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干嘛

    努力的手脚并用把被子裹的再严实点,紧紧地包裹着被窝里流逝很快的热气,把眼睛露在外面看着贾张氏,口齿伶俐的对贾张氏说道:

    “奶奶,我早就不起了吧,今天是周天,我再多睡会儿,早饭午饭一起吃,这不是省下来一顿早饭了不是?”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我爹现在没了,总不能再把奶奶您、还有我妈给吃穷,要不然以后谁照顾我还有俩妹妹啊?”

    “嘿,这张嘴是越来越能说!”

    贾张氏明显喜欢如今的贾梗。

    在四九城,动手干仗的人现在越来越少,长一张伶俐的嘴就可以占得风,贾梗以前像闷油瓶似得不咋说话,现在这么能说怎么贾张氏能不开心?

    但能说会道也得起床:“赶紧起来吃饭,写作业去。”

    但贾张氏并不知道,此时的贾梗还真想成为一个擅长打架的熊孩子王。

    ………

    现在已经是六十年代,写作业是不可能写作业的,反正未来十几年没有大学的可能。

    贾梗穿越前,以自己的能力考了985大学。

    虽说学校只是985大学末流,但最起码是凭真本事考去的,虽然了一年大学知识忘的差不多,但吊打六十年代的小学生作业没问题吧?

    在人人都为如何填饱肚子而奔波忙碌的年代,没有减肥一说。

    早吃好、中午吃饱、晚吃少,这是老一辈传下来的,被奉为金科玉律,贾梗再不想起也得起来吃饭。

    很不情愿的起床,拿着秃了头的牙刷刷了牙。

    洗手洗脸,水还是温的,贾梗心中有些温暖。

    家里没有钱,秦淮茹照顾孩子的时候体现在了很多细枝末节的问题,因为对秦淮茹,贾梗自然有些感动。

    贾梗是贾家中唯一男丁,以后也会是整个家庭的靠山,贾梗雀占鸠巢以后必然也得背负照顾家人的责任。

    但这院子里的其他禽兽,不在贾梗的考虑范围之内。

    ……………

    贾梗起得晚,坐在饭桌的时候,秦淮茹已经吃完饭,急急忙忙的去班,裹围巾的时候还不忘提醒贾梗:

    “棒梗,你今天在家哪都不许出去,照顾好奶奶和妹妹知道吗?”

    “知道了。”贾梗很听话的点点头道。

    贾梗也只是答应一下,他是绝不会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的。

    开玩笑,来到六十年代的四九城,怎么着都得出去转一转,看一看二环外,就是现在还是郊区的四九城。

    秦淮茹裹好围巾,拿起布包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

    “答应的倒是挺好,等我回来知道你又惹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贾张氏也吃完了饭,拿起做活的提篮走到门口,趁着光缝缝补补,一直慢慢吃饭的小当和槐花瞅着桌子没大人,立刻小声对贾梗说道:

    “哥,我想吃肉。”

    反正在小当看来,只要自己提,哥哥一定能够做到。

    尤其是昨天吃完‘叫花鸡’以后,现在的贾梗便是小当和槐花心中永远滴神!

    贾梗从各种电视剧中,对这一时期有所了解,老百姓连饭都吃不饱,更别说吃肉了啊。

    但妹妹的请求,贾梗从心底里就不知道如何拒绝,看着四只大眼睛中透露出来的渴望,贾梗硬着头皮说道:

    “行,哥哥想办法。”

    听到自己的哥哥答应,小当脸立刻乐开了花,再次小声追问道:“哥哥,你要去偷傻柱家里的饭盒吗?”

    哥哥怎么找肉吃?

    偷呗。

    就像昨天偷许大茂家里的鸡一样。

    槐花也不觉得偷东西有什么不对,在小当说完以后,她在旁边仰着脑袋看着贾梗道:“我给哥哥放风。”

    放风?

    我看你是漏风吧?

    到了掉牙年龄的槐花,说话时缺了颗小门牙,异常可爱。

    逐渐觉醒‘妹控’属性的贾梗,听到俩妹妹的话以后,心头暗道:

    如果再长期以往下去的话,俩妹妹越长越歪啊,槐花还好,小当这年龄,长歪了可就长不回来了啊。

    他要及时把两位妹妹领到伟光正的道路来,刻不容缓!

    念及于此,贾梗放下碗,抬手摸了摸俩妹妹的头,柔声说道:“想吃肉哥哥就想办法,以后咱们不偷东西。”

    “可是……不偷怎么吃?”

