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司马的过去

    那次所谓的“意外”其实是一次吸血鬼事件，也是司马显露出自己异能的契机。

    三年前，司马在万湃建设集团有限公司下属的一家子公司上班，担任助理建筑设计师。司马身材高大又长得帅，刚进公司就吸引了好多女同事的注意，当然司马那时只是一心想尽快熟悉工作，对周围女孩投过来的带着深意的目光选择了无视，所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成了所谓的“第三者”。

    直到有一天，一名工作上的前辈在下班后把他约了出来，他还以为要商量工作上的事情就去了。一见面，司马就闻到那前辈满身酒气，接着那位前辈就朝着他破口大骂：“你算什么东西，以为长得帅一点就勾引别人的女朋友。”司马一头雾水，他是知道这位前辈的女朋友是公司财务部的一名职员，可他除了工作，根本没和她说过其他话啊。司马连忙解释，可是那前辈根本听不进去，继续大声嚷嚷：“你不用解释那么多，她现在就是把我给甩了，说你才是她喜欢的类型，你就是用你这张脸在公司到处招摇的吧！”司马觉得委屈极了，而周围又开始聚集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还是先想办法把前辈送回家吧，他醉成这样也不能不管他。

    幸亏司马体格好，总算把前辈弄进出租车里，还被司机嫌弃了一下，让他注意不要吐在车里。下了出租车还要走一段路，这里他以前来过所以知道，不过要扶着一个烂醉如泥的人还真的难走，一步一踉跄，周围也没有人有点可怕。忽然一个趔趄，前辈跌倒在地上，顺带把司马也拉倒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司马站起来摸了摸屁股，自言自语说：“屁股好痛，还是休息一下再走吧。”然后就把前辈拖到路边靠墙坐下，自己则站着活动活动肩膀。

    抬头看着天空，今天的月亮特别圆特别亮，衬得周围的星星有些暗淡，司马叹了一口气，小声说：“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麻烦事。”忽然，感觉到身边悉悉索索的有什么动静，往前辈那个方向望去，看见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正咬住前辈的脖子，司马立刻大声呵斥：“喂！你干什么？”可那男人就像没听到一样连头都没抬一下。司马立刻用力推那男人的肩膀，喊道：“喂！你放开！“可是他双手紧紧抓住前辈的两臂，根本推不动。这下那男人终于抬起头，司马看到那男人的脸，吓得“啊“的一声大叫往后跌到在地上。那不是一张活人的脸，脸色灰白，眼睛被眼白占据了大部分，眼珠也是灰色的但像猫眼一样狭长，最可怕的是那张嘴，嘴巴两边突兀伸出两颗锐利的尖牙，上面还滴着鲜红色的血，就像吸血鬼一样。

    那吸血鬼放开了前辈，前辈沿着墙壁缓缓倒下，脖子上的两个圆形牙洞让人触目惊心。司马想立刻过去查看前辈的情况，可是那吸血鬼就站在那里歪着头俯视着他，他吓得根本动不了。还没等他想到该怎么办，那吸血鬼伸长手向他扑了过来，他吓得紧紧闭上眼睛，连声尖叫着双手胡乱挥舞，过了一会，感觉到吸血鬼似乎没有靠近，司马慢慢睁开眼睛，只见眼前的吸血鬼呆呆地站着，头看向他自己的右下方。吸血鬼的右手臂不见了，身体上还有好几处长长的刀伤。这时，司马才感觉到自己的右手握着什么东西，原来是一把超过半米长的泛着银色光泽的剑，上面还沾有红色的血迹。

