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硬到按不动
江城，第一人民医院。
住院部，心内科。
“姓名，年龄，职业。”
“陈雄，27岁，省体育队运动员。”
病房内，陈雄躺在病床上，脸上少有血色，嘴唇微微发青。
三个警员坐在他床边，记录着什么。
“你报警说，有人抢夺你的东西是吧？”
“是抢劫，杀人！”
中间的一名警官年岁大些，估摸4、50岁的样子，一张国字脸带着些风霜。
见陈雄有些激动，他抬了抬手：“陈雄先生，请冷静下，你的心脏状况不太好，不要太激动。”
停顿了一下，他才继续说道：“昨晚9：57分，你报警说有人在龙腾路抢劫杀人，在医护和警员赶到现场后，发现你瘫倒在地，周身没有明显外伤，并遗失大概万元的保健中药物。”
“当晚，你购买保健中药物的通仁堂同样发生盗窃案件，丢失价值万余的中药材。”
“你怀疑是昨晚与你同时在店内的不明男子所为，因为两者身上都有一股中药的味道，但根据沿路监控，他出门后直接离开，并没有再次返回通仁堂。”
“另外，根据监控视频显示，你是自己退到马路边上，然后瘫倒在地，你指控发生抢劫的地方恰巧是一处监控死角，周边监控也并没有发现可疑人物踪影。”
“你的口供中，那名抢劫你的男子并没有持械，只是打了你一拳？但医院报告你身上没有明显伤痕，只在左胸有一深两浅三个不规则淤青，很难断定是被人殴打所致，医生的诊断你是可能被某种物体所撞，引发的心梗。”
“所以情况呢，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就目前的证据而言，如果真的存在这么个人，那么只能以抢夺罪替你立案，但就现在的了解证据看来很难确定有犯罪事实，所以需要陈雄先生提供更多的证据、线索。另外没有证据能够证明通仁堂的盗窃案与你这边有关联，我们只能按你提供的信息，朝那个方向努力寻找相关证据。”
中年警官把事情讲述一遍后，起身说道：“如果陈雄先生记起什么细节，或者有更多的证据，请及时联系我们，并祝你早日康复。”
“等一下。”
三个警员止步，回首看向陈雄。
陈雄皱了皱眉，沉默片刻后，强忍着胸口的麻木感，语气有些异样：“你们的意思是，假如昨晚我真的死在街边，根据你们找到的证据及推断，我可能就是心梗猝死？”
中年警官脸色不变，严肃说道：“陈雄先生，请不要做诱导性提问，如果发生了意外，我们警方肯定是以医院方面的检验结果为证据。就好像你说，一个带着帽子口罩的人，要抢劫杀你，但一没人证，二没物证，你身上没有明显外伤，没有骨折，没有内出血，甚至路口监控都没有看到可疑人物，你让我们怎么立案调查？”
“我们警方办案是要讲证据的，不可能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单方面变个犯人出来吧？”
......
“嗯，我懂了，麻烦几位警官了。”
陈雄躺在床上，缓缓闭上双眼。
他倒不怪这些警员不替他立案。
如果不是现在真的躺在病床上，说实话，他都不信昨晚有人要杀他，更别说是警员了。
错身而过，两秒的功夫。
就踏马跟做梦一样。
小说都不敢这样写，怕扑街！
可就真的为了几支人参，万把块钱的东西，昨晚那人甚至都没有表露出一丝是要抢劫的意思，就跟踢开一只流浪猫一样简单，随意一拳就是死手。
就好像笃定官方不会认为这是一起凶杀案，只会当做是疾病、意外。
陈雄莫名就想到了人命如草芥这句话。
“只要不是医学上的可疑死因，没有证据，就不算他杀？我以为的法制社会，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安全。”
“如果不是高达1.5的体魄值，我恐怕...已经死了！”
陈雄看着面板上血红色的体魄值，沉默不语。
昨晚那种能打出心梗效果的邪门拳击，不仅打掉了1.2的体魄，还让他发现了社会上更真实的另一面。
普通人的生死，好像并不太重要。
昨晚如果换一个人，恐怕当场就会暴毙，等尸体被人发现，也只会被医院判定为心梗突发死亡。
就那错个身的功夫，被人一拳毙命，说出去谁信？
换句话说，普通人碰到这种事，死了也白死，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
不过。
那人要挑监控死角动手，在陈雄逃到路边后就果断放弃，显然还没有到肆无忌惮的程度，对国家机器还是有所畏惧。
“现在我要考虑的问题是，那人会不会追来医院灭我的口？”
“我只是一个小角色，那人急着买老参，无论是自己用，还是给别人用，理论上应该不会为了小角色跑到医院这种地方再干点什么。”
“可万一呢，这种人跟疯子基本没有区别！”
第一医院是最近的医院，有心的话还是能找到这里来的。
得走，现在就得走，去新租的房子！
没人会相信有人来杀他，但命是他自己的。
陈雄挣扎着从床上起来。
说实话，这伤并不疼，只是麻和木。
可只要人稍微一动，心脏就会突发刺疼，心悸，心率过快，浑身无力。
陈雄怀疑自己心脏受到了损伤，但医院的检查报告他也看了，只是轻微的心脏水肿而已。
不顾医生的劝阻，陈雄办理了出院，艰难的走出医院，出门招了辆出租。
“去长青路。”
陈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短短几步路程，让他出了一身的虚汗。
下车，陈雄再次打了辆车，如此三次后，才到了红星村他租的那间平房。
进屋，躺在床上，看着四周简陋的环境，他才终于有了一丝安全感。
“真的是离谱啊....”
