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抉择
“嗯。”
张父虽然对方世镜保持着礼貌，但明显对这个话题兴趣缺缺，只是眼神看向张星源，示意这是你小子自己的事。
“我想，我可能还没做好准备。”
张星源沉声道。
这倒不是推脱，也不是谦让，更何况在这种事上不需要谦让。他想了半天，也有自己的顾虑。
“你的顾虑是什么，不妨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解决。”
方世镜一边吃菜，一边推推眼镜说。
“这个嘛......第一点就是，我对自己的实力不太有信心。”
张星源想了半天，硬着头皮组织语言道。
方世镜闻言笑笑，肯定地说：
“其他顾虑我都可以理解，唯有这个顾虑是多余的。你的剑客我没有见识过，不过你的元素法师已经有了半职业水准，只要接受合适的训练，你绝对能踏入职业圈。我相信你的剑客只会更强。”
“不，我指的不是这个......”
张星源看起来十分纠结十分犹豫，方世镜也没有催他，吃着菜，和张父攀谈着，一方面是让张星源组织语言，一方面是打消张父的顾虑，他清楚知道这种关系下的父子是什么情况，虽然张父看起来对儿子像是漠不关心，但其实心底比谁都关心。
“张星源，你在犹豫什么？”
江林摇了摇张星源的肩膀，凑到他耳边窃窃私语道：
“当职业选手不好吗？这不是你一直追求的东西吗？”
面对江林的疑问，张星源的回应只是沉默。
“你出来吧，我跟你说。”
张星源对江林说完，又带着歉意对方世镜点点头，方世镜则笑笑，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来到门口，张星源看着江林说：
“你家有资本支撑你成为练习生，但你也知道，我家没这个资本。”
江林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没理解。
“你可能不了解电竞圈，电竞圈其实和娱乐圈差不多，每年的淘汰率高得惊人。一个职业战队，就拿蓝雨来说，有可能每年都会招收几万个新人进入训练营，他们有的毛遂自荐，有的是被挖掘出来的，但是这几万个人中，最终能成为职业选手的可能只有1个，甚至0.5个。”
张星源罕见地说了一段长篇大论，而理解起来也没有难度，江林代入娱乐圈来类比，一个经纪公司每年可能有成千上万个练习生，但出道的可能就那么几个，所以一下就明白了。
“如果我进了训练营，但最后却被淘汰，那就是白白耗费一段时光，半年，一年，甚至两年？我还在读大学，如果我真的失败，我该怎么办？”
张星源话音刚落，江林两只手拍在他肩膀上，看着他的眼睛真诚道：
“你在害怕失败？”
张星源直面他的目光，点点头道：
“我没有容错率。”
“不，你有。”江林认真地说，“我老实说，就算你现在从大学辍学，以你家的情况，也不会有什么负担，对吧？”
张星源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的。他爸爸开网咖这么多年，攒下来的钱养老绰绰有余，而张星源？这个年头，饿肯定是饿不死的，而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又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所以说，你不是害怕失败，你是太想成功了。”
江林拍拍他肩膀，一脸真诚地说。
张星源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江林见状问道：
“你不如问问你自己，你现在最大的理想是是什么？不是虚的梦想，是理想，脚踏实地的理想！”
张星源想了想，说：
“家里有分开的卫生间和浴室。”
江林：“.......”
好家伙，干湿分离？
他轻轻锤了张星源肩膀一拳，气笑了：
“妈的，干湿分离啊？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气氛全给你弄没了！”
张星源也笑了，心里的压抑一下子消散不小。
江林说得对，我不是输不起，只是太想赢。
随后，他和江林走进包间，又把方世镜请了出来，把刚才对江林所说的顾虑向方世镜说了一遍，只是这次比较轻松，没有刚才的沉重。
“我想你已经有答案了。”
方世镜听完，推了推黑框眼镜，笑道。
“是的。”
张星源笑着点点头，随即笑容逐渐消失，说：
“其实我害怕失败，并不是因为自己。”
“我懂。”
方世镜出乎意料的点点头，语气平静道：
“你是想成为你父亲的骄傲？或者用接地气的话说，你想让他看见，你是个有出息的人。”
张星源点点头，他知道这个问题，却无从解决，归根到底是训练营终究只是训练营，别说方世镜了，就是喻文州亲自来都没办法打包票说张星源一定能成为职业选手，所以加入训练营这件事，终归是有风险的，浪费时间，竹篮打水一场空的风险。
哪怕风险再小，张星源也不愿意看见自己浪费一段时间徒劳无功，然后回家面对父亲负责眼光的那种难堪和自责的情景，光一想到，就让他压抑不已。
“这个顾虑我倒是没法解决，事实上，所有人都无法解决，除了你自己。”
方世镜推推黑框眼镜，叹了口气。
他是很想这样一个好苗子进入蓝雨的，但这种事，也得尊重张星源的意愿，他也没法打包票不是。
“方队，现在呼啸战队的方锐，当年也是从蓝雨训练营出来的吧？”
张星源忽然问道。
方世镜点点头：
“他是第三赛季进的蓝雨训练营，第五赛季后转会呼啸的。事实上，我退役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蓝雨，而是在幕后参与了蓝雨某些方面的运营，他也算是我带出来的吧。”
