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无有和尚
却说陈虚舟取条小路下山，望见一条宽阔大道，欣喜道：“沿着这条大路上走，定有人家，比身陷深山雨林中强。”
于是便高高兴兴上了大路，行了半日，望见远处有座村子，正立在山间，向上升起袅袅炊烟，如纱如雾，笼住山阙，陈虚舟喜道：“果然有人家，今日虽然才天亮时刻，先休整一日再讲。”
但见路边池塘当中，牛儿浮水，篱笆院前，鸡群梭巡点头踱步，村庄之内一派人烟，陈虚舟选了间村口旅店，牌匾上写着“留客庄”。
陈虚舟抬头见了牌匾，喜道：“正好留我在这里休息一天。”
径直走进店内，只见还是白日开业的时间，却把板凳都倒扣在桌上，有个小二在堂上洒水扫尘。
见有个小道士进来，小二道：“哎哟，道长来的却不是时候，现在店内不待客。”
陈虚舟道：“现在不待客，什么时候待客？但有一些荤素，卖给我吃，休息一阵，又不是不给你钱，有什么不可？”
小二道：“不是这个道理，是我家店老板吩咐。”
陈虚舟道：“你家店老板教你赶客人，你家牌匾上写着留客庄，客人来了你要赶走，你现在打扫大堂，也是等客人来，我现在来了有何不可，你家店的老板在哪？我和他说。”
小二为难道：“你若是这样和我家老板说，他又该扣我工钱了。”
正谈话间，楼上有句话问道：“是大师到了吗？”
说罢楼梯上一阵脚步声，走下个老人来，穿一身黑绸衣服，略微弓身，扶着楼梯就走下来，小二望上道：“不是，来了个年轻的道士，非要打尖住店。”
陈虚舟道：“我是个游历四方的道士，昨夜在山间雨林宿歇了一晚，欲在店中休息一阵，谁料这小二不让我进。”
老人笑道：“客人休怪，非是不让客人吃饭住店，只是今天有些烦心事，因此闭门谢客。”
小二搬过一张椅子，老人笑呵呵的坐了，陈虚舟也扯过条板凳坐下，两人分宾主坐定，陈虚舟问道：“老人家，敢问尊讳，贵地名号。”
老人道：“此地名叫山前村，因我在村里开间客店，年纪又大，人都叫我鲁老太公。”
鲁老太公问道：“请问道长名号。”
陈虚舟道：“我还未取道号，俗名俗姓，陈虚舟就是了。”
鲁老太公转头向小二说道：“等大师做完法事，开门做生意，此前先把这位姓陈的道长招待，送两份菜做赔礼。”
小二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陈虚舟听了好奇，问道：“什么大师？还做法事。”
鲁老太公摆手道：“你道行太浅，做不得。”
原来鲁老太公见陈虚舟打听法事，以为他是要抢下先来，见他年轻，以为道行浅，立即拒绝，陈虚舟听了不服，道：“我鬼也杀得，怪也杀得，昨晚在荒山中，还亲手打死一只茅草屋大小的通臂白猿，你这地方便有古怪，我一掌就能了结。”
说罢，就把满是老茧的大掌，伸出握成拳头，道：“你也别请什么大师了，就由我来罢，抵扣房钱就行。”
鲁老太公呵呵一笑，把他的话当玩笑，道：“你真要听一听？”
陈虚舟道：“我就要听听。”
鲁老太公道：“好，我就说与你听听。”
他继续道：“因我这留客庄，建立在村里岔路上，又只有这一间客栈，来往的客人多不胜数，都在我家店里休息宿歇，前月有个客人在通铺睡觉，起夜去后巷当中小便，听见一阵咂嘴吞食的声音，心感好奇，竟见一只满身污泥的怪物，不知是人是鬼，竟扒在泔水桶边，吃那剩饭，见有人来，俯身落在地上，像只泥鳅似的滑走，那客人遭这一吓，尿了下半身，大喊出声，把人都惊醒，后来传出去，都说我这客栈有不详之物，因此人来的少了，我也心神不宁，听闻最近县上最近来了个有道行的高僧，便请他来，只在今日。”
陈虚舟听了，呵呵笑道：“听你所言，似是一只巷中污鬼，定是你的后巷当中，一百年未曾打扫，招致而来的。”
鲁老太公问道：“真是如此？”
陈虚舟反问道：“你是不是把泔水桶摆在后巷当中，还有一间露天茅厕，甚至养些牲畜。”
