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练习对象
尸寒瘟疫中的死灵气息说到底是魔法的一种形态，就像拜亚尔凝出的寒冰。存在于每个人体内的魔法，经过不同方式的运用之后，将会转为形态各异的事物。有的有形，例如火焰、寒冰。有的无形，例如轻身、迅捷。
半天时间，拜亚尔吸收的死灵气息已经尽数同化为他自身的魔法。这一过程本质上与释放魔法相逆。吸收外来魔法需要一定的技巧，吸收不同形态的魔法又需要不同种类的技巧。吸收死灵魔法是拜亚尔这些天来的学习成果。
当然学习成果不止于此，毕竟拜亚尔的死灵魔法天赋无活人能出其右。死灵魔法的元素运用也基本上掌握得当。像神父将死灵气息引导的魔法拜亚尔也可以完成，只不过他并不清楚该在哪里划开十字形的伤口。
充盈的魔法游弋在拜亚尔体内，他确确实实地感觉到自己身体能够容纳的魔法增多了。
人们往往关注的是所用魔法的威能、魔法的阶数。而时常忽略魔法师体内所含魔法的量。量的重要性不必多言，能释放多个魔法无论在任何情境下都是件好事。
拜亚尔是幸运的。因为体内所含魔法量的提升大多时候靠的是契机。有时心情好，开怀大笑的同时容纳魔法的上限便有所提升。像拜亚尔这般，吸收同化魔法一般只能用于恢复体内亏损的魔法。
魔法的量很难量化，或许这也是人们时常忽略量的一个原因。
回到当下。骑士团成员将拜亚尔抬下马车，无篷马车需要装运一些货物。他现在在休整营地的临时营帐里。这是巴特莱命人搭建的一个简易的营帐，主要方便神父一行三人休息。
半天功夫，山壁上悬吊的帐篷大多拆除，余留的帐篷带有破损，是不必回收的东西。中午吃过饭之后，巴特莱与神父又有过一次交谈。主要告知神父驻外营地骑士团成员今后的打算。他们准备南下，去往格兰维尔。格兰维尔在卡斯特王国西南方向，是一处一碧万顷、绿草如茵的好地方。
当然，他们没有逃避对散播瘟疫的幕后者的复仇。但眼下看来，他们能做的只有调查。尸寒瘟疫所涉及的浓重黑暗，是现在的他们不能正面触及的。这种诡异的恐惧感有个重要的来源——卡斯特王国上层。数次通报的信息石沉大海……
王国北境的营地无法返回，谁都说不清下次瘟疫爆发是在什么时候。归家也是不可能的，他们是立下誓言的骑士，擅离职守的责罚很严重。是的，他们背弃了自己立下的誓言，放弃了王国赋予他们守卫北境的责任。但责任是相互的，他们负责守卫王国的疆土，王国对他们的回馈呢？
“明天我带几个人和你们一同前往船瓦，答应你们的事情肯定做到。”巴特莱指的是指证尸寒瘟疫的事。说完之后，他斟酌道：“神父，之后我们将去格兰维尔的事，还是不要和泽维尔提了。”
“嗯。”神父点头回应。
巴特莱抹了一把自己的胡须，向着拜亚尔笑道：“小兄弟，你得想好回到船瓦的事啊……这个泽维尔肯定会把你是不死族的事告知领主……小兄弟？应该可以怎么叫吧？”
“我刚刚十八岁出头。”
巴特莱憨厚一笑，拍了拍拜亚尔的肩膀。随后就离开了。
泽维尔的事情烦恼也没用，大不了自己先回神父的木屋躲一躲。总不可能把泽维尔变成哑巴吧？拜亚尔还想到了记忆魔法，如果能够抹除泽维尔这一路上的记忆……但神父明确表示自己没有掌握那样的魔法。
烦恼也没用的事情就先放在原地。拜亚尔当下正在练习驭尸魔法，这是四阶魔法，施展起来有一定难度。驭尸魔法字面意思说的很清楚了，操纵尸体。原本，驭尸魔法需要准备至少一具尸体，这让拜亚尔倍感苦恼。如果在船瓦，那么去后山的墓园中便可开始练习，毫无关系的尸体运用起来没有多少心里负担。但现在身在营帐之中。自然，附近的尸体是肯定不少的。但操纵骑士团成员的尸体……
正在他冥思苦想，寻求解决办法时，一个奇妙的念头闪现在他脑海中。
