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急赶

    分别时,姐妹俩哭得泪像下雨,撵着于其说要送,不如说难别,柳三喜村长拽都拽不住,韩义民与刘草草也含着泪进车,不敢看,没有说一句再见,关上车门,就开车走了。

    贺秀秀和贺小娟两个是多么美丽的美玉般的姑娘,应该是她们享受美好幸福生活的时候了,韩义民与刘草草心里蒙着一层凄楚,而感到自己好像是额外,自己应该是奔赴对敌的现场。

    两人急着往回赶,赶快回到刘天家,已经都误时了,知道日本人已经发现何四宝和马文龙被毒死在床上,姐妹俩被救走,会气得发疯,很可能要怀疑到刘草草和韩义民,会不会已经查到刘天那里,这事发生在日本特遣军上海司令部里,日本特遣军司令部是威震世界的,这下脸往哪儿搁,在全世界是威胁性的影响,日本特遣军上海司令部里一定惊天动地,日本人怎么能坐得住,不知道会采取什么行动,他们查到刘天家,如果他两在,刘天还能搪塞,如果他两不在,那就麻烦了,会闹翻。

    韩义民对刘草草说,你路熟,你来开车,我们操近路赶,越快越好。刘草草道,操近路,只有蹿黄浦江边走最近。韩义民说,那就从黄浦江边走,你不是说那里虽也有日本人走来走去,但一般不发生事,他们也不会想到我们会从那儿经过。刘草草说,是的,那里是比较敞开的地方,谁管谁呀,大摇大摆从那里过反而安全。韩义民道,好,就从那里走。

    刘草草站起身来,座底下的一个包滚出来,打在她脚后跟上疼兮兮的,她拿起包一看说,是姐妹俩母亲给的包,这姐妹俩,什么时候塞到这座位底下,我们没有看见。她打开包,里面四个小包,又打开小包,里面都是一根金条,同样多的银元,同样多的现金,银元和现金还不少,刘草草又说,这姐妹俩,他们母亲原想是一个人同样一份的,可全给我们了。韩义民道,怪不得我掂着那么沉的,这姐妹俩,心比金子纯,多可敬,保存好,总有一天会见到她们全部退还给她们。刘草草叹了口气说:这姐妹俩对我们这么赤心,给自己都不留一点,孤零零的在穷乡僻壤,自己要用怎么办?韩义民道:姐妹俩在路上就想自己开块地,建间房,真有点闯劲儿,这样就好,了在临江村我就放心些了。

    何四宝和马文龙平常天天早晨六点钟就到操场上领着日本兵和黄协军进行训练,今天六点不仅不见人,等了好长时间还不见来,起码两个人要来一个,但一个也不见,也没有人捎信,这就十分奇怪,特高课日本兵队长禾田正方,和黄协军头郭二轰一起奔他们家去找,门关着,敲门许久没人答应,强推开门,看到何四宝和马文龙被毒死在那里的惨状,又不见贺秀秀和贺小娟两人吓糊涂了,惊呆了一忽儿后,惊慌失措地立即奔去向井二报告,井二得知后还有点不相信说,这不可能,不可能有人能进日本特遣军上海司令部里来,日本特遣军上海司令部里头不会有那样的人,那姐妹俩也没有这本事毒死何四宝和马文龙,姐妹俩单独也出不去的,也立即奔到现场,看了事实后气得双脚跳,昏了头,不知如何是好,叫两人不要声张,暗暗细细检查。

    片刻后,禾田正方、郭二轰又奔进来汇报,从何四宝家的后院下水道里发现两个巡回兵的尸体,还在离何四宝和马文龙院较远的下水道里也找出两个日本官的尸体,又从一个下水道里发现了圣友君被喉管戳穿的尸体。井二听了,一下大惊失色,气得一下蒙了头,不知如何是好,许久后,他亲自去查问了大门口,查到半夜里确有人开车拉着贺秀秀和贺小娟出去,明白这不是一二个人干的,可日本特遣军上海司令部里上上下下还毫不知道此情况,感到莫名深澈。井二急得在屋里乱转,手敲着脑袋,发愁传出去影响就大了,大损自己,这是日本特遣军上海司令部呀,威震全日本、威震全中国、威震全世界的,这下威名到处都要一落千丈,以后怎么还有号召力,丘木司令还不知道,怎么向丘木司令汇报,丘木知道了不气断肠,自己是总管日本特遣军上海司令部和全上海治安的头,连个日本特遣军上海司令部内部都管不住,还有何活可说,他的责任难逃,他越想越心慌意乱,要不要立即向司令汇报,他知道这么大的事无法瞒天过海的,但已到这一步,而想不出跟司令说个什么所以然,然而没等井二去,小叶良子先得知了情报,汇报了丘木,丘木真气得一拳将桌子砸得蹦起来吼道,我们日本特遣军上海司令部里怎么出如此事!