    小当满脑子想的就是吃,纯纯吃货一枚。

    “哥来想办法。”贾梗道。

    顿了顿,贾梗又道:“你带着妹妹在家,把哥哥的作业做了,晚回来哥哥一定让你吃肉。”

    “可是,我不会写作业。”

    小当很纠结道:“我还没学呢,不会写哥你的作业。”

    贾梗道:“那算了,你和妹妹在家呆着,晚哥哥也让你吃肉。”

    “好!”

    虽然很想和哥哥一起出去玩,但为了吃肉,小当还是可以忍的。

    ……………

    去哪里找肉?这年头,想吃肉,那可不容易。

    贾梗想了想,就准备去找何雨柱。

    整个院子里,能经常接触到肉的,只有何雨柱。

    何雨柱作为轧钢厂做菜的头把勺。

    平时负责最多的是小灶招待领导的菜,至于给厂里工人准备的大锅菜,都是大弟子马华带着几个小的徒孙做的。

    买菜、备菜、切墩这样的活何雨柱都不用参与,所以去班的时间大都在十点以后。

    记忆里贾梗去何雨柱房间里偷东西,也基本都在下午。

    这一次,贾梗没准备去偷。

    而是直接去敲何雨柱的门。

    咚咚咚!

    敲了三下门,房间里何雨柱的大嗓门立刻响起,还透露着不耐烦:“谁啊?”

    贾梗在门外回应:“柱子叔,我棒梗。”

    何雨柱的声音从房间里再次响起:“嘶,你个小兔崽子还敲门,装什么大尾巴狼!赶紧滚进来!门没闩!”

    贾梗随即推开门走进何雨柱的屋,顿时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夹杂着男人独有的味道,贾梗忍不住耷拉个寒颤。

    再看床躺着的何雨柱,一头倚在床头楞,身体蜷缩在两层棉被下面,冻得打哆嗦。

    贾梗快步走到何雨柱边,双手因为冷揣拢在一块,好奇的询问道:“叔,屋里怎么比外面还冷?没点炉子吗?”

    “点了,火昨个夜里就灭了呗。”

    何雨柱努力的把自己裹好,看着贾梗努努嘴说道:“棒梗,你要心疼你柱子叔的话,你就把炉子给我点着,让我暖和一会。”

    “这好办,我家炉子烧着呢,回头我拿煤一引就着,但柱子叔,我今天来找你不是说炉子的事。”

    贾梗话先说一半,让何雨柱有个心理准备。

    然后再对何雨柱说道:“柱子叔,我俩妹妹又馋肉了,所以今天我想出去抓几条鱼回来,还有您是咱院里唯一的大厨,我钓到鱼您给我帮忙处理一下怎么样?绝不让你白忙活,我钓到的鱼有你一半!”

    “吃肉?”

    何雨柱顿时就不困了啊,也顾不冷,打挺的从床坐起来,指着贾梗说道:“小子,你昨天吃的鸡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许大茂家的?”

    “我不知道啊!”

    贾梗睁着眼睛说着瞎话。

    再说了,那是前身的贾梗干的,又不是他干的。

    说了不知道,贾梗就转移话题道:“叔,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行不?咱往前看!”

    “往钱看?”

    何雨柱虽然知道贾梗说的是什么,但他还是没被贾梗忽悠住,道:“行啊,鸡咱先不说,先聊聊五块钱的事,昨个我被院里的许大茂那崽子联合二大爷、三大爷讹了五块钱,这件事情你说说怎么办吧?”

    看着何雨柱不依不饶的样子,脸严肃,但眼睛里却全是笑意,贾梗知道何雨柱没有太在乎那五块钱的事,之所以这么和贾梗闹,完全就是逗闷子玩。

    贾梗也不当,对何雨柱说道:“事不得一件一件的说么?说完肉的事,咱爷俩晚再聊聊赚钱的事,咱脑子里随便一个点子,就能让叔赚的比五块钱多。”

    贾梗一个小学还没毕业的小屁孩在这里聊怎么赚钱,何雨柱怎么可能相信:

    “去去去,少在这忽悠你柱子叔。”

    说完,何雨柱指着自己的鼻子,颇为自得的说道:“别人都傻柱、傻柱的喊,你真当你叔傻呢?你小兔崽子知道什么钱?去去去……先把炉子给我点着。”

    “你不傻,没看见我都喊你柱子叔了吗?”

