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番外:顾弥生和李铭渊
（番外都是用来补充人物形象的，这篇应该有三四章，尽量保持五千字吧，这两天都没什么推荐票，伤心。）
【你说顾前辈吗？她…她应该是我见过最伟大，也是最温柔的人了。】
…………
数月前的一日
“老李，扶……扶我一下。”顾弥生颤颤巍巍地抬起一只手，让身旁看戏的李铭渊把自己从地上拉起来。
“顾班长，你要多锻炼了，这才跑一千米就不行了。”壮硕的体育老师掐着表，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而且，一千米五分钟，你是怎么考上高中的？”
“哈…呼…我文化科目……找补一下嘛。”
“行吧行吧，你们回去吧，话说你这体质真的很适合搞体育啊，出汗都是栀子花香味的，去健身房应聘人家肯定要你，移动香氛啊。”体育老师调侃道，但顾弥生身上的花香味确实很浓，他还以为自己回到南方了呢。
“你慢点走吧，我真怕你现在被这晚风单杀，虚哥。”李铭渊一把拉起顾弥生。看着对方颤抖的身体，他小声询问道:“你是不是肾虚啊？”
“是啊是啊……咱们坐一下再回去吧。”顾弥生回答道，又坐到了一旁的台阶上。
休息了好一会，他终于把气喘顺了，扶着墙站起身。
晚间的操场人很多，熙熙攘攘，李铭渊上前，把手放在顾弥生臂间，似是想挽住他，又似想扶着顾弥生前行。
顾弥生感觉不对，你小子这是在干什么？虽然咱俩关系很好，但你这动作也太……也许老李只是怕我走丢吧，人太多了。顾弥生想到，虽然李铭渊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但顾弥生心里莫名有些膈应，直接说出来又不太好。
…………
教室里喧嚷不已，一般这个时候都是在晚自习，但明天因为学校有活动，这两天便没有晚自习，同学们要回家准备第二天活动的要带的东西。
顾弥生还没有摸到自己的书包，一道身影便已扑到了他身上，是他的同桌郑婉婷，她伤心地扒拉着顾弥生的衣服，委屈道:“班长啊，为什么王姐要把我换走啊……啊，为什么啊，我会想念你的！班长！”
顾弥生疑惑地问道:“王姐把你调走了？换成谁了？”
“我也不知道。”
顾弥生有些惋惜地一笑，拍了拍郑婉婷的头，安慰道:“又不是调到其他班了，有什么好想念的。”
郑婉婷生无可恋地晃着顾弥生，让他有些头晕，她絮絮叨叨地回应道:“可是我的移动香熏没了，而且我不在了你一点要小心李铭渊啊，他绝对对你图谋不轨，你这种漂亮男孩子在学校一定要保护自己。”
“好啦好啦，该回去了，你先去收书包吧。”顾弥生有些无奈，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郑婉婷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顾弥生又劝走了几个据说是要来问数学题的同学——tmd肯定是馋我身子——之后，李铭渊凑了上来，问道
“我昨天就听说李佟玉要调给你当同桌，本来还以为是谣言呢，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顾弥生面无表情地收着书包，对此似乎并不在意，他说道:“换就换了，估计王姐也觉得小郑太吵了，还经常打你，咱俩去溜达一圈都要被她拦住。李佟玉挺好的，至少长得养眼一点，而且，应该也是个比较文静的女生。”
“你这话，让那些追李佟玉的人听了得破防，追不到手的女神在你这就是养眼而已。”
“嗯……我的评价是，长得确实不如老夜。而且这个年纪就不是该谈恋爱的，那么多目标在眼前，他们却想着情情爱爱，你看那些初中谈恋爱的有几个考上我们学校的？”