小二道：“你是不是从后巷绕过来的，怎么知道？”
陈虚舟道：“巷中不净，招来贵物是必然的。”
鲁老太公道：“既然如此，该怎么办？”
陈虚舟道：“带我去看看。”
鲁老太公向小二使个眼色，让小二领陈虚舟去，小二会意，便道：“请跟我来。”
穿过大堂，小二把陈虚舟领去后巷，只见巷中污泥满地，流着泔水，一遭臭气哄来，把鼻子里似针扎的一般，搭着猪圈茅厕，几只肥猪躺在污泥当中哼哼唧唧。
饶是陈虚舟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也是不敢把脚踏进巷子当中，隔远处捂着鼻子道：“你们是不是把泔水喂猪吃？”
小二道：“客人吃剩的，人也不吃啊！只能给猪吃。”
陈虚舟道：“我已看了，回去吧！”
说罢不等小二，自把身回转了，到大堂中，心里暗想该如何做，能不进巷子当中除去那只污鬼，好省下这顿住宿的钱。
回到大堂中，见来了个老和尚，穿身灰色僧衣，立着一柄过人高的铁锈禅杖，七尺来高，约有七十来岁，墨色浓眉，一双咪咪眼，如穿针的引线似的，一如闭着，眼角还有鱼尾般的皱纹，面上皆是晒黑的皮肤，饱经风霜。
鲁老太公正接待那个老和尚，和尚见了陈虚舟，先起身行礼道：“贫僧见过道友。”
陈虚舟回了礼，道：“在下陈虚舟，请问大师名号。”
“贫僧法号无有。”
鲁老太公向两人分别介绍道：“这位就是我请来的无有大师，这位是刚来的陈道长。”
陈虚舟又坐回板凳，三个人坐定了，鲁老太公吩咐小二去准备饭菜，无有和尚先向陈虚舟问道：“道友除掉那只污鬼了吗？”
陈虚舟道：“没有，要等天黑，污鬼才会现身，现在出手，只会打草惊蛇。”
和尚又道：“贫僧只想除魔卫道，若道友想拿下这份报酬，我可以让给你。”
陈虚舟道：“不敢，我只是个路过的而已，一时好心罢了，而且污鬼未见，我道行尚浅，不敢保证能除掉它。”
见一僧一道因为酬劳反而谦让起来，鲁老太公说道：“只要能除了它，莫说这点报酬，宁愿给大师和道长各一份，你看如何。”
于是便高高兴兴上了大路，行了半日，望见远处有座村子，正立在山间，向上升起袅袅炊烟，如纱如雾，笼住山阙，陈虚舟喜道：“果然有人家，今日虽然才天亮时刻，先休整一日再讲。”
但见路边池塘当中，牛儿浮水，篱笆院前，鸡群梭巡点头踱步，村庄之内一派人烟，陈虚舟选了间村口旅店，牌匾上写着“留客庄”。
陈虚舟抬头见了牌匾，喜道：“正好留我在这里休息一天。”
径直走进店内，只见还是白日开业的时间，却把板凳都倒扣在桌上，有个小二在堂上洒水扫尘。
见有个小道士进来，小二道：“哎哟，道长来的却不是时候，现在店内不待客。”
陈虚舟道：“现在不待客，什么时候待客？但有一些荤素，卖给我吃，休息一阵，又不是不给你钱，有什么不可？”
小二道：“不是这个道理，是我家店老板吩咐。”
陈虚舟道：“你家店老板教你赶客人，你家牌匾上写着留客庄，客人来了你要赶走，你现在打扫大堂，也是等客人来，我现在来了有何不可，你家店的老板在哪？我和他说。”
小二为难道：“你若是这样和我家老板说，他又该扣我工钱了。”
正谈话间，楼上有句话问道：“是大师到了吗？”
说罢楼梯上一阵脚步声，走下个老人来，穿一身黑绸衣服，略微弓身，扶着楼梯就走下来，小二望上道：“不是，来了个年轻的道士，非要打尖住店。”
陈虚舟道：“我是个游历四方的道士，昨夜在山间雨林宿歇了一晚，欲在店中休息一阵，谁料这小二不让我进。”
老人笑道：“客人休怪，非是不让客人吃饭住店，只是今天有些烦心事，因此闭门谢客。”
小二搬过一张椅子，老人笑呵呵的坐了，陈虚舟也扯过条板凳坐下，两人分宾主坐定，陈虚舟问道：“老人家，敢问尊讳，贵地名号。”
老人道：“此地名叫山前村，因我在村里开间客店，年纪又大，人都叫我鲁老太公。”
鲁老太公问道：“请问道长名号。”
陈虚舟道：“我还未取道号，俗名俗姓，陈虚舟就是了。”
