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在另一个地方
——而在同一时间里，在某个狭小的办公室之中。
某个三十余岁的男人正俯首于案牍之间，批改着文件。
屋子里并没有多少照明，仅有一个小小的台灯放在办公桌上面，光线也被调到最低，以至于连文字都显得有些影影绰绰。
但这正是男人想要的。
对他而言，光线明亮的地方反而容易引起疲倦感，反而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中才能变得更加精神。
尤其是在如今这种已经连续通宵了数天的情况下。
钢笔在纸张间沙沙划过，纵然现在脑海已经被困意所填满，恨不得就此趴在桌子上睡去，但男人仍然无比认真地审视着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单词，然后给出自己的批示。
直至五分钟后，他终于处理完这个申请单，并且在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后，这才长舒一口气。
此时此刻，在他的面前只剩下两摞文件，一摞约有十几厘米之高，而另一摞只剩下的薄薄几页。
将申请单放到更高的那一摞之后，男人先是伸了一个懒腰，接着才像无比疲惫般，重重地靠回到了椅背上。
“总算是快要把这些东西解决了，这总应该是最后一批了吧……”
叹息这着自己那无比辛苦的人生，男人拿起旁边早已凉掉的咖啡，先是轻抿了一口——然而忽然感觉有些不合口，又从旁边的糖罐中夹出了几块方糖，扔进里面搅匀后，这才一口灌下。
甜腻到有些过分的液体流入喉咙，刺激着倦怠的神经，也总算是带来了些许的精力。
男人放下咖啡杯，刚打算一鼓作气解决掉剩余的文件，然而就在他的不远处，敲门声忽起。
在这么晚的时候，会来特地打扰他的只有一人。
并且，目的肯定也只有一个。
……
在此时此刻，在如今这个情况下，男人绝对不想对这个敲门声作出什么回应，但他也知道，对方也绝不会轻而易举地离开。
所以在沉默许久后，他还是无比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
“请进。”
房门应声而开——而出现在其后的，果不其然的就是他预想中的那个人。
或者说，也同样是他现在这个时间点最为不想见到的那个女人。
“这么晚了，团长您还没有睡呢？”
仿佛没注意到男人的抵抗情绪，来者只是用无比平淡的声音问候道。
“是啊，我打算再努努力，趁着今晚把剩余的这些解决了。”男人平淡地点头回应。“还有，莱茵，都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斯考尔团长您的敬业精神真是令我尊敬。”被称为莱茵的访客微微欠了欠身，只不过她的声音中连一点尊敬的意思都没有。“既然这样的话，想必您不介意再多努力一些吧？”
“什么？”
还未等男人疲倦的大脑反应过来，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一大摞纸张就这么砸到了桌子上。
初步看去，这些甚至有之前那些几倍之多。
“……莱茵，这些是什么东西？”
“新来的文件啊。”不速之客歪歪脑袋，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不解。“还请斯考尔团长您在明天前解决。”
名为斯考尔的男人深吸一口气，但他马上就按压下即将爆发的情绪，然后用勉强平稳的声音说道。
“可是莱茵，我记得之前那些已经是最后一批了，正常来讲……”
“这些是加急。”
女性仅用两个字作为回应。
看着那双不为所动的眼眸，斯考尔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颓然倒在椅子上，拿起了笔。
——毕竟无论怎么说，他都是这个团长，他必须为整个团上下所有人负责。
不过就在翻开第一份文件的时候，他却忽然皱了皱眉头。
“莱茵，这个是一场‘怪异’引起的事件？”
“是的，是一个辖区内的报告，在这个隧道里里不知何时起潜入了一只‘雾妖’，并且到今天为止，这个怪物已经至少杀害了十二个人，负责该区域的车站站长也在昨日失踪，应当也有邪教徒的嫌疑……”
