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东方的葬礼（终）
王小青蹲下身子，从倒地男人的西装胸口处抽出了一张装饰布，开始认认真真的擦试起了自己右脚的鞋子。
自己明明收到了那么多的礼物，可其中连一双鞋子都没有。这双白鞋是自己的唯一一双了，搞脏了可不好办...
刚田小心地走了过来，拎起地上瘫软的男人。他瞥了一眼正蹲着擦鞋的王小青，然后看向了宫城大叔：
“抱歉宫城教练，没想到他鞋子里还藏了个刀片，现在还是把他给扔回去吗？”
宫城大叔点了点头：
“估计那帮人正在到处找他呢，随便扔在未认证地区的哪个角落吧。小心，别给自己惹上麻烦。”
刚田点了点头，转身向着皮卡车走去。
王小青也站了起来，搓了搓手中的布块。这块布的材质很好，自己就留下来擦鞋了。
“小青，谢谢你。”
宫城大叔拍了拍王小青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道谢。
王小青微微一笑：
“嗨，应该的。大叔，你昨天说的那个故事...”
他心里其实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
宫城大叔难得笑了一下，他指了指墓园中心的大树。
这是附近唯一的一棵树，一棵巨大的阔叶树。即便是在秋天，也依然繁茂，黄绿交织的叶子下，洒落片片斑驳的光影。
一把吉他样的乐器正默默地靠在树下。
“大叔，你还会玩乐器？没看出来啊...”
王小青跟着宫城大叔走到了树下，满脸调笑。
宫城大叔刚刚的笑容仿佛是幻觉一般，现在又恢复了一脸的漠然。他拿起了“吉他”简单调了下弦，靠着大树坐了下来。
王小青也跟着坐下。
大树扎根在一个土丘的上面，这个方向正好看到明日的坟墓，被一片各式各样的纪念物围在中间，很是显眼。
微风吹过，大树的枝叶轻轻摇摆，几片泛黄的叶子慢慢落下。周围的野花也随着飘动，阵阵清新的花香弥漫。天空中只有几片云彩，天很蓝，阳光很耀眼。
王小青感觉自己的心都平静了下来，能埋葬在这样的地方，明日应该会很开心吧...
宫城大叔弹起了简单的和弦，略显沧桑的嗓音飘荡在空中：
Eneldesierto，unviajerodeamor
心早已经死去
desesperado，queríamorir
在荒野徘徊中寻死的旅人
Muyagotadoyaibaaparar
精辟力尽刚要停步
perouncolibrílecanto
蜂鸟对着停步的旅人歌唱
Cuandosucanciónelescucho
旅人听了蜂鸟的歌唱
alinstantesesintiófeliz
本已死去的心被蜂鸟唤醒
Subellocantoenergíaledio
那优美的歌声
yamorparavivir
给了旅人活下去的动力与爱
Amaneciódesesperadopero
醒来时心怀绝望
yaetsállenodeamor
如今却被爱填满
Nuncadejarásuvida
如今旅人不再绝望
tieneesperanzasindolor
他有了希望不再痛苦
Lalalalalala
Lalalalaa
Quiereahoraseguirsucamino
而现在他希望继续自己的旅途
Lalalalalala
Lalalalaa
Yasefueyelcolibrísefuecantando
一曲唱罢，蜂鸟翩然飞走
Novolverá
再也没有出现
...
......
“这首歌是墨西哥的一首民歌，讲述的是旅人与蜂鸟的故事，叙述了生命与人生的意义，生与死的抉择。”
王小青躺在树下，落叶间缝隙洒下点点的光斑，他很享受这样的时刻。
“这首歌是明日最喜欢的歌，也是他教我弹这首曲子的。当初，在他闯入黑帮老巢重伤濒死被我找到的时候，他就在哼唱这首歌。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觉得他是个疯子，一个为拳击而生的疯子。”
宫城大叔的声音越发飘忽，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可他笑的很开心。他说，这代表了这里不是他人生的终点，他的旅途还要继续...他成了我的徒弟，我和他的感情越来越好，我已经把他当成了我自己的儿子...”
