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起事
京都的气氛有些古怪。
平日里热闹的街道，最近人都变少了。
秦真接到云苑传来的信息，有两支规模三万的军队正分别从北边和西边开赴京都而来。
“北边和西边？”秦相皱眉，拿出梁国地图。
北边是骁骑将军李鸿洲带的驻城军，西边是驻西将军林达带的西城军，这两支军队是何来历？与驻城军和西城军有什么关联？
要说两个将军都反叛了，秦相是不相信的。
林达出身军戎世家，世代驻守西境，从未离开过，只每年一次回京述职。
而且他的嫡子在京中任兵部侍郎，一门忠义很得梁王信任。
至于李鸿洲，他一家老小都住在京中，若敢反叛之意，全家老小性命不保，相信他也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那这两支军队就不是从边境过来，而是有人私底下训练的，只不过分散在西边和北边。
却不知为何能做到如此隐秘，连秦相都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两支人数不少的黑甲军。
“两支军队加起来也不过六万数，京都光是禁军就有十万，再将江城军调过来，就凭借六万私兵，如何能拿得下十六万大军拱卫的京都？这幕后之人到底想做什么？”
“父亲，您再看看这个。”秦真拿出一封誊抄的信笺。
信笺上没有主送，也没有落款，只有几个字：计划提前，急行军。
“这是……？”秦相看完，皱起了眉。
“这是明妃传给安郡王的信。女儿也查到，那两支军队也一直与安郡王府保持着联络。”
“你是说，黑甲军是萧惟的私兵？！”秦相十分惊讶，毕竟萧惟平日耽于享乐的逍遥王形象太过于深入人心了，如果这都是他的伪装，那他的心机城府当真深不可测。
“没错。发现明妃与安郡王有勾连之后，女儿让人日夜盯着安郡王府，发现他最近经常在夜深人静时偷偷潜入宫中，应当就是去找明妃，商议造反之事。”秦真肯定地说。
“可是，就算他这六万私兵再厉害，也不可能敌得过京城十六万军啊。”
“如果他们在京都造反，北戎和西川同时攻打边境呢？”
秦相瞪大了眼：“这怎么可能？如果真的同时内忧外患，那我朝确实难以招架！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明妃并非江浩之女江明瑜，而是北戎嫡公主孟瑜呢？加上如今萧雅是西川太子妃……”
“萧惟竟敢勾结外敌背君叛国！”秦相暴怒，拍案而起：“我现在就去禀报陛下！”
秦真拦住秦相：“父亲，我们没有证据。”
“那两支黑甲军不日就要抵达京城，一探便知，如何说没有证据？”
“我们没有证据证明，这两支黑甲军就是安郡王的私兵。为今之计……唯有……”
父女二人夜谈许久。
次日，秦相若无其事地上朝，但在散朝后，单独留下面见了梁王。
两支黑甲军绕着荒郊急行军，不出几日便抵达了京郊，秘密驻扎在京郊的密林之中，只待萧惟一声令下，便可攻入京都。
明妃接讯，微微一笑。
“拿上本宫给陛下熬的甜汤，去修德殿。”
修德殿。
梁王见到明妃带着食盒进来，放下朱笔，像往常一样迎上去：“爱妃，怎么过来了？不是派人跟你说了待会儿孤会去月霜宫吗？”
明妃甜笑：“臣妾今日熬了莲子羹，趁热给陛下送过来。”
二人坐到桌前。
明妃将食盒内乘好的甜汤取出放在桌上。
梁王端起莲子羹，若有所思：“爱妃，你已经很久没给孤熬甜汤了。”
明妃笑笑：“之前臣妾不是身体不适么，如今身体大好了，自然要为君洗手作羹汤呀。”
梁王看着明妃艳若桃李的面庞。
前阵子还为失去孩子大吵大闹，如今却说，只是身体不适？
“爱妃的心意自然不可辜负，孤想和爱妃一起品尝这碗甜汤。”
明妃闻言神情却有些不自然：“臣妾……这甜汤内臣妾放了薏仁，李神医说了，臣妾在调理身体期间，不宜食用大寒之物。”
“阿瑜，你真的希望孤喝这碗甜汤吗？”梁王的目光仿佛看进了明妃的心里。
明妃一惊，难道萧恒已经知道了？
不可能的……
明妃压下不安：“自然了，这可是臣妾亲手熬了一上午的呢。”
梁王的笑容褪去，将手中的碗交给身旁的大太监。
“陛下，陛下这是何意？”明妃的笑容已经维持不住了。
殿内的两个太监过来，按住了明妃的婢女。
“陛下！娘娘……”婢女慌乱不已。
大太监掐住婢女的下巴，把甜汤灌进了她的嘴里。
明妃见状已是满脸煞白。
