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陈清珈拉开抽屉,拿出身份证,转身起来的时候,意外碰到书架上的一个盒子。

    “嘭——”盒子砸在地上,一沓两指厚的纸掉了出来,没有散得满地都是,幸好,陈清珈想。

    陈清珈急忙蹲下去收拾,目光却被一份文件吸引了。近期赛车数据分析表还有几张大赛报名表是空白。姜藤怎么会有这个东西,他是赛车手吗?陈清珈一头雾水,看了一下日期是五年前。陈清珈只知道他是个金融分析师,不懂他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

    捡起盒子,起身,陈清珈没有多看其它什么赶紧把东西重新放好,放好拿着身份证就出了房间。

    从楼上走下来,遇到了江三,“陈姐。”他叫了一声,嗓子是个烟嗓,声音低低沉沉的。

    “嗯。”陈清珈隐隐约约对他有点印象,记不起来了,随便应了一声就走了。

    江三吊儿郎当的比着最近最流行的手势和陈清珈说再见。

    陈清珈没有应他的再见就走出了台球室。

    此时风抚过耳畔是灼烧感,地上蒸腾起的热气环绕着人来人往的行人。人们都皱着眉头,加快了步子。

    铺满石板的街边,两人相撞,后退几步。本可一句道歉能解决的事,吵得不可开交,怒目而视。可能是天气太热,人心都浮躁起来,一点小事不肯放过。

    陈清珈却没理会群众围观的骂街现场,撑着把黑色的伞快步走掉了。

    快下午两点,陈清珈又走进了图书馆,正好借阅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拿过奖的作者的书学习学习。

    借书出来,陈清珈走了两步身后有声音,“姐姐,姐姐,看我~”这声音那叫一个甜。陈清珈以为不是在叫自己就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

    “姐姐!”这次声音特别大。

    陈清珈回头了,看见一小女孩跑了过来,扑在自己身上。陈清珈蹲下有些手无足措的看着这个小妹妹。

    “这是我妹妹,笑笑。她特别喜欢你。”

    闻声,陈清珈抬头看见李彦逆着午后的光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一袋水果都是樱桃。

    陈清珈收了伞,蹲下轻轻捏了捏笑笑的脸蛋,“你妹妹好可爱。”

    笑笑跑回哥哥怀里,嘴里还吃着棒棒糖,笑声比糖甜。

    陈清珈起身,一片叶子落在她的头上。

    李彦淡淡的笑了笑,很别扭,他自己觉得是这样的,因为平时基本不笑。

    李彦瞧着她头发上落了一片叶子,想伸手帮她拿下来。

    陈清珈下意识的避开了,伸手摸了摸头,“怎么了?”

    “你……头发上有一片叶子,刚刚想帮你拿下来。”李彦的话滞了一下,随后故作轻松的说,实则内心地动山摇。

    “谢谢。”陈清珈伸手拿了下来叶子。“那个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再见。”

    “好。再见。”李彦拉过妹妹的一只小手,看着她转身走运。

    “哥哥,你是不是喜欢姐姐?”笑笑,痴痴看着李彦说。

    “你知道什么是喜欢了?”李彦把她抱起来,捏她的小脸,说道。

    “哥哥,你看见漂亮姐姐就笑得好开心呀!”笑笑软软的声音说道。

    李彦没说话,心沉沦入深海,眸子黯淡了。

    笑笑没有得到回答也没有再问了,好像哥哥不高兴了。

    ……

    ……

    折返回上海,姜藤去了一趟公司处理了一些问题。刚出公司就被一道声音缓缓留下脚步。

    “好久不见。”许郁晴摘下墨镜,一双媚眼打量着姜藤,他还是那么帅。

    “好久不见,什么事?”姜藤垂眸看她。

    “没什么事,你终于回魔都了,来这里找你好几回了。”许郁晴打量公司四周,“聊聊?”

    姜藤抬手看了手表,“给你半小时。”

    “可以。”

    俩人往最近的一家咖啡馆走。

    “你这几年怎么样?”许郁晴抬眸看他,眼神里是猜测。

    “还行。”姜藤不看她,对许郁晴的记忆停留在20岁,那时他们分手,许郁晴提的。过去太久了,姜藤记忆中的她的模样已经模糊,只记得她的声音。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许郁晴摊牌了,又怕难堪说的委婉。

    “我不知道。”姜藤不想和她玩这种文字理解游戏。

    “姜藤,过今年找不到对象,我就要被家里拿去商业联姻了,你不管管?”许郁晴搅动热咖啡,语气有些撒娇的感觉。

    “关我屁事。”顿了顿,姜藤又说“许大小姐相中哪家贵公子了?”姜藤抬眼看向窗外,看烈日下的行人匆匆忙忙的步子。

    “姜藤!”许郁晴突然语气一转,随后又恢复正常,“肖苧山,不出意外明年五月结婚。”

    “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姜藤双手随意的搭在沙发,眸子黝黑透着与生俱来的桀骜。许郁晴抬头看他,恍如回到十九岁那年,回到他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情由心生,不知时候,不知中止,许郁晴是真后悔和他分手。

    姜藤抬手看表,“还有五分钟到时间,还有什么你说。”

    没有回答,五秒,十秒,二十秒——

    “没了。”许郁晴低声说。

    姜藤起身,走得干净利落。

    许郁晴双手撑着额头,低头沉默。久久过去才起身拎着灰色的包离开。出了咖啡馆,眼角被热风吹起淡淡的红,许郁晴把墨镜带上,心里自嘲墨镜今天带对了。拉开出租车的门,许郁晴向北走远。

    下午四点,天色明了,湛蓝,云,洁白,游荡四方。姜藤一路向南走无感有风,树静止在空气中。

    钥匙转动发出响脆的声音,门开了,空空荡荡没有人。脚步在楼梯上响起,很轻,姜藤拐入一间房。里面的墙上挨着一张黑白的照片,里面的女人看着很年轻很美。

    姜藤拿了三支香,三拜之后插上香炉,之后跪在木地板上,开口说:“妈,我今天配合警察演了一场戏,不知道这次案子会不会破,但是警察说希望比四年前大……”突然姜藤不说了跪在地上很久。

    外面天色暗了,如墨,抬头仰望是看不透的万丈深渊。

    路灯高高的亮在空中,房间里面没有开灯很暗,却看见姜藤分明的挺拔的身姿跪着,“我热爱赛车和您当年一样,我希望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他在说着,不是祷告,不是乞求,是倾诉。

    时间到了,姜藤不知道院里的蔷薇开了,一小朵一小朵的红艳艳的盘满了墙角,没有路灯的照耀也盛开得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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