“……布伦克街？”斯考尔垂下眼睛，稍微回忆了一下。“那里不是临近告亡之主的教会吗？怎么会出现怪异的？”
对方十分干净利落地给出了解答。
“灯下黑。”
“原来如此，那帮僵尸的视力确实不太好。”斯考尔想了想，然后干净利落地下达了指示。“雾妖虽然只是7级，不过这家伙特性确实是有够烦人的，如果再加上个潜伏在暗处邪教徒的话，一般小队恐怕会有些难以处理，这样，你让法雅和霍根走一趟，并且让费奇做好随时支援的准备，他们仨最近应该没什么活，然后再通知下告亡之主的教会，那帮家伙虽然对不死者以外的东西都兴致缺缺，不过毕竟这案子就发生在他们的教会旁边，再怎么说也应该出点人管一下，最后……”
“团长。”
莱茵突然出声打断。
“什么？”
“关于这件事的话，你已经不用派人去处理了。”
“为什么？”
“因为疑似邪教徒的人在事发之前就已经失踪，至于那个怪物……也已经被别人解决了。”
“……谁干的，难不成是告亡之主教会的那帮僵尸？”
摇头。
“那是双月女神的人？”
继续摇头。
“……不会是太阳教会那帮白痴出的人吧？那帮王八蛋可是连上次枯潮都没帮忙，区区的雾妖怎么可能让他们出手……”
仍然是摇头。
“那是谁？”斯考尔继续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却始终猜不出答案。“这城里正神教会就他们三家，咱们没动手，他们也没动手……你不会告诉我是那帮废物巡警干的吧？不，不可能，那群家伙的话恐怕在雾妖的‘致幻迷雾’中就集体尿裤子了，让他们处理说不定还得配上一批崭新的尿不湿，难不成是野生的非凡者……”
看着已经挠起头皮的男性，莱茵最终还是揭晓了答案。
“不，都不是这些，解决掉雾妖的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名叫维克多·索斯恩的普通人。”
“啥？？？？”
高音倏起。
“一个普通人？”某个男人此刻此时一脸的不可置信。“莱茵，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居然这么会开玩笑，尤其是这种低级玩笑——一个普通人能解决的了雾妖？要知道这东西虽然只是个7级，正面作战能力也很差，但那‘致幻迷雾’向来是以恶心人而闻名的，如果不了解的话甚至一个中阶非凡者都会吃亏，如今你居然跟我说是一个普通人解决了？这怎么可能！”
“那个普通人手里有枪。”
莱茵淡淡地回应道。
然而对方依旧压根不相信这个理由。
“有枪也不可能！如果单靠枪能解决怪物的话，那么还要我们与十二正神教会干嘛？那帮废物警察和军队早就平推世界了！跟我开玩笑了，你应该知道我没有那种时间，所以赶紧告诉我到底是谁……”
“——那个文件的下一页。”
“什么意思？”
“我是说，那个文件的下一页有这个‘维克多·索斯恩’在隧道里的经历。”似乎是终于厌烦与对方解释，女性直接给出了答案。“虽然当时的场景只是由我的能力猜测出来的，不过由于对方只是个普通人，也没受过什么反占卜训练，所以过程应该八九不离十，至于第三页及以后则是有关于他身份的调查，你也可以一同看一下。”
斯考尔的话声顿时停止，于是整间办公室之中只剩下他匆忙的翻页声。
许久，他才将文件重新扔回到了桌子上，然后吐出一口浊气。
此时此刻，他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怀疑之色。
最后，这位用三个字给出了评价。
“……人才啊。”
就仿佛早知会如此一般，莱茵接着问道。
“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还能怎么处理？”斯考尔支着下巴说道。“据报告上说，你已经将怪物的和另一个牺牲者的尸体提前回收了，那么之后只剩下追查那个疑似邪教徒的管理人了——这种事先移交给神殿和警局就可以，咱们暂时没那么多人手，至于这个维克多……”
斯考尔突然抬起头，带着某种玩味的笑容看向女性。
“你说，我们将他吸收进黎明之镜如何？”
面对这个意料之外的提案，莱茵却是顿时皱紧了眉毛。
“团长，他只是个普通人，而且看起来有不少的秘密。”
对此，斯考尔只是回了一个毫不在意的笑容。
