱峰会不会随时塌下来了。”
忽然他听到那声轰在巨人头顶的雷霆，吓得连连磕头如捣蒜，一个劲的小声念叨：“草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王上饶恕，仙人莫怪，莫怪……”
……
……
“老四，你最先出来镇住此物，没让它继续成长，此役当属你首功，现在局势已稳，你可以回去了。”
“什么嘛，早就走了，我居然没有察觉。”
在云层中说话的是一柄清亮小刀，环绕着七种颜色的烟雾，当它“口”吐人言时，画面说不出的诡异。
小刀“嗡嗡嗡嗡”地一阵快速抖动，就像是在打着寒噤那般，频率却快的出现虚影，随之吐露一句“想想就兴奋，终于可以吃个饱了。”语音呆滞而又带着一丝俏皮，用刀尖对准下面的巨人方向倏地刺去，就像一只被人掀了窝而惹恼的马蜂，不过和巨人的体型相比用扑火飞蛾来形容才更贴切。
在刀柄末端拖着一条妖艳的尾迹，似彗星在天空中惊鸿一瞥。
巨人头顶没了雷电，正疑惑的挠头，他似乎不知道自己的脑袋少了一半，正应了那句“有些摸不着头脑”。
先是一声刺耳刀鸣，巨人的仅剩的半个头颅被生生切下，脖颈处喷洒流散的云雾比素雪公园里的那座由普通工人建造的伪喷泉不知道好看而华丽多少倍。
如果说巨人的身体就是云雾化作的，那么此时喷洒的就好比是他的血液。
小刀穿梭于巨人四肢，巨人遂成了一个模糊的圆团，四肢被割韭菜般斩落，像遭遇了古酷刑一般。
然后小刀在圆团周围又绕了几圈，像是雕塑家对自己新的作品做了一番满意地打量，最后抖抖身子猛地扎入，进去许久没有出来。
在这段时间里，圆团的外部浮现许多条密密麻麻植物根茎一样发着光的事物，几乎沿着同一方向汇聚至圆团底部，再如决水倒倾，呈水流状蜿蜒而下，好似空中有一座看不见的山脉在衬托着一道瀑布，流进天子林中。
林中原先被某人尽力留下的灵气像是受到某种感召，上涌呼应，同时那道“水流”敛成一个豆大的金光小团，瞬间被因数量极多而呈白雾状的至纯灵气包裹，随其压断茂密的树枝滚落跌下，轰然砸起巨大灰尘与落叶，造成林中一片狼藉。
然后就是林中众人看见眼前的这具白色形体。
再看上空，小刀已将云雾切的支离破碎，好似一片鸿蒙景象，待似消未消时，一柄通体光艳地小刀露出身影，刀身袅绕着一股七彩烟雾，颜色分明比之前又鲜艳了很多，它绕着这片被它一手造成的修罗场一共又飞了八圈，靠着自身震动像是非常疑惑地说了一句：“奇怪，真是奇怪，我要赶紧回去禀报九哥。”
一声比之前更加刺耳的嗡鸣，孤寂之感仿佛来自北部最高峰上的寒风，那柄小刀拖着一条彩色尾巴霎时间消失在了云丛里。
正当那会儿空战军队纷纷撤离巨人身边，在更高更远的天空汇聚成一条黑色布幔，飘进云霄深处，眼尖的民众还能看到他们的最终归属地正是那片显现出一部分真实样貌来的王城。
空中军队前脚刚走，满天湖水紧跟其后倾洒开来，反射着阳光纷纷打落在巨人身上，仿佛铜镜碎裂的无数镜片，由于太过刺眼，京都观战的民众们不得不闭上眼睛，用手捂着眼睛，等他们终于觉得眼前暗淡一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惊奇地发现像是拨云见日一般清晰了许多，天上那个巨人似乎也就此变小了一些。
王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新隐没在浓云密雾里，就像是一个更大的巨人身上穿的衣服忽然被扯开，此时又重新穿了回来。老一辈民众对着那片若隐若现的灰影叩首，大街小巷充斥着敬爱之声，过了一会儿，官兵们不耐烦的呵斥声也接连响起，继续执行扩展疏散的任务。
京都中心地域多达官显贵，时下盛行银票，所以按理说在钱财袖珍方面不会有太多磨蹭，关键是有许多富老爷的年纪大了或者身体本就不好，经受了天上几声乍然响起的焦霹雳后，竟吓晕了过去，家里女眷小孩仆人哭的哭泣的泣，有些本就只善解人衣却无多余力气的少爷们要去准备可以睡卧的马车，结果发现上好的马匹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仅如此，家里的金丝雀等奇珍异兽也都咽了气，可谓死相难看。不得已只得用其他方法将晕倒的人运送出去，还要在路上寻医士，这种情况多了，街面上一时半会儿忙得不可开交。
