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噩梦？
是夜。
沈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想到朝堂上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心情莫名其妙的有些烦躁。
“别想了，早点睡吧。”吟欢把头埋进被窝里，声音有些闷闷的，“你明天早上还有早朝呢。”
鼻尖萦绕着少女身体上清冽悠远的青棠花香，沈歌心情总算安定了些，闭上眼时仿佛能看见皑皑雪原上升起的一轮明月。
真奇怪。
沈歌心想，志异里才子佳人一见钟情的故事中，写的是“我的心跳能记住那香味”，可他现在心中并没有砰砰乱跳，反而静谧辽远，愈发安适。
就这么想着，沈歌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半夜，沈歌突然惊醒。
他躺在被窝里，听到了模糊的哭泣声。
那声音极为尖锐刺耳，从屋外传来，乍一听会觉得是呼啸的狂风，仔细听时，又感觉像是某种生物凄惨的嚎叫声。
那声音忽远忽近，一会儿仿佛在院子中，一会儿又仿佛在门前。
门外伺候的太监没有一丝声响。
沈歌睁开了眼，宫殿内点燃的长明烛不知何时熄灭了，周围陷在一片朦胧的黑暗中。
床头坐着一个白衣黑发女人，她似乎是背对着沈歌坐着的，低着头没有说话。
沈歌朦朦胧胧的睡意一下子消散了，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全身上下跟魇住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如同是察觉到了沈歌苏醒，那女的猛地抬起头。
看清楚的一瞬间，沈歌心跳一下子就加速了，浑身上下溢起一阵寒意。
白衣女人没脸，脸的位置一片空白。
可沈歌不知道为什么，却感觉她在朝着自己笑。
紧接着，无数黑发如同海藻般散开，将沈歌吞噬包裹起来。
无处不在的黑发顺着沈歌的七窍往里面钻去，黏糊糊冰冷冷的，整个人仿佛掉进了沼泽。
他只感觉坠入了无尽黑暗中，周遭的空气被剥夺，胸腔开始窒息，四肢疯狂的挣扎着。
死气与玄气仿佛都被魇术封锁了起来，根本无法调动。
沈歌咬了咬牙，正欲调动丹田内的灰气，化身诡异突破束缚，黑暗中却有一只白皙细腻的手伸出来，揽住了他的腰。
“你别乱动，我好冷。”耳畔传来吟欢迷迷糊糊的声音。
霎时间，梦魇般的黑暗如同潮水般退去，沈歌感觉胸口一松，身体的掌控权总算回归。
眼前的视野逐渐清晰，不远处的哭泣声消失不见。
沈歌猛地睁开眼，急促的呼吸着。
梦里的场景和现实一模一样，真实的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境中。
好在床头没有无脸白衣女人，宫内的长明灯还亮着，散发出让人心安的光亮。
沈歌准备起身喝杯茶压压惊，却感觉吟欢搂着他的手紧了一下。
“别闹了，睡吧。”她的娇躯不知何时贴在沈歌的身上，柔软的触感从后背传来，鼻尖气息轻轻喷在了沈歌的耳背上，清冽的如同初春时节寒山上融化的雪水。
沈歌只好重新闭上了眼睛。
好在这一次，沈歌没有惊醒。
一觉睡到了早晨。
沈歌睁开眼，窗外透出破晓蒙蒙亮的晨光。
昨夜躺在沈歌身旁的吟欢不知何时已经起床，正蹲在床前笑吟吟地盯着他，“醒啦？早膳已经做好了，洗漱一下吃吧。”
沈歌迟疑片刻，最后还是说道，“我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
吟欢抿了一口粥，又拿出一个墨包拍碎，灰雾将两人笼罩起来。
她的视线落在床下某处，“我知道，那不是噩梦。”
沈歌顺着吟欢的目光望过去，只见床前不知何时散落了大把大把的头发，这些头发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漉漉的铺在地上，像是浓密的海藻。
正是昨夜沈歌在床头见到无脸女人的头发。
沈歌心中一惊，问道，“那是什么？”
