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针锋相对》
第二天，李昊早早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往苏强的医院赶过去，达到医院的时候才7点30分。
医院的门口挂着一条长长的横幅，写着“欢迎RB中医同道莅临本院交流学术”的标语。苏强站在门口来回走着，不断搓手。见到李昊到来，也不多说言语，拉着他朝住院部三楼走去。
二人刚走出三楼的楼梯口就听到面前的办公室传出一阵争吵声。李昊面露诧异望向苏强，后者苦笑着说：“没想到吧？丫中文说的还挺溜。”
李昊抬眼望去，见医生值班办公室站满了医护人员。办公室进门口的一张长条办工桌前，一个头发花白，穿着白大褂的老者正面红耳赤的跟一个戴着金丝眼镜，面带微笑，梳着大背头，身穿一身黑色西装的老者争论，他们的面前摆放着一个病历薄。这梳着大背头的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德川佑都！
他身后，站着五个同样身穿黑西装的年轻人一脸不屑的望着周围站着的白大褂医护人员。余莉不在此间！
只听白大褂老者激动的说：“病人19岁，双下肢红肿热痛6年，而红肿热痛正是炎症的表现，为什么不能用抗生素消炎抗感染呢？这很对症啊。”
德川佑都听了老者的话，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他摇摇头，说：“我昨天仔细的看了患者以往的治疗经过，又为患者把了脉，发觉患者寸口脉的脉象浮而大。伤寒论有言，寸口脉浮大，而医反下之，此为大逆。浮则无血，大则为寒，寒气相博，则为肠鸣。医乃不知，而反饮冷水，令汗大出，水得寒气，冷必相博，其人即噎。昨天患者很明显肠鸣，你们没有察觉吗？”
白大褂老者气势登时为之一沮，一干医护人员面面相觑，有的羞愧的低下头。说到底，这家医院主打的是西医，如果说中医，说伤寒论，几乎没人能够回答。
一个戴着眼镜的医生站出来，冲德川佑都问道：“那按照德川教授的思路，应该怎么用药呢？”
德川佑都正要回答，站在他身后的一个面色萎黄的年轻人低下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德川佑都轻轻摇摇头，冲眼镜医生说：“用什么药先不要急，我们先要明白病人的病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你们有一句古语是医必先明理法，而后可言方药。着急的跟病人用药，这是不可取的啊。”眼镜医生听了他的话，羞愧的低下头，退回人群中。
德川佑都继续说：“患者13岁发病，初发时病情不重，冷水冲洗后自缓。2007年起，红肿热痛加剧，经过了治疗虽然肿势减轻，但火燎之势没有消退。同年6月，某医院诊断为系统性脉管炎，用抗菌、激素治疗，依然没效果。7月份确诊为红斑性肢痛症，通过西医治疗，诸证曾获缓解。但是患者12月份跳舞过劳，诸证又起，到2008年的时候双脚需要泡冷水才能暂缓，此后上身冷，下身热，直到最后需要倒立才可以缓解。这是很明显的上下格拒。你们所采用的方法都是误诊，并且乱用抗生素和激素是不对的，是草菅人命。”
德川佑都的话，说的白大褂老者以及一众医护人员面色更红了，白大褂老者嘴巴动了动，什么也说不出来，尴尬至极。
李昊听得点点头：“这坏蛋倒是有真正实学的，也并不是空穴来风，说话完全中肯。”
见到没有人回答，德川佑都笑了笑，站起身扫视了众人一眼，淡淡的说：“本来是预计在贵院交流四天，在我看来，没这个必要了。”顿了顿，继续说：“不过这也让我见识了贵院的治疗手段，很奇特。哈哈，对……就是奇特。对了，我的思路是温阳为主，不要再清热去火了，要不然，病人生命堪虞。”说完，招呼身后的五人打算离开。
李昊心中一惊，顾不得自己并不是医院的人，站出身子走向德川佑都，朗声说：“阁下对于中医的了解，我很佩服，但是我有别的看法。”
德川佑都楞了一下，循声望过来，见到门口站着两个一胖一瘦的年轻人。说话的年轻人，身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面容俊朗。他笑了一下，原本站起的身子又坐回椅子上，望着李昊礼貌的问：“不知道阁下有什么看法呢？怎么称呼？”
