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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每天睁开睡眼,院子里就会有帅哥习武的声音,推门看去,晨光熹微,那人修长的身影因你而长立园中,回眸一瞥,那完美无瑕的侧脸,那温情脉脉的双眼,那温柔充满阳光的浅笑,换作是你,是否早已激动不已?花郁已然被他俘虏,口水都可以擦地了,还好我还有着坚强的意志力,在他的色!|诱之下依然昂首挺胸绝不屈服。

    然而这仅仅是开端,自从凌越搬到院子里来,我就觉得脑瓜仁嗡嗡的疼。花郁整天欣赏凌越欣赏个没完,偏偏还要拉上我,要么带我一路小跑躲在树后面看他更衣,要么就是没事找事没话找话的扯着凌越的衣袖酥着嗓子嗲道,

    “凌越,来呀,一起剥蒜蒜”

    剥蒜蒜…

    “来呀,晾衣衣”

    晾衣衣…

    “来呀,擦地地”

    ……

    我一脸黑线,好在凌越完全不理会,不过是找个视线非常好的角落坐下,然后吹着微风乘着凉,远远的望着我一言不发。总被他看着,时间长了难免会不自在,于是本来在院子里看书的我,不得已挪到了房间里,可到了房间里,又总觉得他仍在看着我,思来想去好奇心促使我去求证,把头探出窗,朝着他的方向望去,我俩的视线便又交织在了一起。哎,既然如此,那索性望个彻底,于是我望着他,他望着我,望到最后,终是我坚持不住,提前退了出来,因为实在是,他那深邃的双眼,你越看,就陷得越深…

    我原本以为他擅自做主搬到院子里住已经是厚脸皮了,没想到的是,凌越搬进院子的第三天,他就又换了地方。

    当晚,夜色甚是美好,我脱了衣服穿上寝衣正准备睡觉,忽然窗户被一股力打开,似是有什么东西突兀的飞了进来,仔细一看,柜子上居然多了一支短箭,呀,短箭?我正准备探个究竟,还没等我看呢,凌越人便进来了,还抢在我前面取下短箭,眉头紧皱,神色警觉,整得我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出什么事了?”

    凌越沉声道,“这是暗器”

    …你不说我也知道…

    “暗杀我么?可为什么要杀我呢?”,我最近没得罪什么人吧?

    凌越快速收下短箭,不容我再多看一眼,嘴上分析道,“你们水荇宫向来树敌不少,你哥不在家,难免敌对不上门”

    “那之前怎么不暗杀我,偏挑今天来暗杀我?”

    “或许今天对他们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比如…过生辰”

    哈?

    凌越不容分说的迅速关上窗,将我拎到床上,

    “去睡吧”,他说道

    我闻言只好点点头,本以为他会就此离开,结果我衣服都换好了,人也躺下了,却发现他压根就没有走的意思,还在我的床边半卧下来,闭起目来。我见状忍不住问道,

    “那个,你不回去么?”

    凌越淡淡说道,“护你周全,不了”

    我盯着他看了半天,他那脸不红心不跳镇静自若的样子,很难让人不质疑他的目的,果然吧,这一晚过后,凌越天天晚上都会过来,各种借口各种理由,无论我怎么赶都无法赶他回去了

    “你回自己的房间去吧”,我干脆挑明了说。凌越将外衣落在旁处,如墨的双眼分外多情,

    “要护你周全”

    “不用,十分不用”,我坚持道

    “听话”

    呀,口气放得这么软?

    “绝不”

    “暗杀往往都是因为人的任性,才有了可乘之机”

    “我身边还有贺枥呢”

    凌越笑而不语,低下的双眸再抬起的时候,窗又被打开了,嗖的一声,房间内竟又多了支短箭,凌越迅速护住我,取下来示意给我看,顺便还敲打我,

    “若是贺枥有用,我就不用在这里了”

    我哑口无言,毕竟人家是明卫,是专业的,我耷拉着脑袋乖乖去睡觉,放弃所有争辩,可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

    梦中,我终于想出了哪里不对,那被打开的窗,是从里向外打开的!刺客的武功再怎样也不能反了常理吧,凌越真是…我中了他的道…

    醒后想明白这一切的我好生气,想来我对他真是太宽待了,才会把他纵容到我房间里来。看着花郁准备好的早饭,远处凌越正向往常一样走过来准备一起吃饭,我目光一斜,对花郁说道,

    “走,去餐都吃”

    “啊?”,花郁愣住,犹豫半天,吞吞吐吐道,“可不可以不去”

    为什么不去?我一定要去!偏要去!他不就是想和我独处么,不就是想和我走得再近些么?我偏不成全!

