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人性的选择
烟雨朦胧的江南小镇，一脸沧桑的男人看着寡淡如水的清粥，一巴掌将碗扫飞出去。女人赶紧蹲下身去捡混着泥土的米粒，泪水无声的流下。
“唉，别捡了。”
宏江和翠柳虽然躲开了那一晚的追捕，又在江运船夫的帮助下逃离了江边。但黄老沙一群人一直锲而不舍的在背后追寻。宏江丢失了重要的货物，带在身上的银子也越来越少，逃亡的二人没了生计来源，越逃越难。
最后二人决定回家乡，那个曾经因为逃难而离开的地方，二人毕竟在那儿长大，如果在那里还有当年的乡亲，或许可以救自己一命。
一路奔逃，宏江无数次询问翠柳到底藏了什么东西，引的那么多人一路追杀，但翠柳只是沉默不语，她始终回避着这个话题。两人一路风餐露宿的辛苦自不必说，最令宏江不满的是，自己救了翠柳，她却不肯以诚相待，既不肯说出事情的原由，也不肯交出对方想要的东西。
他在无数无处栖身的夜里后悔着自己那一日的决定，纵然二人自小青梅竹马，但是走到如今这步田地，实在是出乎了他的预料。现在抽身已然是晚了，就算现在分头逃命，给那群人再说自己不知道他们的秘密，任谁也不可能相信他说的话。
宏江回过神，看着还蹲在地上的翠柳，她的双肩微微的耸动着，他又有些心软。他扶起翠柳坐到条凳上，取过最仅剩的碗倒了水递给她，过了许久，翠柳的情绪才有所平复。
“柳儿，你看我们现在这样也不是办法，虽然老村长找了这一处没人住的破房子给我们，但是事情一日不了结。终究会拖累乡亲们，我们在这里住个三五日还好，但想长久的住下去，你就一定要说实话，我才能帮你。”
“宏江，是我连累了你，我现在就走！”翠柳又泪眼朦胧的说着要走。看着翠柳这幅样子，宏江只觉得血气上涌。
“你拖累我到此地步，你真的以为我还有回头路可以走吗？我救了你，你却如此不明事理。既然你不肯交出来，那我自己找吧！”宏江说着就去抓翠柳的双手。他也是苦出生，才更能明白翠柳的苦处。但自己的家当也是自己一点点积攒起来的，好不容易日子过得好了，活了几年人样，就因为一时善念救了翠柳而毁去了所有，他不能接受自己再回到为了一口馒头而拼命的日子！他再没有第二个青春可以让他去重新走一遍那不堪回首的过去了！
“你要干什么？”翠柳满眼惊恐的向后退着，“东西不在我身上，宏江，你别乱来，东西真的不在我身上！”翠柳扭头就要跑。
“我一路都在留意，你并没有藏匿东西。”宏江抓住翠柳的双手，反扭着绑到了身后，就把布条塞住了翠柳嘴中，“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想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宏江将翠柳拖回破屋中，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却是什么也没有。宏江并不死心，又挑开了所有包含夹层的衣服，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他颓废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嘴中默默念叨着，怎么可能没有呢，难道真的丢在路上了？什么时候丢的，我怎么一点也没有察觉。宏江如同魔怔了一般推门就要出去寻找，根本不顾还被绑在屋中的翠柳。
宏江才走出门没几步，一个黑影一闪身就敲晕了神志迷失的宏江，悄无声息的将他拖进了无人注意的阴影中。
夜晚，宏江好似没事人一样，拎着酒肉回到了破旧的小屋，他第一时间解开翠柳手上绑的绳子，将她扶到桌边坐下，好言好语的给翠柳赔着不是，说自己早上鬼迷心窍，一时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求翠柳原谅。
翠柳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酒和一吊肉，不知怎么过了一天功夫，宏江就突然变了性情，二人早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又哪里能有钱割肉喝酒呢。
“这些是从哪儿来的？”翠柳用眼角瞟着桌上的吃食，一边揉着勒的青紫，已经没了知觉的手腕，一边满脸狐疑的问着，“你该不是去做打家劫舍的勾当了？”
“怎么可能，我今日早上是鬼迷心窍了，出门去却是碰到了一位从前一起经商的朋友，他说他知道一处隐秘的地界，明日就带我们去！到了那儿，我们就能过几天安生日子了，”宏江握住翠柳的双手，整个人都有些颤抖，“以后就有钱了，可以过穿金戴银的日子了。”