不消片刻，婢女便口吐鲜血倒地暴毙。
明妃立刻跪在地上，双手抓住梁王的衣摆：“陛下，陛下，臣妾不知，臣妾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不知？这不是你亲手熬制的甜汤吗？”梁王伸手勾起明妃的脸：“孤以为这么多年了，孤可以捂热你的心，当年的事，是孤对不起你，可这十几年来，孤一直在尽全力弥补你，你的心肠，是铁做的吗？！”
梁王一把将明妃甩在地上。
他甚至想过，将这天下交给她的儿子，而她，却想杀他。
“把明妃锁进内殿，将孤突发急病的消息，放出去。”身旁的太监得令马上出宫传讯。
明妃闻言瞪大了眼睛：“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不可能……不可能……”
梁王睥睨着坐在地上的明妃：“你真的以为，你和萧惟的丑事，可以瞒住孤？”
明妃猛地抬头，梁王脸上满是寒霜：“你的一切，都是孤给的，包括你这条贱命，而你，竟然敢欺骗孤？孤这么爱你，你就是这样回报孤的？”
“呵呵呵……哈哈哈……爱我？你配吗？！你说你爱我，可你杀了父王，灭了北戎，你还觉得你爱我！哈哈哈，可笑，太可笑了！
“我只不过，我只不过是你的战利品，你将我圈在这宫中，时时回味时时炫耀，时时提醒你灭我北戎是多么伟大的功勋，你还要让北戎人的公主匍匐在你脚下，讨你欢心，为你生儿育女，折断我北戎人最后的脊骨……
“你不爱我，你只爱你自己，爱你的权势你的地位！我恨你，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原谅你，生生世世都要诅咒你！”
明妃悲愤的泪水一颗颗滴落，星星点点湿了衣襟。
梁王看着明妃，眼神冰冷：“北戎人，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拖下去。”
宫人奉命拖着明妃往后殿去。
明妃又哭又骂，宫人堵住了她的嘴。
梁王揉了揉太阳穴，面色阴沉地坐在王座之上，仿佛刚刚只不过是经历了一场小小的闹剧。
平日里热闹的街道，最近人都变少了。
秦真接到云苑传来的信息，有两支规模三万的军队正分别从北边和西边开赴京都而来。
“北边和西边？”秦相皱眉，拿出梁国地图。
北边是骁骑将军李鸿洲带的驻城军，西边是驻西将军林达带的西城军，这两支军队是何来历？与驻城军和西城军有什么关联？
要说两个将军都反叛了，秦相是不相信的。
林达出身军戎世家，世代驻守西境，从未离开过，只每年一次回京述职。
而且他的嫡子在京中任兵部侍郎，一门忠义很得梁王信任。
至于李鸿洲，他一家老小都住在京中，若敢反叛之意，全家老小性命不保，相信他也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那这两支军队就不是从边境过来，而是有人私底下训练的，只不过分散在西边和北边。
却不知为何能做到如此隐秘，连秦相都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两支人数不少的黑甲军。
“两支军队加起来也不过六万数，京都光是禁军就有十万，再将江城军调过来，就凭借六万私兵，如何能拿得下十六万大军拱卫的京都？这幕后之人到底想做什么？”
“父亲，您再看看这个。”秦真拿出一封誊抄的信笺。
信笺上没有主送，也没有落款，只有几个字：计划提前，急行军。
“这是……？”秦相看完，皱起了眉。
“这是明妃传给安郡王的信。女儿也查到，那两支军队也一直与安郡王府保持着联络。”
“你是说，黑甲军是萧惟的私兵？！”秦相十分惊讶，毕竟萧惟平日耽于享乐的逍遥王形象太过于深入人心了，如果这都是他的伪装，那他的心机城府当真深不可测。
“没错。发现明妃与安郡王有勾连之后，女儿让人日夜盯着安郡王府，发现他最近经常在夜深人静时偷偷潜入宫中，应当就是去找明妃，商议造反之事。”秦真肯定地说。
“可是，就算他这六万私兵再厉害，也不可能敌得过京城十六万军啊。”
“如果他们在京都造反，北戎和西川同时攻打边境呢？”
秦相瞪大了眼：“这怎么可能？如果真的同时内忧外患，那我朝确实难以招架！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明妃并非江浩之女江明瑜，而是北戎嫡公主孟瑜呢？加上如今萧雅是西川太子妃……”
