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隔墙有耳
邱云抹了一把眼泪，颤抖着起身，抬头打量了沈歌片刻，有些疑惑的问道，“陛下可已踏上了仙途？”
沈歌镇定自若的说道，“先前流落在外时，与下山游历人世的道士有过几番缘分，故从他手中学会了一些仙法。”
邱云感慨一声，“世上还是好人多啊……陛下快快请坐，您如今是大景的一国之君，不必陪着罪臣久立。”
沈歌亦是挥袖，“爱卿请坐。”
两人交流片刻后，沈歌在心中很快便对邱云有了几分大体印象。
为人耿直，却粗中有细。
言语之中，时不时试探一番，沈歌幼时对于山阴王府的印象。
好在沈歌还算镇定，不动声色的糊弄过去了。
一番交谈之后，沈歌问道：“爱卿，你对当今朝堂党羽势力可有何了解？”
邱云点了点头，以手蘸水，在椅子上轻轻写了几个字，“目前朝堂分为三派，分别是以公卿为首的王庆阳，宦官为首的慕容韵以及势力最为庞大的国师。”
“国师？”沈歌有些好奇。
邱云点了点头，“国师掌控着监天寺，势力滔天，修为深厚，好在对皇室还算忠心耿耿。卑职不清楚他的真实姓名，只知道他的道号为裘冠道人。”
“目前全国上下绝大多数以死气修行的仙人，都在监天寺任职，足足上百之数，统一身着黑袍。”
“先前吟欢所言坐镇在皇城内的金丹气息，也不知是不是这个神秘的国师。”沈歌心中想着。
回过神来，沈歌微微一笑，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说道，“那爱卿可是公卿一派？”
邱云当即会意起身，朝着沈歌行礼，郑重的说道，“罪臣不结党羽，一心为朝廷办事，并不归属于任何一党。若陛下有令，罪臣定当全力以赴，万死不辞。”
沈歌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放心了。”
两人又寒暄一番。
邱云见天色不早，起身告辞离去。
待到邱云走后，沈歌望去他先前的座椅把手。
只见邱云在椅子上写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了，不过依稀可以辨认出来：
隔墙有耳，陛下需得提心国师！
沈歌倒吸一口凉气，眸中闪过一抹厉色。
在入皇宫之前，他就对此地是非早有预料，只是如今羽翼不够丰厚，对目前大景朝堂上的势力并不了解。
“大景在禁域降临之后，短短一年有余，就换了十余位皇帝。即便再愚钝之人都清楚，这绝不可能是意外。皇宫之内，有无数双眼正盯着九五至尊之位，蠢蠢欲动。我还需如履薄冰，步步为营才是。”沈歌思忖着。
这时，老太监微微一拜，说道，“皇上，晚宴已经备好，吟娘娘正在清宁宫内候着您呢。”
沈歌起身，“启程。”
……
夜宴上，山珍海味迭出不穷。
沈歌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珍馐佳肴，一时间看呆了。
吟欢更换了一身锦绣长袍，头戴金云月冠，前后钏着白玉龙簪，本就沉鱼落雁的姿色愈发倾国倾城，绝色不可方物，气质搭配着合欢宗的修行功法，不食人间烟火中夹杂了妖娆媚色，更显得娇柔，惹人怜爱，连一旁的侍女都不由得看的微微出神。
她朝着沈歌微微一笑，起身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沈歌碗里，“陛下，若是在我与佳肴之间二选一，你会选哪个？”
假皇帝，假夫妻，在外人眼中还得故作一番恩爱的模样。
沈歌一时间觉得有些荒唐，竟是轻声笑了起来。
沈歌笑着，若无其事的将红烧肉埋在碗底，“当然选你了。”
吟欢好奇的问道，“陛下莫不是为了讨我欢心故意这么说的？”
“好看的美人能使人忘掉饥饿，这就叫秀色可餐。”沈歌不慌不忙的说道，“古代帝王有‘爱江山更爱美人’之说，更有不少一方霸主，冲冠一怒为红颜，最终丢了天下。”
“我先前怎么没发现，陛下就这么能讨人欣喜呢。”吟欢莞尔一笑，“那陛下可别因为我，沦为历史上的昏君，我可不愿陛下丢掉万里河山。陛下，我在寝宫里可见到万分好看的三龙两凤冠，本来打算今夜戴上的，可侍女说那是皇后才能戴的，妾身没有凭封，现在还戴不得。”
“无妨，多等几日便是。”沈歌轻声叹了一口气，紧接着话锋一转，“我先前听说皇宫里混进了诡怪，害了不少先帝嫔妃的性命，吟欢需得万分小心。”