翠柳看着他的样子，不禁又湿了眼眶，一路上她听宏江说了一些他的事情，都只是一些小打小闹的买卖，但也比多数人过的富裕多了，却想不到他还认识有大钱的生意人，如今事情有了转机，她也是打心底里开心。
“你看我都开心糊涂了。我这就去借口锅，把肉炖了。”走到门口，宏江没有回头，背对着翠柳说了一句，“翠柳，跟着我，你受苦了。”他无法看翠柳朦胧的双眼。
也许是太久没有吃过荤腥，好好地一块肉下锅后，宏江与翠柳闻了肉味却都吐了起来，两人皆是无奈苦笑，儿时因为穷苦又加上饥荒，牲口平日里吃的都被人抢来吃了，难民好似蝗虫一般，所过之处草根树皮无一幸免。
两人吃着只焯了水毫无调味的绿菜，一人一口的抱着酒坛喝着酒，虽有不雅，但是他们真的再找不出第二只碗了。
“小时候...”翠柳话没说完，就哽咽起来。片刻之后，两个人又哈哈笑起来，人只要活着总会有转机，就好像翠柳第一次遇到了颜莲，第二次遇到了宏江。
“宏江，今日我也细细想过了，这件事我也有许多不解之处，但是我不该欺瞒你。”翠柳说着撩开了袖子，漏出干瘦的手臂，“你看，在我心念变化之时，它会出现，若是我不想它示人，任何人都看不见的。我与我的救命恩人在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秘密，只可惜她被黄老沙逼死了，宏江，现在你是第二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切不可告知旁人，切记！”翠柳手臂上出现奇怪的符文，金光下压着流动的黑气。
“这就是那些人在找的东西。”宏江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是，他们说这是武林秘籍，《落花诀》中的一部分。”翠柳说完放下了卷起的袖子。
宏江看着这奇异的一幕，深呼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
“黄掌门，我看那好似不像普通的文字，更像符咒一类的东西。”退回暗中，一个江湖术士模样的年轻人说道。
“能确定吗？”
“不好说，但可以肯定那不是我们短时间能破解的东西。”
“看来非要找一个富贵之人来做宏江的朋友了...”
“唉，别捡了。”
宏江和翠柳虽然躲开了那一晚的追捕，又在江运船夫的帮助下逃离了江边。但黄老沙一群人一直锲而不舍的在背后追寻。宏江丢失了重要的货物，带在身上的银子也越来越少，逃亡的二人没了生计来源，越逃越难。
最后二人决定回家乡，那个曾经因为逃难而离开的地方，二人毕竟在那儿长大，如果在那里还有当年的乡亲，或许可以救自己一命。
一路奔逃，宏江无数次询问翠柳到底藏了什么东西，引的那么多人一路追杀，但翠柳只是沉默不语，她始终回避着这个话题。两人一路风餐露宿的辛苦自不必说，最令宏江不满的是，自己救了翠柳，她却不肯以诚相待，既不肯说出事情的原由，也不肯交出对方想要的东西。
他在无数无处栖身的夜里后悔着自己那一日的决定，纵然二人自小青梅竹马，但是走到如今这步田地，实在是出乎了他的预料。现在抽身已然是晚了，就算现在分头逃命，给那群人再说自己不知道他们的秘密，任谁也不可能相信他说的话。
宏江回过神，看着还蹲在地上的翠柳，她的双肩微微的耸动着，他又有些心软。他扶起翠柳坐到条凳上，取过最仅剩的碗倒了水递给她，过了许久，翠柳的情绪才有所平复。
“柳儿，你看我们现在这样也不是办法，虽然老村长找了这一处没人住的破房子给我们，但是事情一日不了结。终究会拖累乡亲们，我们在这里住个三五日还好，但想长久的住下去，你就一定要说实话，我才能帮你。”
“宏江，是我连累了你，我现在就走！”翠柳又泪眼朦胧的说着要走。看着翠柳这幅样子，宏江只觉得血气上涌。
“你拖累我到此地步，你真的以为我还有回头路可以走吗？我救了你，你却如此不明事理。既然你不肯交出来，那我自己找吧！”宏江说着就去抓翠柳的双手。他也是苦出生，才更能明白翠柳的苦处。但自己的家当也是自己一点点积攒起来的，好不容易日子过得好了，活了几年人样，就因为一时善念救了翠柳而毁去了所有，他不能接受自己再回到为了一口馒头而拼命的日子！他再没有第二个青春可以让他去重新走一遍那不堪回首的过去了！
“你要干什么？”翠柳满眼惊恐的向后退着，“东西不在我身上，宏江，你别乱来，东西真的不在我身上！”翠柳扭头就要跑。