“一个全明星选手都花了两年在出道上，方队觉得我会花几年？”
“现在与五六年前的训练技术和理念大有不同。”
方世镜推推眼镜，并没有把话说满，只是指出现在的训练水平更先进。
张星源陷入了沉默，心里纠结不已。
一方面，他很想打职业，很想出人头地，只为向父亲向自己证明自己有出息，也就是寻求自我价值的体现。另一方面，他又害怕失败，或者说太想体现自我价值了，所以导致过分害怕失败，这是成长环境和成长经历养成的性格，没法苛责其他。
“这样吧，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考虑，如果你有意向，可以随时联系我，不要有太多压力。”
方世镜推了推眼镜，叹了口气。
张星源感激地点点头，随后表情不自然地说：
“方队，刚才说的那些，能不能别告诉我父亲？”
方世镜笑着点点头，拍拍他肩膀：
“我理解，吃饭去吧！”
这顿饭最终吃得还算可以，大家都是有情商的人，不至于冷场，张父对今天饭局的主题兴趣缺缺，闭口不谈，但谈及其他事时，口若悬河地和方世镜调天侃地，方世镜看起来文质彬彬，一聊到感兴趣的话题，一时间也止不住话头，两人聊着聊着就喝上了。
最后虽然谁也没醉，但一身酒气，张星源告别方世镜，又告别江林，和张父回到家后，张父说自己累了，给自己倒了杯水后便走进卧室关上了房门，张星源则洗了个澡，刷了会儿手机，沉沉睡去。
第二天白天，张星源忙着和江林聊天，聊得还是昨天的话题，他还是充满了纠结，但到了晚上，张星源便登陆荣耀，操纵着星雨无晴很快赶到了竞技场，准备争夺奖品。
“已经排到三十名开外了吗？”
张星源看了看排行榜，叹了口气。
除了一些有实力的玩家之外，排行榜前列的组合更多是工作室代刷，也就是两张账号卡可能有二十个人在用，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刷，场次已经领先太多，所以张星源要是想夺得第一的话，就必须保证胜率！
然而，在进入竞技场前，星雨无晴却被两个人拦住了。
张父虽然对方世镜保持着礼貌，但明显对这个话题兴趣缺缺，只是眼神看向张星源，示意这是你小子自己的事。
“我想，我可能还没做好准备。”
张星源沉声道。
这倒不是推脱，也不是谦让，更何况在这种事上不需要谦让。他想了半天，也有自己的顾虑。
“你的顾虑是什么，不妨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解决。”
方世镜一边吃菜，一边推推眼镜说。
“这个嘛......第一点就是，我对自己的实力不太有信心。”
张星源想了半天，硬着头皮组织语言道。
方世镜闻言笑笑，肯定地说：
“其他顾虑我都可以理解，唯有这个顾虑是多余的。你的剑客我没有见识过，不过你的元素法师已经有了半职业水准，只要接受合适的训练，你绝对能踏入职业圈。我相信你的剑客只会更强。”
“不，我指的不是这个......”
张星源看起来十分纠结十分犹豫，方世镜也没有催他，吃着菜，和张父攀谈着，一方面是让张星源组织语言，一方面是打消张父的顾虑，他清楚知道这种关系下的父子是什么情况，虽然张父看起来对儿子像是漠不关心，但其实心底比谁都关心。
“张星源，你在犹豫什么？”
江林摇了摇张星源的肩膀，凑到他耳边窃窃私语道：
“当职业选手不好吗？这不是你一直追求的东西吗？”
面对江林的疑问，张星源的回应只是沉默。
“你出来吧，我跟你说。”
张星源对江林说完，又带着歉意对方世镜点点头，方世镜则笑笑，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来到门口，张星源看着江林说：
“你家有资本支撑你成为练习生，但你也知道，我家没这个资本。”
江林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没理解。
“你可能不了解电竞圈，电竞圈其实和娱乐圈差不多，每年的淘汰率高得惊人。一个职业战队，就拿蓝雨来说，有可能每年都会招收几万个新人进入训练营，他们有的毛遂自荐，有的是被挖掘出来的，但是这几万个人中，最终能成为职业选手的可能只有1个，甚至0.5个。”
张星源罕见地说了一段长篇大论，而理解起来也没有难度，江林代入娱乐圈来类比，一个经纪公司每年可能有成千上万个练习生，但出道的可能就那么几个，所以一下就明白了。
“如果我进了训练营，但最后却被淘汰，那就是白白耗费一段时光，半年，一年，甚至两年？我还在读大学，如果我真的失败，我该怎么办？”
张星源话音刚落，江林两只手拍在他肩膀上，看着他的眼睛真诚道：
“你在害怕失败？”
张星源直面他的目光，点点头道：
“我没有容错率。”
“不，你有。”江林认真地说，“我老实说，就算你现在从大学辍学，以你家的情况，也不会有什么负担，对吧？”
张星源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的。他爸爸开网咖这么多年，攒下来的钱养老绰绰有余，而张星源？这个年头，饿肯定是饿不死的，而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又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所以说，你不是害怕失败，你是太想成功了。”
江林拍拍他肩膀，一脸真诚地说。
张星源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江林见状问道：
“你不如问问你自己，你现在最大的理想是是什么？不是虚的梦想，是理想，脚踏实地的理想！”
张星源想了想，说：
“家里有分开的卫生间和浴室。”
江林：“.......”