“他告诉了我他的一生，他从未向他人吐露过。但我不这样认为，总有人想要记住他的故事，不是吗？”
“这首歌是他母亲教给他的，一个偷渡而来的墨西哥难民，除了一个好嗓子，什么都没有。没有市民ID，没有钱，没有未来...但他觉得，自己的母亲已经给了她能给的一切。”
宫城大叔转头看向王小青，认真的开口：
“你刚刚说的没错，他并没有被绝望打败。他那天的歌，只唱到了【有了希望，不再痛苦】，歌后面的【他希望继续自己的旅途】，他并没有唱出来。”
“就和我第一次见到他一样，他也只唱到了那里。他当时认为，那里就是他旅途的终点了，要不是我找到了他...”
“所以，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他只是，最后一次向命运抗争，自己选择了自己的结局罢了。”
宫城大叔放下了“吉他”，也躺了下来，声音变得虚弱：
“明日不想我再继续错下去了...其实，他的医药费我很久以前就已经掏不出了。”
“除了他的装甲，能卖的几乎都卖了。靠着政府每个月微薄的补贴，几乎是杯水车薪。为了给他治病，尽量延缓生命，我...利用了自己的职位。这半年以来，我私自挪用了退伍会第十三支部账上总计五十万的资金...”
“就在几天前，新的锦标赛预算资金下来，赶上明日的病情进一步恶化，几乎无法走路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只能用那笔钱为他买了最新款的医疗维生舱...整整两百万...”
“可最终，我还是没有瞒过他...前天我们大吵了一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现在的身体已经离不开维生装置了...我想着好好思考一下，便代替了原本的工作人员去接你，结果晚上就...”
宫城大叔的身体颤抖，眼睛缓缓闭上：
“他只能用这种方法让我停下来...所以...这其实是我的错...”
...
王小青的眉头紧皱，他想了很久，做出了一个决定：
“大叔，别动不动就说是自己的错，都是男人，他只是选择了自己的命运罢了。”
“比起被病痛百般折磨，瘫痪在床上慢慢死去，还要看着周围自己关心的人为了自己而慢慢崩溃。他宁愿忍着剧痛爬上高楼，纵身一跃选择自己的命运。这很难理解吗？我倒是认为，他是个勇士，而这是一个属于勇士的结局。”
宫城大叔重新睁开了眼睛，自己的境界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孩...
“大叔，你不是一直在谢我吗？”
王小青突然开口。
宫城大叔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没错...谢谢你这两天做的一切，要不是你...”
“那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答谢呢？”
王小青很没有礼貌的打断了宫城大叔。
宫城感到奇怪，心中的复杂情绪都被冲淡了许多。他想了想，还是无奈的说道：
“我现在可能真的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别瞧不起我啊，大叔，我要的可不是那么俗的东西。”
王小青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转头看向宫城大叔：
“我要你教我拳击，毫无保留的那种！关门弟子的那种！”
宫城彻底愣住了，阳光下，王小青的脸逆着光看不清楚。同样的寸头，同样满脸阳光的样子...恍惚中，宫城看到了明日，他正在阳光下对自己微笑...
“明日...”
他的眼泪还是没忍住，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到草地上。他这辈子的眼泪，估计都在今天流完了。
“大叔，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憋着伤身体。怎么样，收我当关门弟子，我会给学费的呦。”
王小青的语气仿佛是在诱骗小朋友，宫城大叔的嘴角又忍不住咧了一下，他今天估计把笑容也给一并透支了。
这小子不着调的性子也和他很像...不过自己现在...
宫城大叔有些歉疚跟遗憾的看着王小青：
自己犯的罪不小，一旦自首，估计自己后半辈子也就...
他刚想委婉的拒绝，并打算帮他去找其他的优秀教练，王小青突然又开口发问：
“大叔你市民ID是多少？我把学费转你...啊，对了，我之前记过...”