“无面魇诡的头发，怕是得有炼气七层的实力。”吟欢说着，端着粥走到沈歌面前，伸手朝着他的后脑勺探去，“别动。”
沈歌只感觉脑颅后面有什么东西被拔了出来，看向吟欢手中拿着的东西时，心中一跳。
是一根极为细长的银针，针身上包裹着一层薄薄的符纸，上面不知道写着什么。
“听说过巫毒之术吗？有人对你下咒了，那玩意就是借助这根银针缠上你的。要是我昨天晚上不在你身边，现在你的脸只怕已经被无面魇诡夺走，化为一具行尸走肉了。”吟欢说完后，将银针递给沈歌，“重新插上吧，放心吧，不会疼的，除了晚上会招那个玩意，对修行不会有什么阻碍。”
沈歌面色有些难看，“为什么还要重新插上，不拿这个东西当证据寻找凶手吗？”
“你傻啊！依老娘的能力，解开这个巫毒术毫不费力。退一万步讲，晚上就把无面魇诡给扬了。”吟欢翻了翻白眼，又喝了一口粥，“筑基境修士早就不需要通过睡眠养精蓄锐了，昨晚上我是装的困倦疲乏。”
沈歌这才想起什么，“你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想抓住幕后主使之人？”
“还算有点悟性。”吟欢点了点头，“做事呢，要斩草除根，不留隐患。学会利用信息差，给藏在暗处的敌人致命一击。”
她重重挥舞着小粉拳，对着空气耀武扬威。
沈歌接过细长银针，沉默片刻，咬了咬牙，将其重新钉在后脑勺。
说来也奇怪，当银针重新刺入脑袋时，沈歌一点疼痛都没有察觉到，感觉只是多了一枚头发。
果然神不知鬼不觉。
“你昨天挽留我，不会就是察觉到了我被人下了咒吧？”感叹着下咒人非凡的手段，沈歌像是想起什么，开口问道。
吟欢似笑非笑，“不然呢？真当老娘这么甘心被别人占便宜啊。”
沈歌咳嗽两声，“那……这是谁下的咒？”
“不知道，可能是你身边的宫女，可能是太监，也可能某个修为高深之人，随手一弹便将这个银针定在你脑后了。”吟欢作势伸指轻轻一弹，微微眯了眯眼，“不过不论是谁，你刚入宫中就敢这般下手，心倒是真急，你可得留意一下身边人了。”
沈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想到朝堂上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心情莫名其妙的有些烦躁。
“别想了，早点睡吧。”吟欢把头埋进被窝里，声音有些闷闷的，“你明天早上还有早朝呢。”
鼻尖萦绕着少女身体上清冽悠远的青棠花香，沈歌心情总算安定了些，闭上眼时仿佛能看见皑皑雪原上升起的一轮明月。
真奇怪。
沈歌心想，志异里才子佳人一见钟情的故事中，写的是“我的心跳能记住那香味”，可他现在心中并没有砰砰乱跳，反而静谧辽远，愈发安适。
就这么想着，沈歌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半夜，沈歌突然惊醒。
他躺在被窝里，听到了模糊的哭泣声。
那声音极为尖锐刺耳，从屋外传来，乍一听会觉得是呼啸的狂风，仔细听时，又感觉像是某种生物凄惨的嚎叫声。
那声音忽远忽近，一会儿仿佛在院子中，一会儿又仿佛在门前。
门外伺候的太监没有一丝声响。
沈歌睁开了眼，宫殿内点燃的长明烛不知何时熄灭了，周围陷在一片朦胧的黑暗中。
床头坐着一个白衣黑发女人，她似乎是背对着沈歌坐着的，低着头没有说话。
沈歌朦朦胧胧的睡意一下子消散了，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全身上下跟魇住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如同是察觉到了沈歌苏醒，那女的猛地抬起头。
看清楚的一瞬间，沈歌心跳一下子就加速了，浑身上下溢起一阵寒意。
白衣女人没脸，脸的位置一片空白。
可沈歌不知道为什么，却感觉她在朝着自己笑。
紧接着，无数黑发如同海藻般散开，将沈歌吞噬包裹起来。
无处不在的黑发顺着沈歌的七窍往里面钻去，黏糊糊冰冷冷的，整个人仿佛掉进了沼泽。
他只感觉坠入了无尽黑暗中，周遭的空气被剥夺，胸腔开始窒息，四肢疯狂的挣扎着。