一旁的侍女此刻开口说道，“禀告陛下，监天寺卿正在着手处理此事，皇宫内施行严格的宵禁，听说只要晚上不出宫殿，就不会有大碍。”
吟欢冷冷的抬眼望去，寒声说道，“问你了吗？滚出去。”
那侍女急忙跪下来，连连磕头谢罪，面如死灰的弯着腰离开了清宁宫。
沈歌立刻知会其意，咳嗽两声吩咐道，“都退下吧。”
身旁侍奉的宦官和侍女们喏了一声，转身离去。
沈歌见众人都离开了此地，总算松了一口气，刚准备开口说话，却被吟欢眼神制止。
她起身掐诀，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包墨粉，弹指一挥，墨包化作灰雾，使得二人身影模糊起来。
确认与外界隔绝之后，吟欢才轻轻点头，“那监天寺还有几分本事，不知从哪里拘役了几只巡境诡偶，豢养在皇宫内监听所有人。”
沈歌好奇的问道，“巡境诡偶？那是什么？”
吟欢放下了雍容华贵的姿态，埋头在餐桌上吃的不亦乐乎，嘴里含糊着说道，“巡境诡偶——有地方叫游菩萨、夜游神，古已有之的诡怪，你要是晚上在繁华人多的地方晃荡，说不定能看到，往往扮作面容模糊的人类，看不清什么样，等到你回过神来望去的时候，早就在人群中没了踪影。蓦然回首，那人也不在灯火阑珊处。”
“巡境诡偶能监听监视很大范围能发生的所有事情，若是没有特殊手段，很难躲过它的巡查。依我看，这段时间里皇宫里发生的一些命案，死者怕是都沦为了巡警诡偶的血食。咳咳……这御膳房怎么做的菜，鱼刺都没挑干净！”
看着吃呛到的吟欢，沈歌默默的递了一杯酸梅汤。
“多谢多谢。”吟欢拍了拍胸口，不经意的动作衬得风光愈发饱满丰硕，她总算顺过一口气，转而又不停的吃了起来。
“修道一路上乐趣少了很多，还好能评鉴评鉴天下美食，不然我都不知道活着有什么乐趣。虽然我已学的辟谷之术，但每次看见山珍海味还是忍不住食指大动……吃啊，虽然食材不怎么新鲜，但手艺还算不错，你怎么不吃啊？”
沈歌低头扫了一圈桌面上的美食，挑了几个素菜夹进碗里。
吟欢何等玲珑心思，当即会意，颇为遗憾的惋惜道，“你不会是不能吃荤腥吧？！那得多可惜，以后世间很多美味都尝不到了。”
沈歌沉默片刻，将先前邱云的警告与吟欢刚刚所言结合在一起，开口问道，“大景监天寺究竟是做什么的？”
沈歌镇定自若的说道，“先前流落在外时，与下山游历人世的道士有过几番缘分，故从他手中学会了一些仙法。”
邱云感慨一声，“世上还是好人多啊……陛下快快请坐，您如今是大景的一国之君，不必陪着罪臣久立。”
沈歌亦是挥袖，“爱卿请坐。”
两人交流片刻后，沈歌在心中很快便对邱云有了几分大体印象。
为人耿直，却粗中有细。
言语之中，时不时试探一番，沈歌幼时对于山阴王府的印象。
好在沈歌还算镇定，不动声色的糊弄过去了。
一番交谈之后，沈歌问道：“爱卿，你对当今朝堂党羽势力可有何了解？”
邱云点了点头，以手蘸水，在椅子上轻轻写了几个字，“目前朝堂分为三派，分别是以公卿为首的王庆阳，宦官为首的慕容韵以及势力最为庞大的国师。”
“国师？”沈歌有些好奇。
邱云点了点头，“国师掌控着监天寺，势力滔天，修为深厚，好在对皇室还算忠心耿耿。卑职不清楚他的真实姓名，只知道他的道号为裘冠道人。”
“目前全国上下绝大多数以死气修行的仙人，都在监天寺任职，足足上百之数，统一身着黑袍。”
“先前吟欢所言坐镇在皇城内的金丹气息，也不知是不是这个神秘的国师。”沈歌心中想着。
回过神来，沈歌微微一笑，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说道，“那爱卿可是公卿一派？”
邱云当即会意起身，朝着沈歌行礼，郑重的说道，“罪臣不结党羽，一心为朝廷办事，并不归属于任何一党。若陛下有令，罪臣定当全力以赴，万死不辞。”
沈歌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放心了。”
两人又寒暄一番。
邱云见天色不早，起身告辞离去。
待到邱云走后，沈歌望去他先前的座椅把手。
只见邱云在椅子上写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了，不过依稀可以辨认出来：
隔墙有耳，陛下需得提心国师！
沈歌倒吸一口凉气，眸中闪过一抹厉色。
在入皇宫之前，他就对此地是非早有预料，只是如今羽翼不够丰厚，对目前大景朝堂上的势力并不了解。
