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春风楼

    周胜一掌挥出,印在金丝楠木桌上。

    木桌上,掌印所留之处,如同被浓硫酸腐蚀过一般,只留一片焦黑。

    令周胜惊喜的是,他的内息可以外放,虽然仅仅能够覆盖掌心。

    周胜武道启蒙时,曾听教习讲过,大乾武道共分九品,一品为尊,称为武圣,人间无敌。

    下三品为通力、通意、凝神。

    至于之上的境界,教习没说。

    除开国太祖疑似一品武圣外,再无武圣存世。

    武道已然没落,故而随着承平日久,重文轻武成为主流。

    凝神境界,又被称为先天宗师,周胜的爷爷便处于此等境界,寿享三百。

    武者只有达到凝神境界,才能外放内息,对抗诡怪。

    周胜修炼养生功入门,通力境界都未达到,却能内息外放,拥有部分先天之能。

    可以说,自养生功变异之刻起,周胜就能伤害诡怪,当然仅仅是伤害。

    这是一个极好的开始。

    周胜自来到这个世界,就觉得毫无安全感可言。

    这世界,有人,有诡。

    虽说人心诡,胜似鬼。

    但人被杀,就会死。用毒、陷阱等都可以伤害到人,只要能破防,就有杀死的机会。

    而诡不一样,很难触摸,破防更是无从谈起。

    现如今,周胜心中算是安定下来。

    心一定,周胜再度回想《纳元功》又有新的领悟。

    纳元功讲究纳身体五气,蕴养五脏,周胜根骨孱弱,故而需要先练习此功,由内而外,蕴养身体。

    值得一提的是,周胜在书房问过父亲,这武者根骨,并非自身骨骼之类的表象。

    结合父亲讲述,按照周胜自身的理解,根骨是一个综合概念,包括但不限于体质、力量、内脏强度、肌肉强度等等。

    在前世,有的人天赋异禀,很容易就练出有性感线条的肌肉,而有的人无论怎么练习,肌肉维度都不会太大,这就是根骨限制。

    而周胜从小药浴培养。

    先天不足,后天来补。

    周震自觉对儿子有所亏欠,当年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周胜早产,所以各种珍贵药液,都给周胜使用。

    可内脏不同,是人身最为脆弱之处,药浴很难涉及此处。

    前不久,周胜爷爷晋升先天宗师,才从玄玉道人手中换得蕴养内脏的功法。

    此功虽是养生功,却是玄玉道人所在势力奠基之法,对外人来说自然弥足珍贵。

    周胜——

    武学:未知功法(小成90%↑)+

    自纳元功变异起,功法名字就变成了未知。

    周胜仍将其取名为纳元功。

    纳元功不同于正统功法,仅有入门、小成、大成、圆满之分。

    有了对抗诡怪之法,周胜选择竭泽而渔,将端龙砚中的气息抽取干净。

    寄神力:15(1+5+8-1-3+5)

    周胜静下心来,顿觉腹中饥饿。

    尚未进入通力,能量消耗如此多。那身为先天宗师的爷爷得日啖五牛吗?

    吃的越多,那粪肥是不是越多。一时之间先天宗师在他脑海中的形象,轰然崩塌。

    周胜摇头,将脑海中的幻想甩出去。真红加点,仅仅能够快速提升功法,却不足以补足身体适应对应等级功法的习练程度,所耗的能量。

    想来也是,将功法凭空提升需要消耗一定能量,再让身体跟上功法习练程度自然也需要消耗一定能量。

    一份能量不足以产生两种效果。

    那么如果支付足够能量,是否就可以避免这一弊端。

    将想法记下,现如今寄神力不足,还是不要浪费能量去试验为妙。

    “少爷,药膳来了。”门外传来小莲清脆的声音。

    将反锁的门打开,让小莲进来。

    周胜如今浑身酸痛,遂吩咐小莲投喂药膳。

    几天前,他初至此地,尚未适应大少爷的身份,拒绝小莲照顾。

    如今就自如的进入状态,不得不感慨真香。

    吃完药膳,小莲将餐具收拾完毕,并未向往常一样退下。

    而是拿出一床被褥,躺上去为周胜暖床。

    “少爷,夫人担心您在书房睡不好,特命奴婢为您暖床。”

    “让母亲担心了,你早点退下吧。”周胜望着小莲那壮硕的身躯,表示自己暂时没有那世俗的欲望。

    这几日,周胜担惊受怕,一直在书桌上和衣而睡。今日,终于真正体验一次大少爷腐败的生活——侍女暖床。

    一夜无话。

    “少爷,这习武之事,从不看早晚。老夫年轻时,与老爷在江湖厮混,不时听见有人寻得绝世高人传承,改易根骨。”

    “可惜,老夫胆小,学不来那跳崖之举。”

    第二天一大早,福伯拉着周胜传授自己的江湖经验。

    “少爷,江湖险恶,老夫有一技之长,不知您可愿学习?可惜,其他几位少爷看不上我这小手段。”福伯边动边谈,慢悠悠的挥着拳头,行动缓慢,丝毫看不出那晚挥剑时精干的模样。

    “福伯,技多不压身,我愿意学习。不知是何等手段?”周胜天资过人,就算那学不会也有真红,于是轻松应下,就当尊敬长辈了。

    “少爷,这门手段,说起来有失颜面,就是撒石灰。”福伯停下动作,定睛看向周胜,却发现周胜丝毫没有鄙夷之情,反而眼中精光大放,极为感兴趣。

    福伯顿了顿,道:“少爷,您别小看这撒石灰之法,老夫历经大大小小八十余场危机,这门手段可起了大功。

    这撒石灰,不仅仅是撒出去就行,还要讲究时机、风向、隐蔽、成效。若时机不对,反而让敌方平添警惕,若是风向不对,受苦的就是自己。”

    “老夫年轻时,得一清肝明目的方子,对于提升眼力劲儿大有帮助,也使得这撒石灰手法更上一层。”福伯难得见有人对自己的手法感兴趣,大谈特谈,恨不得将自己的底细全掏出来。

    周胜才明白,福伯所谓的小手段,重点就是这清肝明目的法子,遂听得极为认真。

    俩人相谈甚欢,周胜那充满求知欲望的眼神,让福伯感觉自己后继有人。

    直到有下人来找福伯,才停止交谈。

    周胜正欲回房,却有下人来报,王公子来访。

    周胜翻找记忆,此人名为王腾,字退之,是周胜的同窗,关系极好。

    于是周胜起身,走出大门迎接。

    “退之兄,近来可好。”

    “伯安贤弟,愚兄回家探亲,顺便来看看你,却听闻你大病一场。看你气色,显然已经无恙。

    如今你大病初愈,合该庆贺。不如你我兄弟二人,春风楼小聚一番?”据周胜所知,王腾两月前才探亲一次,这次应该是专门回来看自己的。

    “合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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