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摊牌，不装了
透明的玻璃小瓶中有一朵指甲盖大小的花朵，通体呈海蓝色，五缕花瓣在顶端收于一处，形状像只镂空的灯笼。
袁上校把小瓶举高，确保每个人都能看见，“这东西叫海苹婆，是一种心能天然物，你们理论课都学过，不用我解释了吧。”
学员们不禁惊呼出声。
宋宁眼睛都直了。
所谓的心能天然物，即是自然界的万物吸收游离的心能变异而成。
异能者可以吸收天然物蕴含的心能，以增加自身的心能存量，甚至提升境界。
换言之，这东西就是看得见摸得着的经验值。
宋宁有些动摇了。
在伊国研究所的一个月间，也多少用过几个陆主任特批的天然物，可伊国当成宝的那点儿东西，无论从品相上还是纯度上都远不及这只海苹婆的百分之一。
伊国人总说旭国的天然物富足丰饶，宋宁先前还没有明确的概念，现在一看，此等珍品都能随随便便拿来当作课上的奖励，旭国到底多么财大气粗！？
难怪伊国会劳心费力地安插间谍，这换谁不眼馋啊。
天然物的产量和储备，直接关系到本国异能者的提升速度，代表着本国的防务硬实力。
宋宁才不在乎什么防务啊任务啊，他只想赶快提升境界。
现在就有一个送到嘴边的机会，眼睁睁地看它被别人夺走，能忍吗？
绝对不能啊！
可是要想得到这只海苹婆，必须在演练中压过所有人，尤其是那个到现在还没露头的龟缩天才。
凭借金手指倒是可以和萃取境争一争，被其他三系的同学嫉恨孤立也不是什么大事。
主要是被区区一个操引境拔得头筹，实在太可疑了啊。
就算成功糊弄过去、掩盖了金手指的存在，今后难免会成为学院的重点观察培养对象，间谍工作还怎么开展？
要不直接坦白？老子就是有金手指，就是这么强。
不行，金手指绝对不能泄露，这可是关键时刻救命的底牌。
成大事者不规小利，这次就让了吧。
宋宁虽然下了决断，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小瓶，恨不得从喉咙里伸出只手一把抢过来。
瓶中的海苹婆晃了两下，缓缓立起来贴在了瓶壁上。
袁上校疑惑地嗯了一声，把海苹婆摇回瓶底，见没有进一步的异状，才放心地收起小瓶。
“哎，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其他三系的也不用眼馋，后面的机会多的是，只要证明了你们的价值，学院还是很大方的。行了，时间差不多了。”
他手指一勾，操场上的煤渣一块一块震颤聚拢，在轰轰隆隆的响声中，一具披甲巨人的半身塑像原地升起，投下威严而肃杀的阴影。
“等下元素系的各位就用你们最厉害的招式攻击它，不用留手，你们这层次打上去最多崩掉一块，打不坏的。”
“每个人上前的时候记得领一个自己的元素罐，你们虽然还没上过武具课，不过没什么难度，拧开盖子就能用了。”
他打开脚边一直放着的箱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十几个罐子，外形像是幼儿园小孩随身的大容量保温杯。
罐子顶部都贴着标签，注明了内容元素和对应学员的名字。
物质守恒，这则无法违背的基本定律，可能就是元素系最大的弱点了。
以宋宁的冰霜能力为例，无论是凝聚冰枪冰剑，还是组成冰晶文字，都需要周身存在足量水或者冰，不能凭空创造物质。
虽然空气中包含的也有水蒸气，但量实在太少，难作大用。
所以对于萃取境及以下的元素系异能者，要想随时随地使用能力，元素罐就是标配。
就好比传统武器中的备用弹夹。
只有提升到内蕴境之后，体内可以蕴藏足量的元素，方可摆脱这个拖油瓶。
宋宁的能力有水就能发动，无非是费一道水凝冰的功夫。
水这东西平时生活中也不缺，所以今天他是第一次见到元素罐的实物。
“第一个，你来。”袁上校指指宋宁。
“我？”
元素系的十好几个人呢，偏偏选中自己首发给天才暖场？
“对，就是你。看你一会儿一发呆，再不上来练练怕你魂飞天外了。”
人群中滚过一阵低低的哄笑，其他三系巴不得看元素系的笑话。
当然更多的人都在期待天才的亮眼表现。
哼，都是些小孩子，尽管笑吧。
宋宁无精打采地走到箱子旁，拣出写有自己名字的元素罐。
罐子附了条长长的背带，正好可以斜挎在肩上。他拧开盖子，里面满满当当装的是纯净水。
谁准备的元素罐，太懒省事了吧。
用来装水的话，不就是个普通的保温杯吗！？
铺设的煤渣都被伤疤脸用于制造塑像了，吸饱了雨水的泥土从底下露出来，踩上去软趴趴湿漉漉的，像走在一大坨新鲜的牛粪上。
