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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西方无名也武绝,嘒星贪功抛俗世

    大师兄刻纨与门徒昝嘒星交善之际,甘棠、青霜已偷窗而出。一步一履不肯苟慢,寡言速行直通山麓。青霜不时回望,未见追逐,乃心生安稳;既下山,遇三路行人,而后路无复步者,便自认为安息。

    甘棠元气尽满,腕、踝仍遗痕,即见即羞愤。只驶山赠香火,未曾料想此劫,虽今无大碍,然内心之忧尚未脱也。眼对青霜:

    “昔受青霜之惘,念仙灵会聚之佑山皆称苦修,我本怀好心思投钱避灾,竟遭道士色损。那刻纨武艺高强,恐无人能敌,若怒不可遏而至山下寻我二人,难能安然矣。”

    青霜顺眼甘棠,晓其伤忧,如无效得制,利害俱被他人言行。慰之姊曰:

    “以姊言之,我等不久即受所虏。我等生为缺武之人,应怎抗之?姊万不可先哀颓,我早有一计,只怕姊难允。”

    甘棠面惑心喜:“如有妙招,可尽说之。今还剩些时日,能备尔。”

    青霜笑,侧面甘棠:“如是姊已同意?”

    “此自然,尽快抽身乃头等大事!”

    “那好,我这一计实非妙招。佑山习武者百余众,或毕生练一绝,或每日赶仙功。但品行参差难齐。不知姊是否听说,此周遭非只存佑山这一灵山,另居西还有之。”

    甘棠曰:“我未知矣。”

    “西边有一山,是曰无名山。习武众不及佑山,然武力相当。毕日闭门精所学,武艺已传百余招。因少人知,而拜师者稀,传播者穷。”

    “若如此,妹如何得知?”

    “我曾言闭关览群书,也晓天下事,怎会是玩笑话。无名山之传言,我只收眼于《民野》一本,称其传授数十载,掌门人是佑山人。”

    “既是佑山人,又自立门户?”

    “具体事已难再辨,但那无名山掌门人怀仇于佑山。若我二人道出缘由,定能习武自保,更能保全他人。”

    说罢,青霜收敛心绪,将甘棠手握:“但拜师学武之事非今日,吾其还也。”

    一刻未到,二女归还家中。老爷既知香火之旅,便未多闻。二女亦有所保留。即回闺中,念今多曲折,后困顿而眠。

    早申佑山上。昝嘒星已行至后院静候师兄。葛覃不久而至:

    “师弟如此准时,我惭愧尔。”

    “师兄能遵约授我武功,我便感激不尽,彻夜难眠。若以幼者不敬,失礼是小,缺武得练是大。”

    葛覃悦而回:“师弟能有如此心思是我之福也。且勿再拖延。来此处便是为习登仙步。登仙步之名已有几百年,然用途之多、细节之杂劝退多人。我虽二十岁,只练这一招半式便渡过十个春夏秋冬。师弟如若诚心练此功,陷困而能自救,定超我十年之学。”

    说罢,葛覃便引昝嘒星至后院一山壁。抬眼望去竟冲入云霄,只见云层受刺,而未见山巅在何。

    “此处便是我练登仙步之地。虽乏特色,而复日习练,我遍知那石粒石缝之何处。此便为物我合一。今日不会授你任何招式,昔日我亦如此。你只须闭眼观、听、感万物之息灭,假以时日便能晓万物之言而活用万物。”

    此话一出,不免伤昝嘒星兴趣,但事事全如此,不会一蹴而就,却需勇登攀。昝嘒星望去不见云巅之石壁,内对登仙步生更久羡情。他问:

    “如我融汇万物之势先于他人,是否先得传授?”

    葛覃听闻,稍有不悦,手扶昝嘒星说:“世间英才何其多,岂敢沽名优择先?昔我也傲慢,岁月蹉跎,几度物是人非方才揽心。我知你羡武技、求真学,但万不可徒有追求而不往得。”

    昝嘒星稍悟:“师弟谨记。”

    葛覃看其悟,又曰:“此物我合一,非为绝技,而是境界。古往今来,已有众人通融此境界,放眼而今,亦有几人。现我便具物我合一之势,能授之你。”

    昝嘒星悦:“如何得之?”