“我啊。”
顾弥生无奈摆手道:“你是例外，初中情圣。倒是上了高中有所收敛，算是改邪归正了。”
“那是我想当情圣吗？个人魅力太大没办法。还有，是我想收敛吗？有你在我旁边，哎……不说了。”
“就当你是在夸我帅了。”
看着李铭渊还在到处找自己的篮球，顾弥生对他说道:“我去王姐那里一趟，你先收。”
“你去干什么？”
“问点明天活动的事。”
……
顾弥生敲响了班主任王老师的办公室大门，里面传来声音:“请进。”走进办公室，穿着教师统一制服的王老师正低头批改着不知道哪一个班级的试卷。
“王姐！”顾弥生热情地问候道。
地方看到顾弥生来了，抬头看了一眼，随即展眉一笑，说道:“班长，你这花香味怎么越来越浓了？”
“咳咳……刚刚出了点汗。”
“哦……对了，刚刚按你要求把你同桌调了，换成了李佟玉，可以吗？”
“好的好的，没问题。我来就是是想问一下，明天的活动有分享美食的环节对吧？”
“是啊，上午不是讲过了吗？”
“有点忘了而已，你明天一定要带点曲奇啊，之前那些都不够我们同学分的。”顾弥生半靠在王老师的椅子上，神色很是期待。
“哈哈，原来是来催这个的，放心放心，答应你们的一定会做的。”
“嘿嘿，你做的是曲奇真的好吃嘛，好几个同学让我提醒你。嗯……顺便问一下，明天可以自由着装吗？”
“自由着装……”
王老师拿起手机，让顾弥生等等，她翻出刚刚学校的通知，回答道:“学校通知刚刚发了，我看看……可以自由着装，穿cos服都可以，只要不是穿着暴露低俗就行。”
顾弥生会意地点点头，欣然道:“谢谢王姐！那我先回去了啊。”
王老师欣然一笑，调侃道:“我看是你想吃吧，我这边还有好多卷子要改，今天可又得忙活一阵了。”
“注意身体哦！”
门外，顾弥生大声喊道。
王老师欣慰地摇了摇头，这孩子真是讨老师喜欢，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性格好，学习好，长得好，还能帮老师分担工作。
回到教室，李铭渊在门口已经等候有一会了，他把顾弥生的书包提着，说道:“刚刚跟我妈打过招呼了，今天睡你家。”
“不错，效率很快嘛，走吧。”
不知何时，黄梓萱从李铭渊身后窜了出来，她也和顾弥生关系不错——好吧，全班人和顾弥生的关系其实都不错——她对顾弥生很是热情，算是个比较奔放的女生。
犹记得当初开学的时候，教室在五楼，顾弥生上到四楼就气喘吁吁了，而队伍最后的黄梓萱伸手拉了他一把，接着一句扎心的疑问:“帅哥，这么虚啊？”，二人就这样认识了。
黄梓萱笑盈盈地看着顾弥生，说道:“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你们晚上睡一间房吗？”
“啊对对对，一间。”
“老顾说的对。”
顾弥生拽起李铭渊就走，晚上要做的事还很多呢，他招手向黄梓萱道别:“不多说了，明天见。”
黄梓萱地瞟了一眼二人离去的背影，不悦地嘀咕道:“哼，死男同。”
…………
“还有多久高考来着？”
走出校门，顾弥生低头看着路，身旁的一切都仿佛与他无关，却突然听到李铭渊的发问。
“还有四五个月吧，怎么了，很紧张？”
“哦……没事。就是有点感慨，不知道大家都会去哪里，估计都是各奔东西，我初中同学现在也没几个还有联系的了。”
“高中不一样了吧，至少大部分人都在顺天上大学，也能经常聚一聚的。”
“聚一聚……其实班里那些傻子同学，他们去哪都和我都没关系，就是，主要有点舍不得你。”
顾弥生放缓了脚步，他转过身，漫步背过身走，他将视线与李铭渊对上，直勾勾地盯着他，问道:“你个一米八的大汉怎么会说这种话……这么肉麻？”顾弥生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开始说这个话题。
