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踌躇
当秦晓再次入梦，发现小屋里一如既往，如往常一般和平的时候，他明白事情已经有些不受掌握了。
“不会吧……”
秦晓咽了口唾沫，颤抖着环顾四周。
周围一切的平静与安宁在此时此刻却显得如此诡异，自己的身后像是被一团巨大的阴影笼罩。
不可见，不可知。
而它正在支配着自己的一切。
伸出颤抖的手打开墙上的暗格，匿名的储存卡，那把粗糙的水果刀，还有那只便携晶脑，全都在……
而那只装着晶核的小瓶也安安静静躺在那个位置里，从来未曾有人动过。
透过暗蓝色的玻璃瓶往里看去，像是一只眼在与自己对视，漠视着眼前的一切。
秦晓的心怦怦直跳，感觉像是在猛烈撞击着胸壁，咚咚打鼓。
身躯不由弓了起来，不敢站直，总是无意识防备着身后，总觉得有人在监视者自己。
随时有可能有一只手搭上肩头。
“嗬……”秦晓干咳了两声，感觉喉咙有些不舒服，像是什么东西卡在了嗓子眼里。
这种异样感很不舒服，让他浑身都不自在，但是身体还是艰难活动着，向上看去，向着左右看去。
小屋的墙壁依旧是破旧的，但是并没有什么恐怖抓痕，没有什么惊悚留言，更没有那无处宣泄的愤怒。
看起来，那似乎只是一场梦。
一场无关紧要的梦。
但是现实又何尝不是一个梦呢？什么是真实？醒来所见的真实真的就是真实了吗？
而秦晓此时此刻再回想起那句与其说是建议更像是警告的留言……
不由得毛骨悚然。
成为，怪物。
固然从接触到梦境之初就意识到自己已然不再平凡，但他始终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介入了什么，也不愿意去想，甚至骗得自己也像是遗忘了。
也是啊，天上掉的馅饼哪里有那么容易吃啊。
这个道理自己明白，但是始终抱有一丝的侥幸，既然能捡到这样的机遇，为什么不能是天命之子。
直到被点破，揭穿。
那种无力感重新支配全身的时候，才回想起自己掩藏在疯狂之下的懦弱，自己甚至不知道要对抗的是怎么样的存在。
然而它所施展的伟力确是货真价实。
双方完全不是同一个层次的存在，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或许有一天自己真正见到了它的真实也就来到了终点。
那种绝望感，能令人崩溃。
“果然啊……”秦晓坐在床边，长叹了一口气。
他依旧不后悔自己当时的决定，也愿意承认自己当时所做的逃避，因为这就是自己。
然而在梦醒时分，也必须要面对。
只能说醒悟的还不算晚，尚且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手段，又何况已经没有逃避的余地了。
秦晓明白这一点……
强大的力量伴随着风险，而自己似乎还没有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虽然确实有了几分顾虑，但是倒不至于真的就因此而踌躇不前放弃了这条能够快速变强的捷径。
不过是有些东西还没想明白，使得念头不够通达。
即使在此止步，要面对的同样是那样一个悲惨的未来，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更愿意眼前这个十年后的未来并非虚假，而是真正有这样一天终末的倒计时将会归零。
自己早就没有什么退路了。
只有前进而已。
即使这样的强大伴随着风险，但是自己也要变得更加强大，直到能挽回这样的未来。
盘膝端坐，阵阵的剧痛使得精神不断抽搐，反而令身体的颤栗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缓和。
秦晓这一次只是想锻炼着精神锤锻法，其他什么也没去做，直到大脑疼痛欲裂也没有停下。
似乎只有如此才能对抗涌出的可悲懦弱。
原本的计划是从老大哥手底下毕业后可以出去闯荡了，但是现在看来依旧是为时尚早。
如此整整持续了十二个小时，直到精神和身体双重进入了麻痹，几乎是凭借本能进行行动。
感觉自己已经碎成了几块，缺失了很多的部分，但是却因此而轻松了不少。
直到午夜钟声响起梦境散去……
晨曦破晓，金灿灿的阳光洒向大地。
这一次并没有吞食任何的晶核。
秦晓拖着疲惫的身体起床，缓缓收拾好了情绪，走到浴室看着镜中的自己，久违地恢复了最初的面庞。
那张青涩的脸庞还有几分未曾褪去的稚气，但是一双深沉的眼眸中却尽是沧桑。
