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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交错的线索(一)

    入了冬的草原一片苍茫,满眼的白,仿佛天地万物都被洗去了颜色一般。线条勾勒着层次,不同的白填充其中。一阵寒风吹过,将定格的画面打散,雪渣子漫天纷飞。

    月朗盘腿坐着,呆呆地盯着手中的书,一个字一个字的读过去,却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读的是什么。耳边全是江央与苏离嬉戏的声音,苏离的笑声并未感染到闷闷不乐的月朗,反而搅得他心神不宁。他好似较劲一般,强压着自己想出去的心情,月朗又想着自己从前与苏离的点点滴滴,更加烦躁起来。

    已经好几日没有去甲央那里了,他说自己有事要忙。从前在甲央那里,苏离因为害怕自己受伤,还时时前来看着,近几日闲下来,反而见不到她了,问了别人,才知道日日与江央厮混在一起,净干些招猫逗狗的事,可比陪着自己看书习武开心多了。

    “算了,想她做什么。”月朗长叹一口气,将书盖在脸上,直挺挺躺在了床上。就还剩慧慈老妖婆一个人的弟子没有打败了。打败她能算是一个小的成功吗?唉,不知道爷爷,还有其他人都怎么样了,自己还要多久才能打败那些人,才能和苏离一起并肩战斗。

    月朗一下子坐起身,狠狠朝着自己脸就是一巴掌,说了不想她了,怎么又想。月朗丢下书,强迫自己静下心。既然想要超越他们,不如乘着这空闲的时间去想想到底什么武功才是最强的,能一举打败敌人。

    江央学的武功甲央从古书中找到的‘降魔刀法’,这是江央自己起的名字,因为那本秘籍早已经散落了,并不是全本,也不知名字。后来他的心境渐入佳境,自己又悟出了一些与魂石可以相互配合的招式。

    苏离早就说过了,自己没有刻意练过什么武功秘籍,一切行动皆是本性使然,甲央说苏离这才是最厉害的,因为没有门路招式,出招都是随心而动,如此,就算对手如何苦修,也根本就找不到对应的招式去破解苏离的武功。苏离招式本就千变万化,难以破解的。而她悟性又极高,很会把别人的东西收为己用。

    那么甲央呢?他从来没有出过手,但江央与苏离都说他的武功奇高,江央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他是否对自己有所隐瞒,才会不愿意传自己武功呢。

    月朗想着就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突破口,唉,那个老头子每天不是看书,就是在龙飞凤舞的写字,要说读书,月朗自觉惭愧,怕是自己到老也赶不上甲央现在一半,再说书法...甲央也不知是临的什么帖,写出的字刚劲有力,有肉有骨。

    书法?月朗想到此处,心中突然起了一个念头,难不成秘密就藏在那些书法中?月朗闭眼静心,仔细回忆甲央书写时的细节。月朗对书画并不是很感兴趣,只是偶尔会无意识的看向笔走龙蛇的甲央,此时回忆起来,也是断断续续。

    月朗一边写写画画的试图模仿出甲央写字时的细节变化,一边试图将其与一招一式联系起来,来来回回几次,还真是有些意思在之中。甲央也很爱酒,常常会在一边喝酒一边作诗,细细想来,几乎每首诗中的‘酒’字都有细微的区别,但是甲央写出来,怎样都会觉得美观,且与前后的字皆有联系,整体看起来舒服又张弛有度。如此反复试了好久,月朗越来越觉得之中有些门道,但是因为回忆断断续续,月朗练得也十分痛苦。

    月色已经很亮,不知几时了,月朗难得觉得有些头绪,一扫心中苦闷烦躁,决定现在去甲央帐篷偷一些字画回来研究。

    书案之上杂乱的堆叠着近期的信件,甲央看着这些天南地北不同时间寄来的信件,逐一整理,按着时间先后阅读了一遍后,渐渐发现事情的发展好像都有背后的推手,但是这个人一直都没有出现,甲央在心中暗暗做了一番设想,却又都推翻了假设,这个人藏的很深,而且对很久以前的许多事情都知晓的十分详细,并由从前事情的细节中不断推敲,设计出了今日这个精妙的棋局,甲央起先还觉得自己是下棋之人,却不想自己也是之中一枚棋子。

    “进来吧,一起喝一杯。”甲央觉察到了站在门口的月朗,也不避讳,就将信件堆叠在书案上。

    “嘿嘿,师父,您这几天忙啥呢?都不见我,没想我啊。”月朗嬉笑着往甲央身边凑。

    “去!你师父我不吃这一套。书架后边有我藏得好酒,拿出来我们一起喝一杯。”甲央盘坐在桌前,长叹了一口气,很突兀的问了一句“月朗,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讲出来我帮你把把关。”

    甲央为人稳重,很少说话,只有在被月朗气急了的时候才会骂上两句,但是一直以来,他都很少会询问月朗的意见,只是要他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学习,今日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却把月朗问的愣住了。

    要说打算,自然是有的。月朗想要先去百花谷看望文渊,毕竟不亲眼看见自己老爹的伤势,只凭别人说他已经大好,自己是不能放心的;其次去追寻万媚仙姑和翠柳的下落。找到翠柳也就寻到了黄老沙和剩下的人。但是他还没有找到将万媚仙姑和尹子雅分开的方法,也没有自信自己可以杀了那些人。唉,文月朗想到此处只觉得自己虚度光阴,几乎什么线索也没有。

    “怎么,灰心了?”甲央看着月朗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道他那优柔寡断的性子又上来了。

    “嗯,就算现在说报仇,呵呵,我也没有那个能力。”月朗将酒坛子拎到甲央面前,苦笑道,“别的没什么长进,喝酒我倒是练出来了。苏离说酒能解千愁,我看都是来消遣我的。”

    “她已经都放下了,只是顺其自然的活下去,直到自己灰飞烟灭的那一天,你却是还没拿的起,都还没有争过抢过,就心灰意冷了,你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师父,你就别调侃我了,要说争抢,我也要有那个能力才行啊,你看看我现在,一事无成,要啥没啥...”月朗接着话就絮叨起来。

    “行行行,你这是在抱怨我啊。”甲央示意月朗喝酒,笑着看他像个怨妇一样,“你搁这儿巴巴地说个不停,喜欢就去抢啊,纵有抢得过的时候。看你师父我好欺负,气都往我这儿撒啊。”

    月朗一下子红了脸:“师父你说啥呢。”

    “我说啥你知道,呵呵。”甲央一边喝酒,一边打趣月朗,调笑了一阵子,两人都喝的有些醉意了,甲央才将话题引到了近日的书信上。

    “月朗,你今晚来的正好,我恰巧有事情同你讲,等你了解了一切,之后要如何走,就看你自己的了。”甲央说完,慢慢抬眼看向月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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