看起来RB的教育方式真的跟国内不同，宣扬既然是讨论交流，谁都可以站出来发表意见。但要是国内有李昊这位这样做，必然会被呵斥。
李昊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眼神，报了一个名字，来到德川佑都身前一米处站定，沉声道：“我没有见到病人，不知道她的病例，只能从诸位的话语中得出一个结论，她双下肢灼热红肿的表现，从根本来说是一个假象，而病人又很重视这个假象，但实实在在的确实是灼热，这就诱导了医者遵从这个假象，从而在治疗的时候采用了大剂量清热去火的药物。”
在李昊跟德川佑都说话的时候，苏强忙着跟院长、跟同僚解释，所以就没有人出来阻止。
“假象？”德川佑都口中呢喃了一下，折回身坐在椅子上，邀请李昊坐下，诚恳的说：“还请李昊君继续说。”他在这家医院风头出尽，让一干医生哑口无言，不由得心花路放，又在心中鄙视他们不尊重中医，不学习中医。在听到李昊的话以后，觉得这个年轻人话语中机锋甚锐，对这年轻人的称呼都变了。
RB人就是这样，你越恭维他，他越看不起你。但是你要是把他打服打怕，他反而尊重你，咱们的老前辈已经做出了表率！
李昊坐在椅子上，没有急着回答，他现在已经不再考虑沈涛的安危了，一心想要跟这个RB人谈医论道。
他拿过桌上病人的病历本仔细看了起来，大部分都跟老者和德川佑都的讨论语差不多，但是这个病人的情况现在已经非常严重了，其中有两点引起了他的重视。第一是，患者发现倒立可以缓解双下肢灼热的情况后，每天这样做，但是倒立的时间却越来越长，甚至到了最后倒立的时间超过了20小时。第二就是病人的体温很低，已经到了量不到体温的地步，伴有腹痛。翻到病历本的末页，贴着患者的面部照片、舌苔照、全身照片和灼热肿胀的下肢图片。
只见这患者双下肢红肿溃烂，配有（热痒）二字，精神看起来很不好，面色青、白，无神，舌淡，舌边伴有深深的齿痕。
想了很久，这才缓缓的说：“病人量不到体温，这是因为采用了阻断神经的方法，还有麻醉的方法，导致她整个体温调节的失控。从中医来说，这还是属于阳气的不足，治疗当以脾肾阳虚入手，侧重与在下的肾阳。伤寒论有言，大汗出，热不去，内拘急，四肢疼，厥逆而恶寒者，温阳主之！”
德川佑都双眼一亮，望着李昊拍手赞道：“李昊君的想法跟在下不谋而合，想不到这医院还能遇到你这种人才。”顿了顿，朝四处看了看，冲跟他交流的白大褂老者问：“昨天那位姑娘呢？她的中医造诣也让我万分佩服。”
白大褂老者是医院的院长，虽然学过中医，但是后来都是采取西医治病。要不是来了RB同道来交流，上面指定在他医院，他都不愿意出面！
再加上他看不起RB人，想教训一下，没想到看走了眼，反被教训了。此时听了德川佑都的话，面色一红，讪笑道：“余莉医生正在做一个手术，很快就好！”
德川佑都摇头叹息：“如此好的中医却做外科医生，贵院还真的是，真的是……”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是大家都知道他要说的是“贵院还真是埋没人才”之类的话。
李昊面色一沉，瞪视着德川佑都说：“我国地大物博，能人异士多不胜数，阁下还真是小觑了。”
德川佑都点点头，站起身，朝李昊鞠了一躬，又朝院长众人鞠了一躬，他身后五人也照此施为！
等待德川佑都又坐回椅子上，李昊接着问：“不知道阁下的治疗方法是什么呢？”
德川佑都面色一正，慎重的说：“以扶阳祛瘀温经散寒来治。我的想法是附子合黄芪桂枝五物汤。”
李昊想也没想，断然否决道：“此方不妥，虽温经散寒，但是阳气根本没有得到回转。”
德川佑都没来得及说话，他身后一个满脸痘站出来指着李昊的鼻子怒喝道：“八嘎！我师傅在我国是最高级的医师，治病无数，你有什么资格来反驳？”
李昊冷笑一声，不置可否。德川佑都朝身后挥挥手，转头朝院长问：“院长的意思呢？”满脸痘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回去，瞪了李昊一眼，抬头望着天花板。
院长心中忐忑，他都打算今天把这棘手的患者转到他院去了，现在见到李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咽了一口唾沫，说：“那就试试李医生的方法。”听到院长的话，周围的医护人员大哗，本院医生收治的病人却让外人来治疗，这以后让他们的脸往哪儿搁啊？两个主任模样的人急切的走到院长身边，在他耳边低语。
“好！我也见识见识。”德川拍案定板。反正他是带着交流的心态来的，这又不是他的病人，没必要惹祸上身。