他一边自说自话，一边掏出了市民ID卡操作。这小东西高科技的很，几乎包含了所有的个人信息功能。不知名的金属边框包裹着其中的橙色透明屏幕，显得十分炫酷。
“小青，你小子等一下...”
嗡嗡嗡...
宫城大叔还没来得及起身阻拦，他身上的市民ID卡却突然震动了一下。
“怎么会震动？”
宫城大叔的ID卡这辈子就没震动过几次，上一次还是他前几天收到总部发来的比赛预算资金...
他连忙掏出了兜里的ID卡，那上面显示的账户最新入账资金让他有些难以置信。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三百万？！”
宫城大叔反复数了几遍，然后突然跳起来冲到了王小青的面前，双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小子哪来的钱？？？不行，要赶快给你转回去！”
王小青拦住了他的动作，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的开口：
“教练！我，想，打...啊，不是...”
“重来，重来。教练！我，想，学，拳，击！”
宫城大叔的眉毛已经快要拧成一团。他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竟然挣脱不开。
这小子的力气还可以啊...
“小青，别闹了！这笔钱太大了，不管你怎么来的，你自己拿好。教练的事情我会帮你想办法，我还能教你一段时间...”
“宫城教练，你别误会了。”
王小青再再再一次没礼貌的打断了宫城大叔的话，他满脸都写着认真二字：
“这笔钱里，有两百万是我买你医疗维生舱的钱。你不知道，我之前受过重伤，这东西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有五十万，是我捐给第十三支部退伍会的私人捐款；有三十万，是我给明日葬礼的祭奠金；最后的二十万，才是宫城教练你的报酬啦。”
“你这...”
宫城大叔此刻的心里复杂万分。他说不出来话，自己明明前天才认识这个小子，甚至当时的态度还不是很好...
王小青此刻却很开心。因为他终于找到了自己这段人生的目标——成为一位出色的拳击手！他很想知道，明日即便燃尽一切也要坚持去做的事情——拳击，究竟会有多大的魅力！
而现在，培育出了世界冠军种子选手的宫城教练就在眼前。如果自己有了跟明日一样的起点，那自己又能走到哪一步呢？
他很期待！
自己明明收到了那么多的礼物，可其中连一双鞋子都没有。这双白鞋是自己的唯一一双了，搞脏了可不好办...
刚田小心地走了过来，拎起地上瘫软的男人。他瞥了一眼正蹲着擦鞋的王小青，然后看向了宫城大叔：
“抱歉宫城教练，没想到他鞋子里还藏了个刀片，现在还是把他给扔回去吗？”
宫城大叔点了点头：
“估计那帮人正在到处找他呢，随便扔在未认证地区的哪个角落吧。小心，别给自己惹上麻烦。”
刚田点了点头，转身向着皮卡车走去。
王小青也站了起来，搓了搓手中的布块。这块布的材质很好，自己就留下来擦鞋了。
“小青，谢谢你。”
宫城大叔拍了拍王小青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道谢。
王小青微微一笑：
“嗨，应该的。大叔，你昨天说的那个故事...”
他心里其实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
宫城大叔难得笑了一下，他指了指墓园中心的大树。
这是附近唯一的一棵树，一棵巨大的阔叶树。即便是在秋天，也依然繁茂，黄绿交织的叶子下，洒落片片斑驳的光影。
一把吉他样的乐器正默默地靠在树下。
“大叔，你还会玩乐器？没看出来啊...”
王小青跟着宫城大叔走到了树下，满脸调笑。
宫城大叔刚刚的笑容仿佛是幻觉一般，现在又恢复了一脸的漠然。他拿起了“吉他”简单调了下弦，靠着大树坐了下来。
王小青也跟着坐下。
大树扎根在一个土丘的上面，这个方向正好看到明日的坟墓，被一片各式各样的纪念物围在中间，很是显眼。
微风吹过，大树的枝叶轻轻摇摆，几片泛黄的叶子慢慢落下。周围的野花也随着飘动，阵阵清新的花香弥漫。天空中只有几片云彩，天很蓝，阳光很耀眼。
王小青感觉自己的心都平静了下来，能埋葬在这样的地方，明日应该会很开心吧...
