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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石帝休

    “出不去…那我们怎么办?”我看着老施裹着纱布的手,看着陈荼莫名生气,道。

    陈荼靠在墙上,没有说话,我气急攻心,一把抓住陈荼的衣领道:“你他妈在装什么,没办法快想啊!”

    老施拦住我,用右手把我从陈荼身上拉开,道:“别急,都别急,总有办法出去的,再说这几根手指日常用到的机会也不多。”

    陈荼一把推开老施的手,阴厉的眼神看着我:“如果不是你不听我的,偏要下来,老施怎么会受伤?你又怎么会出不去?”

    “你他妈……”我欲语无言,抬起手指着陈荼的鼻子,刚开口要骂,手腕就被陈荼一把握住,随后陈荼猛的往后用力,我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陈荼用过肩摔一把扔了出去。

    “卧槽。”我脑子一阵眩晕,头痛欲裂,几乎就是同时,我“哇”的一口吐了出来,只见呕吐物全是黑色的粘稠液体,里面还有细小的虫丝,我看到后顿时又生出一股恶心,连忙用手去扣喉咙,这一吐尽然生生吐出了快一汤碗黑水,我吐到力竭,老施连忙走过来扶住我,帮我拍背,同时前面一只手递过来一瓶打开的矿泉水,我抬头,只见是陈荼站在我前面俯视的看着我,我接过矿泉水,灌了一大口,把嘴巴漱干净。

    “这些人蟊在控制你的情绪。”陈荼说道。

    “我说你小子平时脾气这么好,怎么这会儿忽然这么大火气。”老施拍手,却不小心碰到自己的伤口,疼的直哆嗦,他道:“不对啊,这虫子怎么会在你肚子里呢?”

    “我……”我脑子里忽然想到,我为了帮老施挣脱粽子,咬断粽子手指夺青铜刀的画面,道:“是在那个时候。”

    “没事,这会儿全吐出来了,犯点恶心就没事了。”老施轻轻拍打我的背部,我用水洗掉嘴角的黑液。

    “没有全部吐出来。”陈荼站在前面道:“人蟊会附着在你的腹腔里繁殖,随后转移到其他各个部位,你吐掉的只是在胃里的一部分。”

    “那怎么办?”老施问陈荼道。

    “出去之后打驱虫药。”

    老施有点吃惊:“不是,就这么简单?”

    陈荼点头,接着说:“但这种东西繁育很快,如果24小时里不处理掉的话,可能会死,而且这24个小时里,会出现发烧的情况,以及引起其他并发症。”

    我被陈荼说的心里发寒,打了个寒颤。

    “那我们更得抓紧时间了,你到底有没有办法陈荼。”老施道。

    陈荼走到一根柱子旁,用手抚摸着柱身,道:“我刚才注意到柱子上有水垢,以及干掉的苔藓。”

    “这说明什么,这里很潮湿?”我缓过来了一点,问道。

    陈荼从柱子上扣下来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道:“不是说明潮湿,而是这里本来是被水淹没的,现在已经干涸了……走,我们去外面。”

    我感觉自己恢复了一点力气,拒绝了老施的搀扶,和他们一起走到房子外面。

    陈荼翻身上墙,踩着砖隙爬上了房顶,几块瓦片从房顶上掉下来摔了稀碎,陈荼随后从包里拿出一捆尼龙绳,掀开瓦片找到横梁,将尼龙绳捆到横梁上,然后把绳子扔了下来,做手势让我们上去。

    老施殿后,说方便在我体力不支的时候拽我一把,让我先上,我抓紧绳子,咬牙爬上了房顶,这栋墙因为可能泡水的原因,墙上的泥灰被冲刷的很厉害,砖隙都裸露在外面,其实还算好爬。随后老施也爬上了房顶。

    “有什么发现吗?”老施问陈荼道。

    陈荼用手指了下顶上的一处,我眯着眼睛仔细观察,也没有看出来他指的地方和别的地方有什么区别。

    “那儿咋了?”

    “你们下来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一种长得像石头,但会自自己开合的东西。”陈荼说道,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那玩意我见到了可不止一次,几乎和顾孝夫有关的地方都有利用这种东西建成的水道。

    “这不是石头,是一种活物,叫做生石帝休。”陈荼看着顶上的那个方向说道。

    “生石帝休……和山海经里的异木帝休有什么关系?”我问。

    陈荼摇头,说道:“没有关系,这是元代天顺帝阿速吉八时期,一个蒙古人带进中原的植物品种,没有叶子,球茎外表与岩石无异,但中间部分有洞会开合,个体一般都很大,这种植物只现世了几年时间,没想到会在顾孝夫的水道里看见。”

    “等等……你说天顺帝……什么……什么……寄吧?”老施一脸震惊的问陈荼。

    “蒙古人的名字和汉语意思不一样,这不是重点,你接着听陈荼说。”我道。

    “一般来说,生石帝休的寿命很长,单独个体活几百年不在话下,但是这株显然已经死了,在它死了之后,这条本来的水道失去了原本的功能。”陈荼道:“或者可能是因为上面的水道因为一些原因干涸了,所以这株个体才会死。”

