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爱拼才会赢
这一夜我一直在不断地问自己:“我真的可以吗？”
我是个笨蛋。在学习上，我已经很努力了，每天早晨五点钟起床，不停地背书、写题，认真听课，晚上很晚才睡。即便如此，我的考试成绩依然没有进步。我的高考成绩出来后，我感觉天黑了，整个世界崩塌了。
高考前一天我失眠了，一进考场脑袋昏昏沉沉的，整场考试下来，我处在稀里糊涂的状态。第一场考试没考好，严重影响了我的心情。我变得更加焦虑、紧张，连最强的英语学科也没考好。
我没考上大学，甚至连往年的专科线都没过。
太丢人了。
白天，我不敢出门。我怕碰见亲戚朋友、邻居，怕他们问我考得怎么样，考上哪所大学了。只有在晚上吃完饭，我才敢出门，到我家西边的小石桥上吹吹风，看看天空。
天空依旧乌云密布，没有一点星光。只有昏暗的路灯带给我一点点光明。
母亲总是拿着手电筒，默默地跟在我身后。
我在小桥边站了十来分钟后，转身回家。母亲想和我说话，问我明天早晨起来，想吃什么。我总是什么也不说，加快脚步，跑回家。
母亲总是气喘吁吁跟在我身后，说:“你慢点走，看着路。”
回到家，我洗把脸、洗洗脚，就去我的卧室，关上门，蒙头大睡。
翻开复去睡不着，我就爬起来，拉开电灯，拿出枕头下面的日记本，写日记。从小学到高中，我的语文成绩一直很好，每次写的作文都被印成范文，被同学们争相传阅。我多次参加过县城里的各所学校的作文竞赛，给自己和学校争得了荣誉。我的一篇文章在欣城日报上发表后，收到了很多文学爱好者写给我的信。
因为那篇文章，你知道了我和我地址，给我写了信。就这样我们认识了。
你说我是个才女，假以时日，一定能写出像《平凡的世界》那样优秀的作品。
每一次收到你的信，我总是很开心。你是我在那段黑暗时光里的温暖的太阳。
遗憾的是我的数理化学科成绩很差。一到上数理化那些学科的课，我不是跑神、就是犯困。
你总是安慰我说多练练题，就好了。熟能生巧。
我写了很多试卷，练了很多题，都没用。每次考试的试题总是千变万化，超出我的理解能力范围。我的考试成绩依然没有进步。
高三那一年我备受煎熬，眼睛中的光逐渐熄灭。
我变得很自卑，很敏感。
我坐在教室里最后一排最靠边的那个座位，埋头学习。周围的同学想靠近我，和我说话，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我把自己密封在一个黑暗的密闭空间里，不放任何和学习无关的人进来。
余生，你是例外。你和我的学习无关，却和我的梦想有关。你说你是个作家。我信你。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作家。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写万卷书，是我的梦想。
可是，为了参加高考，为了能考上大学，我不再写作，不再做梦了。我背了很多篇高分作文。老师说我写的作文越来越没有灵气了，总是老生常谈，毫无新意，既没有深度，也没有创意。
我完蛋了，连我引以为傲的写作我也江郎才尽了。
我还能做什么？什么也做不了。我是个废物。
这个时候，你出现了。
余生，谢谢你。谢谢你在我最无助痛苦的时候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那样对我。你怎么可以离我那么近，让我感觉你和一个坏人没什么区别。
如果，你离我远点，让我感觉安全，或许，我不会惊慌失措从你的小店里跑出来。我不会被我的父亲骂。我差一点挨打了，你知道吗？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我的父母一直希望我能考上大学。只要我继续参加高考，继续努力学习，他们就看到希望。
他们含辛茹苦养大了我，从来不让我做家务活。我的生存能力很弱，还那么敏感脆弱，到外面打工，肯定吃不了苦。我还是继续回学校读书吧。再拼一年，不管结果怎么样，努力了就好。