李铭渊也突然发觉自己说这话有些尴尬，他解释道:“有感而发，有感而发，好久没有这样慢慢走回家了。”
“哦……嗨，有什么好不舍的，初中同学还能理解。我都保送顺大了，到时候再做大学校友嘛，你要是想，我还可以让学校帮忙调咱俩当舍友呢。”
李铭渊稍显窘迫地一笑，说道:“哪有你说得那么轻松，学校真能让你随便调宿舍？而且，我也没把握一定考上顺大的。
“他们不同意我就去清华，而且，你要是没考上也没关系，我去你考上的大学低就不就可以了？”
“你……豪横，也就能你敢把高考这种东西都不放在眼里吧……”李铭渊不知道该怎样回复顾弥生了，这是正常人能说出的解决方案吗？
“那又如何？我反正没打算去真搞个什么正经工作——多累啊！我就想着当个自由职业者，什么时候工作都可以，不太缺钱，累了可以出去走走，带淼儿他们去清净的地方旅游。”
“你原来追求的是这么平淡的生活？”
“不平淡又怎么办呢？社会就是这样的，我再怎么搞也只能改变自己，我变成漂亮妹子，但自然规律不允许；我想活得久一点，但科技不允许；我想大家过得好一点，但是社会不允许——没有力量去改变其它的事物，还不如让自己过得开心一点。”顾弥生的声音愈来愈低微，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你要变妹子……到时候记得让我先爽一下啊。”
“呵，就怕你个小处男有贼心没贼胆，送你床上你都不敢动！”
“什么话，这是什么话！到时候肯定把你淦得翻白眼！”
顾弥生确实也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他踮起脚敲了一下李铭渊的头:“你小子，让你读史你不读，让你看哲学你不看，我三个理想你就关注一个变妹子！你用下体思考的是吗？”顾弥生心中还暗暗骂到:长这么快干什么，老子记得他两年前明明和我一样高的啊……
“这说明我有‘慧根’？诶嘿。”
“慧根个鬼啊！
不过……放心吧，朋友一生一杯酒，咱俩散不了的。”
“散不了吗？不一定吧……”
“我的话你还不信？不说这个了，所以你晚上想吃什么？和我一起去菜市场买吧。”顾弥生问道。
他并不缺钱，父母死后留下了一大笔信托基金，虽然不少财产被亲戚们分走了，但仅仅是有人帮忙打理的基金带来的收益，就足以维持顾弥生一家的大部分开支了——顾弥生放假时，除了出去了旅游就是去打工，当然，都是一些非体力劳动。
“你要这么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我想想……吃点家常菜吧。”李铭渊想了半天，但确实没想出来能吃什么，不会做菜的人总是这样的，连自己应该选择什么菜都不知道。
“好好好，简单整个……东坡肉、回锅肉、宫保鸡丁、蒜蓉白菜……刚好家里还有些调料，再做点罗宋汤。”
顾弥生思索着家常菜有些什么，但联想到的大部分都是淮阳菜。“大概就这些吧，到时候在菜市场你再看看，实在不行就将就吃点。”
“将就？好吧，将就将就。”李铭渊觉得顾弥生对将就的理解有些偏差。
六七点的菜市场人声鼎沸，这个时候是人们工作结束，回家的时候。红黄的街灯延续了人们温暖的白日，所有人将生活的不易与辛苦全部收起，在此将交易与世故融合。随烟火弥散的人情味中和了顺天傍晚的黑暗，车水马龙的冰冷。
顾弥生对着食材挑挑捡捡，他让李铭渊学着点，以后用得到，但李铭渊对此虽然好奇，但也没太大兴趣。
“有你在我有什么好学的？”
顾弥生笑了笑，放学后，他的心情总是很惬意。他摇摇头道:“我……你父母都不能一直在你旁边……你看看这条鳜鱼，你觉得做水煮鱼怎么样？少衡喜欢吃，也可以做松鼠鱼，我记得你喜欢酸甜口的。”
“你看着办。”