那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年纪的少年身上的情绪。
感觉眼前的不像是个朝气蓬勃的少年，反而像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毫无生气。
“总是伪装他人，果然会迷失本心啊，以后得注意了，它们应该只是工具而已……”
秦晓有些明白未来的自己到底要提醒着自己什么，因为这件事自己也早就有察觉，只是本能一直不愿去面对。
虽然身体可以无限融合非凡特性，并完全适应着他们。
但是这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随着吞噬的非凡特性越来越多，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将逐步被取代，而这个过程中，它们也在腐蚀着自己的精神。
因为完美的兼容性，自己和它们毫无阻隔，并不像寻常的武者那样时刻警惕与互相对抗。
然而这种松懈使得自己有时无法察觉，无法察觉到自己的某些改变，不能确切的分辨那些带来的影响……
无法分辨它们究竟是来源于自己本身还是这些外来物。
自己在融合了无面鬼并发觉越来越适应这种非人形态上的改变的时候，已经有所察觉。
这是一种十分危险的信号。
再加上确实因为客观因素的影响，所以迟迟没有继续大量吞食晶核进化身躯。
然而也没有产生太过强烈的排斥。
只是这个进程更加缓慢了。
“成为怪物？”
秦晓又一次咀嚼着这几个字，突然一愣，只觉得脑中灵光一闪，随后不由嗤笑出声。
从镜子的自己眼中看到了那个扭曲的未来，那个扭曲的自己，好像突然明白对方究竟要传递什么信息了。
靠，果然只有自己了解自己啊。
搞得这么曲折，真是不留一个心眼都察觉不到这一层的意思。
还好，未来的自己也早有预料……
或许是它也有这属于自己的顾忌吧，所以才将真正要传递的信息藏的这么深。
秦晓闭上眼，进入冥想入梦之中。
果然小屋子再没有了那些抓裂的痕迹，自己最后的疑惑也解开了，看来理解的方向并没有错。
猛地睁开眼，眼瞳中恢复了清明。
没有人……
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
“不会吧……”
秦晓咽了口唾沫，颤抖着环顾四周。
周围一切的平静与安宁在此时此刻却显得如此诡异，自己的身后像是被一团巨大的阴影笼罩。
不可见，不可知。
而它正在支配着自己的一切。
伸出颤抖的手打开墙上的暗格，匿名的储存卡，那把粗糙的水果刀，还有那只便携晶脑，全都在……
而那只装着晶核的小瓶也安安静静躺在那个位置里，从来未曾有人动过。
透过暗蓝色的玻璃瓶往里看去，像是一只眼在与自己对视，漠视着眼前的一切。
秦晓的心怦怦直跳，感觉像是在猛烈撞击着胸壁，咚咚打鼓。
身躯不由弓了起来，不敢站直，总是无意识防备着身后，总觉得有人在监视者自己。
随时有可能有一只手搭上肩头。
“嗬……”秦晓干咳了两声，感觉喉咙有些不舒服，像是什么东西卡在了嗓子眼里。
这种异样感很不舒服，让他浑身都不自在，但是身体还是艰难活动着，向上看去，向着左右看去。
小屋的墙壁依旧是破旧的，但是并没有什么恐怖抓痕，没有什么惊悚留言，更没有那无处宣泄的愤怒。
看起来，那似乎只是一场梦。
一场无关紧要的梦。
但是现实又何尝不是一个梦呢？什么是真实？醒来所见的真实真的就是真实了吗？
而秦晓此时此刻再回想起那句与其说是建议更像是警告的留言……
不由得毛骨悚然。
成为，怪物。
固然从接触到梦境之初就意识到自己已然不再平凡，但他始终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介入了什么，也不愿意去想，甚至骗得自己也像是遗忘了。
也是啊，天上掉的馅饼哪里有那么容易吃啊。
这个道理自己明白，但是始终抱有一丝的侥幸，既然能捡到这样的机遇，为什么不能是天命之子。
直到被点破，揭穿。
那种无力感重新支配全身的时候，才回想起自己掩藏在疯狂之下的懦弱，自己甚至不知道要对抗的是怎么样的存在。
然而它所施展的伟力确是货真价实。
双方完全不是同一个层次的存在，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或许有一天自己真正见到了它的真实也就来到了终点。
那种绝望感，能令人崩溃。
“果然啊……”秦晓坐在床边，长叹了一口气。