当中无所顾虑盯着天上看的好事者们渐渐意识到虚弱乏力，悉数发自本能的地收回目光，无法理解的悲伤情绪涌上心头，就像失去了什么重要东西一样。
就这样，有的人竟像孩童一样大哭了起来。
官兵们也开始重视这一离奇现象，不久后今年很少现身的孙成忽然下达了一条命令——一个时辰内观天者斩！
太良造孙成的变法受到很多寒门子弟与平民老百姓的支持，却在朝廷里得罪了不少世袭官员，在京都以及各郡引起了贵族们的不满，而此时发话，没人敢违逆，因为大家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不出意外王室肯定会亲自下界安抚民众。
所有的不满只能化作在平时的暗地里做铺垫和在朝会上弹劾抨击的动力，绝不能在百姓前大打出手展现出朝堂上的流派分裂，这是几百年官场里约定俗成的铁规矩，若谁在非常时刻还表现的不理智，只怕纵然他是九代世袭罔替的公卿也在劫难逃了。
当然，虽不能明面上反对，也可间接的挑些缺点，此时某些司某些户的官员已到街面上向人群解释这条命令的背后含义，譬如现在观天会对身体有害，或对王上不敬，或仙人即将启动大阵，凡人见了会承受不住之类，有的则附带上几句太良造并非不体恤民情只是太过忙碌等等，说的头头是道，和蔼可亲，收获一片拥护，随之不知不觉间又加强了民众对那位太良造的负面映像，譬如颁布律令时不作解释，属于不体恤民情，有违人道等等。
京都民众拥有真正称得上是人言可畏的力量，要是让此地百姓感到哪位官家颁布的哪条政令让他们过得不舒坦，那就会很难施行。退一万步说，太良造孙成若不是得了王室的允许，也不敢像今天这么严苛，不然新法早就在摇篮中便夭折了。
天空云雾之中，撒下湖水的老者悠悠说道：“不容易啊，只是你连百姓的寿元都要夺为己用，终是魔道，又怎能容你为祸人间。”
他手指弹弄，下方的湖水“碎片”像是受到了某种指挥，全部从各个角度扎进巨人身体里，没有一滴落在地上。
方才那么多制式枪头也刺不太深，这些湖水却能轻松渗入。
巨人的身体遇水看上去变得湿漉漉的，乍一看像刚出浴的多毛动物，在太阳的照耀下周身还滴答着波光粼粼的水珠。
那都是被老者用无上仙法将其掠夺而去的造化与京都民众的寿元进行分割溶解，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老者将手一挥，竟然带起一股飓风卷着流云吹打在巨人身上，随即巨人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速朽，准确的说是在许多水团状的事物与身体分离的过程中不断缩小，继而比之前小了一半不止，手上的长刀已然不见，而换成了双手抵着雷云，仿佛还在辛苦地颤抖着。
那些脱离出来的水团更像是泡沫般满天漂浮，就像被风吹乱的蒲公英，不知过了多久，事先毫无征兆，只看见它们像一朵朵水花、又像是小孩吹的糖泡或尿脬般次第破开……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
空中接连响起了好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一场细雨就这样淅淅沥沥的拉开序幕。
奔走的民众感受着雨水轻柔的落在身上，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惬意，就好像某种失去已久的东西又重新得到一般，身体里的那种不知原因的虚弱与悲伤感渐渐得到补充和平复，一些人也止住了哭声。
水光湖湖面上叮咚一片，可惜失去的半成湖水无法靠这稀薄落雨得到当量补充，湖中游鱼们显得极其可怜，不止同伴少了很多，连家都变小了，它们甚至开始担心要是再有人来撑船会不会在“欸乃”一声中被橹桨打死？