“瞧你这话说的，咱们谁还不是由普通人过来的？至于秘密这种东西嘛……确实，这家伙的疑点也很多，比如说明明是个政法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却去干守夜人这种杂役，还有就是经历中的大片空白和专业的枪械使用，以及这些极其混乱，甚至自相矛盾的逃难经历，但是呢……”
男人突然敲了敲桌子。
“这又与我们何干？”
莱茵并没有回话，所以斯考尔继续说道。
“咱们又不是什么政要机关，也不是什么正神教会，何苦去追查他的具体来历？只要这家伙不是邪魔，变态，或者堕落者就可以，至于别的像是什么身份啊秘密啊，说真的，甚至连他是不是逃亡中的罪犯我都不想知道，也懒得知道。”
“——但是我仍然反对，这个人身上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而且我无法确定他是否与本地的那些邪教有关……”
“这堆东西让汉密顿那个老家伙辨别就可以了，反正新入职的都得上他那选择道途。”看到莱茵仍然想要反驳，斯考尔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最主要的是团里现在的人手有些不够了——你应该也知道，上个月的‘人头气球’事件足足牺牲了三个好手，贝哈特的污染值又近乎达到了临界点，我打算让他几个月后就退下来转文职，如果再不拉点人的话……咱们恐怕连外勤都出不了了。”
听到这话，莱茵张了张嘴，似乎还打算说些什么，但看着那个‘我意已决’的眼睛，最终她还是勉强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就这么定了，过两天等这些事情处理完后就邀请下他，可以的话直接让他过来行面试，顺便让汉密顿那老头子准备下，别让人都到了这家伙又醉死在风月街那面……”
斯考尔一边随口吩咐着，一边像是十分不经意地推开椅子，自然而然的向外走去。
只是就在他刚刚握住门把手的时候，身后一个冷淡的声音忽然响起。
“团长，您要干什么去？还有这么多文件没有批完，您还不能休息哦。”
于是乎，斯考尔那原本成竹在胸的脸瞬间便垮了下来。
某个三十余岁的男人正俯首于案牍之间，批改着文件。
屋子里并没有多少照明，仅有一个小小的台灯放在办公桌上面，光线也被调到最低，以至于连文字都显得有些影影绰绰。
但这正是男人想要的。
对他而言，光线明亮的地方反而容易引起疲倦感，反而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中才能变得更加精神。
尤其是在如今这种已经连续通宵了数天的情况下。
钢笔在纸张间沙沙划过，纵然现在脑海已经被困意所填满，恨不得就此趴在桌子上睡去，但男人仍然无比认真地审视着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单词，然后给出自己的批示。
直至五分钟后，他终于处理完这个申请单，并且在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后，这才长舒一口气。
此时此刻，在他的面前只剩下两摞文件，一摞约有十几厘米之高，而另一摞只剩下的薄薄几页。
将申请单放到更高的那一摞之后，男人先是伸了一个懒腰，接着才像无比疲惫般，重重地靠回到了椅背上。
“总算是快要把这些东西解决了，这总应该是最后一批了吧……”
叹息这着自己那无比辛苦的人生，男人拿起旁边早已凉掉的咖啡，先是轻抿了一口——然而忽然感觉有些不合口，又从旁边的糖罐中夹出了几块方糖，扔进里面搅匀后，这才一口灌下。
甜腻到有些过分的液体流入喉咙，刺激着倦怠的神经，也总算是带来了些许的精力。
男人放下咖啡杯，刚打算一鼓作气解决掉剩余的文件，然而就在他的不远处，敲门声忽起。
在这么晚的时候，会来特地打扰他的只有一人。
并且，目的肯定也只有一个。
……
在此时此刻，在如今这个情况下，男人绝对不想对这个敲门声作出什么回应，但他也知道，对方也绝不会轻而易举地离开。
所以在沉默许久后，他还是无比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
“请进。”
房门应声而开——而出现在其后的，果不其然的就是他预想中的那个人。
