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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我们原来的老邻居是老烈士遗孀,颤颤巍巍的老人家。我们有时候也过去照顾。2016年春天,老人去世了。又搬进来的是摩登女郎和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是建筑工人,一般去项目所在工地,很少在家里。半夜里,总是听见楼道有响声,接着是嘻嘻哈哈的笑声。

    一个周末,摩登女郎敲开家门,她就是隔壁邻居徐慧。她穿着带着亮晶晶钻石镶嵌的旗袍勾勒出她婀娜的身姿,披着渐进色,带着珍珠坠子的披肩,烫着流行金光上带有绿色荧光的几缕的卷发,勾勒着飘逸着的柳枝的轮廓。打扮的比18世纪西方的贵族妇人还要尊贵。她一见到我就满脸媚笑:“你好!我们家厨房的煤气灶坏了。可否帮忙看看?”

    一般家里东东坏了,还是男当家的在行。当时德翰和爸爸出去采购,我这个不擅长只好赶鸭子上架。但是,我过去很快把她家煤气灶修好。她连连道谢,并递给我水果——牛油果。我从来没有见过,何况吃过。

    突然,我的目光落在了水表上。“你家水表这么不对劲?”

    “我是美国进口水表,特别准确。每月水费挤不多话也不少交。”这个摩登女郎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心里暗暗想:“可笑!水表也用这么做文章?也用洋货?”我仔细研究了一下水表构造,没有多加思考,就直截了当地揭发她:“你这水表来作弊,少交水费!”因为,我父亲是一个老革命家样式的文人,我的身体里也流淌着嫉恶如仇的血液。

    我耐心地教育她:“小徐,做人要正直,不能因为每个月少交水费而做这种投机取巧的事情。”

    “不就是每个月月少交两块钱,公家不缺这几块钱,我又不像小偷。”这家伙竟然无礼地狡辩。

    “是啊,没有几块钱,就不要干了。为了区区两块钱,良心不安。”我耐心地劝告。

    “没什么良心不安的。我又不是干坏事。”徐慧反而铮铮有词。

    “但是,这样不正直。”我还是耐心教导她做人。

    “正直,你完全正直吗?你一个乡巴佬出身,竟然说老娘。呸!”

    过了两个月,我下班回来,看见围了很多人,走进,井盖拿走了,有绳子垂到了井里边,原来是下水道堵了。

    这时候,邻居小徐用尖锐的声音喊:“快来看啊,这个乡巴佬把下水道弄堵了。”围观者没有反应。我心里暗笑,我一个女人,怎么有弄堵下水道的本事。

    小徐接着提高嗓门喊:“来来来,你们知道谁把下水道弄堵来坑害大家”转身用戴着5个戒指的手指着我:“就是她,这个骚货!”在电视剧中看见过的有人吃饱的撑着专门诬陷别人的事情,没想到这电视剧的场景搬到现实,我成了“演员”。

    我气愤至极,心想:上次指出你的不正经勾当,竟然要报复我。我也不甘示弱:“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你是我的邻居,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掌控中。”小徐手插着腰,身子稍稍倾斜着,一副蛮横的范儿,用带着比电钻还要尖锐的嗓门回答。

    “你竟然监视我?下水道弄坏需要很大力气,我一个女人,哪来那么大力气。”我环顾一下在场的围观者们,打算以理服人。

    “你怂恿其他人啊”小徐叉着腰,头高高扬起,不可一世的样子,跟电视剧中的母夜叉一个样子。

    “那你把我所怂恿的人叫过来,作证。”我眼睛一转,想出对策。这个世界上一直在上演着正义与邪恶,善于恶之间的斗争的剧。这斗争自从有人类的时候就开始了,直到人类灭绝才能结束。因为,人中间的恶人是无法除干净的。一代过去,一代又来,新的恶人又出生了。这个世界上只能明哲保身。

    “我找不到。”小徐这下有点底气不足了。

    “你不是我的邻居,我的一举一动都在我掌控中?况且,既然你发现我往弄坏下水道,为何作为当事人,不阻止?这不是前后不和逻辑吗?”