宫城大叔弹起了简单的和弦，略显沧桑的嗓音飘荡在空中：
Eneldesierto，unviajerodeamor
心早已经死去
desesperado，queríamorir
在荒野徘徊中寻死的旅人
Muyagotadoyaibaaparar
精辟力尽刚要停步
perouncolibrílecanto
蜂鸟对着停步的旅人歌唱
Cuandosucanciónelescucho
旅人听了蜂鸟的歌唱
alinstantesesintiófeliz
本已死去的心被蜂鸟唤醒
Subellocantoenergíaledio
那优美的歌声
yamorparavivir
给了旅人活下去的动力与爱
Amaneciódesesperadopero
醒来时心怀绝望
yaetsállenodeamor
如今却被爱填满
Nuncadejarásuvida
如今旅人不再绝望
tieneesperanzasindolor
他有了希望不再痛苦
Lalalalalala
Lalalalaa
Quiereahoraseguirsucamino
而现在他希望继续自己的旅途
Lalalalalala
Lalalalaa
Yasefueyelcolibrísefuecantando
一曲唱罢，蜂鸟翩然飞走
Novolverá
再也没有出现
...
......
“这首歌是墨西哥的一首民歌，讲述的是旅人与蜂鸟的故事，叙述了生命与人生的意义，生与死的抉择。”
王小青躺在树下，落叶间缝隙洒下点点的光斑，他很享受这样的时刻。
“这首歌是明日最喜欢的歌，也是他教我弹这首曲子的。当初，在他闯入黑帮老巢重伤濒死被我找到的时候，他就在哼唱这首歌。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觉得他是个疯子，一个为拳击而生的疯子。”
宫城大叔的声音越发飘忽，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可他笑的很开心。他说，这代表了这里不是他人生的终点，他的旅途还要继续...他成了我的徒弟，我和他的感情越来越好，我已经把他当成了我自己的儿子...”
“他告诉了我他的一生，他从未向他人吐露过。但我不这样认为，总有人想要记住他的故事，不是吗？”
“这首歌是他母亲教给他的，一个偷渡而来的墨西哥难民，除了一个好嗓子，什么都没有。没有市民ID，没有钱，没有未来...但他觉得，自己的母亲已经给了她能给的一切。”
宫城大叔转头看向王小青，认真的开口：
“你刚刚说的没错，他并没有被绝望打败。他那天的歌，只唱到了【有了希望，不再痛苦】，歌后面的【他希望继续自己的旅途】，他并没有唱出来。”
“就和我第一次见到他一样，他也只唱到了那里。他当时认为，那里就是他旅途的终点了，要不是我找到了他...”
“所以，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他只是，最后一次向命运抗争，自己选择了自己的结局罢了。”
宫城大叔放下了“吉他”，也躺了下来，声音变得虚弱：
“明日不想我再继续错下去了...其实，他的医药费我很久以前就已经掏不出了。”
“除了他的装甲，能卖的几乎都卖了。靠着政府每个月微薄的补贴，几乎是杯水车薪。为了给他治病，尽量延缓生命，我...利用了自己的职位。这半年以来，我私自挪用了退伍会第十三支部账上总计五十万的资金...”
“就在几天前，新的锦标赛预算资金下来，赶上明日的病情进一步恶化，几乎无法走路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只能用那笔钱为他买了最新款的医疗维生舱...整整两百万...”
“可最终，我还是没有瞒过他...前天我们大吵了一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现在的身体已经离不开维生装置了...我想着好好思考一下，便代替了原本的工作人员去接你，结果晚上就...”
宫城大叔的身体颤抖，眼睛缓缓闭上：
“他只能用这种方法让我停下来...所以...这其实是我的错...”
...