“我一路都在留意，你并没有藏匿东西。”宏江抓住翠柳的双手，反扭着绑到了身后，就把布条塞住了翠柳嘴中，“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想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宏江将翠柳拖回破屋中，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却是什么也没有。宏江并不死心，又挑开了所有包含夹层的衣服，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他颓废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嘴中默默念叨着，怎么可能没有呢，难道真的丢在路上了？什么时候丢的，我怎么一点也没有察觉。宏江如同魔怔了一般推门就要出去寻找，根本不顾还被绑在屋中的翠柳。
宏江才走出门没几步，一个黑影一闪身就敲晕了神志迷失的宏江，悄无声息的将他拖进了无人注意的阴影中。
夜晚，宏江好似没事人一样，拎着酒肉回到了破旧的小屋，他第一时间解开翠柳手上绑的绳子，将她扶到桌边坐下，好言好语的给翠柳赔着不是，说自己早上鬼迷心窍，一时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求翠柳原谅。
翠柳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酒和一吊肉，不知怎么过了一天功夫，宏江就突然变了性情，二人早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又哪里能有钱割肉喝酒呢。
“这些是从哪儿来的？”翠柳用眼角瞟着桌上的吃食，一边揉着勒的青紫，已经没了知觉的手腕，一边满脸狐疑的问着，“你该不是去做打家劫舍的勾当了？”
“怎么可能，我今日早上是鬼迷心窍了，出门去却是碰到了一位从前一起经商的朋友，他说他知道一处隐秘的地界，明日就带我们去！到了那儿，我们就能过几天安生日子了，”宏江握住翠柳的双手，整个人都有些颤抖，“以后就有钱了，可以过穿金戴银的日子了。”
翠柳看着他的样子，不禁又湿了眼眶，一路上她听宏江说了一些他的事情，都只是一些小打小闹的买卖，但也比多数人过的富裕多了，却想不到他还认识有大钱的生意人，如今事情有了转机，她也是打心底里开心。
“你看我都开心糊涂了。我这就去借口锅，把肉炖了。”走到门口，宏江没有回头，背对着翠柳说了一句，“翠柳，跟着我，你受苦了。”他无法看翠柳朦胧的双眼。
也许是太久没有吃过荤腥，好好地一块肉下锅后，宏江与翠柳闻了肉味却都吐了起来，两人皆是无奈苦笑，儿时因为穷苦又加上饥荒，牲口平日里吃的都被人抢来吃了，难民好似蝗虫一般，所过之处草根树皮无一幸免。
两人吃着只焯了水毫无调味的绿菜，一人一口的抱着酒坛喝着酒，虽有不雅，但是他们真的再找不出第二只碗了。
“小时候...”翠柳话没说完，就哽咽起来。片刻之后，两个人又哈哈笑起来，人只要活着总会有转机，就好像翠柳第一次遇到了颜莲，第二次遇到了宏江。
“宏江，今日我也细细想过了，这件事我也有许多不解之处，但是我不该欺瞒你。”翠柳说着撩开了袖子，漏出干瘦的手臂，“你看，在我心念变化之时，它会出现，若是我不想它示人，任何人都看不见的。我与我的救命恩人在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秘密，只可惜她被黄老沙逼死了，宏江，现在你是第二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切不可告知旁人，切记！”翠柳手臂上出现奇怪的符文，金光下压着流动的黑气。
“这就是那些人在找的东西。”宏江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是，他们说这是武林秘籍，《落花诀》中的一部分。”翠柳说完放下了卷起的袖子。
宏江看着这奇异的一幕，深呼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
“黄掌门，我看那好似不像普通的文字，更像符咒一类的东西。”退回暗中，一个江湖术士模样的年轻人说道。
“能确定吗？”
“不好说，但可以肯定那不是我们短时间能破解的东西。”
“看来非要找一个富贵之人来做宏江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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