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对峙
杨绝经过短暂的震惊，很快恢复过来，立刻出言辩解。
“继位？恭王、廉王本在府中禁足，为何会出现百里之外的康雍二城，还是由您这位外戚护卫着进入云都？”
“无故跨越百里之遥，岂不多此一举？”北堂万里出言询问。
“北堂大将军言之有理！”
“云都尚有先帝嫡长子明王云经，次子战王云纬，还有先帝最喜爱的五皇子云容殿下，何须司谏大人多此一举，远驰百里，迎回本该在云都禁足反省的二位殿下？”
清冷的嗓音适时响起，杨绝惊讶地看向云都城门方向。
清晨丝丝缕缕的雾气中，走来一位相貌古朴，两鬓微霜的中年男子。
看到来人，北堂万里赶紧抱拳行礼道：“末将拜见司狱大人！”
城门处的一行人，赶紧让开道路，躬身行礼。
云天也回身微微躬身行礼，唯有君惜若视若无睹，移开目光，选择对神策视而不见。
神策点头，示意众人无须多礼。
越过君惜若的时候，神策虽然步履不停，可是身体却有些微僵硬。
“没有圣旨，私自调动一城守军，直趋国都，可视为谋逆！”
“杨绝，本司在此，你作何解释！”
神策喝问道。
神策清冷的目光紧盯杨绝的同时，也在打量杨绝身后突然改换身份的飞熊军。
“飞熊军此来，是受先帝遗命，赶赴云都，彻查云都以及天子九城的姜国余孽，有先帝密旨在此。”
君惜若见神策质疑飞熊军的出现，似乎早有预料，从袖口中露出一卷金色丝帛，平静地说道。
“那么，杨绝你呢？”
神策回头看了君惜若一眼，并没有质疑所谓先帝密旨的真伪。
似乎只要是君惜若说出的话，神策都会选择相信，不会有丝毫怀疑。
“本司……”
杨绝语塞。
“这就哑口无言了？”
君惜若直行几步，走到云天的身侧。
“司谏大人以先帝驾崩，保护江山社稷为由，诈出恭王和廉王，离开云都。”
“然后，如法炮制，骗取康雍二城守军的信任！”
“以二王为质，让康雍二城守军以为司谏大人真的是心怀社稷，于是被误导，直趋云都，造成如今的局面！”
“我说的对是不对？司谏大人，还有两位王爷？”君惜若道。
“这……”
被杨绝亲信围住的恭王云构，迟疑道。
“是的，是的，就是这样！”
身材略有肥胖的廉王云璋，在小心地四处打量，看清局势之后，急忙说道。
“四弟！”
云构大声斥责，“司谏大人可是为了我们……”
“三哥！这可是谋逆的大罪啊！”
“你忘了几十年前跟怀帝争皇位的那几位藩王的下场了吗？”
“你忘了暖阳殿墙壁上密密麻麻的爪痕了吗？”
云璋慌忙地大声叫道。
云璋一边劝阻云构，一边露出讨好妥协的笑容，看着云天与神策等人。
“叔父，司狱大人，我和三哥真的是被骗出云都的……”
“哈哈……”
“好手段！”
杨绝看着君惜若不过寥寥数语，便让两个外孙急忙撇清自己，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上，不由得凄惨一笑。
君惜若那一番话，是说给两个外孙听的；是说给城墙上的文武百官听的；是说给后世史官们听的；却唯独不是说给他杨绝听的。
君惜若一开口，等于将两个外孙从这场谋逆中摘了出来，如今就算是想帮外孙继位，也是不可能的了。
“杨绝！你意欲何为？你贵为云中文官之首，已然位极人臣，尚且犹不满足？竟敢心怀狼子野心，何其可耻！”
文司所属的参政使大声斥责。
“杨绝，陛下待你不薄！今日你意图谋逆，竟想谋夺乾坤神器，就算将你剥皮削骨，也难平云中百姓心头之愤！”
副司谏钱含章怒不可遏，手指着城下的杨绝，怒声骂道。
……
文司所属的大部分文官，尤其与杨绝关系甚密的文官们，都在忙于责骂曾经的顶头上司。
更多的官员们，却是面面相觑，新帝，驾崩了？
“司谏大人不必急于装出一副被亲友背叛的表情，二位殿下身体内流淌着云中皇室的血，您怎么会让拥有云皇血脉的人，去承继这涵盖有姜国的偌大疆土呢？”
君惜若来回打量杨绝与恭廉二王的神色，笑着娓娓道来。
“你……”
杨绝吃惊地盯着不远处的君惜若。
“司谏大人就不想知道，当年的秘事，我究竟知道多少？”
君惜若风度款款地负手于身后。