    小徐逻辑思维还不行,哑口无言。

    这时候,爸爸的铁哥们组织部部长过来了:“这不是我们的老干部先进工作者的女儿吗?绝对不会干这种事情的。大家不要在这里聚集了,别影响维修工人的作业。散开吧。”

    我回头望着头发花白,古铜色脸上布满皱纹、饱含沧桑的部长,心里充满感激。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人喜欢挑起事端。也总有人,心存正义,来打抱不平。这个世界如同一台戏,有人扮演红脸,有人扮演白脸。各自演着各自的角色,并不知道自己演戏的终结,也不知自己在为谁看?想到这里,感觉很荒唐。

    我看着斜阳的光线被高楼挤压后扭曲的光晕,看着楼一侧被染涂上的褶色,草木在昏黄的光晕里无语,又似乎要轻轻低述说什么。这个世界如此扭曲,是本身就是扭曲,还是被一个扭曲的模子压印出如今的扭曲的形态?谁能告诉,风无语,万物无语。

    2015年过年,我和德翰到超市一起采购年货。其实,我一直不喜欢声张,为人比较低调,但是,我里边隐藏着小骄傲。我一直看不起德翰。他是一个本科生,还是学文的。我们高二分班,那些理科学不好或者因为脑子比较笨,不适合学理科的人才去学文科。因此,自从父母在我研三的的时候给我介绍他的时候,提到他是学文科的,我就对他有偏见。加上他那时候一脸的憨憨的样子,我就凭直觉认定他的IQ不容乐观。在父母强制性的“包办婚姻”下,我与德翰结婚了。我们这样的婚姻的幸福指数,读者可想而知。“包办婚姻”是中国传统下来的。《红楼梦》《金瓶梅》等作品都对封建礼教进行了尖锐的抨击。

    我们结婚后很少一起出去。他个子又矮,面相又憨憨的,低IQ的典型长相。尽管我长相也一般,但我唯恐和他一起走出去丢脸。

    他这几年一直任劳任怨地做家务,默默无闻地为家里奉献着。但是,我一点也不领他的情。如果,我当年嫁给优秀的杨炯,就是他不做家务,家务全部由我承包,我也心甘情愿。记得一年的高考作文《感情的亲疏和事物的认识》感情的亲疏决定对对方的态度。一个人如果觉得对方不顺眼,他做任何事情都觉得不好。一个人如果深深爱着,他即使做错事也看着好。本来采购年货一直是德翰做的事情,他虽然个子矮小,但毕竟是男士。

    这天采购年货,本来我是打算让他独自去,但是,我又担心他买了不是哪种牌子的洗涤剂,买其他牌子。所以,我也跟着去了。把孩子独自留在家里。临走前,让他把独自呆在家的注意事项八大注意背了一遍。我才放心离开。

    过年前的超市抢购的情形读者朋友们都司空见惯,不再赘述。

    我们全神贯注地挑选需要的商品。这时候,我从货架上拿下一瓶香油。正在仔细看生产日期。突然,感到胳膊被一个作用力作用了0.1秒,我的胳膊突然改变位置,“啪”一声并不是非常大但出其不意让人惊吓的响声。原来,我手中的香油在较短的时间内以较大的速度,发生了较大的位移。掉到了地上。

    我的神经系统在较短的时间发生了极大的刺激。盯着香油瓶发愣。过了2秒才抬起头,发现一个人影和徐慧一样的身材从身边经过。人的神经很敏感,尤其是对于极短时间发生的刺激,会引起神经突触极大的变化。这也许是人和其他动物本能的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如果是较长的时间段的刺激,反而一般对于引起神经的反应很小。

    而且穿着裘皮大衣,那件带着坠着的披肩。这独一无二的装束,按照头脑中的“大数据”比对,99.99999%的概率是徐慧。难道徐慧又要害我,故意撞到了我的胳膊。难道,她一直监视我,等待机会害我?我什么时候来超市,她监视好后,就马上过来?这家伙真是吃饱了撑的,为了害我一天,呆在家里什么也不干。有那监视我找机会害我的时间,不如干点别的事情。害别人的同时,自己也要付出代价。害人的人自以为害了别人自己就能获得满足感。显得自己还很有能力,能把别人害了。把自己所恨的人害的越惨,越说明自己有能力。为什么不说相反的,把别人帮的越好,越说明自己有能力?