    贾梗看着何雨柱一副识破自己‘骗局’的得意样子就觉得好笑。

    识破一个才十岁孩子的骗局,你一个快三十的人了,有什么好得意的?

    况且,贾梗说的是实话!

    这个年代赚钱比较困难,而且还是计划经济的年代啊,全民视金钱如水果土的年代,宁愿穷着也不会去想着挣钱的买卖。

    这年头,奉献、精神与荣誉,远比物质更让人向往。

    扯的有点远。

    贾梗对何雨柱说道:“挣钱的事咱先放一边,先聊聊吃肉的事。”

    吃肉,何雨柱最有发言权,他非常得意的往被窝里一钻:“吃肉的事再说,小子,你先把炉子给你柱子叔点好,柱子叔让你们家每天都能吃得肉。”

    “成!”

    贾梗拿起何雨柱屋里的煤球,准备夹到家里去引着:“叔,我拿了俩。”

    何雨柱浑然不在意:“知道。”

    拿两个煤球,不是想占便宜,而是不拿两个煤球回去的话,家里的贾张氏指定不会同意贾梗用自家的煤炉子帮着何雨柱点煤球。

    贾梗清楚,贾张氏在外人看起来那种有便宜就占的举动,其实是穷怕了啊,在他接收的记忆里,贾张氏对贾梗是无条件的好,可以说是有求必应,尽全力的满足贾梗。

    说到底,还是因为穷!

    全世界只有一种病,那就是穷病!

    看到贾梗拿回家两个煤球,贾张氏的脸露出笑容道:“赶紧点炉子,哎呦喂……这大冷天的,可是能冻死个人呐。”

    看到贾张氏因做活而冻通红的手,还有贾张氏对自己的态度,贾梗真恨不起来,同时更家坚定了赶紧改变现有家庭状况的决心。

    …………

    何雨柱还是说话算话的。

    贾梗帮他把炉子点着,后脚就跟着起来,裹着大棉袄带着贾梗去找肉。

    何雨柱拿回家的肉,基本都是给领导做饭留下的剩菜,他不会克扣工人的伙食,贾梗半大小子馋肉,如果让他在厨房里吃肉吃习惯,在吃肉的时候被工厂里的工人看见,风言风语的传开了,那就不是为贾梗好,而是害了贾梗。

    不仅贾耿会背一个偷工厂工人口粮的名头,包括何雨柱在内都会受到很大的波及。

    这年头,‘偷’这个字一旦背在身,那就是只能在身背一辈子,承受其他人一辈子的指指点点。

    所以贾梗说的抓鱼,的确是一个弄肉的法子,何雨柱带着贾梗,来到了轧钢厂后面的野湖。

    这里是拍(找)婆(炮)子(友)的好地方,不少年轻人喜欢在这里相互耍耍小流氓,但现在是大冬天的,没有人会这里。

    何雨柱拿着一只简易的鱼竿还有一个铁锹,铁锹的牙口略暗,应该是轧钢厂的边角料做成的好铁锹,何雨柱拿着铁锹在冰面凿出来一个洞,然后用铁锹顺着洞口慢慢的挖,一点点的把造出来的洞扩大。

    等一个直径大概四、五十厘米的冰洞造出来以后,累的满头大喊的何雨柱,非常满意的把工具扔到一边。

    然后,何雨柱颇把简易的鱼竿拿出来,对贾梗很得意的说道:“小子,我从小钓鱼到大,论钓鱼的本事,我能排进厂里前两名。”

    大冬天的在这里钓鱼?

    贾梗觉得抄在袖口里的手,顿时生出一股凉意,他也会钓鱼,但大冬天的吹着东北风,在冰面钓鱼着实有些傻。

    于是,贾梗对何雨柱询问道:“叔,为什么不用渔网呢?”

    何雨柱怒视贾梗,说道:“你小子是不是笨,这大冬天的,怎么下网啊。”

    顿了顿,又说道:“你过来钓鱼,我得去班了,洞我给你打好,鱼竿也给你准备好,你要是钓不来鱼,那就是你的问题了啊,可怨不得你柱子叔。”

    “……”

    傻子才站在冰面钓鱼呢。

    “柱子叔,你先等等。”

    贾梗不等何雨柱回话,跑到一边,然后抱着一个赶他腿粗的棍子跑了过来,然后交给何雨柱:“柱子叔,你拿着。”

    “你小子,这是干嘛?想让我用棍子揍你?”何雨柱道。

    贾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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