或者说，也同样是他现在这个时间点最为不想见到的那个女人。
“这么晚了，团长您还没有睡呢？”
仿佛没注意到男人的抵抗情绪，来者只是用无比平淡的声音问候道。
“是啊，我打算再努努力，趁着今晚把剩余的这些解决了。”男人平淡地点头回应。“还有，莱茵，都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斯考尔团长您的敬业精神真是令我尊敬。”被称为莱茵的访客微微欠了欠身，只不过她的声音中连一点尊敬的意思都没有。“既然这样的话，想必您不介意再多努力一些吧？”
“什么？”
还未等男人疲倦的大脑反应过来，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一大摞纸张就这么砸到了桌子上。
初步看去，这些甚至有之前那些几倍之多。
“……莱茵，这些是什么东西？”
“新来的文件啊。”不速之客歪歪脑袋，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不解。“还请斯考尔团长您在明天前解决。”
名为斯考尔的男人深吸一口气，但他马上就按压下即将爆发的情绪，然后用勉强平稳的声音说道。
“可是莱茵，我记得之前那些已经是最后一批了，正常来讲……”
“这些是加急。”
女性仅用两个字作为回应。
看着那双不为所动的眼眸，斯考尔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颓然倒在椅子上，拿起了笔。
——毕竟无论怎么说，他都是这个团长，他必须为整个团上下所有人负责。
不过就在翻开第一份文件的时候，他却忽然皱了皱眉头。
“莱茵，这个是一场‘怪异’引起的事件？”
“是的，是一个辖区内的报告，在这个隧道里里不知何时起潜入了一只‘雾妖’，并且到今天为止，这个怪物已经至少杀害了十二个人，负责该区域的车站站长也在昨日失踪，应当也有邪教徒的嫌疑……”
“……布伦克街？”斯考尔垂下眼睛，稍微回忆了一下。“那里不是临近告亡之主的教会吗？怎么会出现怪异的？”
对方十分干净利落地给出了解答。
“灯下黑。”
“原来如此，那帮僵尸的视力确实不太好。”斯考尔想了想，然后干净利落地下达了指示。“雾妖虽然只是7级，不过这家伙特性确实是有够烦人的，如果再加上个潜伏在暗处邪教徒的话，一般小队恐怕会有些难以处理，这样，你让法雅和霍根走一趟，并且让费奇做好随时支援的准备，他们仨最近应该没什么活，然后再通知下告亡之主的教会，那帮家伙虽然对不死者以外的东西都兴致缺缺，不过毕竟这案子就发生在他们的教会旁边，再怎么说也应该出点人管一下，最后……”
“团长。”
莱茵突然出声打断。
“什么？”
“关于这件事的话，你已经不用派人去处理了。”
“为什么？”
“因为疑似邪教徒的人在事发之前就已经失踪，至于那个怪物……也已经被别人解决了。”
“……谁干的，难不成是告亡之主教会的那帮僵尸？”
摇头。
“那是双月女神的人？”
继续摇头。
“……不会是太阳教会那帮白痴出的人吧？那帮王八蛋可是连上次枯潮都没帮忙，区区的雾妖怎么可能让他们出手……”
仍然是摇头。
“那是谁？”斯考尔继续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却始终猜不出答案。“这城里正神教会就他们三家，咱们没动手，他们也没动手……你不会告诉我是那帮废物巡警干的吧？不，不可能，那群家伙的话恐怕在雾妖的‘致幻迷雾’中就集体尿裤子了，让他们处理说不定还得配上一批崭新的尿不湿，难不成是野生的非凡者……”
看着已经挠起头皮的男性，莱茵最终还是揭晓了答案。
“不，都不是这些，解决掉雾妖的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名叫维克多·索斯恩的普通人。”
“啥？？？？”
高音倏起。
“一个普通人？”某个男人此刻此时一脸的不可置信。“莱茵，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居然这么会开玩笑，尤其是这种低级玩笑——一个普通人能解决的了雾妖？要知道这东西虽然只是个7级，正面作战能力也很差，但那‘致幻迷雾’向来是以恶心人而闻名的，如果不了解的话甚至一个中阶非凡者都会吃亏，如今你居然跟我说是一个普通人解决了？这怎么可能！”