好家伙，干湿分离？
他轻轻锤了张星源肩膀一拳，气笑了：
“妈的，干湿分离啊？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气氛全给你弄没了！”
张星源也笑了，心里的压抑一下子消散不小。
江林说得对，我不是输不起，只是太想赢。
随后，他和江林走进包间，又把方世镜请了出来，把刚才对江林所说的顾虑向方世镜说了一遍，只是这次比较轻松，没有刚才的沉重。
“我想你已经有答案了。”
方世镜听完，推了推黑框眼镜，笑道。
“是的。”
张星源笑着点点头，随即笑容逐渐消失，说：
“其实我害怕失败，并不是因为自己。”
“我懂。”
方世镜出乎意料的点点头，语气平静道：
“你是想成为你父亲的骄傲？或者用接地气的话说，你想让他看见，你是个有出息的人。”
张星源点点头，他知道这个问题，却无从解决，归根到底是训练营终究只是训练营，别说方世镜了，就是喻文州亲自来都没办法打包票说张星源一定能成为职业选手，所以加入训练营这件事，终归是有风险的，浪费时间，竹篮打水一场空的风险。
哪怕风险再小，张星源也不愿意看见自己浪费一段时间徒劳无功，然后回家面对父亲负责眼光的那种难堪和自责的情景，光一想到，就让他压抑不已。
“这个顾虑我倒是没法解决，事实上，所有人都无法解决，除了你自己。”
方世镜推推黑框眼镜，叹了口气。
他是很想这样一个好苗子进入蓝雨的，但这种事，也得尊重张星源的意愿，他也没法打包票不是。
“方队，现在呼啸战队的方锐，当年也是从蓝雨训练营出来的吧？”
张星源忽然问道。
方世镜点点头：
“他是第三赛季进的蓝雨训练营，第五赛季后转会呼啸的。事实上，我退役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蓝雨，而是在幕后参与了蓝雨某些方面的运营，他也算是我带出来的吧。”
“一个全明星选手都花了两年在出道上，方队觉得我会花几年？”
“现在与五六年前的训练技术和理念大有不同。”
方世镜推推眼镜，并没有把话说满，只是指出现在的训练水平更先进。
张星源陷入了沉默，心里纠结不已。
一方面，他很想打职业，很想出人头地，只为向父亲向自己证明自己有出息，也就是寻求自我价值的体现。另一方面，他又害怕失败，或者说太想体现自我价值了，所以导致过分害怕失败，这是成长环境和成长经历养成的性格，没法苛责其他。
“这样吧，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考虑，如果你有意向，可以随时联系我，不要有太多压力。”
方世镜推了推眼镜，叹了口气。
张星源感激地点点头，随后表情不自然地说：
“方队，刚才说的那些，能不能别告诉我父亲？”
方世镜笑着点点头，拍拍他肩膀：
“我理解，吃饭去吧！”
这顿饭最终吃得还算可以，大家都是有情商的人，不至于冷场，张父对今天饭局的主题兴趣缺缺，闭口不谈，但谈及其他事时，口若悬河地和方世镜调天侃地，方世镜看起来文质彬彬，一聊到感兴趣的话题，一时间也止不住话头，两人聊着聊着就喝上了。
最后虽然谁也没醉，但一身酒气，张星源告别方世镜，又告别江林，和张父回到家后，张父说自己累了，给自己倒了杯水后便走进卧室关上了房门，张星源则洗了个澡，刷了会儿手机，沉沉睡去。
第二天白天，张星源忙着和江林聊天，聊得还是昨天的话题，他还是充满了纠结，但到了晚上，张星源便登陆荣耀，操纵着星雨无晴很快赶到了竞技场，准备争夺奖品。
“已经排到三十名开外了吗？”
张星源看了看排行榜，叹了口气。
除了一些有实力的玩家之外，排行榜前列的组合更多是工作室代刷，也就是两张账号卡可能有二十个人在用，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刷，场次已经领先太多，所以张星源要是想夺得第一的话，就必须保证胜率！
然而，在进入竞技场前，星雨无晴却被两个人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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