宋宁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袁上校身边，觉得自已应该先做个自我介绍。
他面对人群，斟酌了一下，说道：“大家好，我的能力是冰霜，境界是——”
“什么嘛，不是空气啊。”有个少女失望地说。
一石激起千层浪，学员们七嘴八舌地抱怨起来。
“看他波澜不惊的样子，我还以为猜对了呢。”
“除了天才帅哥，我们不都是操引境的，还废话什么。”
“啊，不是空气元素我不想看啊，冰霜无非就是下下雪结结冰嘛。”
说着说着，忽然有人大喊：“换人！我们要看天才哥哥！”
顿时所有少女一齐振臂高呼：“换人！换人！”
少年们没有那么狂热，可一看热闹劲上来了，纷纷响应。
场上一片山呼海啸。
“换人！换人！换人！！！”
宋宁斜挎着元素罐，就像个当众作检讨的小学生。
他剜了一眼伤疤脸。
都怪你，没事拉什么仇恨。
拉仇恨也就罢了，你直接让天才上来秀啊！
这下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自己身上，以后还怎么低调做人？
袁上校却毫无愧疚之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要不你还是下去吧，本来打算就是让小天才亮个相，激励一下大家的。看这情况，咱们就加快一下进度。”
宋宁一脸懵逼，“那海苹婆呢……”
“嗨，这玩意其实是学院给入学考试第一名的特别奖励，本来要直接发给他的。不过说是最强者得，这一届就他一个萃取境的，又有谁能抢过他？你赶快下去吧，哎，再闹下去又要被校长训了，烦死了。”
合着我就是炮灰咯？
亏我还做了那么久的心理斗争，原来早就内定了？
这时平地里卷起一道疾风，渣土层层退散，烟尘滚滚翻卷。
所有人都被吹得睁不开眼，狼狈不堪地缩头捂脸。
只有一个人踏着风眼，闲庭信步地走了出来。
是木头脸。
漫天的土砂沾不脏他的碎发，飞溅的泥水染不湿他的裤脚。
他拨了拨额前的流海，露出一道高耸提拔的鼻梁。
“你们要找的人就是我。”他的声音渺远低沉，仿佛远古遗迹中魔神的呢喃。
神秘，邪恶，却又充满了诱惑。
少女们的尖叫声卡在嗓子眼中，随时都可能一泻千里。
只是因为木头脸微微下压的双手，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等着。
宋宁还呆呆地和教官并排站着，没来得及下去，不过没有人再关注他了。
“我不需要元素罐。”木头脸和宋宁擦身而过，走到巨人塑像跟前，“空气无处不在。”
他右手小臂平伸，拳头在空中画了一个圈，缓缓推出。
飓风在他的拳端诞生，锋锐的漩涡哭嚎着、尖啸着，正中巨人塑像的胸口。
搅碎的渣土漫天激射，塑像上顿时被钻出一个半米深的圆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扩大加深。
学员们纷纷后退，避免被乱石砸伤。
伤疤脸起初还表现得从容不迫，此时脸色微变，悄悄地在学员看不见的地方屈伸手指。
塑像上的坑洞随即愈合，完好如初。
旋风止歇，伤疤脸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木头脸回身，和伤疤脸交换眼神，高高扬起下巴，如约上前领取奖励。
狂得不行。
宋宁元素罐的背带方才被四射的碎石掠过，此时啪地崩断，罐中的清水淌了一地，眨眼间便被泥土吸收殆尽。
一旁的两人已经进入了其乐融融的颁奖模式，学员们更是架起了鼓掌的双手。
妈的，凭什么。
“慢着。”宋宁说道，“我还没出手呢。”
袁上校颁奖的手僵在半空，不知道他搞哪一出。
“你元素罐都翻了，还赖着干什么，你再厉害还能强过小哥哥吗！”有个少女被打断了尖叫的蓄力，十分不满。
宋宁快意一笑，“我摊牌，不装了。”
他的手心镶嵌着一个由冰晶组成的“倍”字。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看到，他们的目光被宋宁上扬的双手所吸引。
泥土中饱含的水分疾速凝结，裹挟着砂石土渣，瞬间化作三支坚不可摧的冰棘，冰棘分化四倍，十二支硕大无朋的尖刺，以摧枯拉朽之势拔地而起。
大地震颤倾斜，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十二支冰棘贯穿巨像，在众人瞠目结舌的呆滞中，裂纹蔓延交织，巨像爆裂碎散。
恭喜心能特种学院，喜提两名萃取境天才新生。