我决定重返学校，继续参加高考。
我已经跌倒谷底，还怕更差？
天亮了。
我的心也敞亮了。我换上母亲给我新买的粉色套装运动服，走出卧室。
母亲依旧做好了早饭。早饭是我最爱的蛋炒饭。
我洗漱之后到了客厅，坐在茶几边吃蛋炒饭。
“小月今天不一样了啊，像是一朵盛开的花，很漂亮。”母亲赞叹不已。
“是妈买的衣服好看。”我说。
“我女儿长得好看，这衣服才好看。”母亲说。
“我长得像妈。妈长得也好看。”我说。
我很少说这么多话，尤其是说这么好听的话，让母亲很高兴。
父亲坐在靠墙的红色绒布沙发上，吃着馒头，就着咸菜。
母亲盛了一碗面疙瘩，用嘴吹着，说是等凉一些了，给我吃。
父亲看母亲，眼神里露出不快的神色，想说话，却什么也没说，大口大口啃着馒头。
我知道父亲想说什么，他肯定看不惯母亲给我盛饭、把面疙瘩吹凉一些才给我吃。他肯定想说这孩子都是你惯的，你就差没把饭喂到她嘴里了。她就是个废物。
我的好心情都没了。
我闷不做声用筷子扒拉碗里的米粒。
“小月，蛋炒饭趁热吃，才香。”母亲说。
“你看看她像个吃饭的样子吗？一颗一颗米粒扒拉，再用一年的时间也吃不完。”父亲鄙视地说。
“她爸，你没听说细嚼慢咽有助于消化吗？吃饭慢的人有福气。”母亲对父亲笑着说，“小月今天高兴。他爸，你不能再泼凉水了啊，你要是让我们不高兴，我跟你没完。”母亲警告父亲。
“都是你惯的。”父亲终于说出这句话。这句话仿佛是他最爱的家常菜，每天都要和我们分享一下。这道菜很苦，很辛辣，我不喜欢。
“我就惯，咋滴？不行啊？你要是看不惯，你把眼睛闭上。”母亲的话火药味十足，眼看着一场战争一触即发。
“妈，为了你，我愿意重新试一次。我今天回学校问问老师，复习班什么时候开学。”我对母亲说。
母亲很开心地说:“好好好！俺孩就是勇敢！有首歌不就是唱‘爱拼才会赢，你再拼一把，一定能赢！妈信你，你一定能行！”
带着母亲的祝福，我信心满满回到学校，重新开始学习高中课程。
这一次我卸下负担，轻装上阵。我告诉自己，努力了，就没有遗憾。不怕不进步，就怕不学习。
我玩命学习，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每天早晨，我的眼睛一睁开，我就打开灯，开始读背各个学科的考点、作文素材。每天晚上，我总是学到眼睛睁不开为止。在睡梦里，我还在解数学题，上课。
大家说我疯魔了。
不成疯魔不成活。我要全力以赴，创造人生奇迹。
我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爱笑了，爱说话了。
老师和同学们都说我笑起来很好看。他们只要看到我的笑容，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笑一笑，十年少。他们在我的眼睛里看到了童年的星空。
我的班主任张老师是个好老师，教我们数学课。他刚从大学毕业，精力充沛，对学生很有耐心，很有爱心，总是不厌其烦地给我们讲解考点。每次考试出现的错题、没有解答的题型，他都会重新让我们训练，通过变换不同类型的题型，让我们掌握重难点考点。对于基础题，他总是不厌其烦地让我们训练，知道把基础打牢，他才会在原有基础上循序渐进、加大难度，逐步提高我们答题应变能力。
我的数学成绩原本很烂，从来没有及格过。在张老师的教导下，我的数学成绩逐步提升。
1997参加高考，我的数学成绩比上一年提高了30分。我的其他学科成绩也都进步了。
我终于如愿以偿考上大学了。
我被欣城大学中文系录取。
新生报到的第一天，我看到了你。
余生，你竟然是欣城大学的老师。不仅如此，你还是我的老师。
当我看见你的照片出现在学校大门口的橱窗里的时候，我一下子惊呆了。
我以为你是个坏蛋，是个骗子。没想到你竟然是大学里的老师。
自从那天晚上我们分别以后，我再也没有收到你的信，我也没有给你写信。
我怕你，很怕你。
怕你会伤害我。
中文系有很多学生，但愿你不会注意到我。我只能这样对自己说。
开学第一天，上午有现代文学大课。我和室友早早到了阶梯教室，坐在第一排。