院长冲在自己耳边说利害关系的主任，摆手示意暂停，看向李昊。后者点点头，示意照办。
院长闭眼片刻，将心一横，吩咐下去：“等下李医生开好药以后，照方抓药，煎煮，再给患者服下。”
两个主任见到院长一意孤行，叹了一口气，退了回去。周围的医护人员不时的朝李昊投来质疑的目光，不停的交头接耳。
苏强没想到只是让老同学来看看，顺便跟这个RB教授辩论辩论医道，哪里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个病由他来治疗了？见到李昊的脸色，知道他又犯倔了，无可奈何的找到一本处方签，再拿着一支笔递给李昊，一边冲他递眼色。
李昊只作不见，想了想，在处方签上写下药方：制附片60克生白术15克西砂15克淫羊藿20克炙甘草10克干姜20克生姜20克南山楂20克法半夏20克
苏强在一旁气的直跳脚，却无计可施。悄悄的拿出手机发信息……
德川佑都看完药方，摇摇头，不解的问：“李昊君的制附片用量这么大，也没标注先煎，又用了跟它相反的法半夏，你不怕出事？这在我国是完全行不通的，是会被吊销医师证的。”
李昊可不会把这些过经过脉的宝贵经验讲给他听，淡然道：“半夏与附子，只是说不宜同时使用，没有说禁用。”说着，将药方递给苏强，叮嘱他熬药的注意事项，让他安排人抓药煎煮不提。
一众医护人员包括院长就这样待在办公室，谁都不说话，气氛诡异到了极点，一时间，偌大的办公室落针可闻！
等到药煎煮好之后时间就来到了中午十二点。在这期间，德川佑都接到几个电话，他都是说几句话就匆匆挂断，虽然面上带着微笑，眼神中却透出了焦急。
做完手术的余莉听同事讲了李昊给病人开方的经过，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德川佑都站起身跟她打招呼，又是跟她握手。余莉没有理会他，担忧的望着李昊，李昊冲她点头示意不要担心，坐在椅子上闭目沉思。
又过了一会儿，端着一碗药的护士走进来，看了看办公室众人，朝院长问道：“院长，药已经煎煮好，是否现在给病人服用？”
院长没有回答，望向李昊。
李昊站起身走向护士，看了看她碗里的药，凑过去闻了闻，点头说：“可以！我们直接去病人的病房！”
医院的门口挂着一条长长的横幅，写着“欢迎RB中医同道莅临本院交流学术”的标语。苏强站在门口来回走着，不断搓手。见到李昊到来，也不多说言语，拉着他朝住院部三楼走去。
二人刚走出三楼的楼梯口就听到面前的办公室传出一阵争吵声。李昊面露诧异望向苏强，后者苦笑着说：“没想到吧？丫中文说的还挺溜。”
李昊抬眼望去，见医生值班办公室站满了医护人员。办公室进门口的一张长条办工桌前，一个头发花白，穿着白大褂的老者正面红耳赤的跟一个戴着金丝眼镜，面带微笑，梳着大背头，身穿一身黑色西装的老者争论，他们的面前摆放着一个病历薄。这梳着大背头的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德川佑都！
他身后，站着五个同样身穿黑西装的年轻人一脸不屑的望着周围站着的白大褂医护人员。余莉不在此间！
只听白大褂老者激动的说：“病人19岁，双下肢红肿热痛6年，而红肿热痛正是炎症的表现，为什么不能用抗生素消炎抗感染呢？这很对症啊。”
德川佑都听了老者的话，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他摇摇头，说：“我昨天仔细的看了患者以往的治疗经过，又为患者把了脉，发觉患者寸口脉的脉象浮而大。伤寒论有言，寸口脉浮大，而医反下之，此为大逆。浮则无血，大则为寒，寒气相博，则为肠鸣。医乃不知，而反饮冷水，令汗大出，水得寒气，冷必相博，其人即噎。昨天患者很明显肠鸣，你们没有察觉吗？”
白大褂老者气势登时为之一沮，一干医护人员面面相觑，有的羞愧的低下头。说到底，这家医院主打的是西医，如果说中医，说伤寒论，几乎没人能够回答。
一个戴着眼镜的医生站出来，冲德川佑都问道：“那按照德川教授的思路，应该怎么用药呢？”
德川佑都正要回答，站在他身后的一个面色萎黄的年轻人低下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德川佑都轻轻摇摇头，冲眼镜医生说：“用什么药先不要急，我们先要明白病人的病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你们有一句古语是医必先明理法，而后可言方药。着急的跟病人用药，这是不可取的啊。”眼镜医生听了他的话，羞愧的低下头，退回人群中。
