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尸体

    东云和巫阳到达了南十二街道，发现尸体的小巷已经拉起了警戒线，现场有警察在隔离围观的群众。东云和其中一名相熟的警察打过招呼后和巫阳进到小巷里面。尸体是今天早上被下夜班的便利店店员发现并报警的，以下是店员的证词：

    早上7点10分左右，店员经过时无意中往小巷看了一眼，隐约看到有人趴在地上，以为是醉酒的人(因为附近有酒馆，偶尔会有喝醉的人睡在路边)就打算过去叫醒他，可是靠近那人的时候没有闻到酒气，店员感到疑惑于是蹲下来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没有任何反应。店员有不好的预感就用手摸了摸那人的脖子，感觉到皮肤是冰凉的于是马上报警。

    警察接警后迅速赶到现场，经法医初步确认人已经死亡，死亡时间为5到6小时。尸体双目圆睁，嘴巴张开，呈惊恐状，表面没有任何伤痕，但脸颊凹陷，全身皮肤呈灰白色，符合失血死亡的特征。因此警察也通知了特殊事件调查科。

    巫阳学着东云的样子在尸体旁蹲了下来。除了自己老妈，巫阳是第一次看到陌生人的尸体，说完全不害怕那是假的。尸体就像法医描述的那样，而且头发灰白，皮肤有很多皱纹，应该是一名老人吧，巫阳想。

    东云戴上一次性手套仔细检查了尸体的脖子，指着一点对巫阳说：“看看这里，有两个点状的是不是和周围的皮肤有点不一样。”巫阳靠近看东云指着的地方，确实那里有两个直径只有两三毫米的皮肤比较光滑。东云接着说：“这里的皮肤是新长出来的。被吸血鬼吸血后人迅速失去精气，在几小时内头发就会变白，皮肤变皱，但只有被咬的地方已经被吸血鬼的唾液修复，不会在短时间发生变化。”“原来是这样，所以这人并不是老人？”巫阳问。“这人的年龄是三十五岁。看这个。”东云紧接着说，手里拿着这个人的身份证。这个看起来有八十以上的人居然只有三十五岁，巫阳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尸体，心想如果他家人看到估计都认不出来吧，电视上不都是尸检后尸体要还给亲属的吗，到时要怎么说明。

    正准备问问东云的时候，一名身穿便服，脖子上挂着工作牌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爽朗地和东云打招呼：“哦东云，好久不见了，今天是你过来啊。”东云站了起来，脱下一次性手套说：“是啊，来了新人，带他过来学习一下。巫阳，这位是刑事科的阎越科长。”巫阳向阎越点了点头，也打了招呼：“您好，我叫巫阳。”阎越笑着说了声“好”就盯着巫阳看了半天，问：“巫阳看着好年轻，几岁了？”巫阳照实回答。阎越听闻表情夸张地说：“十九？”接着转向东云：“喂喂东云，才十九岁就被你拉进来了，那个小西已经像高中生一样了，现在这个更小啊。”东云也不客气地说：“你可别被小西听到你说他像高中生哦。”阎越哈哈大笑说：“那也是，上次差点就要用雷劈我了。”他们两人看着关系很好。这位阎科长大大咧咧的，虽然身高不高，但是看起来很强壮，听他们的对话应该也是知道特殊事件调查科内情的人之一。互相调侃了一会，阎越恢复认真的语气小声问东云：“这次怎么样，也是‘那个’做的吧？”东云说：“是的。”阎越继续说：“最近好像有点频繁啊，不是几天前才出现过一次吗？”东云也有同感，以前一个月最多就一两起，甚至没有，可这个月已经是第三起了，确实有点异常。阎越看东云没说话，就继续说了：“不只是你们，我们这边最近也多了案件，伤人的，杀人的，大家都忙得焦头烂额。”东云回过神，说：“啊啊，所以今天你这个科长也要亲自出马了。”阎越也不谦虚，说：“就是啊，这次就在附近酒馆，持刀杀人，我要过去了，只是看到你就过来打个招呼而已。下次找个时间一起喝一杯。”

    阎科长离开后，巫阳问东云：“东云哥，那这尸体会怎么处理？”东云回答：“因为尸体和原来的样子相差太多，法医那边会出一份DNA检测报告，证明尸体的身份后通知他们的亲属见面，对家属就说是感染了特殊病毒导致身体机能衰竭而死亡，之后会以防止病毒扩散为由将尸体进行火化。”“这尸体真的有病毒吗？”巫阳问。“病毒是没有的。但是万一家属土葬的话就不清楚这种被吸血鬼咬死的尸体在地下会发生什么变化。以防万一还是火化最保险。”东云说。巫阳回想起书中袁珣的肢体在地下重生的描写，土葬估计是担心类似的事情发生吧。“这里就交给其他人，我们去附近调查一下。”东云说完就向其他警察交代了一下。尸体很快就被运走了，人群散去，这条小巷也恢复了平静。

    之后，东云从腰包里拿出一个正方形物体，上有十字形两条线，中间凿有一个凹圆，在凹圆上有一圆盘，盘底略凸，置于凹圆上的凸圆可以旋转，圆盘中间装有一根指针，四周有圈层，每层都有复杂的文字和符号。巫阳曾在房东爷爷家看过类似的东西，房东说是罗盘，用来看风水的。东云哥这个看起来就像是缩小版的罗盘，面积只有半个手掌大。只见东云将罗盘平放在摊开的手掌上，不一会儿圆盘上的指针开始转动，停下来时指针指向了正西面。东云向巫阳解释说：“这个罗盘可以指明吸血鬼所在的大致方向。吸血鬼不是鬼神也不是人类，他们四周的磁场特别强烈，而罗盘上的指针是由万年前坠落在地球上的陨石所制，会被吸血鬼的磁场所吸引，但是有效范围只有五公里左右。”“那现在指针指向西面，是指吸血鬼就在西面的五公里范围内？”巫阳说。“没错，三代吸血鬼害怕阳光，如果我们能在白天找到他就会轻松很多。”东云说。话是这么说，可是一个大致方向五公里范围也是很大的，估计没这么容易。可东云哥似乎没有在意，说了句“走吧”就出发了，巫阳也赶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