盖住双眼，陈雄摸了摸胸口，脑子有些混沌。
如果不是练了太极拳，他应该就死了。
可如果不是为了练太极拳，他就不会去买林下参。
又或者他昨晚不买四支林下参，那人就不会盯上自己，只会去通仁堂把老参洗劫一空。
“可如果，如果再遇到这种人，那我怎么样才能自保？”
在床上想了一会，陈雄缓缓起身，坐在桌子前，伸手写着些什么。
“昨晚那人，身高约175公分，体型中等，年龄...看不出来，声音嘶哑，口音不明，但明显不是江城人，身上一股中药味，应该长期和药材打交道，急需大量老参。”
“经济条件应该一般，生活条件并不太好。”
“不敢暴露身份，或许背负了很多人命。”
陈雄笔尖微顿，就他那杀人跟杀鸡一样的态度，陈雄觉得自己不可能是第一个受害者。
“还有那一拳的捏法...中指凸出，打中胸口会形成不规则淤青，并出现类似于心梗的效果。”
陈雄掏出手机搜索了一下，这种捏拳的方法和普通拳头不一样，应该有什么说法。
“凤眼拳？”
陈雄细细看了几眼搜索上关于凤眼拳的说法，做了比较，摇了摇头。
“不对，这人是中指凸出，凤眼拳是食指凸出。”
敲了敲桌子，他扯开胸口的衣服，拿出手机，对着暗紫色的淤青拍了张照片。
登上太极论坛，找到十八线太极传人的帖子，在里面问道：“大佬，你知不知道一种拳法，握法有些像凤眼拳，但却是中指凸出？”
呼~
就干这么点事，陈雄都感觉到身上有些脱力发虚，忍不住喘气。
0.3的体魄，当初他觉得自己快猝死时，都没有这么虚过。
刚准备去床上躺一会，论坛界面就出现红点，有人回复了自己的帖子。
点进去一看，竟然是‘十八线太极传人’回复，看来应该是隐身了。
十八线太极传人：“你这描述的太笼统了，很多拳法里都有这种握拳法，比如形意里面的钻拳，北方小拳种燕子拳，南方小拳种绵拳，都有这种打法。”
“我最近在医院遇到一个人，他说胸口被打了一拳，差点就死了，但去医院却被诊断为心梗突发，大佬听说过这种拳法么？”练太极的大熊猫回复。
半响，都没有回复。
陈雄以为‘十八线太极传人’已经下线了，正要退出，却发现界面上多了个好友申请的图标。
点开一看，是‘十八线太极传人’发过来的。
刚通过申请，十八线太极就问话道：“你能描述的更详细一点么？”
陈雄心中微动，将刚刚拍的照片发了过去。
“中拳的地方大概是心脏偏中的位置，没有骨折、内出血或心脏受损之类的重伤，淤青位置不疼，但发麻发木。”
陈雄刚描述完，那头的信息已经发了过来。
十八线太极传人：“如果你说的那个人不是你自己的话，那个人应该快死了。”
十八线太极传人：“你在鄂湖省哪个城市，方便见一面么？”
住院部，心内科。
“姓名，年龄，职业。”
“陈雄，27岁，省体育队运动员。”
病房内，陈雄躺在病床上，脸上少有血色，嘴唇微微发青。
三个警员坐在他床边，记录着什么。
“你报警说，有人抢夺你的东西是吧？”
“是抢劫，杀人！”
中间的一名警官年岁大些，估摸4、50岁的样子，一张国字脸带着些风霜。
见陈雄有些激动，他抬了抬手：“陈雄先生，请冷静下，你的心脏状况不太好，不要太激动。”
停顿了一下，他才继续说道：“昨晚9：57分，你报警说有人在龙腾路抢劫杀人，在医护和警员赶到现场后，发现你瘫倒在地，周身没有明显外伤，并遗失大概万元的保健中药物。”
“当晚，你购买保健中药物的通仁堂同样发生盗窃案件，丢失价值万余的中药材。”
“你怀疑是昨晚与你同时在店内的不明男子所为，因为两者身上都有一股中药的味道，但根据沿路监控，他出门后直接离开，并没有再次返回通仁堂。”
“另外，根据监控视频显示，你是自己退到马路边上，然后瘫倒在地，你指控发生抢劫的地方恰巧是一处监控死角，周边监控也并没有发现可疑人物踪影。”
“你的口供中，那名抢劫你的男子并没有持械，只是打了你一拳？但医院报告你身上没有明显伤痕，只在左胸有一深两浅三个不规则淤青，很难断定是被人殴打所致，医生的诊断你是可能被某种物体所撞，引发的心梗。”