李铭渊直勾勾地盯着顾弥生，看他扶袖捞鱼，温婉地笑着问老板价格，看他四处晃悠，时而蹲下挑挑捡捡，询问老板能不能摸摸食材。时而市侩地和老板讲价，操着多年练出来的菜市场黑话，配合上他的外表，几乎没有砍不下的价格。
李铭渊心中生出一丝难以言明的情感。
他拍了拍顾弥生，后者歪着头，疑惑的看向他，问道:“怎么啦？”
“没事。”
“嗯？”
“没事，就是……突然想起来，罗宋汤里面要不要加口蘑啊？”
“你想吃的话我就买点，我在利沃夫就吃过几家加口蘑的。那边的很多菜馆都是会按照当地口味调整食材的。”顾弥生也拍了拍李铭渊，然后又继续前行，开始挑选罗宋汤需要的蘑菇。
李铭渊沉默良久。
…………
回去的路上，顾弥生惬意地哼着歌，顺天的夜晚，景色正好，能看到浩瀚天穹。空灵的黑夜嵌上了尘埃般的繁星，清晰而渺远的情绪投射到每个仰望星空的人心头。
李铭渊提着两个书包，手上还拿着菜袋，一言不发地跟着顾弥生。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异样，顾弥生主动开口问道:“明天带去学校的糕点我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你觉得还需要点什么吗？比如豆汁……等等，可颂配豆汁是不是不太对？”
“我觉得可以了。”李铭渊说道。
东风拂过热烈的顺天街头，也吹过了寂寥和还未开枝的柳条。静谧的气氛只存在于周身不到一尺之地，再往外就是真正的社会了，未来怎么办，我们何去何从？
原本确定的李铭渊生出一丝不安。似乎有很多东西是自己抓不住的。但我能像顾弥生一样，看得那么开吗？
两人一路无言，但顾弥生觉得这种气氛很舒服。
到了顾弥生的家门口，顾弥生把手放在门把上，神秘地对着李铭渊笑了笑，沉声道:“你今天很不对劲啊。”
“啊？什么意思。”
顾弥生大拇指一动，打开了指纹锁，他好像很不在乎地说道:“没事，看你表现不错，明天给你点奖励。”
“奖励？”
【你说顾前辈吗？她…她应该是我见过最伟大，也是最温柔的人了。】
…………
数月前的一日
“老李，扶……扶我一下。”顾弥生颤颤巍巍地抬起一只手，让身旁看戏的李铭渊把自己从地上拉起来。
“顾班长，你要多锻炼了，这才跑一千米就不行了。”壮硕的体育老师掐着表，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而且，一千米五分钟，你是怎么考上高中的？”
“哈…呼…我文化科目……找补一下嘛。”
“行吧行吧，你们回去吧，话说你这体质真的很适合搞体育啊，出汗都是栀子花香味的，去健身房应聘人家肯定要你，移动香氛啊。”体育老师调侃道，但顾弥生身上的花香味确实很浓，他还以为自己回到南方了呢。
“你慢点走吧，我真怕你现在被这晚风单杀，虚哥。”李铭渊一把拉起顾弥生。看着对方颤抖的身体，他小声询问道:“你是不是肾虚啊？”
“是啊是啊……咱们坐一下再回去吧。”顾弥生回答道，又坐到了一旁的台阶上。
休息了好一会，他终于把气喘顺了，扶着墙站起身。
晚间的操场人很多，熙熙攘攘，李铭渊上前，把手放在顾弥生臂间，似是想挽住他，又似想扶着顾弥生前行。
顾弥生感觉不对，你小子这是在干什么？虽然咱俩关系很好，但你这动作也太……也许老李只是怕我走丢吧，人太多了。顾弥生想到，虽然李铭渊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但顾弥生心里莫名有些膈应，直接说出来又不太好。
…………
教室里喧嚷不已，一般这个时候都是在晚自习，但明天因为学校有活动，这两天便没有晚自习，同学们要回家准备第二天活动的要带的东西。
顾弥生还没有摸到自己的书包，一道身影便已扑到了他身上，是他的同桌郑婉婷，她伤心地扒拉着顾弥生的衣服，委屈道:“班长啊，为什么王姐要把我换走啊……啊，为什么啊，我会想念你的！班长！”