“大景在禁域降临之后，短短一年有余，就换了十余位皇帝。即便再愚钝之人都清楚，这绝不可能是意外。皇宫之内，有无数双眼正盯着九五至尊之位，蠢蠢欲动。我还需如履薄冰，步步为营才是。”沈歌思忖着。
这时，老太监微微一拜，说道，“皇上，晚宴已经备好，吟娘娘正在清宁宫内候着您呢。”
沈歌起身，“启程。”
……
夜宴上，山珍海味迭出不穷。
沈歌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珍馐佳肴，一时间看呆了。
吟欢更换了一身锦绣长袍，头戴金云月冠，前后钏着白玉龙簪，本就沉鱼落雁的姿色愈发倾国倾城，绝色不可方物，气质搭配着合欢宗的修行功法，不食人间烟火中夹杂了妖娆媚色，更显得娇柔，惹人怜爱，连一旁的侍女都不由得看的微微出神。
她朝着沈歌微微一笑，起身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沈歌碗里，“陛下，若是在我与佳肴之间二选一，你会选哪个？”
假皇帝，假夫妻，在外人眼中还得故作一番恩爱的模样。
沈歌一时间觉得有些荒唐，竟是轻声笑了起来。
沈歌笑着，若无其事的将红烧肉埋在碗底，“当然选你了。”
吟欢好奇的问道，“陛下莫不是为了讨我欢心故意这么说的？”
“好看的美人能使人忘掉饥饿，这就叫秀色可餐。”沈歌不慌不忙的说道，“古代帝王有‘爱江山更爱美人’之说，更有不少一方霸主，冲冠一怒为红颜，最终丢了天下。”
“我先前怎么没发现，陛下就这么能讨人欣喜呢。”吟欢莞尔一笑，“那陛下可别因为我，沦为历史上的昏君，我可不愿陛下丢掉万里河山。陛下，我在寝宫里可见到万分好看的三龙两凤冠，本来打算今夜戴上的，可侍女说那是皇后才能戴的，妾身没有凭封，现在还戴不得。”
“无妨，多等几日便是。”沈歌轻声叹了一口气，紧接着话锋一转，“我先前听说皇宫里混进了诡怪，害了不少先帝嫔妃的性命，吟欢需得万分小心。”
一旁的侍女此刻开口说道，“禀告陛下，监天寺卿正在着手处理此事，皇宫内施行严格的宵禁，听说只要晚上不出宫殿，就不会有大碍。”
吟欢冷冷的抬眼望去，寒声说道，“问你了吗？滚出去。”
那侍女急忙跪下来，连连磕头谢罪，面如死灰的弯着腰离开了清宁宫。
沈歌立刻知会其意，咳嗽两声吩咐道，“都退下吧。”
身旁侍奉的宦官和侍女们喏了一声，转身离去。
沈歌见众人都离开了此地，总算松了一口气，刚准备开口说话，却被吟欢眼神制止。
她起身掐诀，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包墨粉，弹指一挥，墨包化作灰雾，使得二人身影模糊起来。
确认与外界隔绝之后，吟欢才轻轻点头，“那监天寺还有几分本事，不知从哪里拘役了几只巡境诡偶，豢养在皇宫内监听所有人。”
沈歌好奇的问道，“巡境诡偶？那是什么？”
吟欢放下了雍容华贵的姿态，埋头在餐桌上吃的不亦乐乎，嘴里含糊着说道，“巡境诡偶——有地方叫游菩萨、夜游神，古已有之的诡怪，你要是晚上在繁华人多的地方晃荡，说不定能看到，往往扮作面容模糊的人类，看不清什么样，等到你回过神来望去的时候，早就在人群中没了踪影。蓦然回首，那人也不在灯火阑珊处。”
“巡境诡偶能监听监视很大范围能发生的所有事情，若是没有特殊手段，很难躲过它的巡查。依我看，这段时间里皇宫里发生的一些命案，死者怕是都沦为了巡警诡偶的血食。咳咳……这御膳房怎么做的菜，鱼刺都没挑干净！”
看着吃呛到的吟欢，沈歌默默的递了一杯酸梅汤。
“多谢多谢。”吟欢拍了拍胸口，不经意的动作衬得风光愈发饱满丰硕，她总算顺过一口气，转而又不停的吃了起来。
“修道一路上乐趣少了很多，还好能评鉴评鉴天下美食，不然我都不知道活着有什么乐趣。虽然我已学的辟谷之术，但每次看见山珍海味还是忍不住食指大动……吃啊，虽然食材不怎么新鲜，但手艺还算不错，你怎么不吃啊？”
沈歌低头扫了一圈桌面上的美食，挑了几个素菜夹进碗里。
吟欢何等玲珑心思，当即会意，颇为遗憾的惋惜道，“你不会是不能吃荤腥吧？！那得多可惜，以后世间很多美味都尝不到了。”
沈歌沉默片刻，将先前邱云的警告与吟欢刚刚所言结合在一起，开口问道，“大景监天寺究竟是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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