“所以情况呢，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就目前的证据而言，如果真的存在这么个人，那么只能以抢夺罪替你立案，但就现在的了解证据看来很难确定有犯罪事实，所以需要陈雄先生提供更多的证据、线索。另外没有证据能够证明通仁堂的盗窃案与你这边有关联，我们只能按你提供的信息，朝那个方向努力寻找相关证据。”
中年警官把事情讲述一遍后，起身说道：“如果陈雄先生记起什么细节，或者有更多的证据，请及时联系我们，并祝你早日康复。”
“等一下。”
三个警员止步，回首看向陈雄。
陈雄皱了皱眉，沉默片刻后，强忍着胸口的麻木感，语气有些异样：“你们的意思是，假如昨晚我真的死在街边，根据你们找到的证据及推断，我可能就是心梗猝死？”
中年警官脸色不变，严肃说道：“陈雄先生，请不要做诱导性提问，如果发生了意外，我们警方肯定是以医院方面的检验结果为证据。就好像你说，一个带着帽子口罩的人，要抢劫杀你，但一没人证，二没物证，你身上没有明显外伤，没有骨折，没有内出血，甚至路口监控都没有看到可疑人物，你让我们怎么立案调查？”
“我们警方办案是要讲证据的，不可能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单方面变个犯人出来吧？”
......
“嗯，我懂了，麻烦几位警官了。”
陈雄躺在床上，缓缓闭上双眼。
他倒不怪这些警员不替他立案。
如果不是现在真的躺在病床上，说实话，他都不信昨晚有人要杀他，更别说是警员了。
错身而过，两秒的功夫。
就踏马跟做梦一样。
小说都不敢这样写，怕扑街！
可就真的为了几支人参，万把块钱的东西，昨晚那人甚至都没有表露出一丝是要抢劫的意思，就跟踢开一只流浪猫一样简单，随意一拳就是死手。
就好像笃定官方不会认为这是一起凶杀案，只会当做是疾病、意外。
陈雄莫名就想到了人命如草芥这句话。
“只要不是医学上的可疑死因，没有证据，就不算他杀？我以为的法制社会，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安全。”
“如果不是高达1.5的体魄值，我恐怕...已经死了！”
陈雄看着面板上血红色的体魄值，沉默不语。
昨晚那种能打出心梗效果的邪门拳击，不仅打掉了1.2的体魄，还让他发现了社会上更真实的另一面。
普通人的生死，好像并不太重要。
昨晚如果换一个人，恐怕当场就会暴毙，等尸体被人发现，也只会被医院判定为心梗突发死亡。
就那错个身的功夫，被人一拳毙命，说出去谁信？
换句话说，普通人碰到这种事，死了也白死，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
不过。
那人要挑监控死角动手，在陈雄逃到路边后就果断放弃，显然还没有到肆无忌惮的程度，对国家机器还是有所畏惧。
“现在我要考虑的问题是，那人会不会追来医院灭我的口？”
“我只是一个小角色，那人急着买老参，无论是自己用，还是给别人用，理论上应该不会为了小角色跑到医院这种地方再干点什么。”
“可万一呢，这种人跟疯子基本没有区别！”
第一医院是最近的医院，有心的话还是能找到这里来的。
得走，现在就得走，去新租的房子！
没人会相信有人来杀他，但命是他自己的。
陈雄挣扎着从床上起来。
说实话，这伤并不疼，只是麻和木。
可只要人稍微一动，心脏就会突发刺疼，心悸，心率过快，浑身无力。
陈雄怀疑自己心脏受到了损伤，但医院的检查报告他也看了，只是轻微的心脏水肿而已。
不顾医生的劝阻，陈雄办理了出院，艰难的走出医院，出门招了辆出租。
“去长青路。”
陈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短短几步路程，让他出了一身的虚汗。
下车，陈雄再次打了辆车，如此三次后，才到了红星村他租的那间平房。
进屋，躺在床上，看着四周简陋的环境，他才终于有了一丝安全感。
“真的是离谱啊....”