    “会不会是小夫临终前特地把这条水道破坏掉了,他要的不就是死后别人找不到他的墓么,假如他的墓就在上面,这个什么帝休一死,谁他妈分的出来它和石头的区别。”老施扭着手腕说道,还仔细的眯着眼看了看顶壁上的生石帝休,但从他迷茫的眼神里我知道他没有发现,我也不例外。

    “那假设顾孝夫的墓就在上面,我们应该怎么上去呢?”我问接过老施的问题,甩给陈荼。

    陈荼用手指向生石帝休位置正下方翘起的鸱吻:“生石帝休非常坚硬,但终归是木头,假设上面的水流也已经干涸,那就可以用火烧掉。”

    “老施太重,我比你高点,我站上面去烧,你们扶着我点?”我道,说罢站起身小心的朝鸱吻走去。

    老施和陈荼随后跟了上来,老施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诶,你不是挺虚的么,不行别硬上啊。”

    “小问题。”

    我先站上去试了一下,发现我伸直手离顶上还有一段距离,但这块所谓的生石帝休近看之下与周边的石头确实有一丝不同,呈现出一个粗糙的环形,透着深青色。

    “够不到啊,陈荼,你内刀借我用用。”我看向陈荼后腰别着的刀。

    陈荼拔出刀,捏着刀刃递给了我,我接过刀来,抬手试了一下,发现大差不差,便从鸱吻上爬了下来。

    “那把布条裹刀上,然后浸酒精?”我问。

    老施这时把从粽子手里收来的青铜刀,拿到陈荼的刀旁验了验长短,道:“差不多长,用这个吧,陈荼那刀这么好,用来当烧火棍可惜了。”

    我想想也是,于是把刀还给陈荼,接过青铜刀,想撕件衣服用来点火,但低头一看,身上就只剩短袖裤衩子了,再脱就光屁股了,那不行,包里到还剩一卷纱布,我咬咬牙把纱布绑到了青铜刀上,老施打开酒精炉,我把布条在酒精里浸了下,拿出来随手甩了甩。

    随后我再一次小心翼翼的爬到鸱吻的雕像上,老施扶住我的脚,陈荼把点燃的青铜刀递给我。我用两只手举起青铜刀,对准生石帝休就开始烧,火焰碰到植物的瞬间,尖端就开始冒起青色的烟雾。

    由于老施在下面扶着我,所以我身体还算稳,但没想到这么抬手举着还挺累的,青铜刀大概二十来斤重,我举了五分钟不到就开始酸痛难忍。

    不知道坚持了多久,下面老施忽然喊道:“着了,着了!”

    我抬头看生石帝休,发现球茎被熏黑的沟壑里,已经燃起了火苗,不禁喜出望外,拿着青铜刀准备下鸱吻雕像,陈荼接过青铜刀,拿过一边让刀自己烧着,老施扶着我下到房顶。

    “这玩意烧多久能烧通啊?”老施问陈荼道。

    陈荼摇头,我靠着鸱吻坐下,看着头顶燃烧的生石帝休,道:“先休息会儿,这烧完应该要一会儿。”

    手臂实在酸痛,我揉着手臂,闭目休息,不知不觉就睡着过去。这次没有做梦,很快我就被人拍醒了,拍我的人是老施。醒来时,我感到头痛欲裂,嗓子就好像有刀在割一样。

    “烧完了,上面出来一个洞。”老施蹲在我边上看着我,道:“诶,你脸怎么这么白?”

    我动了一下,头部一阵眩晕,感觉背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了,陈荼走到旁边,用指腹碰了一下我的额头,道:“很烫,你开始发烧了。”

    该死的人蟊,我心里骂道,我用手撑着鸱吻站起身,看着头上烧出来的那个洞,问道:“怎么上去?”

    “用钩爪,你现在的状态可以上去吗?”陈荼问我道,我本来还想说没问题,但是根本连站都不是很站得稳,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陈荼看了我一会儿,道:“我先上去,然后老施在下面用绳子把你固定住,我拉你上去。”

    说罢陈荼从包里拿出一捆绳索和一个像电视剧里飞虎爪一样的东西,放在一边后,又拿出一颗药丸给我,道:“你把这个吃了,有暂时的退烧作用。”

    我含了口水,囫囵吞下药丸,之后便迷迷糊糊的感觉到陈荼爬到了上面,老施用绳子把我捆好,以及拉拽产生的上升感。

    意识模糊了很长时间,当我再清醒过来时,我好像已经身处在生石帝休的上面了,老施坐在我边上。

    看见我醒来,老施递给我半瓶水,我刚好感到有些口干舌燥,于是分两口喝完一整瓶水,感觉身体比起刚才舒服了很多,应该是退烧了,这才开始观察起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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