王小青的眉头紧皱，他想了很久，做出了一个决定：
“大叔，别动不动就说是自己的错，都是男人，他只是选择了自己的命运罢了。”
“比起被病痛百般折磨，瘫痪在床上慢慢死去，还要看着周围自己关心的人为了自己而慢慢崩溃。他宁愿忍着剧痛爬上高楼，纵身一跃选择自己的命运。这很难理解吗？我倒是认为，他是个勇士，而这是一个属于勇士的结局。”
宫城大叔重新睁开了眼睛，自己的境界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孩...
“大叔，你不是一直在谢我吗？”
王小青突然开口。
宫城大叔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没错...谢谢你这两天做的一切，要不是你...”
“那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答谢呢？”
王小青很没有礼貌的打断了宫城大叔。
宫城感到奇怪，心中的复杂情绪都被冲淡了许多。他想了想，还是无奈的说道：
“我现在可能真的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别瞧不起我啊，大叔，我要的可不是那么俗的东西。”
王小青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转头看向宫城大叔：
“我要你教我拳击，毫无保留的那种！关门弟子的那种！”
宫城彻底愣住了，阳光下，王小青的脸逆着光看不清楚。同样的寸头，同样满脸阳光的样子...恍惚中，宫城看到了明日，他正在阳光下对自己微笑...
“明日...”
他的眼泪还是没忍住，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到草地上。他这辈子的眼泪，估计都在今天流完了。
“大叔，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憋着伤身体。怎么样，收我当关门弟子，我会给学费的呦。”
王小青的语气仿佛是在诱骗小朋友，宫城大叔的嘴角又忍不住咧了一下，他今天估计把笑容也给一并透支了。
这小子不着调的性子也和他很像...不过自己现在...
宫城大叔有些歉疚跟遗憾的看着王小青：
自己犯的罪不小，一旦自首，估计自己后半辈子也就...
他刚想委婉的拒绝，并打算帮他去找其他的优秀教练，王小青突然又开口发问：
“大叔你市民ID是多少？我把学费转你...啊，对了，我之前记过...”
他一边自说自话，一边掏出了市民ID卡操作。这小东西高科技的很，几乎包含了所有的个人信息功能。不知名的金属边框包裹着其中的橙色透明屏幕，显得十分炫酷。
“小青，你小子等一下...”
嗡嗡嗡...
宫城大叔还没来得及起身阻拦，他身上的市民ID卡却突然震动了一下。
“怎么会震动？”
宫城大叔的ID卡这辈子就没震动过几次，上一次还是他前几天收到总部发来的比赛预算资金...
他连忙掏出了兜里的ID卡，那上面显示的账户最新入账资金让他有些难以置信。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三百万？！”
宫城大叔反复数了几遍，然后突然跳起来冲到了王小青的面前，双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小子哪来的钱？？？不行，要赶快给你转回去！”
王小青拦住了他的动作，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的开口：
“教练！我，想，打...啊，不是...”
“重来，重来。教练！我，想，学，拳，击！”
宫城大叔的眉毛已经快要拧成一团。他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竟然挣脱不开。
这小子的力气还可以啊...
“小青，别闹了！这笔钱太大了，不管你怎么来的，你自己拿好。教练的事情我会帮你想办法，我还能教你一段时间...”
“宫城教练，你别误会了。”
王小青再再再一次没礼貌的打断了宫城大叔的话，他满脸都写着认真二字：
“这笔钱里，有两百万是我买你医疗维生舱的钱。你不知道，我之前受过重伤，这东西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有五十万，是我捐给第十三支部退伍会的私人捐款；有三十万，是我给明日葬礼的祭奠金；最后的二十万，才是宫城教练你的报酬啦。”
“你这...”
宫城大叔此刻的心里复杂万分。他说不出来话，自己明明前天才认识这个小子，甚至当时的态度还不是很好...
王小青此刻却很开心。因为他终于找到了自己这段人生的目标——成为一位出色的拳击手！他很想知道，明日即便燃尽一切也要坚持去做的事情——拳击，究竟会有多大的魅力！
而现在，培育出了世界冠军种子选手的宫城教练就在眼前。如果自己有了跟明日一样的起点，那自己又能走到哪一步呢？
他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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