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妈妈和母亲

    “啊啊啊!生个孩子怎么这么麻烦?!疼死了啊!我真的要死了!神州人不骗神州人!”

    躺在柔软大床上的黑发少女面部肌肉僵硬,俊俏的脸上毫无血色,两只明亮清澈黑色眸子几乎快要瞪出眼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虽然叫声凄惨,但是眼底的余光却在一直偷偷打量着身旁那和她长相相同的少女的神情。

    不得不说,这糟糕的演技简直假过头了。

    一旁气质恬静纯洁的白发少女无奈地叹了口气,捂脸道:“我家在阿斯加德,又不在神州,我说,小秋……你应该不会怕这点痛吧?”

    “没有人比我更懂痛苦!我不生孩子了!你来生吧!嘤嘤嘤……”

    黑发的少女就这样注视着白发少女,不时闪动的泪光在黑色眸子中打转,看起来楚楚可怜。

    “好像这么多年来我和你的感官都处于共享状态吧,我们对痛苦的理解,理论上都应该是一样的。”

    白发少女淡淡地说道,很平静地去应对对方的无理取闹,璀璨的金色瞳子不带任何的情感波动,说着便要抬手去触及对方高高隆起的肚子。

    “嘁——”

    黑发少女鄙夷地瞪了白发少女一眼,不再准备演下去,长长的睫毛动了动,不爽地呲了呲一口银牙,“灰纳•梵尼•巴德尔,孕已经怀了,孩子我生定了,耶稣都拦不住我,我说的!我可不想让你替我生出个什么奇奇怪怪的孩子,如果像你一样,我宁可去老师那受训。”

    少女的样子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俏脸上满是倔强。

    “那,这样就一切随你吧,只要你高兴就好,就和以前一样。”

    白发少女点了点头,只是温柔地探出纤细的手,轻轻抚过对方额头垂下的发丝,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一样,金色的瞳子中也只是充满了宠溺和柔情的色彩。

    她轻轻地低下头,在少女的额头上吻过,留下残留着馨香与淡淡余温的吻痕。

    “呜……你……真是受不了,这也太犯规了吧!”

    “明明知道我对温柔攻势没有任何抵抗力……呜呜……真是的……”

    受到温柔攻势突然袭击,黑发少女的俏脸涌现一抹嫣红色的云霞,耳边传来那温暖的声音简直要把她给暖化了,心脏都开始扑通扑通地乱跳。

    “等等……还有一件事!”

    黑发少女突然想起了什么,先前的娇羞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眨了眨眼睛,“要是这孩子出生了,他该怎么叫咱俩?叫你爸爸?还是叫我爸爸?”

    “这个嘛……倒是不必担心。”白发少女歪了歪头。

    她握住对方纤细柔软精致的手掌,绝美的娇颜上闪过抹淡淡的笑意,道:“孩子未必需要爸爸,他可以称呼你为妈妈,称呼我为母亲,以此来作为区分,这样子就不用担心称谓的问题了。”

    “特奶奶滴,真是妙蛙种子吃着妙脆角妙进了米奇妙妙屋,妙到家了。小灰纳,你这么秀,弗丽嘉知道吗,真想去问问她。”

    “……你觉得我该说些什么?”

    “口嗨一下了~,我才不要去找你妈呢,虽然你妈妈人挺不错,但是霍德尔和南娜……呵呵,这两个家伙有够碍眼的。”

    “霍德尔那孩子其实并不坏,他只是有些接受不了这些事情,南娜好像也没有因为以前的我和你生气吧?”

    “我对南娜那只是纯粹的防备,但是,你要说不坏的弟弟,用槲寄生干掉过去的你还能算不坏……

    哦豁~可爱的少女乐秋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我只是单纯地想用你那独眼老爹的长枪干掉你愚蠢的欧豆豆,你没意见吧?”

    “……”

    ……

    六年后。

    做梦是怎样一种感觉?什么又该被定义为梦?

    或许现实也会成为不再真实的泡影,随着时间的流逝,最终在记忆的深处破碎,知道消散殆尽,不再留下任何的痕迹。

    “真真假假,浮生若梦,何必去分清楚,傻旁白,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

    男人盘坐于地,灰色散乱的长发披在脑后,仰着头有些癫狂地大笑着。

    随着那双深幽而邪异的血色眼眸的睁开,他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不远处的那面容稚嫩的幼童的脸上,与那黑色中掺杂着金色花纹的清澈眼眸对上。

    覆盖着陈旧铁甲的手掌,抓起将怀中锈迹斑驳的破旧刀鞘,对着幼童晃了晃,嘴角咧开,露出深白的细密利齿,露出充满危险的笑容。

    “嘿,小鬼,想不想继承我的衣钵?”