袁上校把小瓶举高，确保每个人都能看见，“这东西叫海苹婆，是一种心能天然物，你们理论课都学过，不用我解释了吧。”
学员们不禁惊呼出声。
宋宁眼睛都直了。
所谓的心能天然物，即是自然界的万物吸收游离的心能变异而成。
异能者可以吸收天然物蕴含的心能，以增加自身的心能存量，甚至提升境界。
换言之，这东西就是看得见摸得着的经验值。
宋宁有些动摇了。
在伊国研究所的一个月间，也多少用过几个陆主任特批的天然物，可伊国当成宝的那点儿东西，无论从品相上还是纯度上都远不及这只海苹婆的百分之一。
伊国人总说旭国的天然物富足丰饶，宋宁先前还没有明确的概念，现在一看，此等珍品都能随随便便拿来当作课上的奖励，旭国到底多么财大气粗！？
难怪伊国会劳心费力地安插间谍，这换谁不眼馋啊。
天然物的产量和储备，直接关系到本国异能者的提升速度，代表着本国的防务硬实力。
宋宁才不在乎什么防务啊任务啊，他只想赶快提升境界。
现在就有一个送到嘴边的机会，眼睁睁地看它被别人夺走，能忍吗？
绝对不能啊！
可是要想得到这只海苹婆，必须在演练中压过所有人，尤其是那个到现在还没露头的龟缩天才。
凭借金手指倒是可以和萃取境争一争，被其他三系的同学嫉恨孤立也不是什么大事。
主要是被区区一个操引境拔得头筹，实在太可疑了啊。
就算成功糊弄过去、掩盖了金手指的存在，今后难免会成为学院的重点观察培养对象，间谍工作还怎么开展？
要不直接坦白？老子就是有金手指，就是这么强。
不行，金手指绝对不能泄露，这可是关键时刻救命的底牌。
成大事者不规小利，这次就让了吧。
宋宁虽然下了决断，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小瓶，恨不得从喉咙里伸出只手一把抢过来。
瓶中的海苹婆晃了两下，缓缓立起来贴在了瓶壁上。
袁上校疑惑地嗯了一声，把海苹婆摇回瓶底，见没有进一步的异状，才放心地收起小瓶。
“哎，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其他三系的也不用眼馋，后面的机会多的是，只要证明了你们的价值，学院还是很大方的。行了，时间差不多了。”
他手指一勾，操场上的煤渣一块一块震颤聚拢，在轰轰隆隆的响声中，一具披甲巨人的半身塑像原地升起，投下威严而肃杀的阴影。
“等下元素系的各位就用你们最厉害的招式攻击它，不用留手，你们这层次打上去最多崩掉一块，打不坏的。”
“每个人上前的时候记得领一个自己的元素罐，你们虽然还没上过武具课，不过没什么难度，拧开盖子就能用了。”
他打开脚边一直放着的箱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十几个罐子，外形像是幼儿园小孩随身的大容量保温杯。
罐子顶部都贴着标签，注明了内容元素和对应学员的名字。
物质守恒，这则无法违背的基本定律，可能就是元素系最大的弱点了。
以宋宁的冰霜能力为例，无论是凝聚冰枪冰剑，还是组成冰晶文字，都需要周身存在足量水或者冰，不能凭空创造物质。
虽然空气中包含的也有水蒸气，但量实在太少，难作大用。
所以对于萃取境及以下的元素系异能者，要想随时随地使用能力，元素罐就是标配。
就好比传统武器中的备用弹夹。
只有提升到内蕴境之后，体内可以蕴藏足量的元素，方可摆脱这个拖油瓶。
宋宁的能力有水就能发动，无非是费一道水凝冰的功夫。
水这东西平时生活中也不缺，所以今天他是第一次见到元素罐的实物。
“第一个，你来。”袁上校指指宋宁。
“我？”
元素系的十好几个人呢，偏偏选中自己首发给天才暖场？
“对，就是你。看你一会儿一发呆，再不上来练练怕你魂飞天外了。”
人群中滚过一阵低低的哄笑，其他三系巴不得看元素系的笑话。
当然更多的人都在期待天才的亮眼表现。
哼，都是些小孩子，尽管笑吧。
宋宁无精打采地走到箱子旁，拣出写有自己名字的元素罐。
罐子附了条长长的背带，正好可以斜挎在肩上。他拧开盖子，里面满满当当装的是纯净水。
谁准备的元素罐，太懒省事了吧。
用来装水的话，不就是个普通的保温杯吗！？
铺设的煤渣都被伤疤脸用于制造塑像了，吸饱了雨水的泥土从底下露出来，踩上去软趴趴湿漉漉的，像走在一大坨新鲜的牛粪上。
宋宁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袁上校身边，觉得自已应该先做个自我介绍。
他面对人群，斟酌了一下，说道：“大家好，我的能力是冰霜，境界是——”
