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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落尽月沉西 (24)

    “这……”雁回站在她身边都能看见她若隐若现的双峰,俊脸飞红,一把收紧了罩在她身上的外衫‘哼’了一声:“太便宜昆仑那群小子了!”

    布料猛然收紧,勒的她肩生疼,她嘤咛一声,拍掉了他的手自己裹着外衫,斜了眼他那大开叉的前襟不屑的回怼了一句:“我这衣衫哪有雁回君这般春色撩人?”

    雁回被她拍掉了手,也不恼,一挑眉随手就勾起了她的下巴,轻笑着凑近她的唇边,轻嗅她身上那浅淡的玉兰香和鬓发间微微的潮湿咸气,暧昧之极:“这不是只有你在又只在风华殿么?”

    灵瑞不似之前拒绝,双手揽住了他的腰,手虽揽着雁回,可眼角余光时不时的往床榻上瞟。娇笑着在两人唇即将贴近时微凉的唇瓣掠过他的唇角,错开了他的唇凑到了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惹的他微微颤了颤,悄声道:“谁又知道我不在的时候没有别人在。”

    浓重的清冷的松苓香,也灭不了这被有意无意的小动作挑起来的深邃紫眸中的焰火,雁回隔着她的大肚子一把搂住了她的腰,收了收,让她的头个埋在自己胸前,弯腰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往床榻走。

    “优儿?”

    雁回再次醒来的时候唤了一声,可发现身边已经空了,眼前从模糊变清晰之后,他只觉得有些头疼,凌乱衣衫被整理过,刚刚那一些到底是个春梦还是真的发生过,他第一次觉得有些分不清。

    唤了侍卫端些茶水进来,他揉着头支撑着坐起来随手摸了摸枕头下,感觉不对,猛然掀掉了枕头,原本半眯着有些混沌的鹰眼瞬间清明,枕头下那柄芥子剑早就没了踪影。

    端茶进来的侍卫看着一脸愕然的看着已经空掉了的枕头下的雁回,那气场让整个原本被兽猊熏香熏的和暖的风华殿整个冷了不少,不觉打了个冷颤:“主上,茶,茶来了。”

    雁回见到剑不在了,心中一沉,感觉有些不对,鹰眼目光凌厉,投落在那侍卫身上,冷声问道:“可见着夫人出去了?”

    那端茶进来的侍卫不明所以,吓的噗通跪到了地上,茶具砸了一地,滚烫的水流绽开来,氤氲水汽掩不了他的惊慌:“回,回主上,夫人,之前就离开了,吩咐不要打扰您休息。您,您不知道么?”

    “去哪了?”

    那侍卫被他问的心惊,据实回道:“不,不知道,不过,看,看方向,好像不是昆仑君梅庐的方,方向……”

    梅庐

    五色梅花依旧盛绽,雪刚停,风吹过有些冷,昆仑放下了竹帘坐在梅庐里独弈,沏了一壶上好的茶,三泡未过,茶香却已经在梅庐弥散开来了,他正想着棋招,没听见梅林外吱嘎踩雪声响起,来人似乎很急,步履匆匆,刚到近前也没看清亭中帘后是不是有人就跪下行礼了:

    “昆仑君,主上,主上让你立刻去一趟风华殿。”

    青袍人突然到梅庐来,一开腔吓的昆仑子儿没拿稳,‘啪嗒’掉在了茶水里,眼见着一杯好茶,半天的等待就这样被糟蹋了,虽不至于嗐声跺脚,可还是觉得很不爽,隔三差五的就火急火燎跑来报信儿喊他过去,他一边不耐的将那子捞了出来一边瞥了眼那急三火四的青袍人,并不着急:“怎么了,怎么了,你家夫人生了大胖小子了?看你急的!浪费我一杯好茶!”

    那青袍人被他数落的也不知道该继续着急还是应该冷静一点,但看着雁回之前吩咐的神色,事儿绝对不小,回道:“回雁回君,,具体属下不知,不是夫人的事,只是,似乎事关芥子剑。”

    昆仑闻言,脸色一变,早没了之前的闲逸,而刚捞起来的棋子又掉进了那杯极好的茶里:“什么?”

    天界

    自从雁回回来之后,原本平静祥和的天界就没那么平静了,自亘古就一直的淡金色的天空总给人一种被灰色的纱笼住的感觉,很压抑,一切都不似之前明亮,每个神仙的心中,也不似之前明亮了,都说当神仙好,可在凡人都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担上了可能灰飞烟灭不复存天地的风险。

    芙蕖池边,还是当初敖嘉嬉玩的那个芙蕖池,芙蕖清艳,凉风拂过,花叶相互挤胁,千百年也不曾变过,旧死复新,新出代旧。而天君却还是那个天君,任花开花落千万年,他仍旧是天君,雷打不动的三界至尊。

    当了这么些年的天君,自数万年前那次之后,他已经许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种压迫之感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一双凤眼狭长,眼角微挑,藏思绪万千,眼前芙蕖池虽大,可他的目光却不知该落在何处,三缕美髯,长须被风吹的飘了几根出来,剩下的刮娑着锦绣衣袍,衣料摩挲声作响,在这清净之境听着让人有些烦心。背手而立,背后脚步声细碎,他没回头,收在袖中的手有些冷汗:“回来了?”

    身后人一身艳红瞬时恢复了本来的黑衣,原本的累赘的大肚子也随之消失了,轻纱薄衫勾勒腰身完美,精致容颜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冷若霜雪,一双碧蓝色的眸沉寂,倒映着天君天青色的背影,素手握一柄长剑,玄色剑身质朴无纹,却在剑柄出配了一条极华美的黑珠玉剑穗。

    天君问,她翩然一施礼,臻首微颔:“是。”

    天君袖中紧握的手松了松,点了点头,因为连日发愁而平添了很多皱纹的脸上眉头松了松,笑了笑:“辛苦了。”

    阿丝娜对天君的这句慰劳毫无感触,碧蓝色的眸中有些不耐,将手中的剑留在了身边的汉白玉石桌上:“剑留下了。也希望天君能信守承诺,将药给本君。”

    “这是自然。”其实若不是她提起,天君确实有些忘记了,他含着一如既往温和的笑转过身来,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了一个白瓷小瓶递到了阿丝娜手里:“服下这药,小王子的病会好的。”

    接过药瓶,瓷白如玉,沁凉的,握在她已经被掐的发烫的手里有些凉的惊心,药拿到了,她一刻也不想在这天界呆着,也不想看着眼前这个和辛夷一起为了所谓的天下苍生而杀了她父君的天君,垂下眸子,蓝眸霜染,对着天君行了个并不规矩的礼:“多谢天君,本君告辞了。”

    话音还没落,也没等天君说什么,黑色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这一眼望去都是洁白的天界。

    留下天君微张着嘴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人既然走了,话到了嘴边他还是咽了下去。木然的吹着风,目光落在那把玄色朴拙的剑上。

    芥子剑,这算得上一个慈善的名,可偏偏是个利器,虽然它如今没有沾上戾气。随手拿起握在手中,珠穗碰响,它比想象中重,有些压手,鞘摸起来很粗糙,没想象中那么凉。除了上次雁回在杀了贪狼他们是用过,它一直在鞘里,像蛰伏着的一条蛇,剑刃是注了毒的獠牙,那是只对雁回和辛夷有用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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