    站立在男人不远处的孩童有些惘然地看着男人,眸子中却闪动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智慧的光芒。

    他没有出声,身体稍稍退了退,尽量远离面前这个看起来十分危险的男人。

    孩童眼睛的余光打量着男人和周围奇诡的环境,这似乎是一片刚刚经历过可怕战火的战场,脚下土地焦黑,弥漫着呛鼻的焦糊,焦糊味儿中还夹杂着让人极为反胃的血腥气息,这让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比起眼前的这个男人,孩童觉得周围的环境,在离他们的不远处,无数具尸骸横七竖八地放置着,倒在地上的尸骸中有身躯通天如同山岳的凶兽,有翱翔苍穹的神禽,有山林的霸主。

    画风一下子就变得不正常了!

    这些尸体所流淌而出的血液汇聚在一起,行成了滔天的血海,强者的血液不凝,其中无穷浩瀚的精气和煞气直冲云天,将苍穹都染成了血色。

    那恐怖的怒吼仍旧回响天地间,似乎在述说着自己的不甘。

    血海之上漂泊着各种各样的兵器,它们无一不被被强行斩碎,碎裂开来,只剩残片,被血海中的强大的精气和煞气侵蚀,逐渐变得如同锈铁。

    最可怕的是,孩童看到血海中只是刀柄部分的残片,就已经贯穿云霄,层层云雾弥散在哪庞大如山的刀柄周围。

    这样庞大的武器,真的是人用的吗?

    这里……

    孩童其实很是不解,刚刚的他只是在床上吗,突然间就来到了这样一个诡异的地方,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比他有一个妈妈一个母亲这件事情还要奇怪!

    流血积海,尸骸遍地,肃杀可怖,无论怎么看这里都不像是一个能让人好好待着的地方。

    “你不愿?啧啧,多少生灵想要都得不到,你不要,你和你母亲真是像。不过倒是掺了点奇怪的东西,小子,可别跟你那妈乱学,你妈就是个大逗哔。”

    男人见幼童不肯接下自己的刀鞘,也没有生气,只是随手将刀鞘扔进了那茫茫地血海之中,任由其沉入其底。

    他身旁的青铜大旗也咣当一声倒在地上,碎成无数快青铜破片。

    “你这小屁孩,从头到尾一句话也不说,我自己说话显得我很蠢你知道吗?我严重怀疑你妈造你的时候加了点料。”

    男人不爽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灰便迈其步子行向血海凭空开拓出的一条道路。

    “道路这东西,是别人创造出来的,一只局限于道路,什么也得不到。”

    只是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男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地血海之中。

    孩童愣住了,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可血海开辟出的道路却消失了,只剩充满侵略性煞气的血水在他面前翻滚着,稍不留心便会将他吞噬殆尽。

    “小执,该起床了。”

    温柔的女声在耳畔响起,鼻子似乎嗅到了某种花朵的香气,久久不散。

    孩童缓缓睁开自己双眼,一张绝美而温柔的脸正凑在他的面前,一头白中泛着淡淡金色的长发垂落,充满温柔与慈爱的金色眸子正柔和地注视着他。

    “母亲……现在已经白天了吗?”

    孩童缓缓地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眨了眨眼,四处张望了一番,白色干净的大床,被打扫得十分整洁的书桌和衣柜,木制的地板,自己还在家里。

    果然只是做梦。

    他心里松了一口气,要真是一下子到了那种不明不白的地方,还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他只是一个连武魂都没有觉醒的准六岁男孩子,那种情况完全应付不来的。

    “乐念执,你小子还磨蹭啥呢,你善良可爱的美少女妈妈大清早就起床给你做早饭,你还不赶紧起床来吃,一会儿还要给你觉醒武魂呢。”

    房间外传来清脆如铃的女声。

    一听到武魂二字,名为乐念执的孩童便立刻来了精神,在白发少女的注视下利索地将自己的睡衣脱下,换好今天要穿的衣服。

    在这个名为斗罗大陆的地方上,每个人都拥有一种叫做武魂的存在。

    武魂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可以是任何动物、植物或者是器物。

    一般情况下,每个孩子在六岁的时候通过觉醒仪式就能唤醒自身武魂,当武魂伴生有魂力出现的时候,就可以通过修炼魂力提升自身武魂,从而成为千百年来斗罗大陆上一直都拥有的高贵职业,魂师。

    魂师拥有强大的力量,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受人尊敬的存在,每个孩子都想觉醒武魂,每个孩子也都想成为魂师。

    虽然那些孩子们想成为魂师的原因通常都不是为了所谓的力量和荣誉,而是因为父母的日常教导,他们想要得到来着父母的认可。

    不过,这种异常的兴奋和狂热确实实打实的。

    索性乐念执的母亲和妈妈很开明,对觉醒武魂这件事,她们并不是特别地去关注,反倒是经常陪他一起玩,家里靠着一家普普通通的杂货店维持生计,收人似乎不少,生活十分惬意。

    不过成为一名魂师仍然是乐念执的目标,只要成为魂师,家里也就能有钱了,妈妈和母亲就不用辛苦地开杂货店赚钱了。

    这样一个小小的梦想就像一颗种子一样深埋在这名孩子的心底,正在积蓄着力量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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