蒙蒙细雨甫歇，又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用水光湖湖水做阵，融去巨人周身造化功德，并还于天地与京都民众的那名叫作“七”的仙人，此时已随念起身，一丝不苟的容颜相较之前多了一丝疲惫，向北、南、西三个方向同时送去自己的声音道：“凡间已无忧，剩下的该你们了。”说罢脚尖轻点云层，飘然离开。
游离于巨人头顶的闪电汇聚成一点劈下，轰散了巨人半个脑袋，雷云消失，天空中传来另一道仙气十足的声音：“把障眼法当作天劫，有够傻的，剩下的交给你们了。”
其时京都外围居民已撤到了四大城门之外，官兵于官道、郊野极有效率的搭好了避难棚，供民众缓和心神，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怪事，自然久久不能平复，一名十弦居里的伙夫坐在避难棚下，听着外面的遭杂声，为了缓解气氛，终于忍不住和家人悄悄说道：“只怕今后生活在京都里，咱们还要担心天柱峰会不会随时塌下来了。”
忽然他听到那声轰在巨人头顶的雷霆，吓得连连磕头如捣蒜，一个劲的小声念叨：“草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王上饶恕，仙人莫怪，莫怪……”
……
……
“老四，你最先出来镇住此物，没让它继续成长，此役当属你首功，现在局势已稳，你可以回去了。”
“什么嘛，早就走了，我居然没有察觉。”
在云层中说话的是一柄清亮小刀，环绕着七种颜色的烟雾，当它“口”吐人言时，画面说不出的诡异。
小刀“嗡嗡嗡嗡”地一阵快速抖动，就像是在打着寒噤那般，频率却快的出现虚影，随之吐露一句“想想就兴奋，终于可以吃个饱了。”语音呆滞而又带着一丝俏皮，用刀尖对准下面的巨人方向倏地刺去，就像一只被人掀了窝而惹恼的马蜂，不过和巨人的体型相比用扑火飞蛾来形容才更贴切。
在刀柄末端拖着一条妖艳的尾迹，似彗星在天空中惊鸿一瞥。
巨人头顶没了雷电，正疑惑的挠头，他似乎不知道自己的脑袋少了一半，正应了那句“有些摸不着头脑”。
先是一声刺耳刀鸣，巨人的仅剩的半个头颅被生生切下，脖颈处喷洒流散的云雾比素雪公园里的那座由普通工人建造的伪喷泉不知道好看而华丽多少倍。
如果说巨人的身体就是云雾化作的，那么此时喷洒的就好比是他的血液。
小刀穿梭于巨人四肢，巨人遂成了一个模糊的圆团，四肢被割韭菜般斩落，像遭遇了古酷刑一般。
然后小刀在圆团周围又绕了几圈，像是雕塑家对自己新的作品做了一番满意地打量，最后抖抖身子猛地扎入，进去许久没有出来。
在这段时间里，圆团的外部浮现许多条密密麻麻植物根茎一样发着光的事物，几乎沿着同一方向汇聚至圆团底部，再如决水倒倾，呈水流状蜿蜒而下，好似空中有一座看不见的山脉在衬托着一道瀑布，流进天子林中。
林中原先被某人尽力留下的灵气像是受到某种感召，上涌呼应，同时那道“水流”敛成一个豆大的金光小团，瞬间被因数量极多而呈白雾状的至纯灵气包裹，随其压断茂密的树枝滚落跌下，轰然砸起巨大灰尘与落叶，造成林中一片狼藉。
然后就是林中众人看见眼前的这具白色形体。
再看上空，小刀已将云雾切的支离破碎，好似一片鸿蒙景象，待似消未消时，一柄通体光艳地小刀露出身影，刀身袅绕着一股七彩烟雾，颜色分明比之前又鲜艳了很多，它绕着这片被它一手造成的修罗场一共又飞了八圈，靠着自身震动像是非常疑惑地说了一句：“奇怪，真是奇怪，我要赶紧回去禀报九哥。”
一声比之前更加刺耳的嗡鸣，孤寂之感仿佛来自北部最高峰上的寒风，那柄小刀拖着一条彩色尾巴霎时间消失在了云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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