    “必须去”

    花郁犹豫了下,见我态度十分坚决,不容反驳,便也只好顺了我的意。我看着凌越眼巴巴的跟着我去了餐都,心里别提多得意了,哼,你想要的,我偏不给,你希望的,我偏不成全,哼哼

    我这刚在餐都落座,便聚集了餐都所有人的目光。已经有阵子宅在主殿不出来了,这么一出现,倒让弟子们感到十分惊喜,甚至狂喜,星星眼啊,爱慕的情啊,在这充满饭菜香的餐都里肆意飘散着。呵呵,我果然还是那个我,这么这么好看的我。我正自恋着,忽觉旁边有人坐了下来,那人一落座,餐都顿时发出不小的惊呼声,我目光一斜,果然是他,餐都里的窃窃私语也跟着散了出来,

    “看呀,他俩坐得好近”

    “我打赌阁主平时也和他这么近距离的吃饭”

    “阁主好久不露脸了,莫非两个人…啧啧啧”

    呵呵,这也能猜?

    菜端上来开始吃饭,可这饭吃得十分别扭,总是被人看着,浑身不自在,而我旁边的凌越,倒是波澜不惊,动作优雅的轻夹慢咽,偶尔还品一口茶,俨然水荇宫主人的气势,吃得十分悠然,

    “瞧啊,阁主看他看入神了”

    听到附近的声音,我赶紧收回目光

    “他们之间真的有爱”

    这细碎的声音引起了我的不悦,我微皱眉头,想着一会儿叫翟瑜把这几个弟子叫来我好单独训话,正构思着,偏偏凌越这时轻轻擦了下我的嘴角,柔声道,

    “挂饭粒了”

    “……”

    娘呀,这也太酥了吧,就算此刻我再生气,都会立刻变成乖巧的小猫,附近三桌直接就酥化了,

    “娘呀,酥死我吧”

    我强撑住自己的内心,只觉得额头上早已形成一个大大的井字,这饭我注定是吃不下去了,早知如此,还真不如回主殿老老实实吃饭。

    “阁主”,花郁在桌底下轻轻碰了我的脚一下,悄声说道,“咳,其实都是那些书闹的,看的人太多了,程清护法这两天都病了,还从床上爬起来拿起一本就看个劲儿劲儿的呢”

    呵呵,可不是这道理,这书就是始作俑者。我偷瞄了眼凌越,他眉角露着几分得意,想必在书籍的推广和传播上,他没少下功夫,够阴的!

    “凌越,你往那边坐坐,太挤了”,我手一指,指向一个离我很远很远的地方,对他说道。果然,这又一次引起了场内小小的吃惊,凌越嘴角轻扬,浅浅笑着,用极其宠溺的口吻对我说道,

    “好啊,哎,才几天而已,都把你养胖了”

    “哇,果然有事情”,又是一阵窃窃私语,这窃窃私语,都快成公开的谈资了

    他竟然说养胖了我?哪有的事,编瞎话眼睛都不眨的!

    我正要去理论,他却早已听话的坐到了离我很远的位置,众目睽睽下,我竟只能被他任意抹黑,连摆平这点瞎话的本事都发挥不出来了

    “看呀,阁主舍不得了”

    “凌越也是,怎么还真坐到另一边去了”

    “距离产生美”

    “重点是养胖了,怎么个养法呢,噗噗”

    ……

    我脑瓜仁上的井字已经越拧越大了,这顿饭吃得实在噎挺,花郁眼见我的脸越来越黑,用筷子狠狠的敲打下桌面,又重重的咳了两声,餐都总算安分了些。可我已经吃不下去了,心里一直盘算着如何扳回这一局,思来想去,一个人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只觉眼前一亮,对着花郁说道,

    “花郁,传话给柳采鸢,近日天气不错,我水荇宫盛请离王过来做客”

    “是”

    一句话,震了所有人,本来维护很好的越枂组合,瞬间就这么拆了,心里真是痛快。再看凌越,他果然面色一沉,十分不悦,吼吼,让你得意,哼!

    等回了主殿,看着房间里的那一摞子书,想着里面的故事和插画上的情节,我没由来的轻叹口气,羡慕起书里的两个人来。若世上真有那样的男人就好了,可惜不会有,那样的人,太过完美,根本不会存在,即便是凌越也是如此,可是吧,若说他哪里不完美,我一时半刻还真想不出,能想到的竟全是素日里他对我的那些好来,还有那些…亲密举动,一说到这,我便觉得脸颊微烫,渐渐的才发现,我似乎不小心,不由自主,忽然之间,对凌越开了窍。

    爱一个人并不难,难的是如何面对,让我大大方方的承认我做不到,让我平常心的接受他我更做不到,于是那天过后,我躲凌越躲得更远,态度也更加冷淡,唯恐他看出什么,总是时刻保持着距离。我想这样做就能彻底避开那些暧昧和八卦了,可没想到的是,才几天而已,便出了一件脸红的事。

    那天花郁被我吩咐去街里买些名贵草药,凌越又提出有急事要处理便匆匆离去,于是独留下我在院子里看书。再到后来书看乏了,我不由自主的睡了过去,就连书也从手边滑落掉地。不知何时,天空竟下起了雨,我感到衣服都被雨淋湿的时候,抬眼的瞬间,看见的竟是凌越的脸,诧异中,我还发现自己正被他横抱着往房间走去。我微蹙眉头,想从他的怀抱中跳下来,无奈浑身竟没有力气,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低不可闻,

    “下雨了?”