    我为什么会拿着这种东西？凭空出现的剑让司马感到非常疑惑和不知所措。而吸血鬼被砍断的右臂正在从切口处慢慢长出新的肢体，身体上的刀伤已经消失不见了。不是吧？司马看得目瞪口呆，胃酸都要从喉咙涌上来了，真想马上就逃离这个地方。可现在没有时间让他犹豫，他看了前辈一眼，像给自己打气一般大喝了一声，握紧手上的剑就向吸血鬼刺去。吸血鬼是怎样被消灭的？十字架？大蒜？好像是用锤子把桃木钉打进心脏？不管行不行，瞄准心脏试试好了。锋利的剑笔直地往吸血鬼的心脏刺去，可吸血鬼一跳就躲开了，司马的手心出汗，再次握紧着剑发动攻击，这次吸血鬼也同时向司马扑来。“来吧！”司马大喊，右肩突然传来钻心的痛，他的肩膀被吸血鬼的指甲抓到了，身体渐渐发麻，在他眼睛闭上之前，似乎看到他的剑插在了吸血鬼的左胸上，很快他就失去了意识。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办公楼的诊疗室里，当然那时他还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旁边也围着几个不像是医生或者护士的人。他们自称是特殊事件调查科的成员，分别叫东云，许言，彭飞和夏雪。那位叫东云的男人详细问了他昨晚发生的事情，他也一一说明了，包括突然出现的剑也说了。司马问：“那真的是吸血鬼吗？我的同事现在怎么样了？”东云回答道：“很遗憾，你的同事已经去世了。”虽然司马大概已经猜到，但被明确确认死亡还是让人难受。东云体贴地说：“要不你再休息一下，剩下的之后再说。”司马摇摇头说：“不用，现在说吧，我也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这世上真的有吸血鬼吗？还有我的手上为什么突然会拿着剑？”东云继续说：“吸血鬼是从大概七年前开始出现在这个城市的，所以警察部门才成立了特殊事件调查科来专门处理这类事件。而你的手上突然拿着剑，应该是你的异能激发出来了。”“异能？”司马听不明白。“嗯，人的体内有一种叫做磁气的东西，极少数人体内的磁气非常强大，可以轻松驾驭磁气，获得瞬间迸发的力量。你应该是其中之一，昨晚你受到生命威胁时激发了你体内强大的磁气，从而使出了异能。而异能的种类每个人都不一样，你的应该是能凭空召唤出剑。”

    司马一向不大相信这些鬼神玄幻的东西，但是事实上他的的确确凭空拿到了剑。东云见司马没说话，就继续说：“除了我之外，他们几个人都能使用异能，夏雪能变成狼，彭飞能让全身皮肤变成钢铁般坚硬，许言有治愈能力。啊，你肩膀的伤就是许言治好的。”司马这时才想起他受伤了，可是现在右肩已经完全不痛，连伤口都消失了，只是身体还有些发麻。许言说：“被吸血鬼的指甲抓到会全身麻痹，虽然治疗过了但是发麻的感觉还会持续一段时间，过一会就好了。”司马点了点头表示感谢。东云不失时机地说：“正如刚才说的我们科是专门对付吸血鬼的，所以很需要能使用异能的人才，我们想正式邀请你加入我们。”

    司马万万没想到会被挖角，第一反应想拒绝，毕竟他一直想从事建筑设计的工作，而且，和吸血鬼战斗什么的也太可怕了。但是毕竟人家帮自己治好了伤，也不好马上拒绝，所以司马说：“能让我考虑一下吗？我还是很喜欢现在的工作的，所以……”东云也体谅地说：“我也明白这不是马上就能接受的事情，将来吸血鬼的势力会越来越大，我们真的很需要你的力量，请好好考虑一下。如果改变主意了请联系我。”说着递给司马一张名片。司马接过后看了一眼，说：“我会好好考虑的。对了，这次事件会怎么处理，会说是吸血鬼造成的吗？新闻上好像没有看过类似的报道。”东云说：“事件会定性为暴徒随机杀人。你是正当防卫，不会被起诉。当时路人经过时发现了你们二人以及吸血鬼，幸好当时吸血鬼倒在暗处，路人没有看清他的脸，以为也是人就报警了。我们赶到时你的同事已经死亡，现在已经通知了他的家人以及公司。“原来是这样，会掩盖吸血鬼存在的事实吗，不过也是，如果大家都知道了，这个社会会变成怎么样啊？司马想。