德川佑都继续说：“患者13岁发病，初发时病情不重，冷水冲洗后自缓。2007年起，红肿热痛加剧，经过了治疗虽然肿势减轻，但火燎之势没有消退。同年6月，某医院诊断为系统性脉管炎，用抗菌、激素治疗，依然没效果。7月份确诊为红斑性肢痛症，通过西医治疗，诸证曾获缓解。但是患者12月份跳舞过劳，诸证又起，到2008年的时候双脚需要泡冷水才能暂缓，此后上身冷，下身热，直到最后需要倒立才可以缓解。这是很明显的上下格拒。你们所采用的方法都是误诊，并且乱用抗生素和激素是不对的，是草菅人命。”
德川佑都的话，说的白大褂老者以及一众医护人员面色更红了，白大褂老者嘴巴动了动，什么也说不出来，尴尬至极。
李昊听得点点头：“这坏蛋倒是有真正实学的，也并不是空穴来风，说话完全中肯。”
见到没有人回答，德川佑都笑了笑，站起身扫视了众人一眼，淡淡的说：“本来是预计在贵院交流四天，在我看来，没这个必要了。”顿了顿，继续说：“不过这也让我见识了贵院的治疗手段，很奇特。哈哈，对……就是奇特。对了，我的思路是温阳为主，不要再清热去火了，要不然，病人生命堪虞。”说完，招呼身后的五人打算离开。
李昊心中一惊，顾不得自己并不是医院的人，站出身子走向德川佑都，朗声说：“阁下对于中医的了解，我很佩服，但是我有别的看法。”
德川佑都楞了一下，循声望过来，见到门口站着两个一胖一瘦的年轻人。说话的年轻人，身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面容俊朗。他笑了一下，原本站起的身子又坐回椅子上，望着李昊礼貌的问：“不知道阁下有什么看法呢？怎么称呼？”
看起来RB的教育方式真的跟国内不同，宣扬既然是讨论交流，谁都可以站出来发表意见。但要是国内有李昊这位这样做，必然会被呵斥。
李昊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眼神，报了一个名字，来到德川佑都身前一米处站定，沉声道：“我没有见到病人，不知道她的病例，只能从诸位的话语中得出一个结论，她双下肢灼热红肿的表现，从根本来说是一个假象，而病人又很重视这个假象，但实实在在的确实是灼热，这就诱导了医者遵从这个假象，从而在治疗的时候采用了大剂量清热去火的药物。”
在李昊跟德川佑都说话的时候，苏强忙着跟院长、跟同僚解释，所以就没有人出来阻止。
“假象？”德川佑都口中呢喃了一下，折回身坐在椅子上，邀请李昊坐下，诚恳的说：“还请李昊君继续说。”他在这家医院风头出尽，让一干医生哑口无言，不由得心花路放，又在心中鄙视他们不尊重中医，不学习中医。在听到李昊的话以后，觉得这个年轻人话语中机锋甚锐，对这年轻人的称呼都变了。
RB人就是这样，你越恭维他，他越看不起你。但是你要是把他打服打怕，他反而尊重你，咱们的老前辈已经做出了表率！
李昊坐在椅子上，没有急着回答，他现在已经不再考虑沈涛的安危了，一心想要跟这个RB人谈医论道。
他拿过桌上病人的病历本仔细看了起来，大部分都跟老者和德川佑都的讨论语差不多，但是这个病人的情况现在已经非常严重了，其中有两点引起了他的重视。第一是，患者发现倒立可以缓解双下肢灼热的情况后，每天这样做，但是倒立的时间却越来越长，甚至到了最后倒立的时间超过了20小时。第二就是病人的体温很低，已经到了量不到体温的地步，伴有腹痛。翻到病历本的末页，贴着患者的面部照片、舌苔照、全身照片和灼热肿胀的下肢图片。
只见这患者双下肢红肿溃烂，配有（热痒）二字，精神看起来很不好，面色青、白，无神，舌淡，舌边伴有深深的齿痕。
想了很久，这才缓缓的说：“病人量不到体温，这是因为采用了阻断神经的方法，还有麻醉的方法，导致她整个体温调节的失控。从中医来说，这还是属于阳气的不足，治疗当以脾肾阳虚入手，侧重与在下的肾阳。伤寒论有言，大汗出，热不去，内拘急，四肢疼，厥逆而恶寒者，温阳主之！”
德川佑都双眼一亮，望着李昊拍手赞道：“李昊君的想法跟在下不谋而合，想不到这医院还能遇到你这种人才。”顿了顿，朝四处看了看，冲跟他交流的白大褂老者问：“昨天那位姑娘呢？她的中医造诣也让我万分佩服。”
白大褂老者是医院的院长，虽然学过中医，但是后来都是采取西医治病。要不是来了RB同道来交流，上面指定在他医院，他都不愿意出面！