顾弥生疑惑地问道:“王姐把你调走了？换成谁了？”
“我也不知道。”
顾弥生有些惋惜地一笑，拍了拍郑婉婷的头，安慰道:“又不是调到其他班了，有什么好想念的。”
郑婉婷生无可恋地晃着顾弥生，让他有些头晕，她絮絮叨叨地回应道:“可是我的移动香熏没了，而且我不在了你一点要小心李铭渊啊，他绝对对你图谋不轨，你这种漂亮男孩子在学校一定要保护自己。”
“好啦好啦，该回去了，你先去收书包吧。”顾弥生有些无奈，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郑婉婷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顾弥生又劝走了几个据说是要来问数学题的同学——tmd肯定是馋我身子——之后，李铭渊凑了上来，问道
“我昨天就听说李佟玉要调给你当同桌，本来还以为是谣言呢，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顾弥生面无表情地收着书包，对此似乎并不在意，他说道:“换就换了，估计王姐也觉得小郑太吵了，还经常打你，咱俩去溜达一圈都要被她拦住。李佟玉挺好的，至少长得养眼一点，而且，应该也是个比较文静的女生。”
“你这话，让那些追李佟玉的人听了得破防，追不到手的女神在你这就是养眼而已。”
“嗯……我的评价是，长得确实不如老夜。而且这个年纪就不是该谈恋爱的，那么多目标在眼前，他们却想着情情爱爱，你看那些初中谈恋爱的有几个考上我们学校的？”
“我啊。”
顾弥生无奈摆手道:“你是例外，初中情圣。倒是上了高中有所收敛，算是改邪归正了。”
“那是我想当情圣吗？个人魅力太大没办法。还有，是我想收敛吗？有你在我旁边，哎……不说了。”
“就当你是在夸我帅了。”
看着李铭渊还在到处找自己的篮球，顾弥生对他说道:“我去王姐那里一趟，你先收。”
“你去干什么？”
“问点明天活动的事。”
……
顾弥生敲响了班主任王老师的办公室大门，里面传来声音:“请进。”走进办公室，穿着教师统一制服的王老师正低头批改着不知道哪一个班级的试卷。
“王姐！”顾弥生热情地问候道。
地方看到顾弥生来了，抬头看了一眼，随即展眉一笑，说道:“班长，你这花香味怎么越来越浓了？”
“咳咳……刚刚出了点汗。”
“哦……对了，刚刚按你要求把你同桌调了，换成了李佟玉，可以吗？”
“好的好的，没问题。我来就是是想问一下，明天的活动有分享美食的环节对吧？”
“是啊，上午不是讲过了吗？”
“有点忘了而已，你明天一定要带点曲奇啊，之前那些都不够我们同学分的。”顾弥生半靠在王老师的椅子上，神色很是期待。
“哈哈，原来是来催这个的，放心放心，答应你们的一定会做的。”
“嘿嘿，你做的是曲奇真的好吃嘛，好几个同学让我提醒你。嗯……顺便问一下，明天可以自由着装吗？”
“自由着装……”
王老师拿起手机，让顾弥生等等，她翻出刚刚学校的通知，回答道:“学校通知刚刚发了，我看看……可以自由着装，穿cos服都可以，只要不是穿着暴露低俗就行。”
顾弥生会意地点点头，欣然道:“谢谢王姐！那我先回去了啊。”
王老师欣然一笑，调侃道:“我看是你想吃吧，我这边还有好多卷子要改，今天可又得忙活一阵了。”
“注意身体哦！”
门外，顾弥生大声喊道。
王老师欣慰地摇了摇头，这孩子真是讨老师喜欢，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性格好，学习好，长得好，还能帮老师分担工作。
回到教室，李铭渊在门口已经等候有一会了，他把顾弥生的书包提着，说道:“刚刚跟我妈打过招呼了，今天睡你家。”
“不错，效率很快嘛，走吧。”