“那个普通人手里有枪。”
莱茵淡淡地回应道。
然而对方依旧压根不相信这个理由。
“有枪也不可能！如果单靠枪能解决怪物的话，那么还要我们与十二正神教会干嘛？那帮废物警察和军队早就平推世界了！跟我开玩笑了，你应该知道我没有那种时间，所以赶紧告诉我到底是谁……”
“——那个文件的下一页。”
“什么意思？”
“我是说，那个文件的下一页有这个‘维克多·索斯恩’在隧道里的经历。”似乎是终于厌烦与对方解释，女性直接给出了答案。“虽然当时的场景只是由我的能力猜测出来的，不过由于对方只是个普通人，也没受过什么反占卜训练，所以过程应该八九不离十，至于第三页及以后则是有关于他身份的调查，你也可以一同看一下。”
斯考尔的话声顿时停止，于是整间办公室之中只剩下他匆忙的翻页声。
许久，他才将文件重新扔回到了桌子上，然后吐出一口浊气。
此时此刻，他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怀疑之色。
最后，这位用三个字给出了评价。
“……人才啊。”
就仿佛早知会如此一般，莱茵接着问道。
“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还能怎么处理？”斯考尔支着下巴说道。“据报告上说，你已经将怪物的和另一个牺牲者的尸体提前回收了，那么之后只剩下追查那个疑似邪教徒的管理人了——这种事先移交给神殿和警局就可以，咱们暂时没那么多人手，至于这个维克多……”
斯考尔突然抬起头，带着某种玩味的笑容看向女性。
“你说，我们将他吸收进黎明之镜如何？”
面对这个意料之外的提案，莱茵却是顿时皱紧了眉毛。
“团长，他只是个普通人，而且看起来有不少的秘密。”
对此，斯考尔只是回了一个毫不在意的笑容。
“瞧你这话说的，咱们谁还不是由普通人过来的？至于秘密这种东西嘛……确实，这家伙的疑点也很多，比如说明明是个政法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却去干守夜人这种杂役，还有就是经历中的大片空白和专业的枪械使用，以及这些极其混乱，甚至自相矛盾的逃难经历，但是呢……”
男人突然敲了敲桌子。
“这又与我们何干？”
莱茵并没有回话，所以斯考尔继续说道。
“咱们又不是什么政要机关，也不是什么正神教会，何苦去追查他的具体来历？只要这家伙不是邪魔，变态，或者堕落者就可以，至于别的像是什么身份啊秘密啊，说真的，甚至连他是不是逃亡中的罪犯我都不想知道，也懒得知道。”
“——但是我仍然反对，这个人身上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而且我无法确定他是否与本地的那些邪教有关……”
“这堆东西让汉密顿那个老家伙辨别就可以了，反正新入职的都得上他那选择道途。”看到莱茵仍然想要反驳，斯考尔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最主要的是团里现在的人手有些不够了——你应该也知道，上个月的‘人头气球’事件足足牺牲了三个好手，贝哈特的污染值又近乎达到了临界点，我打算让他几个月后就退下来转文职，如果再不拉点人的话……咱们恐怕连外勤都出不了了。”
听到这话，莱茵张了张嘴，似乎还打算说些什么，但看着那个‘我意已决’的眼睛，最终她还是勉强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就这么定了，过两天等这些事情处理完后就邀请下他，可以的话直接让他过来行面试，顺便让汉密顿那老头子准备下，别让人都到了这家伙又醉死在风月街那面……”
斯考尔一边随口吩咐着，一边像是十分不经意地推开椅子，自然而然的向外走去。
只是就在他刚刚握住门把手的时候，身后一个冷淡的声音忽然响起。
“团长，您要干什么去？还有这么多文件没有批完，您还不能休息哦。”
于是乎，斯考尔那原本成竹在胸的脸瞬间便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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