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战争随想录•全维度思潮
光年尺度的战争击穿了那些豪壮的人，意志坚强的人，悲悯的人……
尽管战斗双方的统帅都是智性兼具理性的，形而上主义的感性的人。
临阵前，他们都预见了无数可能发生的战场态势，他们都尽力做了各种应对举措。
但这场战斗却以他们不愿面对的几乎等同于遭遇战的形式发生。
尤其是阿瑞斯•欧申纳斯，他前期的舰队运行，几乎做到了在整个时间尺度和空间尺度上的完全隐形。
他的西斯庭军团在全维度时空领域，几乎掌控了第七舰队的整个运行航迹。
他等待的伏击战态势，却在他开始攻击时，完全失效。
“好可怕的战场应变能力。”
“在这种状态下，还能与我们舰队保持同等的攻击态势。”
“女武神伊敦的临战场指挥能力，实在惊人。”
欧申纳斯瞳眸中淡蓝和雅致白叠加的世界无限态的领域，悄然黯淡了绚彩的光。
“欧申纳斯阁下，短短的二十分之一个宇宙时间轴之内的战斗，我们舰队就有四万艘战舰被击毁，他们的战损率虽然高出我们太多，但他们的战志并未消减，现在他们的无疑是在做自杀式攻击模式。”
“为了降低无谓的以及战术层面以外的牺牲，请允许我们舰队沿时间逆向轴旋移至维多利亚胜利女神超星系团，再次重构战场。”
西斯庭军团首席幕僚斐宁•赫斯珀瑞斯中将低声部的男子声音适时响起。
“赫斯珀瑞斯中将的判断是正确的，可以依照您的进言，我们全舰队在做出第二次阵前突出攻击之后，遵循时间线的回溯潮流退出这个战场。”
“但更重要的是，我们不能让他们觉察出我们是主动让出战场主动权。”
“我们的侧翼阵列旋移至中央阵列底部，在加强进攻，稳固本队阵列的情况下，后部阵列先期撤出这个宇宙。”
“率先进入时空壁之内的战舰，瞬移至时空星幅二四三八，那里是西西弗斯军第七舰队侧翼，从那里攻击，可以造成两面夹击的虚势。”
欧申纳斯雅至的黑色军服上飞逝着一弧菱形的光波。
“他们不可能不顾及这种战场态势，必然会分散主攻方向。”
“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从容撤出这个战场了。”
时间的秩序隐现在他的额头之上，仿佛追忆和顿悟的线索超越时间线的漫长阻隔，分离了他思想深度闪耀的永恒与短暂。
“恩雅•伊敦与安斯埃尔•史都华德。”
“与他们作战，应该是宇宙间每个军略家都应避免的行动困境吧。”
“我甚至能感应到他们奇迹而不朽的思想闪光，永远在宇宙中熠熠生辉。”
他沉沦于恒星之光触及的存在边缘。
他默默眺望的宇宙战场上，奔赴着无数的闪光与灰暗的刻痕。
“如果有一种解决方式，能替代战争的形态，打破人类最终极的生存意义。”
“安德里斯和我，应该能成为他们的朋友吧。”
他转身走向他那巨大的遗憾与阴影。
“赫斯珀瑞斯，我有些累了。”
“在我回来之前，您替代我指挥。”
他的背影嵌入的倦意和难以排挨的困惑，瞬间淹没了他。
“您是比我更适合战斗的人。”
“不是吗。”
西斯庭军团又有一万艘战舰被击毁。
而同一时间，宇宙岛对岸的西西弗斯第七舰队被击毁的战舰有两万艘以上。
没有纯粹战术应用的战场，除了利用单纯的物理概念以及鲜活的生命去消耗，再也没有一种更具魅力的体验，用来替代这粗砺的存在感。
更可怕的是，欧申纳斯的总旗舰普罗泰戈拉，在西西弗斯军第七舰队希姆莱•冯•什勒苏益格与爱伦•艾尔伯特舒里亚两支分舰队的冲击之下，几乎被击沉。
西斯庭军团侧翼阵列的玛雅•爱尔维修中将的六翼天使舰队，在能量光流纵横的战场上，瞬移至西斯庭军团中央本队的前方，填补了这个巨大的空缺。
在确认总旗舰普罗泰戈拉安然无恙之后，六翼天使舰队的八万艘战舰即刻发动了反冲击。
无数道光束分隔的宇宙战场上，碎裂的光幕与空虚的物质，构成了抽像系的迷离画面。
周围的恒星甚至在被击毁后，被镶嵌进激亮透明的空间泡。