“找什么尸体，我不就是一具尸体吗？”
拜亚尔被自己突如其来的灵感逗得发笑，笑过之后的心情莫名复杂。
最终，拜亚尔以自身为目标施展了人生中的第一次驭尸魔法。晦暗邪异的咒语诵念完毕后，拜亚尔身上却没有任何反应。
“失败了？”第一次施展魔法，失败是很正常的。
正当他准备再次诵念咒语，再一次尝试时，他那无法动弹的下半身却突然自行运动。两条腿不受他的控制开始疯狂踢踏，虽说之前也不受控制来着……
他看着自己双腿的动作，好像是在尝试奔跑。但他现在是在坐着的啊！驭尸魔法这么低能的吗？
不受控制的下半身疯狂的拉扯上半身，拜亚尔紧紧握着支撑营帐的木架才足以将身体固定在一个位置。但背后关节的伤口又让他十分担心，虽说即使是剧烈的运动拜亚尔也感受不到疼痛，但脊椎上的伤口进一步恶化的话，请人医治也更加困难。万一治不好的话……
于是他决定站起来，这很难说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用手臂为支撑站立起来后，下半身如鱼得水。两条腿带着拜亚尔冲向了营帐的侧面。临时搭建的营帐证明了自己的质量，完全撑不破！于是支撑营帐的木架被根根拔起之后，拜亚尔带着不大不小的营帐在整个营地横冲直撞。
外面骑士团的成员只能看到一个人形的轮廓顶着营帐飞快地撞向山崖。所有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之后，营帐停下来。
巴特莱和几位骑士团成员拔出佩剑冲进营帐时，只见仰面朝天的拜亚尔歪着个鼻子。
“小兄弟？”巴特莱叫了一声。
“啊？”
“怎么回事？你刚才为什么带着帐篷到处跑……”
“尝试了一下驭尸魔法，就是……”拜亚尔如实告知。
几人嘲笑完拜亚尔之后，巴特莱抹了一把笑出的眼泪，“拜亚尔。如果我有孩子，一定把这个当睡前故事讲给她听。”
半天时间，拜亚尔吸收的死灵气息已经尽数同化为他自身的魔法。这一过程本质上与释放魔法相逆。吸收外来魔法需要一定的技巧，吸收不同形态的魔法又需要不同种类的技巧。吸收死灵魔法是拜亚尔这些天来的学习成果。
当然学习成果不止于此，毕竟拜亚尔的死灵魔法天赋无活人能出其右。死灵魔法的元素运用也基本上掌握得当。像神父将死灵气息引导的魔法拜亚尔也可以完成，只不过他并不清楚该在哪里划开十字形的伤口。
充盈的魔法游弋在拜亚尔体内，他确确实实地感觉到自己身体能够容纳的魔法增多了。
人们往往关注的是所用魔法的威能、魔法的阶数。而时常忽略魔法师体内所含魔法的量。量的重要性不必多言，能释放多个魔法无论在任何情境下都是件好事。
拜亚尔是幸运的。因为体内所含魔法量的提升大多时候靠的是契机。有时心情好，开怀大笑的同时容纳魔法的上限便有所提升。像拜亚尔这般，吸收同化魔法一般只能用于恢复体内亏损的魔法。
魔法的量很难量化，或许这也是人们时常忽略量的一个原因。
回到当下。骑士团成员将拜亚尔抬下马车，无篷马车需要装运一些货物。他现在在休整营地的临时营帐里。这是巴特莱命人搭建的一个简易的营帐，主要方便神父一行三人休息。
半天功夫，山壁上悬吊的帐篷大多拆除，余留的帐篷带有破损，是不必回收的东西。中午吃过饭之后，巴特莱与神父又有过一次交谈。主要告知神父驻外营地骑士团成员今后的打算。他们准备南下，去往格兰维尔。格兰维尔在卡斯特王国西南方向，是一处一碧万顷、绿草如茵的好地方。
当然，他们没有逃避对散播瘟疫的幕后者的复仇。但眼下看来，他们能做的只有调查。尸寒瘟疫所涉及的浓重黑暗，是现在的他们不能正面触及的。这种诡异的恐惧感有个重要的来源——卡斯特王国上层。数次通报的信息石沉大海……
