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腼腆少女

    因为每月都定期有差不多一周的尴尬，这件事一度搞的我万分惆怅。时间久了，我明白了这是所有女孩终将面临的，只能坦然认可，不再过度纠结自寻烦恼。

    刚刚学会了对付每月的几天不适，我发现我的身体在一天天悄悄地发生着变化，某处的发胀微疼搞得我心烦意乱，后来发现有慢慢凸出鼓起的迹象。我的懊恼一天天加剧，自身的变化没敢告诉任何人，不知道自己将会变成什么样。

    再后来，发觉身体的某些部位在长毛，而且越来越多。我有点厌恶，一心想着如何去掉。连根拔显然不可取，我想到了用剪子。我拿着母亲梳头时惯用的小镜子和缝衣服时常用的剪子到茅斯操作，我把小镜子平放到地上，我蹲下照着镜子研究。用剪子一根一根剪掉。但是，过了不长时间，似乎又长了起来。于是，我知道了自己之前剪掉也是白搭。这大概就是一种很自然的毛发，我不想就这个问题向任何人请教也不愿意向奶奶和母亲发问。之后，便放弃了与毛毛的对抗，慢慢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不过，很长时间我都认为是不干净的，是怪异的。我不清楚自己是否正常，直到很久之后才懂得审美的角度多种多样，存在的就是合理的也是科学的。

    也许是源自一种本能，后来我有点喜欢自己的身体了。家里没人的时候，我会脱了上衣服到厅堂的穿衣镜前欣赏自己的身体，鼓起的小胸部和腰臀形成凹凸圆润的线条。我内心的窃喜无人知晓，比意外得到一件心爱的礼物还要开心。因为身体是完全属于我的，是上天原本就赐予我的。我轻轻地抚摸着，我喜欢这种手感，比奶奶的大面袋硬，说明比重够大。我学了物理，生活中很多现象都喜欢科学分析。每次贼一样欣赏完自己的身体都会以小偷般敏捷的速度穿好衣服开始一本正经地写作业。

    我明白身体的变化一定和每月的固定周期有关，因此我内心接受了这种每月定期持续一周的折腾，尽管很烦人，但毕竟同时也给我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惊喜。

    因为从小就属于瘦小的女孩，所以小学三年级到五年级我是学校技巧队的一员。所谓技巧队就是类似于杂技，课余有专门的老师负责监督一些身体柔软的女生练习不少花样的动作，最基本的是翻跟头和倒立。每年六一节我们技巧队会在全校表演排练好的节目。

    上了初中后，因为狠抓教学老师无暇组织技巧队就解散了。但我因长期在技巧队排练的缘故已经习惯了有事没事随时随地露一手，课间我可能倒立在教室墙边，也可能在教室外下着软腰头朝下肚朝上整个身体呈弓形双手着地与双脚配合一起行走。翻跟头更是最简单的热身运动。在家里晚上临睡前我也可能即兴来几下高难度动作，一度认为自己的身体会永远这样柔软任我随意忸怩。

    自从1979那个冬天始，我就再也没有在学校做过这些习惯性的动作，只是偶尔在家来一下，我担心翻跟头或倒立时会暴露胸部。

    体育课也不敢剧烈运动，跑步都会很慢，母亲没有给我做胸罩，每跑一步我的小**在宽松的背心里就会颤动，我只能紧紧地用双臂夹紧着，两小臂托着双乳慢跑，再也不敢放开手脚随意狂奔。

    因为身体的变化，我时时处处会很小心，我常常在内心提醒自己凡事要低调，在学校再不敢轻易得罪男生，我怕一不留神他们也会像我的弟弟们一样，有可能随时会揭我的短。

    无论各科老师怎么公开表扬赞赏我的功课，都不敢有丝毫张狂。我真的变成了一个腼腆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