“二十年前，恭廉二王生母与其父康城刺史杨绝父女情深，每逢月初，必定回乡省亲。”
“可是，自从十年前，杨绝由康城刺史升任副司农一职后，此后陆续诞下恭王、廉王的杨妃，便再也没有回过康城探亲。”
“也是同年，在多位文司所属要员的联名请求下，仅仅数月时间，杨绝由副司农正式升任财赋司正司！”
“此后，杨司农杨大人便青云直上，直至坐上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司谏宝座！”
“我说的对吗？杨绝杨大人！”
“不！或许，我更应该称呼你为……姜锦！”
“什么！”
云都城门处，一片哗然！
所有听到君惜若所说的文武大臣，无不惊讶万分地看向城头下的杨绝。
“姜锦？那位姜国帝师！他不是十年前被姜帝姜无碍贬为庶民了吗？怎么会是……”
“那杨妃……”
“不是说姜国帝师在很多年以前，就被司战大人击毙了嘛？”
王柱山看着身边的南宫宸，一脸不解。
“原来是这样……”
南宫宸喃喃自语，并没有理会身旁的王柱山。
“并没有！姜国帝师一脉悉数被司战大人在战场上击毙，唯独漏掉了一个姜国帝师姜锦！”
站在王柱山与南宫宸身后的血鹰大将军鹰烈，低声说道。
“南宫……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鹰烈见南宫宸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出言问道。
“回禀大将军……”
南宫宸被王柱山从沉思中摇醒，赶忙回头准备向鹰烈行礼。
鹰烈抬手，示意此时无须多礼。
“是这样……”
南宫宸身为镇殿将军，长久居住在云都，了解很多不为人知的秘辛，自然也包括了很多云都的旧事。
在南宫宸的讲述下，不光是王柱山与鹰烈，就连云天，也一起了解到了杨绝升任司农的一些隐秘细节。
不过，就在南宫宸开始讲述当年旧事的时候，早已经猜到南宫宸讲述内容的君惜若，却担忧地看了一眼神策。
目光晦暗，隐含关心。
“继位？恭王、廉王本在府中禁足，为何会出现百里之外的康雍二城，还是由您这位外戚护卫着进入云都？”
“无故跨越百里之遥，岂不多此一举？”北堂万里出言询问。
“北堂大将军言之有理！”
“云都尚有先帝嫡长子明王云经，次子战王云纬，还有先帝最喜爱的五皇子云容殿下，何须司谏大人多此一举，远驰百里，迎回本该在云都禁足反省的二位殿下？”
清冷的嗓音适时响起，杨绝惊讶地看向云都城门方向。
清晨丝丝缕缕的雾气中，走来一位相貌古朴，两鬓微霜的中年男子。
看到来人，北堂万里赶紧抱拳行礼道：“末将拜见司狱大人！”
城门处的一行人，赶紧让开道路，躬身行礼。
云天也回身微微躬身行礼，唯有君惜若视若无睹，移开目光，选择对神策视而不见。
神策点头，示意众人无须多礼。
越过君惜若的时候，神策虽然步履不停，可是身体却有些微僵硬。
“没有圣旨，私自调动一城守军，直趋国都，可视为谋逆！”
“杨绝，本司在此，你作何解释！”
神策喝问道。
神策清冷的目光紧盯杨绝的同时，也在打量杨绝身后突然改换身份的飞熊军。
“飞熊军此来，是受先帝遗命，赶赴云都，彻查云都以及天子九城的姜国余孽，有先帝密旨在此。”
君惜若见神策质疑飞熊军的出现，似乎早有预料，从袖口中露出一卷金色丝帛，平静地说道。
“那么，杨绝你呢？”
神策回头看了君惜若一眼，并没有质疑所谓先帝密旨的真伪。
似乎只要是君惜若说出的话，神策都会选择相信，不会有丝毫怀疑。
“本司……”
杨绝语塞。
“这就哑口无言了？”
君惜若直行几步，走到云天的身侧。
“司谏大人以先帝驾崩，保护江山社稷为由，诈出恭王和廉王，离开云都。”
“然后，如法炮制，骗取康雍二城守军的信任！”
“以二王为质，让康雍二城守军以为司谏大人真的是心怀社稷，于是被误导，直趋云都，造成如今的局面！”
“我说的对是不对？司谏大人，还有两位王爷？”君惜若道。
“这……”
被杨绝亲信围住的恭王云构，迟疑道。
“是的，是的，就是这样！”
身材略有肥胖的廉王云璋，在小心地四处打量，看清局势之后，急忙说道。