王国北境的营地无法返回，谁都说不清下次瘟疫爆发是在什么时候。归家也是不可能的，他们是立下誓言的骑士，擅离职守的责罚很严重。是的，他们背弃了自己立下的誓言，放弃了王国赋予他们守卫北境的责任。但责任是相互的，他们负责守卫王国的疆土，王国对他们的回馈呢？
“明天我带几个人和你们一同前往船瓦，答应你们的事情肯定做到。”巴特莱指的是指证尸寒瘟疫的事。说完之后，他斟酌道：“神父，之后我们将去格兰维尔的事，还是不要和泽维尔提了。”
“嗯。”神父点头回应。
巴特莱抹了一把自己的胡须，向着拜亚尔笑道：“小兄弟，你得想好回到船瓦的事啊……这个泽维尔肯定会把你是不死族的事告知领主……小兄弟？应该可以怎么叫吧？”
“我刚刚十八岁出头。”
巴特莱憨厚一笑，拍了拍拜亚尔的肩膀。随后就离开了。
泽维尔的事情烦恼也没用，大不了自己先回神父的木屋躲一躲。总不可能把泽维尔变成哑巴吧？拜亚尔还想到了记忆魔法，如果能够抹除泽维尔这一路上的记忆……但神父明确表示自己没有掌握那样的魔法。
烦恼也没用的事情就先放在原地。拜亚尔当下正在练习驭尸魔法，这是四阶魔法，施展起来有一定难度。驭尸魔法字面意思说的很清楚了，操纵尸体。原本，驭尸魔法需要准备至少一具尸体，这让拜亚尔倍感苦恼。如果在船瓦，那么去后山的墓园中便可开始练习，毫无关系的尸体运用起来没有多少心里负担。但现在身在营帐之中。自然，附近的尸体是肯定不少的。但操纵骑士团成员的尸体……
正在他冥思苦想，寻求解决办法时，一个奇妙的念头闪现在他脑海中。
“找什么尸体，我不就是一具尸体吗？”
拜亚尔被自己突如其来的灵感逗得发笑，笑过之后的心情莫名复杂。
最终，拜亚尔以自身为目标施展了人生中的第一次驭尸魔法。晦暗邪异的咒语诵念完毕后，拜亚尔身上却没有任何反应。
“失败了？”第一次施展魔法，失败是很正常的。
正当他准备再次诵念咒语，再一次尝试时，他那无法动弹的下半身却突然自行运动。两条腿不受他的控制开始疯狂踢踏，虽说之前也不受控制来着……
他看着自己双腿的动作，好像是在尝试奔跑。但他现在是在坐着的啊！驭尸魔法这么低能的吗？
不受控制的下半身疯狂的拉扯上半身，拜亚尔紧紧握着支撑营帐的木架才足以将身体固定在一个位置。但背后关节的伤口又让他十分担心，虽说即使是剧烈的运动拜亚尔也感受不到疼痛，但脊椎上的伤口进一步恶化的话，请人医治也更加困难。万一治不好的话……
于是他决定站起来，这很难说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用手臂为支撑站立起来后，下半身如鱼得水。两条腿带着拜亚尔冲向了营帐的侧面。临时搭建的营帐证明了自己的质量，完全撑不破！于是支撑营帐的木架被根根拔起之后，拜亚尔带着不大不小的营帐在整个营地横冲直撞。
外面骑士团的成员只能看到一个人形的轮廓顶着营帐飞快地撞向山崖。所有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之后，营帐停下来。
巴特莱和几位骑士团成员拔出佩剑冲进营帐时，只见仰面朝天的拜亚尔歪着个鼻子。
“小兄弟？”巴特莱叫了一声。
“啊？”
“怎么回事？你刚才为什么带着帐篷到处跑……”
“尝试了一下驭尸魔法，就是……”拜亚尔如实告知。
几人嘲笑完拜亚尔之后，巴特莱抹了一把笑出的眼泪，“拜亚尔。如果我有孩子，一定把这个当睡前故事讲给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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