    这时候,一个导购脸上写着异样的神情过来,“是你把油瓶子打碎的吧”我真的好想说,是徐慧故意害我,才把瓶子打碎,酿成悲剧。但是,回头一看,我泄气了:徐慧早已经溜之大吉。

    于是,我只好自认倒霉。我真的万万没有想到,我进了徐慧家指出她不应该在水表上做手脚,做这种不道德的勾当,惹动她那么大的仇恨。非要置我于死地。如果,这样,我当初就不指出她的不道德的行径了。她不但没有改掉不道德的败坏做法,反而让我受到伤害。我越想越窝囊。

    我不敢正视导购的眼睛,说:“需要赔多少钱?”

    “30”这个声音传入耳朵。赔偿30元虽然不多,但是,毕竟这钱窝囊啊。

    我感到我眼前一片模糊,从眼中无意中涌出的东西模糊了我的视线。从兜里掏出30元,很不情愿递给导购。这时候,一个商场的保洁过来打扫。

    我瞧了瞧一旁发愣的德翰,憨憨的一句话也不说。我更加气不顺:为什么不在徐慧撞我的时候,帮我挡住她,这样油瓶子就不会被徐慧这个家伙碰掉。退而求其次,东西打了,为何不马上逮住作恶者徐慧,真是反应迟钝。如果是杨炯,他一定就会做到前者,即使前者做不到,也一定会做到后者。我这辈子很倒霉,嫁给这么一个窝囊废。我堂堂一个名校的研究生毕业,竟然如此命途多舛。我狠狠瞪了德翰一眼。德翰却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他知道我一直不喜欢他,但是他这么多年默默无闻地问为这个家奉献着。他也许心底渴望能够从我身上得到一丝温存。但是,我一直对他冷若冰霜。他很木讷,很冷,但是,他的心始终在燃烧。否则,他不会因为我的冰冷而对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是继续默默奉献。想用一种“滴水穿石”的力量来打动我石头一样的心。我心底深处能够感受到他的付出与无私,但是,他远远不能达到我心中对于另一半的标准。我很纠结,明明知道他付出那么多,他那么善良,但是,他那种憨憨的让我讨厌的样子又让我不能以回应他的好的方式来对待他。如果他对我不好,我就也不会纠结,以十足的理由也不善待他。但是,他偏偏对我很好,每天下班回来,承包了全部家务,而且做饭也完全交给他。他鞠躬尽瘁。我如果不善待他,实在天理难容。但是,他一直是我很讨厌的那种类型,我有不能以温存回应他的理由。我只能被归入到“无礼之辈”中。于是,在这矛盾中间,我彷徨,找不到出路。越是找不到出路,我就越埋怨我的父母,如果当初不用那种侵犯我人权的那种“生米做熟饭”的方式,让我嫁给德翰。我常常不现实地幻想着,我嫁给杨炯,我就能畅快的呼吸。人往往喜欢幻想,越是不现实的幻想,似乎想要填补现实中给自己心灵带来的失衡。

    人不能呼吸畅快,总喜欢把责任归给别人。却把自己身上的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

    走在回家路上,我望着苍浑的月无力地散发光辉。冷冷的冬天的夜。我们两个人,在雪地上留下永远不能真正相交的保持平行线的脚印。感到世界就是一个奥妙的漩涡,在漩涡中什么也找不到答案,又什么也想要得到答案。人间的爱恨情愁总是无休止地在这个舞台上上映着。每个人既是观众,又是演员。都在一种可笑荒诞的角色中,浑然不觉。怪不得古代很多名仕“超然市外”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经历了陆游这首诗中的情形,也更加向往那种“超然世外”的境界。但是,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下自己在家庭中、社会中的责任,所以,想“超然世外”却不能,只能在这种期待却不能实现的苦涩中挣扎着、煎熬着。