盖住双眼，陈雄摸了摸胸口，脑子有些混沌。
如果不是练了太极拳，他应该就死了。
可如果不是为了练太极拳，他就不会去买林下参。
又或者他昨晚不买四支林下参，那人就不会盯上自己，只会去通仁堂把老参洗劫一空。
“可如果，如果再遇到这种人，那我怎么样才能自保？”
在床上想了一会，陈雄缓缓起身，坐在桌子前，伸手写着些什么。
“昨晚那人，身高约175公分，体型中等，年龄...看不出来，声音嘶哑，口音不明，但明显不是江城人，身上一股中药味，应该长期和药材打交道，急需大量老参。”
“经济条件应该一般，生活条件并不太好。”
“不敢暴露身份，或许背负了很多人命。”
陈雄笔尖微顿，就他那杀人跟杀鸡一样的态度，陈雄觉得自己不可能是第一个受害者。
“还有那一拳的捏法...中指凸出，打中胸口会形成不规则淤青，并出现类似于心梗的效果。”
陈雄掏出手机搜索了一下，这种捏拳的方法和普通拳头不一样，应该有什么说法。
“凤眼拳？”
陈雄细细看了几眼搜索上关于凤眼拳的说法，做了比较，摇了摇头。
“不对，这人是中指凸出，凤眼拳是食指凸出。”
敲了敲桌子，他扯开胸口的衣服，拿出手机，对着暗紫色的淤青拍了张照片。
登上太极论坛，找到十八线太极传人的帖子，在里面问道：“大佬，你知不知道一种拳法，握法有些像凤眼拳，但却是中指凸出？”
呼~
就干这么点事，陈雄都感觉到身上有些脱力发虚，忍不住喘气。
0.3的体魄，当初他觉得自己快猝死时，都没有这么虚过。
刚准备去床上躺一会，论坛界面就出现红点，有人回复了自己的帖子。
点进去一看，竟然是‘十八线太极传人’回复，看来应该是隐身了。
十八线太极传人：“你这描述的太笼统了，很多拳法里都有这种握拳法，比如形意里面的钻拳，北方小拳种燕子拳，南方小拳种绵拳，都有这种打法。”
“我最近在医院遇到一个人，他说胸口被打了一拳，差点就死了，但去医院却被诊断为心梗突发，大佬听说过这种拳法么？”练太极的大熊猫回复。
半响，都没有回复。
陈雄以为‘十八线太极传人’已经下线了，正要退出，却发现界面上多了个好友申请的图标。
点开一看，是‘十八线太极传人’发过来的。
刚通过申请，十八线太极就问话道：“你能描述的更详细一点么？”
陈雄心中微动，将刚刚拍的照片发了过去。
“中拳的地方大概是心脏偏中的位置，没有骨折、内出血或心脏受损之类的重伤，淤青位置不疼，但发麻发木。”
陈雄刚描述完，那头的信息已经发了过来。
十八线太极传人：“如果你说的那个人不是你自己的话，那个人应该快死了。”
十八线太极传人：“你在鄂湖省哪个城市，方便见一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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