    凌越的脚步飞快,可雨水还是把他也淋透了,看起来有些狼狈,我依偎在他的怀里,由着他将我抱进房间放在床上。想着快些换下衣服,却发现身体仍然毫无力气,还愈发变冷。一场雨而已,难道我还病了不成?

    “我要换衣服,你出去”

    我的声音极低,凌越仿佛没听见,他只是温柔简短的说了句,“睡吧”,接着我便再也撑不住,很快人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待我再次醒来时,尽管头有些昏昏沉沉,但精神还是不错的。我起床推开门,阳光洒了进来,照在身上感觉十分温暖。环顾左右,忽然发现贺枥斜靠在围栏上,翘着二郎腿,痞痞的嗑着瓜子,偶尔翻下眼前的话本,见我出来了,瞥了一眼,又白了一眼,还哼了一声,接着视我不见的继续嗑瓜子看书。

    “你怎么在这儿?”,我好奇道,他不应该藏在暗处才对么?

    贺枥没好气道,“晒晒太阳”

    我抬眼看了下天空,刚才还光芒万丈的早晨现在就已经乌云遍布了,呵呵,晒太阳?我看晒乌云还差不多,再瞄他一眼,忽然发现他与平时似乎哪里不同,

    “你的脸怎么了?”,我指着他鼻尖上的一块青紫问道

    贺枥啐了口瓜子皮,撩了下刘海,道,“没什么,男人受点伤,性|\\感又风光”

    我额头黑线,这都什么和什么啊?!真是多余搭话,我又瞅了瞅院子里,咦…

    “凌越哪去了?”

    贺枥没好气道,“找野男人去了”

    我差点一手把他从围栏上掀下去,他好在识时务,赶紧说道,

    “他说有事,滚开几天”

    呵呵,说走就走啊,我心里失落起来,心情瞬间跌落谷底,冲着贺枥怒道,

    “那你不好好做着暗卫,露脸做什么?赶紧消失!”,我说道

    贺枥上下打量我一番,估计也没料到我会数落他一番,手指对我比划半天,最后咬着牙槽说道,

    “你们俩,呵,果然没一个好玩意”

    我们俩?我和谁?凌越么?

    贺枥愤愤说道,

    “一个把我扁了一顿,一个把我训了一顿,我一片真心,奈何你们组团虐我”,说罢,还佯装抹眼泪,我对空白了一眼,仔细琢磨他的话,发现个问题,

    “他打你了?”,我问道,难道他身上的伤是凌越弄的?“他干嘛打你?”

    贺枥瞅瞅我,忽然露出一抹邪笑,“与其问这个,还不如问问,昨夜是谁帮你换了衣服,哈哈哈哈”

    接着,贺枥就消失了。

    换衣服?我回想了下昨天事情的整个经过,到了最后,话说是谁帮我换的衣服呢?难道说,或许,莫非是凌越?那岂不是都被他看到了?!

    “花郁?”

    花郁颠儿颠儿的跑了过来,“阁主”

    “咳,那个昨夜谁给我换的衣服?”

    花郁忽闪着大眼睛,“你自己呀”

    呃?

    “真的?”,我并不相信,贺枥的话明显不是这个意思。花郁见我不信,目光也不自在起来,轻咳了声,道,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我看下雨了,就赶紧跑了回来,然后呢,正好看到凌越抱着你走进了房间,我心想他这是要干嘛呢,莫不是要霸王硬上弓么,于是决定先不要打草惊蛇,我便偷偷趴了门缝…”

    呵呵,我干笑两声,说白了你就是想看戏,“然后呢”

    花郁道,“然后你俩到了床上,你被雨淋到了,人迷迷糊糊的,凌越还摸了摸你的额头,你可能是不舒服,也或许是舒服,发出了哼哼啊啊的声音,于是我就把门缝趴得更近了些”

    “……”

    “凌越想帮你脱下衣服,你拒绝,你说你要自己来,然后自己边扯边脱边继续发出哼哼啊啊的声音,对了,这次声音里还带着点撒娇…”

    “行了,别说了”

    听不下去了。

    再听下去,指不定什么画风了。我分明是无力还想强撑才会那样,可被花郁这么一形容,倒像是我在勾着某人似的。料想后面也没发生什么,若真的有,借花郁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张着眼睛看,更何况说给我听了。可是有一点我还没想通,

    “那贺枥为什么会被打?”

    花郁默了默,道,“因为我俩一起趴着门缝看的呀”

    ……

    我眉头使劲拧了拧,“你们…俩?”

    一个就算了,还俩?!!

    花郁见状,立刻求饶,“阁主饶命,他其实看得比我多多了,我都没占到多少地方,门缝有限呀”

    “什么?!”

    花郁连连退步,“我不过是听的声音多了些”

    “来,花郁坐下聊聊”

    “阁主,你先把扫帚放下,求你”

    “过来,把我新配的泻药试了也行”

    “阁主,我最近一直拉肚子的”

    “泻泻更健康”

    “别啊,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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