暗物质的宇宙皮肤被瞬间点燃。
一万光年内的宇宙，生命的毁灭正以无比宏大的仪式挑战着人是万物的尺度，这一终极定律。
“人类是多么喜欢用战斗来宣示无限空虚的存在感吧。”
“在毁灭到来之前，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渴求，才使我们如此热衷于相互伤害。”
普罗泰戈拉战舰舰桥休息区内，欧申纳斯眺望着现实的宇宙战场和虚无的宇宙战场。
他的思想涌流着荒诞的命题和不知所终的感慨。
甚至在西西弗斯军凶暴的光束激冲向普罗泰戈拉战舰浅白色的舰体的当刻，他的瞳眸里流淌的静寂的湍流，也不会动漾分毫。
思辨之潮涌向他的思想意识体，也占据了他狭窄空虚的身躯。
光辉的宇宙战场验证了他类似于伤感及智慧的内心之海。
“我是在寻找内心的安息片段，还是动碎时空的混乱线索。”
“还是仅仅在于，我也喜欢杀戮与狂暴的行为艺术。”
他不觉苦笑，雅致的姿容被瞬间升起的离乱思潮混淆。
“安德里斯沉迷于自身过于宏大的意志和偏执野望，不能自制。”
“而我躲避在这个史诗般的时代光彩夺目的阴影里，独自神伤。”
“或许为了自我不能约束的信念，安德里斯到了最后也会走向我的对立面吧。”
“那一天始终会到来吗。”
“还是，我是在极力避免这种态势的发生。”
他眺望的时光尽头，站立着安德里斯•埃利提斯和达芙妮•法罗亚斯。
在行星美狄丝雪滴花绽放的春季，她和他们相邀于旧欧丽金（缘起）世纪的遗迹神庙雅斯特。
达芙妮•法罗亚斯身穿蒂梵尼蓝衣裙，任由起始于柔软早晨的微风吹拂玫瑰红的发色。
埃利提斯伫立在斯蒂芙神像之下。
黑色的长发卷起温柔的风暴。
而他，只顾独自垂首聆听时光中的回响，任由自己的心绪飘散。
花瓣碎裂了阴影中不朽的变光与聚光。
在这些细节消失殆尽之后，现实的宇宙战场，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尽管战斗双方的统帅都是智性兼具理性的，形而上主义的感性的人。
临阵前，他们都预见了无数可能发生的战场态势，他们都尽力做了各种应对举措。
但这场战斗却以他们不愿面对的几乎等同于遭遇战的形式发生。
尤其是阿瑞斯•欧申纳斯，他前期的舰队运行，几乎做到了在整个时间尺度和空间尺度上的完全隐形。
他的西斯庭军团在全维度时空领域，几乎掌控了第七舰队的整个运行航迹。
他等待的伏击战态势，却在他开始攻击时，完全失效。
“好可怕的战场应变能力。”
“在这种状态下，还能与我们舰队保持同等的攻击态势。”
“女武神伊敦的临战场指挥能力，实在惊人。”
欧申纳斯瞳眸中淡蓝和雅致白叠加的世界无限态的领域，悄然黯淡了绚彩的光。
“欧申纳斯阁下，短短的二十分之一个宇宙时间轴之内的战斗，我们舰队就有四万艘战舰被击毁，他们的战损率虽然高出我们太多，但他们的战志并未消减，现在他们的无疑是在做自杀式攻击模式。”
“为了降低无谓的以及战术层面以外的牺牲，请允许我们舰队沿时间逆向轴旋移至维多利亚胜利女神超星系团，再次重构战场。”
西斯庭军团首席幕僚斐宁•赫斯珀瑞斯中将低声部的男子声音适时响起。
“赫斯珀瑞斯中将的判断是正确的，可以依照您的进言，我们全舰队在做出第二次阵前突出攻击之后，遵循时间线的回溯潮流退出这个战场。”
“但更重要的是，我们不能让他们觉察出我们是主动让出战场主动权。”
“我们的侧翼阵列旋移至中央阵列底部，在加强进攻，稳固本队阵列的情况下，后部阵列先期撤出这个宇宙。”
“率先进入时空壁之内的战舰，瞬移至时空星幅二四三八，那里是西西弗斯军第七舰队侧翼，从那里攻击，可以造成两面夹击的虚势。”
欧申纳斯雅至的黑色军服上飞逝着一弧菱形的光波。
“他们不可能不顾及这种战场态势，必然会分散主攻方向。”