不知何时，黄梓萱从李铭渊身后窜了出来，她也和顾弥生关系不错——好吧，全班人和顾弥生的关系其实都不错——她对顾弥生很是热情，算是个比较奔放的女生。
犹记得当初开学的时候，教室在五楼，顾弥生上到四楼就气喘吁吁了，而队伍最后的黄梓萱伸手拉了他一把，接着一句扎心的疑问:“帅哥，这么虚啊？”，二人就这样认识了。
黄梓萱笑盈盈地看着顾弥生，说道:“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你们晚上睡一间房吗？”
“啊对对对，一间。”
“老顾说的对。”
顾弥生拽起李铭渊就走，晚上要做的事还很多呢，他招手向黄梓萱道别:“不多说了，明天见。”
黄梓萱地瞟了一眼二人离去的背影，不悦地嘀咕道:“哼，死男同。”
…………
“还有多久高考来着？”
走出校门，顾弥生低头看着路，身旁的一切都仿佛与他无关，却突然听到李铭渊的发问。
“还有四五个月吧，怎么了，很紧张？”
“哦……没事。就是有点感慨，不知道大家都会去哪里，估计都是各奔东西，我初中同学现在也没几个还有联系的了。”
“高中不一样了吧，至少大部分人都在顺天上大学，也能经常聚一聚的。”
“聚一聚……其实班里那些傻子同学，他们去哪都和我都没关系，就是，主要有点舍不得你。”
顾弥生放缓了脚步，他转过身，漫步背过身走，他将视线与李铭渊对上，直勾勾地盯着他，问道:“你个一米八的大汉怎么会说这种话……这么肉麻？”顾弥生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开始说这个话题。
李铭渊也突然发觉自己说这话有些尴尬，他解释道:“有感而发，有感而发，好久没有这样慢慢走回家了。”
“哦……嗨，有什么好不舍的，初中同学还能理解。我都保送顺大了，到时候再做大学校友嘛，你要是想，我还可以让学校帮忙调咱俩当舍友呢。”
李铭渊稍显窘迫地一笑，说道:“哪有你说得那么轻松，学校真能让你随便调宿舍？而且，我也没把握一定考上顺大的。
“他们不同意我就去清华，而且，你要是没考上也没关系，我去你考上的大学低就不就可以了？”
“你……豪横，也就能你敢把高考这种东西都不放在眼里吧……”李铭渊不知道该怎样回复顾弥生了，这是正常人能说出的解决方案吗？
“那又如何？我反正没打算去真搞个什么正经工作——多累啊！我就想着当个自由职业者，什么时候工作都可以，不太缺钱，累了可以出去走走，带淼儿他们去清净的地方旅游。”
“你原来追求的是这么平淡的生活？”
“不平淡又怎么办呢？社会就是这样的，我再怎么搞也只能改变自己，我变成漂亮妹子，但自然规律不允许；我想活得久一点，但科技不允许；我想大家过得好一点，但是社会不允许——没有力量去改变其它的事物，还不如让自己过得开心一点。”顾弥生的声音愈来愈低微，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你要变妹子……到时候记得让我先爽一下啊。”
“呵，就怕你个小处男有贼心没贼胆，送你床上你都不敢动！”
“什么话，这是什么话！到时候肯定把你淦得翻白眼！”
顾弥生确实也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他踮起脚敲了一下李铭渊的头:“你小子，让你读史你不读，让你看哲学你不看，我三个理想你就关注一个变妹子！你用下体思考的是吗？”顾弥生心中还暗暗骂到:长这么快干什么，老子记得他两年前明明和我一样高的啊……
“这说明我有‘慧根’？诶嘿。”
“慧根个鬼啊！
不过……放心吧，朋友一生一杯酒，咱俩散不了的。”
“散不了吗？不一定吧……”
“我的话你还不信？不说这个了，所以你晚上想吃什么？和我一起去菜市场买吧。”顾弥生问道。