    井二不得不冷静了一些后对禾田正方和郭二轰说,不要惊扰门岗等任何人,不要声张,绝对保密,尽一切力量捂住任何消息,把尸首秘密处理了,对知道的人进行压盖,声传者立杀,你两听清楚没有。禾田正方和郭二轰忙回道:听清了。禾田正方又问了一句,那司令查问怎么办?井二道,我会给司令讲,你们要避开。两人回答了是。井二也是将军,司令部里数一数二的人物,不想责任落到他一个人头上,跟丘木斗智开了,向丘木讲,我一直认为刘天家里的一男一女是个祸害,没有除了他们,酿成了今天的大患!丘木听出了意味道如果是这两个人做的案,接走了人,现在一定逃之夭夭,他也不管毛毛已告诉他那女的已经走了,拿起桌上电话就打,“刘老板呀,久违了,你来了外甥、外甥女就把我忘了!”对方答道“哎,老朋友,你说到哪里去了,我知道你繁忙,而是不敢打搅。”丘木道“我还想与他们一起喝酒,他们忙吗?”刘天还不知道韩义民与刘草草在不在,而随意回话说,“他们能忙什么,那你就过来吧,我去告诉他们。”丘木道,“好,我过来时给你打电话。”丘木撂下电话,随接就向井二说,这两人在刘天家,叫我过去喝酒,又说,但我还并不排除这两个人,可是他们进司令部我们那么多明暗警戒都不觉察,连毒带杀死了那么多人,又是盗用了司令部里的车开出去,明摆着不是两个人能干得了的,明显是个里应外合的问题。井二无话说,他虽还不否定刘天家的两个人,但承认这绝非两个人干的事,是里应外合在作案,奇怪的竟一点动静都没有,但案情是事实,他也承认,如果有刘天家的那两人,此时肯定不会在,不敢叫丘木过去喝酒,可人又在,这是怎么回事,他也糊涂了,最着急的当然是他,他有直接责任,事情出了他没办法掩没了,但这事不会没人查究的,瞒不住呀,他不能不动呀,总得有个说道,挽回内外影响,他有了鬼主意了,就命禾田正方,找几个高手,暗伏到刘天家,吸取上一次的教训不能暴露,将刘天的外孙女抓来。

    韩义民与刘草草快到刘天家的时候,两人更换成正常衣服,寄走了车,韩义民说一路总算安然无恙,刘草草笑了。韩义民问,回到刘天家你准备怎么办,还躲到柴房吗?刘草草道,何四宝和马文龙一死,别的任何汉奸特务到我当面也不容易认出我,他们也不一定敢靠近我,我就解脱了。韩义民道,那就不躲藏了。刘草草问,你说呢?韩义民道,好,那就大胆出来。

    两人静悄悄地走进院的时候,毛毛从楼上看见了,欣喜地边叫着边奔下来,草草姐,草草姐,你不啃一声就不见影了,想死我啦!扑上去搂住了她,泪水汪汪。刘草草说,我也丢不下你呀,不是回来了吗。两人手拉到了一块儿。

    韩义民与刘草草就去看刘天,一进门,刘天高兴地说,草草你也回来啦,丘木都打电话来问你两了。

    韩义民与刘草草一惊道,丘木打电话来问我两了,问什么啦?

    “意思是问你两在不在?”

    “你怎么说的?”

    “我的意思说是都在。”

    “丘木还说什么啦?”

    “他说要来跟你两喝酒。”

    “他来了没有?”

    “他说他来时给我打电话,还没有打电话。”

    “那他还来不来啦?”

    “很难说。”

    三人都推测丘木为什么没来,心里忐忑不安。刘天还不知道韩义民与刘草草进日本特遣军上海司令部里除了何四宝和马文龙、救出来两姐妹的事,知道了心情不知又如何。

    刘草草好像是久别突然又回来了说:干爹,我回来了,又来给干爹找麻烦了!刘天显示着疼爱地道,回来了就回来了,有我在,日本人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韩义民与刘草草还没把他两除了何四宝和马文龙的事告诉刘天,不知道告诉他好还是不告诉他好,只是刘草草看了眼韩义民,韩义民看了眼刘草草。

    出了刘天屋的门,刘草草又忧心忡忡说,我很担心唐文亮,日本人会不会怀疑到他身上,我们还不清楚唐文亮究竟是什么人,看样他轻易不会暴露的,一旦撸到他头上难说怎么样?韩义民说,是啊,唐文亮的背景我们还一点也不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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