再加上他看不起RB人，想教训一下，没想到看走了眼，反被教训了。此时听了德川佑都的话，面色一红，讪笑道：“余莉医生正在做一个手术，很快就好！”
德川佑都摇头叹息：“如此好的中医却做外科医生，贵院还真的是，真的是……”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是大家都知道他要说的是“贵院还真是埋没人才”之类的话。
李昊面色一沉，瞪视着德川佑都说：“我国地大物博，能人异士多不胜数，阁下还真是小觑了。”
德川佑都点点头，站起身，朝李昊鞠了一躬，又朝院长众人鞠了一躬，他身后五人也照此施为！
等待德川佑都又坐回椅子上，李昊接着问：“不知道阁下的治疗方法是什么呢？”
德川佑都面色一正，慎重的说：“以扶阳祛瘀温经散寒来治。我的想法是附子合黄芪桂枝五物汤。”
李昊想也没想，断然否决道：“此方不妥，虽温经散寒，但是阳气根本没有得到回转。”
德川佑都没来得及说话，他身后一个满脸痘站出来指着李昊的鼻子怒喝道：“八嘎！我师傅在我国是最高级的医师，治病无数，你有什么资格来反驳？”
李昊冷笑一声，不置可否。德川佑都朝身后挥挥手，转头朝院长问：“院长的意思呢？”满脸痘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回去，瞪了李昊一眼，抬头望着天花板。
院长心中忐忑，他都打算今天把这棘手的患者转到他院去了，现在见到李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咽了一口唾沫，说：“那就试试李医生的方法。”听到院长的话，周围的医护人员大哗，本院医生收治的病人却让外人来治疗，这以后让他们的脸往哪儿搁啊？两个主任模样的人急切的走到院长身边，在他耳边低语。
“好！我也见识见识。”德川拍案定板。反正他是带着交流的心态来的，这又不是他的病人，没必要惹祸上身。
院长冲在自己耳边说利害关系的主任，摆手示意暂停，看向李昊。后者点点头，示意照办。
院长闭眼片刻，将心一横，吩咐下去：“等下李医生开好药以后，照方抓药，煎煮，再给患者服下。”
两个主任见到院长一意孤行，叹了一口气，退了回去。周围的医护人员不时的朝李昊投来质疑的目光，不停的交头接耳。
苏强没想到只是让老同学来看看，顺便跟这个RB教授辩论辩论医道，哪里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个病由他来治疗了？见到李昊的脸色，知道他又犯倔了，无可奈何的找到一本处方签，再拿着一支笔递给李昊，一边冲他递眼色。
李昊只作不见，想了想，在处方签上写下药方：制附片60克生白术15克西砂15克淫羊藿20克炙甘草10克干姜20克生姜20克南山楂20克法半夏20克
苏强在一旁气的直跳脚，却无计可施。悄悄的拿出手机发信息……
德川佑都看完药方，摇摇头，不解的问：“李昊君的制附片用量这么大，也没标注先煎，又用了跟它相反的法半夏，你不怕出事？这在我国是完全行不通的，是会被吊销医师证的。”
李昊可不会把这些过经过脉的宝贵经验讲给他听，淡然道：“半夏与附子，只是说不宜同时使用，没有说禁用。”说着，将药方递给苏强，叮嘱他熬药的注意事项，让他安排人抓药煎煮不提。
一众医护人员包括院长就这样待在办公室，谁都不说话，气氛诡异到了极点，一时间，偌大的办公室落针可闻！
等到药煎煮好之后时间就来到了中午十二点。在这期间，德川佑都接到几个电话，他都是说几句话就匆匆挂断，虽然面上带着微笑，眼神中却透出了焦急。
做完手术的余莉听同事讲了李昊给病人开方的经过，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德川佑都站起身跟她打招呼，又是跟她握手。余莉没有理会他，担忧的望着李昊，李昊冲她点头示意不要担心，坐在椅子上闭目沉思。
又过了一会儿，端着一碗药的护士走进来，看了看办公室众人，朝院长问道：“院长，药已经煎煮好，是否现在给病人服用？”
院长没有回答，望向李昊。
李昊站起身走向护士，看了看她碗里的药，凑过去闻了闻，点头说：“可以！我们直接去病人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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