他并不缺钱，父母死后留下了一大笔信托基金，虽然不少财产被亲戚们分走了，但仅仅是有人帮忙打理的基金带来的收益，就足以维持顾弥生一家的大部分开支了——顾弥生放假时，除了出去了旅游就是去打工，当然，都是一些非体力劳动。
“你要这么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我想想……吃点家常菜吧。”李铭渊想了半天，但确实没想出来能吃什么，不会做菜的人总是这样的，连自己应该选择什么菜都不知道。
“好好好，简单整个……东坡肉、回锅肉、宫保鸡丁、蒜蓉白菜……刚好家里还有些调料，再做点罗宋汤。”
顾弥生思索着家常菜有些什么，但联想到的大部分都是淮阳菜。“大概就这些吧，到时候在菜市场你再看看，实在不行就将就吃点。”
“将就？好吧，将就将就。”李铭渊觉得顾弥生对将就的理解有些偏差。
六七点的菜市场人声鼎沸，这个时候是人们工作结束，回家的时候。红黄的街灯延续了人们温暖的白日，所有人将生活的不易与辛苦全部收起，在此将交易与世故融合。随烟火弥散的人情味中和了顺天傍晚的黑暗，车水马龙的冰冷。
顾弥生对着食材挑挑捡捡，他让李铭渊学着点，以后用得到，但李铭渊对此虽然好奇，但也没太大兴趣。
“有你在我有什么好学的？”
顾弥生笑了笑，放学后，他的心情总是很惬意。他摇摇头道:“我……你父母都不能一直在你旁边……你看看这条鳜鱼，你觉得做水煮鱼怎么样？少衡喜欢吃，也可以做松鼠鱼，我记得你喜欢酸甜口的。”
“你看着办。”
李铭渊直勾勾地盯着顾弥生，看他扶袖捞鱼，温婉地笑着问老板价格，看他四处晃悠，时而蹲下挑挑捡捡，询问老板能不能摸摸食材。时而市侩地和老板讲价，操着多年练出来的菜市场黑话，配合上他的外表，几乎没有砍不下的价格。
李铭渊心中生出一丝难以言明的情感。
他拍了拍顾弥生，后者歪着头，疑惑的看向他，问道:“怎么啦？”
“没事。”
“嗯？”
“没事，就是……突然想起来，罗宋汤里面要不要加口蘑啊？”
“你想吃的话我就买点，我在利沃夫就吃过几家加口蘑的。那边的很多菜馆都是会按照当地口味调整食材的。”顾弥生也拍了拍李铭渊，然后又继续前行，开始挑选罗宋汤需要的蘑菇。
李铭渊沉默良久。
…………
回去的路上，顾弥生惬意地哼着歌，顺天的夜晚，景色正好，能看到浩瀚天穹。空灵的黑夜嵌上了尘埃般的繁星，清晰而渺远的情绪投射到每个仰望星空的人心头。
李铭渊提着两个书包，手上还拿着菜袋，一言不发地跟着顾弥生。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异样，顾弥生主动开口问道:“明天带去学校的糕点我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你觉得还需要点什么吗？比如豆汁……等等，可颂配豆汁是不是不太对？”
“我觉得可以了。”李铭渊说道。
东风拂过热烈的顺天街头，也吹过了寂寥和还未开枝的柳条。静谧的气氛只存在于周身不到一尺之地，再往外就是真正的社会了，未来怎么办，我们何去何从？
原本确定的李铭渊生出一丝不安。似乎有很多东西是自己抓不住的。但我能像顾弥生一样，看得那么开吗？
两人一路无言，但顾弥生觉得这种气氛很舒服。
到了顾弥生的家门口，顾弥生把手放在门把上，神秘地对着李铭渊笑了笑，沉声道:“你今天很不对劲啊。”
“啊？什么意思。”
顾弥生大拇指一动，打开了指纹锁，他好像很不在乎地说道:“没事，看你表现不错，明天给你点奖励。”
“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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