“四弟！”
云构大声斥责，“司谏大人可是为了我们……”
“三哥！这可是谋逆的大罪啊！”
“你忘了几十年前跟怀帝争皇位的那几位藩王的下场了吗？”
“你忘了暖阳殿墙壁上密密麻麻的爪痕了吗？”
云璋慌忙地大声叫道。
云璋一边劝阻云构，一边露出讨好妥协的笑容，看着云天与神策等人。
“叔父，司狱大人，我和三哥真的是被骗出云都的……”
“哈哈……”
“好手段！”
杨绝看着君惜若不过寥寥数语，便让两个外孙急忙撇清自己，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上，不由得凄惨一笑。
君惜若那一番话，是说给两个外孙听的；是说给城墙上的文武百官听的；是说给后世史官们听的；却唯独不是说给他杨绝听的。
君惜若一开口，等于将两个外孙从这场谋逆中摘了出来，如今就算是想帮外孙继位，也是不可能的了。
“杨绝！你意欲何为？你贵为云中文官之首，已然位极人臣，尚且犹不满足？竟敢心怀狼子野心，何其可耻！”
文司所属的参政使大声斥责。
“杨绝，陛下待你不薄！今日你意图谋逆，竟想谋夺乾坤神器，就算将你剥皮削骨，也难平云中百姓心头之愤！”
副司谏钱含章怒不可遏，手指着城下的杨绝，怒声骂道。
……
文司所属的大部分文官，尤其与杨绝关系甚密的文官们，都在忙于责骂曾经的顶头上司。
更多的官员们，却是面面相觑，新帝，驾崩了？
“司谏大人不必急于装出一副被亲友背叛的表情，二位殿下身体内流淌着云中皇室的血，您怎么会让拥有云皇血脉的人，去承继这涵盖有姜国的偌大疆土呢？”
君惜若来回打量杨绝与恭廉二王的神色，笑着娓娓道来。
“你……”
杨绝吃惊地盯着不远处的君惜若。
“司谏大人就不想知道，当年的秘事，我究竟知道多少？”
君惜若风度款款地负手于身后。
“二十年前，恭廉二王生母与其父康城刺史杨绝父女情深，每逢月初，必定回乡省亲。”
“可是，自从十年前，杨绝由康城刺史升任副司农一职后，此后陆续诞下恭王、廉王的杨妃，便再也没有回过康城探亲。”
“也是同年，在多位文司所属要员的联名请求下，仅仅数月时间，杨绝由副司农正式升任财赋司正司！”
“此后，杨司农杨大人便青云直上，直至坐上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司谏宝座！”
“我说的对吗？杨绝杨大人！”
“不！或许，我更应该称呼你为……姜锦！”
“什么！”
云都城门处，一片哗然！
所有听到君惜若所说的文武大臣，无不惊讶万分地看向城头下的杨绝。
“姜锦？那位姜国帝师！他不是十年前被姜帝姜无碍贬为庶民了吗？怎么会是……”
“那杨妃……”
“不是说姜国帝师在很多年以前，就被司战大人击毙了嘛？”
王柱山看着身边的南宫宸，一脸不解。
“原来是这样……”
南宫宸喃喃自语，并没有理会身旁的王柱山。
“并没有！姜国帝师一脉悉数被司战大人在战场上击毙，唯独漏掉了一个姜国帝师姜锦！”
站在王柱山与南宫宸身后的血鹰大将军鹰烈，低声说道。
“南宫……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鹰烈见南宫宸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出言问道。
“回禀大将军……”
南宫宸被王柱山从沉思中摇醒，赶忙回头准备向鹰烈行礼。
鹰烈抬手，示意此时无须多礼。
“是这样……”
南宫宸身为镇殿将军，长久居住在云都，了解很多不为人知的秘辛，自然也包括了很多云都的旧事。
在南宫宸的讲述下，不光是王柱山与鹰烈，就连云天，也一起了解到了杨绝升任司农的一些隐秘细节。
不过，就在南宫宸开始讲述当年旧事的时候，早已经猜到南宫宸讲述内容的君惜若，却担忧地看了一眼神策。
目光晦暗，隐含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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