    2016年12月

    这天,我下班回家,走到楼门口,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哭泣。上了二楼,只见自己的宝贝儿子,用泥土灰灰的手捂着灰尘满布的脸。母子连心。他的哭泣,每一个音符,敲在我的心上就是一种撕扯,一种撞击。我轻轻托起儿子的脸才发现,他的脸破了。我的心开始淌血。

    “儿子,怎么了?疼不疼?”

    孩子见我如此关心,哭得更厉害了:“妈妈,有人欺负我”

    “谁?妈妈给你做主”

    “邻居小涛”孩子胆怯地指着邻居的门。

    “不怕,妈妈给你做主,为什么打你?”

    “我成绩好,每次作业被老师夸。今天下午小测验,小涛要抄袭我,我不让。因为老师说,不仅抄袭别人不是诚实的好孩子,让别人抄袭也是不诚实的孩子。然后就找了几个大孩子,在我放学的路上拦截我。正好以菻姐姐路过,制止那些歹毒的坏孩子。(原来聪明的以菻在制止孩子之前就先悄悄进入超市里报警。)那坏孩子转过来打以菻姐姐,以菻姐姐突然倒地,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这时候,警察叔叔来了,把以菻姐姐送到医院。把我送了回来。

    “以菻姐姐帮你解围?你看清楚了?”

    之前以菻种种卑劣的行径让我对她的印象很不好,在我心目中,她是外表的天使,内在的魔鬼。魔鬼也能干好事?魔鬼也有良心。对于爱憎分明的我,一向认为好人做好事,坏人做坏事。我是严重的绝对主义者,也是很难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一类。正如那不被理解的“疯子”哲学家尼采与孤独的哲学家卢梭。这样极端的人,注定不能融合于这个世界。

    我打开家门,给儿子擦伤创伤膏。又用淌着血的心问:“疼不疼”

    我气愤地敲开邻居家门:“小徐,你给我出来!”

    小徐还是撩人的样子,卖弄风姿,用手打着美丽的弧度撩秀发。“什么事啊?”还把声调可以地调到了上扬。似乎声音也插上了翅膀,飞扬起来。

    “是不是你致使你儿子欺负我儿子?”我义正辞严。

    “哪来的是啊,是你儿子得罪了我儿子。我儿子放学后才回家,我儿子在学校的事情,我不全知道。”徐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你平时为什么不好好教育儿子,子不教,父子过,你知不知道”

    “父之过,你怎么不找我儿子的爸爸。我是妈妈,不是父亲。”徐慧一向喜欢强词夺理,本来没有理,偏偏乱找理。

    “难道妈妈没有责任吗?”

    小徐把腰一叉,指着我大骂:“单巴掌拍不响,准是你儿子先伤到我儿子,才使得我儿子伸张正义”

    “正义?”小徐的不讲道理,把我的肺气炸了:“你儿子致使其他孩子打我的孩子算是伸张正义?我孩子从小管教很严,从来不会干坏事。”接着低头看着孩子紧紧地把头埋在在我的怀里。像一只可怜的小鸟。“孩子,你有没有之前伤到小刚?”

    孩子怯生生的摇头:“他要作弊,抄袭我,我要做诚实的孩子,不让抄。”

    “哼!还是你儿子有错在先,作为邻居,为何不助人为乐?”