我的眼睛有些近视，离讲台太远，看不清黑板上的字。
为了能更清除地看到板书，我坐在靠近讲桌的座位。
八点钟，上课铃响了。你走进教室。
你穿了一件洁白的短袖衬衫、黑色长裤、闪闪发亮的皮鞋，脚步轻快地走上讲台，面带微笑，对同学们打招呼: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现代文学课老师余生。非常高兴能和大家一起学习和研读现代文学。下面我想请同学们互相介绍一下自己，每个同学给两分钟时间，介绍自己的姓名、爱好、梦想，或者分享你最喜欢的一部文学作品。谁先发言？”
没有同学敢站起来发言。
你打开学生名单，说:“我再给大家一个机会，谁先发言，谁先抢占先机，我们就会先记住他（她）的名字。如果你给某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某人恰巧是你喜欢的那个人，你恰巧也喜欢那个人，你说会出现什么美好的化学反应？”
同学们大笑，跃跃欲试。
我的心“”怦怦”直跳，我也想站起来发言。可是我说什么？
难道说，我叫明月？我的爱好是？是啥？我还有爱好吗？我的梦想是？去年我的梦想是考上大学。现在考上大学了，我还没有梦想。我喜欢哪一部文学作品？我还没有好好读过一部完整的作品。之前读过的那些小说片段、文章、诗歌不是完整的一部文学作品。
算了，我还是不站起来丢人现眼了。可是，我看见了一个好帅好帅的男生，我好喜欢他。我想让他注意到我。我想争取到这次发言的机会。
我正在矛盾斗争的时候，你猛地举起了手，说:“我先发言。你们不要笑啊，不要说我欺负你们，说我跟你们抢机会。我们可是平等的。因为，我们都是人。”
“老师，还有一秒钟，时间到！”有个调皮的学生看着手表说。
你走下讲台，走到我身边，说:“我叫余生，今后请大家和我成为好朋友。”说完，你向我伸出右手。
同学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我。
我是个笨蛋。在学习上，我已经很努力了，每天早晨五点钟起床，不停地背书、写题，认真听课，晚上很晚才睡。即便如此，我的考试成绩依然没有进步。我的高考成绩出来后，我感觉天黑了，整个世界崩塌了。
高考前一天我失眠了，一进考场脑袋昏昏沉沉的，整场考试下来，我处在稀里糊涂的状态。第一场考试没考好，严重影响了我的心情。我变得更加焦虑、紧张，连最强的英语学科也没考好。
我没考上大学，甚至连往年的专科线都没过。
太丢人了。
白天，我不敢出门。我怕碰见亲戚朋友、邻居，怕他们问我考得怎么样，考上哪所大学了。只有在晚上吃完饭，我才敢出门，到我家西边的小石桥上吹吹风，看看天空。
天空依旧乌云密布，没有一点星光。只有昏暗的路灯带给我一点点光明。
母亲总是拿着手电筒，默默地跟在我身后。
我在小桥边站了十来分钟后，转身回家。母亲想和我说话，问我明天早晨起来，想吃什么。我总是什么也不说，加快脚步，跑回家。
母亲总是气喘吁吁跟在我身后，说:“你慢点走，看着路。”
回到家，我洗把脸、洗洗脚，就去我的卧室，关上门，蒙头大睡。
翻开复去睡不着，我就爬起来，拉开电灯，拿出枕头下面的日记本，写日记。从小学到高中，我的语文成绩一直很好，每次写的作文都被印成范文，被同学们争相传阅。我多次参加过县城里的各所学校的作文竞赛，给自己和学校争得了荣誉。我的一篇文章在欣城日报上发表后，收到了很多文学爱好者写给我的信。
因为那篇文章，你知道了我和我地址，给我写了信。就这样我们认识了。
你说我是个才女，假以时日，一定能写出像《平凡的世界》那样优秀的作品。
每一次收到你的信，我总是很开心。你是我在那段黑暗时光里的温暖的太阳。
遗憾的是我的数理化学科成绩很差。一到上数理化那些学科的课，我不是跑神、就是犯困。
你总是安慰我说多练练题，就好了。熟能生巧。
我写了很多试卷，练了很多题，都没用。每次考试的试题总是千变万化，超出我的理解能力范围。我的考试成绩依然没有进步。
高三那一年我备受煎熬，眼睛中的光逐渐熄灭。