“萧惟竟敢勾结外敌背君叛国！”秦相暴怒，拍案而起：“我现在就去禀报陛下！”
秦真拦住秦相：“父亲，我们没有证据。”
“那两支黑甲军不日就要抵达京城，一探便知，如何说没有证据？”
“我们没有证据证明，这两支黑甲军就是安郡王的私兵。为今之计……唯有……”
父女二人夜谈许久。
次日，秦相若无其事地上朝，但在散朝后，单独留下面见了梁王。
两支黑甲军绕着荒郊急行军，不出几日便抵达了京郊，秘密驻扎在京郊的密林之中，只待萧惟一声令下，便可攻入京都。
明妃接讯，微微一笑。
“拿上本宫给陛下熬的甜汤，去修德殿。”
修德殿。
梁王见到明妃带着食盒进来，放下朱笔，像往常一样迎上去：“爱妃，怎么过来了？不是派人跟你说了待会儿孤会去月霜宫吗？”
明妃甜笑：“臣妾今日熬了莲子羹，趁热给陛下送过来。”
二人坐到桌前。
明妃将食盒内乘好的甜汤取出放在桌上。
梁王端起莲子羹，若有所思：“爱妃，你已经很久没给孤熬甜汤了。”
明妃笑笑：“之前臣妾不是身体不适么，如今身体大好了，自然要为君洗手作羹汤呀。”
梁王看着明妃艳若桃李的面庞。
前阵子还为失去孩子大吵大闹，如今却说，只是身体不适？
“爱妃的心意自然不可辜负，孤想和爱妃一起品尝这碗甜汤。”
明妃闻言神情却有些不自然：“臣妾……这甜汤内臣妾放了薏仁，李神医说了，臣妾在调理身体期间，不宜食用大寒之物。”
“阿瑜，你真的希望孤喝这碗甜汤吗？”梁王的目光仿佛看进了明妃的心里。
明妃一惊，难道萧恒已经知道了？
不可能的……
明妃压下不安：“自然了，这可是臣妾亲手熬了一上午的呢。”
梁王的笑容褪去，将手中的碗交给身旁的大太监。
“陛下，陛下这是何意？”明妃的笑容已经维持不住了。
殿内的两个太监过来，按住了明妃的婢女。
“陛下！娘娘……”婢女慌乱不已。
大太监掐住婢女的下巴，把甜汤灌进了她的嘴里。
明妃见状已是满脸煞白。
不消片刻，婢女便口吐鲜血倒地暴毙。
明妃立刻跪在地上，双手抓住梁王的衣摆：“陛下，陛下，臣妾不知，臣妾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不知？这不是你亲手熬制的甜汤吗？”梁王伸手勾起明妃的脸：“孤以为这么多年了，孤可以捂热你的心，当年的事，是孤对不起你，可这十几年来，孤一直在尽全力弥补你，你的心肠，是铁做的吗？！”
梁王一把将明妃甩在地上。
他甚至想过，将这天下交给她的儿子，而她，却想杀他。
“把明妃锁进内殿，将孤突发急病的消息，放出去。”身旁的太监得令马上出宫传讯。
明妃闻言瞪大了眼睛：“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不可能……不可能……”
梁王睥睨着坐在地上的明妃：“你真的以为，你和萧惟的丑事，可以瞒住孤？”
明妃猛地抬头，梁王脸上满是寒霜：“你的一切，都是孤给的，包括你这条贱命，而你，竟然敢欺骗孤？孤这么爱你，你就是这样回报孤的？”
“呵呵呵……哈哈哈……爱我？你配吗？！你说你爱我，可你杀了父王，灭了北戎，你还觉得你爱我！哈哈哈，可笑，太可笑了！
“我只不过，我只不过是你的战利品，你将我圈在这宫中，时时回味时时炫耀，时时提醒你灭我北戎是多么伟大的功勋，你还要让北戎人的公主匍匐在你脚下，讨你欢心，为你生儿育女，折断我北戎人最后的脊骨……
“你不爱我，你只爱你自己，爱你的权势你的地位！我恨你，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原谅你，生生世世都要诅咒你！”
明妃悲愤的泪水一颗颗滴落，星星点点湿了衣襟。
梁王看着明妃，眼神冰冷：“北戎人，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拖下去。”
宫人奉命拖着明妃往后殿去。
明妃又哭又骂，宫人堵住了她的嘴。
梁王揉了揉太阳穴，面色阴沉地坐在王座之上，仿佛刚刚只不过是经历了一场小小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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