    “你作为家长,应该明白,如果我儿子让你儿子抄袭,其实是害了你儿子。难道高考也要抄袭吗?”我继续讲理。虽然我心里很明白,这种人讲理没有用,但还是苦口婆心,多费点体内的葡萄糖吧。

    “我儿子这次抄袭你儿子,考试考及格了,就不用老师批评。他以后会好好学习,迎头赶上的。不管怎么说,你儿子不帮助我儿子,有错在先。你儿子被打,活该!”说着走上前,揪住受伤的孩子的衣领,像拎小鸡要拎起来。吓得儿子魂不附体。因为刚才被大孩子们打,就丢了魂。我如母鸡面对“老鹰”一样护住“小鸡”——孩子。“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继续教训一下你儿子,让你懂得什么叫助人为乐。”

    “你懂吗?我倒想听听你的助人为乐的故事。”

    小徐气急败坏,拿出拳头往我脸上打来。我低头,头贴在儿子的头,拳头打在我的后背上。这时候,小徐的丈夫由工地回来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秦觐竹和他儿子一起欺负我,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小徐做出可怜兮兮样子。还呜呜起来,干打雷不下雨。

    小徐的丈夫小马看了看伤痕累累的孩子:“应该是你欺负人家孩子吧。小孩子伤成这样?”

    “他活该,自找的!”

    行了行了,咱们回去吧,有完没完。

    “你怎么不为我做主,我受到欺负不管。”

    “我不能听你一面之词啊”小马还比较明白事理。

    我带着儿子无奈地进了家门,本来想让小徐好好教育她的儿子,结果,如此不讲道理。我德翰打了电话,让德翰早点回来。我为儿子热好饭菜,德翰回来了。儿子一头扑在德翰身上大哭,搞得德翰很心疼。我把实情和德翰讲完,已经晚上6点半了。我说要看看以菻,出了家门。

    我还是胸口满满的,快要溢出来,怎么吃进去饭?我来到以菻所在的医院。打听了以菻住的病房。推开病房门,以菻还在输液。她的唇苍白,她即使没有受伤,她因为先天性疾病,脸上从来没有血色,病态一直写在脸上。何况在生病或者受伤的时候。但她完全符合黄金分割的五官布局。小巧玲珑脸上精致的凹凸线条,从来没有见过的长长的睫毛,扑朔的大眼睛,由于疾病排毒不畅天然的上眼睑的棕黑色眼纹,小巧的鼻子、椭球状的鼻子尖,小巧的嘴唇。加上错落的刘海,无论什么时候,她的容貌都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一道风景。

    以菻见我一进来,慢慢抬起来,投来惊讶的目光,微弱的声音:“觐竹姐姐,你怎么来了?”

    “以菻,谢谢你救了我儿子。上次我对你也有点严厉。你伤的重吗?”

    以菻低下头,没有说话。她会想什么呢?我很不理解,她明明恨我,为何还要救我孩子?

    “以菻,你不是对我有怨气吗?为何救我孩子?”我不解地问。

    “当时路上几乎没有人,看见你儿子被人打,我进了超市,恳求超市的大叔帮忙。但不愿意,就报了警,但警察说半小时后才过来。我透过超市玻璃窗看着。没有想到和你以前的事情,看着你儿子被人拳打脚踢,我担心没有等警方来到,小冬就活活被打死。就出面了。说了几句,但那两个小子对我动手,我也是预料到的。我出面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到警方来到。”

    “以菻,你身体如此虚弱,禁不住别人的打,万一你被打的更严重,我就无法补偿你。”

    “我当时确实想不了很多。觐竹姐姐,我这次救了你儿子,你总给一点表示吧。”原来以菻还是原来的本性。对她的感激消减了一半。我知道,她是为了将来换肾来筹款。看到她苍白的脸,单薄的身体,我也不再责备她没有高尚到,做好事不计报酬。

    “我来给表示吧。”随着这句话,我的爸爸进来了。“以菻,你身体极度虚弱,还是挺身而出救我的外孙,这一万元钱,你拿着。”

    “用不了,大爷,我真的不好意思”以菻说着,眨动狡黠的大眼睛,还是把钱收下来。

    “以菻,你爸爸妈妈为何没有来?”

    “他们都不知道我这周末要回家。还以为我在学校呢。警察给我们家打了电话,没有打通。”

    “伤到哪里?”我拿起以菻的冰凉的手。

    “其实在胸口打了两拳,往腰上踢了两脚,没有什么伤,我身体太虚弱了,就一下受不了,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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