“什么嘛，不是空气啊。”有个少女失望地说。
一石激起千层浪，学员们七嘴八舌地抱怨起来。
“看他波澜不惊的样子，我还以为猜对了呢。”
“除了天才帅哥，我们不都是操引境的，还废话什么。”
“啊，不是空气元素我不想看啊，冰霜无非就是下下雪结结冰嘛。”
说着说着，忽然有人大喊：“换人！我们要看天才哥哥！”
顿时所有少女一齐振臂高呼：“换人！换人！”
少年们没有那么狂热，可一看热闹劲上来了，纷纷响应。
场上一片山呼海啸。
“换人！换人！换人！！！”
宋宁斜挎着元素罐，就像个当众作检讨的小学生。
他剜了一眼伤疤脸。
都怪你，没事拉什么仇恨。
拉仇恨也就罢了，你直接让天才上来秀啊！
这下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自己身上，以后还怎么低调做人？
袁上校却毫无愧疚之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要不你还是下去吧，本来打算就是让小天才亮个相，激励一下大家的。看这情况，咱们就加快一下进度。”
宋宁一脸懵逼，“那海苹婆呢……”
“嗨，这玩意其实是学院给入学考试第一名的特别奖励，本来要直接发给他的。不过说是最强者得，这一届就他一个萃取境的，又有谁能抢过他？你赶快下去吧，哎，再闹下去又要被校长训了，烦死了。”
合着我就是炮灰咯？
亏我还做了那么久的心理斗争，原来早就内定了？
这时平地里卷起一道疾风，渣土层层退散，烟尘滚滚翻卷。
所有人都被吹得睁不开眼，狼狈不堪地缩头捂脸。
只有一个人踏着风眼，闲庭信步地走了出来。
是木头脸。
漫天的土砂沾不脏他的碎发，飞溅的泥水染不湿他的裤脚。
他拨了拨额前的流海，露出一道高耸提拔的鼻梁。
“你们要找的人就是我。”他的声音渺远低沉，仿佛远古遗迹中魔神的呢喃。
神秘，邪恶，却又充满了诱惑。
少女们的尖叫声卡在嗓子眼中，随时都可能一泻千里。
只是因为木头脸微微下压的双手，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等着。
宋宁还呆呆地和教官并排站着，没来得及下去，不过没有人再关注他了。
“我不需要元素罐。”木头脸和宋宁擦身而过，走到巨人塑像跟前，“空气无处不在。”
他右手小臂平伸，拳头在空中画了一个圈，缓缓推出。
飓风在他的拳端诞生，锋锐的漩涡哭嚎着、尖啸着，正中巨人塑像的胸口。
搅碎的渣土漫天激射，塑像上顿时被钻出一个半米深的圆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扩大加深。
学员们纷纷后退，避免被乱石砸伤。
伤疤脸起初还表现得从容不迫，此时脸色微变，悄悄地在学员看不见的地方屈伸手指。
塑像上的坑洞随即愈合，完好如初。
旋风止歇，伤疤脸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木头脸回身，和伤疤脸交换眼神，高高扬起下巴，如约上前领取奖励。
狂得不行。
宋宁元素罐的背带方才被四射的碎石掠过，此时啪地崩断，罐中的清水淌了一地，眨眼间便被泥土吸收殆尽。
一旁的两人已经进入了其乐融融的颁奖模式，学员们更是架起了鼓掌的双手。
妈的，凭什么。
“慢着。”宋宁说道，“我还没出手呢。”
袁上校颁奖的手僵在半空，不知道他搞哪一出。
“你元素罐都翻了，还赖着干什么，你再厉害还能强过小哥哥吗！”有个少女被打断了尖叫的蓄力，十分不满。
宋宁快意一笑，“我摊牌，不装了。”
他的手心镶嵌着一个由冰晶组成的“倍”字。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看到，他们的目光被宋宁上扬的双手所吸引。
泥土中饱含的水分疾速凝结，裹挟着砂石土渣，瞬间化作三支坚不可摧的冰棘，冰棘分化四倍，十二支硕大无朋的尖刺，以摧枯拉朽之势拔地而起。
大地震颤倾斜，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十二支冰棘贯穿巨像，在众人瞠目结舌的呆滞中，裂纹蔓延交织，巨像爆裂碎散。
恭喜心能特种学院，喜提两名萃取境天才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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