我变得很自卑，很敏感。
我坐在教室里最后一排最靠边的那个座位，埋头学习。周围的同学想靠近我，和我说话，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我把自己密封在一个黑暗的密闭空间里，不放任何和学习无关的人进来。
余生，你是例外。你和我的学习无关，却和我的梦想有关。你说你是个作家。我信你。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作家。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写万卷书，是我的梦想。
可是，为了参加高考，为了能考上大学，我不再写作，不再做梦了。我背了很多篇高分作文。老师说我写的作文越来越没有灵气了，总是老生常谈，毫无新意，既没有深度，也没有创意。
我完蛋了，连我引以为傲的写作我也江郎才尽了。
我还能做什么？什么也做不了。我是个废物。
这个时候，你出现了。
余生，谢谢你。谢谢你在我最无助痛苦的时候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那样对我。你怎么可以离我那么近，让我感觉你和一个坏人没什么区别。
如果，你离我远点，让我感觉安全，或许，我不会惊慌失措从你的小店里跑出来。我不会被我的父亲骂。我差一点挨打了，你知道吗？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我的父母一直希望我能考上大学。只要我继续参加高考，继续努力学习，他们就看到希望。
他们含辛茹苦养大了我，从来不让我做家务活。我的生存能力很弱，还那么敏感脆弱，到外面打工，肯定吃不了苦。我还是继续回学校读书吧。再拼一年，不管结果怎么样，努力了就好。
我决定重返学校，继续参加高考。
我已经跌倒谷底，还怕更差？
天亮了。
我的心也敞亮了。我换上母亲给我新买的粉色套装运动服，走出卧室。
母亲依旧做好了早饭。早饭是我最爱的蛋炒饭。
我洗漱之后到了客厅，坐在茶几边吃蛋炒饭。
“小月今天不一样了啊，像是一朵盛开的花，很漂亮。”母亲赞叹不已。
“是妈买的衣服好看。”我说。
“我女儿长得好看，这衣服才好看。”母亲说。
“我长得像妈。妈长得也好看。”我说。
我很少说这么多话，尤其是说这么好听的话，让母亲很高兴。
父亲坐在靠墙的红色绒布沙发上，吃着馒头，就着咸菜。
母亲盛了一碗面疙瘩，用嘴吹着，说是等凉一些了，给我吃。
父亲看母亲，眼神里露出不快的神色，想说话，却什么也没说，大口大口啃着馒头。
我知道父亲想说什么，他肯定看不惯母亲给我盛饭、把面疙瘩吹凉一些才给我吃。他肯定想说这孩子都是你惯的，你就差没把饭喂到她嘴里了。她就是个废物。
我的好心情都没了。
我闷不做声用筷子扒拉碗里的米粒。
“小月，蛋炒饭趁热吃，才香。”母亲说。
“你看看她像个吃饭的样子吗？一颗一颗米粒扒拉，再用一年的时间也吃不完。”父亲鄙视地说。
“她爸，你没听说细嚼慢咽有助于消化吗？吃饭慢的人有福气。”母亲对父亲笑着说，“小月今天高兴。他爸，你不能再泼凉水了啊，你要是让我们不高兴，我跟你没完。”母亲警告父亲。
“都是你惯的。”父亲终于说出这句话。这句话仿佛是他最爱的家常菜，每天都要和我们分享一下。这道菜很苦，很辛辣，我不喜欢。
“我就惯，咋滴？不行啊？你要是看不惯，你把眼睛闭上。”母亲的话火药味十足，眼看着一场战争一触即发。
“妈，为了你，我愿意重新试一次。我今天回学校问问老师，复习班什么时候开学。”我对母亲说。
母亲很开心地说:“好好好！俺孩就是勇敢！有首歌不就是唱‘爱拼才会赢，你再拼一把，一定能赢！妈信你，你一定能行！”
带着母亲的祝福，我信心满满回到学校，重新开始学习高中课程。
这一次我卸下负担，轻装上阵。我告诉自己，努力了，就没有遗憾。不怕不进步，就怕不学习。