他依旧不后悔自己当时的决定，也愿意承认自己当时所做的逃避，因为这就是自己。
然而在梦醒时分，也必须要面对。
只能说醒悟的还不算晚，尚且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手段，又何况已经没有逃避的余地了。
秦晓明白这一点……
强大的力量伴随着风险，而自己似乎还没有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虽然确实有了几分顾虑，但是倒不至于真的就因此而踌躇不前放弃了这条能够快速变强的捷径。
不过是有些东西还没想明白，使得念头不够通达。
即使在此止步，要面对的同样是那样一个悲惨的未来，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更愿意眼前这个十年后的未来并非虚假，而是真正有这样一天终末的倒计时将会归零。
自己早就没有什么退路了。
只有前进而已。
即使这样的强大伴随着风险，但是自己也要变得更加强大，直到能挽回这样的未来。
盘膝端坐，阵阵的剧痛使得精神不断抽搐，反而令身体的颤栗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缓和。
秦晓这一次只是想锻炼着精神锤锻法，其他什么也没去做，直到大脑疼痛欲裂也没有停下。
似乎只有如此才能对抗涌出的可悲懦弱。
原本的计划是从老大哥手底下毕业后可以出去闯荡了，但是现在看来依旧是为时尚早。
如此整整持续了十二个小时，直到精神和身体双重进入了麻痹，几乎是凭借本能进行行动。
感觉自己已经碎成了几块，缺失了很多的部分，但是却因此而轻松了不少。
直到午夜钟声响起梦境散去……
晨曦破晓，金灿灿的阳光洒向大地。
这一次并没有吞食任何的晶核。
秦晓拖着疲惫的身体起床，缓缓收拾好了情绪，走到浴室看着镜中的自己，久违地恢复了最初的面庞。
那张青涩的脸庞还有几分未曾褪去的稚气，但是一双深沉的眼眸中却尽是沧桑。
那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年纪的少年身上的情绪。
感觉眼前的不像是个朝气蓬勃的少年，反而像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毫无生气。
“总是伪装他人，果然会迷失本心啊，以后得注意了，它们应该只是工具而已……”
秦晓有些明白未来的自己到底要提醒着自己什么，因为这件事自己也早就有察觉，只是本能一直不愿去面对。
虽然身体可以无限融合非凡特性，并完全适应着他们。
但是这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随着吞噬的非凡特性越来越多，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将逐步被取代，而这个过程中，它们也在腐蚀着自己的精神。
因为完美的兼容性，自己和它们毫无阻隔，并不像寻常的武者那样时刻警惕与互相对抗。
然而这种松懈使得自己有时无法察觉，无法察觉到自己的某些改变，不能确切的分辨那些带来的影响……
无法分辨它们究竟是来源于自己本身还是这些外来物。
自己在融合了无面鬼并发觉越来越适应这种非人形态上的改变的时候，已经有所察觉。
这是一种十分危险的信号。
再加上确实因为客观因素的影响，所以迟迟没有继续大量吞食晶核进化身躯。
然而也没有产生太过强烈的排斥。
只是这个进程更加缓慢了。
“成为怪物？”
秦晓又一次咀嚼着这几个字，突然一愣，只觉得脑中灵光一闪，随后不由嗤笑出声。
从镜子的自己眼中看到了那个扭曲的未来，那个扭曲的自己，好像突然明白对方究竟要传递什么信息了。
靠，果然只有自己了解自己啊。
搞得这么曲折，真是不留一个心眼都察觉不到这一层的意思。
还好，未来的自己也早有预料……
或许是它也有这属于自己的顾忌吧，所以才将真正要传递的信息藏的这么深。
秦晓闭上眼，进入冥想入梦之中。
果然小屋子再没有了那些抓裂的痕迹，自己最后的疑惑也解开了，看来理解的方向并没有错。
猛地睁开眼，眼瞳中恢复了清明。
没有人……
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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