    葛覃不见慌忙,移步石壁右旁复曰:“若欲练成此术,师弟须割前世之故,无论爱殇、珍弃。”

    昝嘒星视葛覃师兄,跟进右旁:“既是物我合一,为何迫舍昔日之情?有何与之关系?”

    葛覃曰:“我已知你存疑,我等生于佑山、长于佑山者自不必割舍往昔。你旅修佑山之前,通体俗人,有俗情俗孽、俗事俗气待遗。若难弃之,此物我合一之境难入是眼下之遭,日后再难练就其他绝学。”

    昝嘒星犹豫,只因他俗世里仍念一人。

    此人呼湘媞,幼即丧父,只奔其母,与昝嘒星父结成新家。二人非血亲,久相处之,生情愫。昝嘒星待湘媞依旧如初,以妹妹爱称;湘媞对昝嘒星却满目爱慕,虽口称哥哥,内心已成相公。往日,二人枕同床,生同梦。本有俗世最羡情,奈何昝嘒星其父跌山崖,死生未卜。湘媞其母念无所依,凭风骚容颜、花言巧语识新夫,牵湘媞远去别家。初书信往来不绝,但湘媞送末信称已定婚约,二人信息减淡,后遂不再联络。昝嘒星日后再无有动情者,乃望佑山而始登。

    虽已不再有系,而夜夜常思之,乃唯一念想。故应葛覃师兄之令,而犹豫难决。但百废欲兴需翻卷,神功未等有情人。昝嘒星心有巨石施压,仍面无难处,轻答曰:

    “自入修心大庙,我已立誓不再忆念以往,静心习武。今有捷径得速练物我合一之境,我岂能丢之。过往之心酸,我日日想而愤恨,今日之后不再念。希师兄尽心赐我,我定抛旧奋学,不负师兄所教。”

    葛覃心甚喜,而敛怀于表:“我前世未入凡尘,不知有何善诱,后世亦不出入。只为优持初心,通习武功以得养年。今师弟能绝以往之喜悲,而拥后世之苦修,定能有所成。若能自创绝招传承后人,受世人所拜,此乃佑山之伟名及师弟之英魂。较之俗情,孰轻孰重不免轻易。”

    昝嘒星听入耳,内心百感交集而不得察言观色。他回望昔日市集村落,已遮于黑瓦之下。怕难收心,昝嘒星速求教物我合一之术。

    葛覃曰:“所谓物我合一,讲求我融于物,物融于我。但需提心,此互融非为一也。我融于物需靠己身延展感官而达——听风动草摇、嗅花香树朽、观万里灯火、感日月遁形。凡此四观,必以感官重。若方圆百里便感应敌意,即能预前应付,此便是重要之用。所谓我融于物,便是将物我生硬之距减弱,强化感官之功用,练就毛孔如生命、万物为人体。此为我融于物。而后物融于我,是当我融于物为基土,感官开放之上而来。待融入万物之生息、万物之俯仰,便可操纵万物。凭飞石穿胸、飞草割喉尽小成,巨石轰顶、袭天浪潮等大成更不足夸。故师弟作为新徒,是以聚精会神、聚气凝神为首学。昔我竟练三七二十一日方能沉气展气。若你无基础,势必再久。但日方长,不急不急。”

    说罢,葛覃便扶昝嘒星手于肚间,脚拐昝嘒星双腿宽齐肩,是曰矫正体态。

    “无论何等武功,无论谁人授,都需摆正体态聚气收神,随后才悬命喷薄聚之气。师弟且先摆正此态,不能动摇,待一时辰过方可休息。此刻即始。”

    听“始”出,昝嘒星不再动摇,坚定坦荡立于石壁前。葛覃却尚未远去,他来回揣摩,竟掏往昝嘒星胳肢,惹昝嘒星发笑。葛覃不悦,直连声:“忍住,忍住。”

    昝嘒星受激难聚气,姿态却仍未有大变动。他脑忆往昔忧伤,便迅速脱离肉体敏感。待到葛覃不再挑弄,昝嘒星方才抽离脑海陈杂,聚气凝神而去。

    葛覃退至一旁,坐于坎。双眼炯炯而督望昝嘒星。

    欲知后事如何开展,请待下回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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