    第二天，司马按时回到公司。昨天和东云谈完后他已经打了电话给他的上司说明情况，上司的语气有点奇怪，还说他可以多休息几天再回来。可是他已经没事了，就想着早点上班。

    一进到办公室，同事们齐刷刷地看向他，之后就马上转过头继续工作了。司马觉得疑惑，很快和他关系最好的同事小魏跑了过来，把他拉到茶水间，悄声说：“喂司马，那天究竟发生什么了？大家都在传你和前辈争风吃醋，对他见死不救呢。”“什么？”司马大惊，怎么会有这种传言。小魏很快解开了他的疑惑：“在我们公司附近的那家酒馆里，有人看到你和前辈吵架了，说什么你抢了他女朋友啥的，你看。”说着把手机递了过来，里面正在播放的视频内容正是那天晚上前辈发酒疯时的场景。司马又生气又无语，只能拼命跟小魏解释：“事情不是那样的，我根本没抢他女朋友，是他误会了，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小魏是和司马同期进公司的，大家志趣相投很快就成了朋友，他当然知道司马一心都在工作上，不是那种乱搞男女关系的人，就说：“我知道你不会，那个前辈看你受女同事欢迎一直都有点看你不顺眼，估计这次被甩了就把气撒在你身上了。但是后来怎么了？警察说你们遇上随机杀人，然后你是正当防卫。”司马顿了一下，他不知道该不该跟小魏说吸血鬼以及东云他们的事情，可是他马上就决定不说了，那个应该是要保密的，况且说出来别人也不信吧，哪怕是小魏。于是他说：“是的。我想把前辈送回家，下了出租后走了一段路前辈摔倒，就休息了一下，这时就突然来了个人一下就把前辈杀死了，后来我跟他搏斗时抢了他的刀，不小心刺中他胸口，然后我自己也晕倒了。”小魏听了非常惊叹，说：“原来是这样，还好你以前练过武术啥的。”之后话风一转，小魏有点愤愤不平地说：“前辈发生这样的事情其实和你没有关系，但是现在公司的气氛不太好，有很多风言风语，你可能会觉得不舒服。你要忍忍，就像网络上的热搜什么的很快就会过去的。”司马觉得很无奈，但也只能忍耐等事情过去了。

    之后的一个多星期，只有小魏还像以往一样和他相处，其他同事虽然也会和他说话，但也仅限于工作上的，偶尔还能听到别人在他背后窃窃私语，让他感觉很别扭。终于有一天，上司找他谈话了。“嗯~我也不转弯抹角了，相信你也注意到最近公司的工作氛围不是很好，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呢？”上司靠着椅背说，司马心想，还能是什么原因，但也不能回呛他，只好说：“我想是因为前辈去世的事情。”“嗯，那个肯定有关系啦，不过最近有很多关于你的不好的传言，你自己怎么想的呢？”东云忍耐着说：“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那种传言，应该是大家误会了。”上司假惺惺地说：“我当然也是相信你的人品的，只是你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不会觉得不舒服吗？”原来是想我自己走人，司马觉得很委屈，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于是说：“虽然是有点不舒服，但是我可以忍耐，相信大家了解事情真相后肯定会恢复到以前一样的。”话是这么说，其实在那之后小魏已经发挥他能说会道的特长跟大家重新说明了情况，可是大家只觉得他是因为和司马关系好而帮他说好话而已，毕竟虽然遇到杀人狂，但只有前辈遇害，而司马却毫发无伤马上上班了，这怎么想都很奇怪啊。上司想了一下，叹了口气说：“既然你说可以忍耐，那就先这样，回去吧。”毕竟是大企业，不会直接叫人离职，司马想。

    司马回到座位，双手掩面撑在桌子上，周围又开始窃窃私语，他觉得烦死了。发了一会呆，他从钱包里拿出当时东云给他的名片。一个月后，他就正式成为了特殊事件调查科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