鲁老太公转头向小二说道：“等大师做完法事，开门做生意，此前先把这位姓陈的道长招待，送两份菜做赔礼。”
小二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陈虚舟听了好奇，问道：“什么大师？还做法事。”
鲁老太公摆手道：“你道行太浅，做不得。”
原来鲁老太公见陈虚舟打听法事，以为他是要抢下先来，见他年轻，以为道行浅，立即拒绝，陈虚舟听了不服，道：“我鬼也杀得，怪也杀得，昨晚在荒山中，还亲手打死一只茅草屋大小的通臂白猿，你这地方便有古怪，我一掌就能了结。”
说罢，就把满是老茧的大掌，伸出握成拳头，道：“你也别请什么大师了，就由我来罢，抵扣房钱就行。”
鲁老太公呵呵一笑，把他的话当玩笑，道：“你真要听一听？”
陈虚舟道：“我就要听听。”
鲁老太公道：“好，我就说与你听听。”
他继续道：“因我这留客庄，建立在村里岔路上，又只有这一间客栈，来往的客人多不胜数，都在我家店里休息宿歇，前月有个客人在通铺睡觉，起夜去后巷当中小便，听见一阵咂嘴吞食的声音，心感好奇，竟见一只满身污泥的怪物，不知是人是鬼，竟扒在泔水桶边，吃那剩饭，见有人来，俯身落在地上，像只泥鳅似的滑走，那客人遭这一吓，尿了下半身，大喊出声，把人都惊醒，后来传出去，都说我这客栈有不详之物，因此人来的少了，我也心神不宁，听闻最近县上最近来了个有道行的高僧，便请他来，只在今日。”
陈虚舟听了，呵呵笑道：“听你所言，似是一只巷中污鬼，定是你的后巷当中，一百年未曾打扫，招致而来的。”
鲁老太公问道：“真是如此？”
陈虚舟反问道：“你是不是把泔水桶摆在后巷当中，还有一间露天茅厕，甚至养些牲畜。”
小二道：“你是不是从后巷绕过来的，怎么知道？”
陈虚舟道：“巷中不净，招来贵物是必然的。”
鲁老太公道：“既然如此，该怎么办？”
陈虚舟道：“带我去看看。”
鲁老太公向小二使个眼色，让小二领陈虚舟去，小二会意，便道：“请跟我来。”
穿过大堂，小二把陈虚舟领去后巷，只见巷中污泥满地，流着泔水，一遭臭气哄来，把鼻子里似针扎的一般，搭着猪圈茅厕，几只肥猪躺在污泥当中哼哼唧唧。
饶是陈虚舟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也是不敢把脚踏进巷子当中，隔远处捂着鼻子道：“你们是不是把泔水喂猪吃？”
小二道：“客人吃剩的，人也不吃啊！只能给猪吃。”
陈虚舟道：“我已看了，回去吧！”
说罢不等小二，自把身回转了，到大堂中，心里暗想该如何做，能不进巷子当中除去那只污鬼，好省下这顿住宿的钱。
回到大堂中，见来了个老和尚，穿身灰色僧衣，立着一柄过人高的铁锈禅杖，七尺来高，约有七十来岁，墨色浓眉，一双咪咪眼，如穿针的引线似的，一如闭着，眼角还有鱼尾般的皱纹，面上皆是晒黑的皮肤，饱经风霜。
鲁老太公正接待那个老和尚，和尚见了陈虚舟，先起身行礼道：“贫僧见过道友。”
陈虚舟回了礼，道：“在下陈虚舟，请问大师名号。”
“贫僧法号无有。”
鲁老太公向两人分别介绍道：“这位就是我请来的无有大师，这位是刚来的陈道长。”
陈虚舟又坐回板凳，三个人坐定了，鲁老太公吩咐小二去准备饭菜，无有和尚先向陈虚舟问道：“道友除掉那只污鬼了吗？”
陈虚舟道：“没有，要等天黑，污鬼才会现身，现在出手，只会打草惊蛇。”
和尚又道：“贫僧只想除魔卫道，若道友想拿下这份报酬，我可以让给你。”
陈虚舟道：“不敢，我只是个路过的而已，一时好心罢了，而且污鬼未见，我道行尚浅，不敢保证能除掉它。”
见一僧一道因为酬劳反而谦让起来，鲁老太公说道：“只要能除了它，莫说这点报酬，宁愿给大师和道长各一份，你看如何。”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