“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从容撤出这个战场了。”
时间的秩序隐现在他的额头之上，仿佛追忆和顿悟的线索超越时间线的漫长阻隔，分离了他思想深度闪耀的永恒与短暂。
“恩雅•伊敦与安斯埃尔•史都华德。”
“与他们作战，应该是宇宙间每个军略家都应避免的行动困境吧。”
“我甚至能感应到他们奇迹而不朽的思想闪光，永远在宇宙中熠熠生辉。”
他沉沦于恒星之光触及的存在边缘。
他默默眺望的宇宙战场上，奔赴着无数的闪光与灰暗的刻痕。
“如果有一种解决方式，能替代战争的形态，打破人类最终极的生存意义。”
“安德里斯和我，应该能成为他们的朋友吧。”
他转身走向他那巨大的遗憾与阴影。
“赫斯珀瑞斯，我有些累了。”
“在我回来之前，您替代我指挥。”
他的背影嵌入的倦意和难以排挨的困惑，瞬间淹没了他。
“您是比我更适合战斗的人。”
“不是吗。”
西斯庭军团又有一万艘战舰被击毁。
而同一时间，宇宙岛对岸的西西弗斯第七舰队被击毁的战舰有两万艘以上。
没有纯粹战术应用的战场，除了利用单纯的物理概念以及鲜活的生命去消耗，再也没有一种更具魅力的体验，用来替代这粗砺的存在感。
更可怕的是，欧申纳斯的总旗舰普罗泰戈拉，在西西弗斯军第七舰队希姆莱•冯•什勒苏益格与爱伦•艾尔伯特舒里亚两支分舰队的冲击之下，几乎被击沉。
西斯庭军团侧翼阵列的玛雅•爱尔维修中将的六翼天使舰队，在能量光流纵横的战场上，瞬移至西斯庭军团中央本队的前方，填补了这个巨大的空缺。
在确认总旗舰普罗泰戈拉安然无恙之后，六翼天使舰队的八万艘战舰即刻发动了反冲击。
无数道光束分隔的宇宙战场上，碎裂的光幕与空虚的物质，构成了抽像系的迷离画面。
周围的恒星甚至在被击毁后，被镶嵌进激亮透明的空间泡。
暗物质的宇宙皮肤被瞬间点燃。
一万光年内的宇宙，生命的毁灭正以无比宏大的仪式挑战着人是万物的尺度，这一终极定律。
“人类是多么喜欢用战斗来宣示无限空虚的存在感吧。”
“在毁灭到来之前，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渴求，才使我们如此热衷于相互伤害。”
普罗泰戈拉战舰舰桥休息区内，欧申纳斯眺望着现实的宇宙战场和虚无的宇宙战场。
他的思想涌流着荒诞的命题和不知所终的感慨。
甚至在西西弗斯军凶暴的光束激冲向普罗泰戈拉战舰浅白色的舰体的当刻，他的瞳眸里流淌的静寂的湍流，也不会动漾分毫。
思辨之潮涌向他的思想意识体，也占据了他狭窄空虚的身躯。
光辉的宇宙战场验证了他类似于伤感及智慧的内心之海。
“我是在寻找内心的安息片段，还是动碎时空的混乱线索。”
“还是仅仅在于，我也喜欢杀戮与狂暴的行为艺术。”
他不觉苦笑，雅致的姿容被瞬间升起的离乱思潮混淆。
“安德里斯沉迷于自身过于宏大的意志和偏执野望，不能自制。”
“而我躲避在这个史诗般的时代光彩夺目的阴影里，独自神伤。”
“或许为了自我不能约束的信念，安德里斯到了最后也会走向我的对立面吧。”
“那一天始终会到来吗。”
“还是，我是在极力避免这种态势的发生。”
他眺望的时光尽头，站立着安德里斯•埃利提斯和达芙妮•法罗亚斯。
在行星美狄丝雪滴花绽放的春季，她和他们相邀于旧欧丽金（缘起）世纪的遗迹神庙雅斯特。
达芙妮•法罗亚斯身穿蒂梵尼蓝衣裙，任由起始于柔软早晨的微风吹拂玫瑰红的发色。
埃利提斯伫立在斯蒂芙神像之下。
黑色的长发卷起温柔的风暴。
而他，只顾独自垂首聆听时光中的回响，任由自己的心绪飘散。
花瓣碎裂了阴影中不朽的变光与聚光。
在这些细节消失殆尽之后，现实的宇宙战场，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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