我玩命学习，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每天早晨，我的眼睛一睁开，我就打开灯，开始读背各个学科的考点、作文素材。每天晚上，我总是学到眼睛睁不开为止。在睡梦里，我还在解数学题，上课。
大家说我疯魔了。
不成疯魔不成活。我要全力以赴，创造人生奇迹。
我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爱笑了，爱说话了。
老师和同学们都说我笑起来很好看。他们只要看到我的笑容，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笑一笑，十年少。他们在我的眼睛里看到了童年的星空。
我的班主任张老师是个好老师，教我们数学课。他刚从大学毕业，精力充沛，对学生很有耐心，很有爱心，总是不厌其烦地给我们讲解考点。每次考试出现的错题、没有解答的题型，他都会重新让我们训练，通过变换不同类型的题型，让我们掌握重难点考点。对于基础题，他总是不厌其烦地让我们训练，知道把基础打牢，他才会在原有基础上循序渐进、加大难度，逐步提高我们答题应变能力。
我的数学成绩原本很烂，从来没有及格过。在张老师的教导下，我的数学成绩逐步提升。
1997参加高考，我的数学成绩比上一年提高了30分。我的其他学科成绩也都进步了。
我终于如愿以偿考上大学了。
我被欣城大学中文系录取。
新生报到的第一天，我看到了你。
余生，你竟然是欣城大学的老师。不仅如此，你还是我的老师。
当我看见你的照片出现在学校大门口的橱窗里的时候，我一下子惊呆了。
我以为你是个坏蛋，是个骗子。没想到你竟然是大学里的老师。
自从那天晚上我们分别以后，我再也没有收到你的信，我也没有给你写信。
我怕你，很怕你。
怕你会伤害我。
中文系有很多学生，但愿你不会注意到我。我只能这样对自己说。
开学第一天，上午有现代文学大课。我和室友早早到了阶梯教室，坐在第一排。
我的眼睛有些近视，离讲台太远，看不清黑板上的字。
为了能更清除地看到板书，我坐在靠近讲桌的座位。
八点钟，上课铃响了。你走进教室。
你穿了一件洁白的短袖衬衫、黑色长裤、闪闪发亮的皮鞋，脚步轻快地走上讲台，面带微笑，对同学们打招呼: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现代文学课老师余生。非常高兴能和大家一起学习和研读现代文学。下面我想请同学们互相介绍一下自己，每个同学给两分钟时间，介绍自己的姓名、爱好、梦想，或者分享你最喜欢的一部文学作品。谁先发言？”
没有同学敢站起来发言。
你打开学生名单，说:“我再给大家一个机会，谁先发言，谁先抢占先机，我们就会先记住他（她）的名字。如果你给某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某人恰巧是你喜欢的那个人，你恰巧也喜欢那个人，你说会出现什么美好的化学反应？”
同学们大笑，跃跃欲试。
我的心“”怦怦”直跳，我也想站起来发言。可是我说什么？
难道说，我叫明月？我的爱好是？是啥？我还有爱好吗？我的梦想是？去年我的梦想是考上大学。现在考上大学了，我还没有梦想。我喜欢哪一部文学作品？我还没有好好读过一部完整的作品。之前读过的那些小说片段、文章、诗歌不是完整的一部文学作品。
算了，我还是不站起来丢人现眼了。可是，我看见了一个好帅好帅的男生，我好喜欢他。我想让他注意到我。我想争取到这次发言的机会。
我正在矛盾斗争的时候，你猛地举起了手，说:“我先发言。你们不要笑啊，不要说我欺负你们，说我跟你们抢机会。我们可是平等的。因为，我们都是人。”
“老师，还有一秒钟，时间到！”有个调皮的学生看着手表说。
你走下讲台，走到我身边，说:“我叫余生，今后请大家和我成为好朋友。”说完，你向我伸出右手。
同学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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