死气与玄气仿佛都被魇术封锁了起来，根本无法调动。
沈歌咬了咬牙，正欲调动丹田内的灰气，化身诡异突破束缚，黑暗中却有一只白皙细腻的手伸出来，揽住了他的腰。
“你别乱动，我好冷。”耳畔传来吟欢迷迷糊糊的声音。
霎时间，梦魇般的黑暗如同潮水般退去，沈歌感觉胸口一松，身体的掌控权总算回归。
眼前的视野逐渐清晰，不远处的哭泣声消失不见。
沈歌猛地睁开眼，急促的呼吸着。
梦里的场景和现实一模一样，真实的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境中。
好在床头没有无脸白衣女人，宫内的长明灯还亮着，散发出让人心安的光亮。
沈歌准备起身喝杯茶压压惊，却感觉吟欢搂着他的手紧了一下。
“别闹了，睡吧。”她的娇躯不知何时贴在沈歌的身上，柔软的触感从后背传来，鼻尖气息轻轻喷在了沈歌的耳背上，清冽的如同初春时节寒山上融化的雪水。
沈歌只好重新闭上了眼睛。
好在这一次，沈歌没有惊醒。
一觉睡到了早晨。
沈歌睁开眼，窗外透出破晓蒙蒙亮的晨光。
昨夜躺在沈歌身旁的吟欢不知何时已经起床，正蹲在床前笑吟吟地盯着他，“醒啦？早膳已经做好了，洗漱一下吃吧。”
沈歌迟疑片刻，最后还是说道，“我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
吟欢抿了一口粥，又拿出一个墨包拍碎，灰雾将两人笼罩起来。
她的视线落在床下某处，“我知道，那不是噩梦。”
沈歌顺着吟欢的目光望过去，只见床前不知何时散落了大把大把的头发，这些头发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漉漉的铺在地上，像是浓密的海藻。
正是昨夜沈歌在床头见到无脸女人的头发。
沈歌心中一惊，问道，“那是什么？”
“无面魇诡的头发，怕是得有炼气七层的实力。”吟欢说着，端着粥走到沈歌面前，伸手朝着他的后脑勺探去，“别动。”
沈歌只感觉脑颅后面有什么东西被拔了出来，看向吟欢手中拿着的东西时，心中一跳。
是一根极为细长的银针，针身上包裹着一层薄薄的符纸，上面不知道写着什么。
“听说过巫毒之术吗？有人对你下咒了，那玩意就是借助这根银针缠上你的。要是我昨天晚上不在你身边，现在你的脸只怕已经被无面魇诡夺走，化为一具行尸走肉了。”吟欢说完后，将银针递给沈歌，“重新插上吧，放心吧，不会疼的，除了晚上会招那个玩意，对修行不会有什么阻碍。”
沈歌面色有些难看，“为什么还要重新插上，不拿这个东西当证据寻找凶手吗？”
“你傻啊！依老娘的能力，解开这个巫毒术毫不费力。退一万步讲，晚上就把无面魇诡给扬了。”吟欢翻了翻白眼，又喝了一口粥，“筑基境修士早就不需要通过睡眠养精蓄锐了，昨晚上我是装的困倦疲乏。”
沈歌这才想起什么，“你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想抓住幕后主使之人？”
“还算有点悟性。”吟欢点了点头，“做事呢，要斩草除根，不留隐患。学会利用信息差，给藏在暗处的敌人致命一击。”
她重重挥舞着小粉拳，对着空气耀武扬威。
沈歌接过细长银针，沉默片刻，咬了咬牙，将其重新钉在后脑勺。
说来也奇怪，当银针重新刺入脑袋时，沈歌一点疼痛都没有察觉到，感觉只是多了一枚头发。
果然神不知鬼不觉。
“你昨天挽留我，不会就是察觉到了我被人下了咒吧？”感叹着下咒人非凡的手段，沈歌像是想起什么，开口问道。
吟欢似笑非笑，“不然呢？真当老娘这么甘心被别人占便宜啊。”
沈歌咳嗽两声，“那……这是谁下的咒？”
“不知道，可能是你身边的宫女，可能是太监，也可能某个修为高深之人，随手一弹便将这个银针定在你脑后了。”吟欢作势伸指轻轻一弹，微微眯了眯眼，“不过不论是谁，你刚入宫中就敢这般下手，心倒是真急，你可得留意一下身边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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