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五 意识集中的幻象
“我这是……在哪？”里夫特直起身来，环顾四周，发觉自己位于一条昏暗狭长的走廊，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霉味。这走廊好像是在某个宫殿内部，走廊上铺着华贵的绒毛地毯，看起来价格不菲，两侧的墙壁上还挂着许多画像。
里夫特在走廊上摸索着前进，路过画像时，他想看看那上面画了什么。
画像上画着的是一个微胖绅士的肖像，背景是残破枯黄的荆棘花园。绅士的脸被黑色颜料胡乱涂抹覆盖起来了，只露出一双充满怨念的眼睛，仿佛在凝视着里夫特。
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顺着脊梁爬上里夫特的心头，他甚至开始庆幸面前的景象是被画框束缚起来的。就在此时，里夫特的脚腕传来阵阵刺痛，当他低头查看时，惊恐地发现绒毛地毯已然变成了危险的荆棘丛。
里夫特猛地抬头，看到画中的人物开始扭曲变形，颜料像是融化的奶酪一般滴落，流出画框后，长成一株株荆棘，顺着里夫特的四肢，试图将里夫特完全包裹起来。
里夫特心跳加速，喘着粗气，他奋力把荆棘扯开。血滴从皮肤中渗出，每一次行动对里夫特来说都是折磨，但他却完全无法阻止荆棘蔓延。
如刀片般的荆棘尖刺划过里夫特的头顶，化成刑具，将里夫特困在其中。在里夫特即将被完全吞噬之际，他大喝一声，拼尽全力向前出拳，将画布撕个粉碎。突然间，荆棘随着被破坏的画作消失不见。走廊中只剩惊魂未定的里夫特，他手中攥着的是破碎的纸屑。
里夫特深觉不妙，认为此地不宜久留，他突然发觉走廊尽头有扇门，便朝着那边跑去。推门而入，这里是明亮而开阔的大厅，与身后的走廊截然不同。
大厅一层摆满了长凳，两侧对称的楼梯则通往挑空的二层。大厅美轮美奂，到处都点缀着华丽的装饰，吊灯高高挂起，正中央还有一座高大宏伟的人物雕像，从衣着和体型上来看，雕像正是刚才画中的绅士，只是面部被挖去一块，仍然无法得知绅士的样貌。
里夫特刚缓了一口气，就听见二楼传来打斗的声音。随着栏杆被撞毁，一个人影坠落到一楼，将长凳给砸个粉碎。紧接着，布朗从二楼跳了下来，发动强力一击将那人影制服。
“布朗大叔！”里夫特见到了熟面孔，激动地喊了出来。
布朗回过头，满脸疲态，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回应道：“里夫特？你怎么在这？不对啊，这里应该不会创造出虚假的人类……难道希尔莫已经打进城里了？”
里夫特挠着头，心虚地回应道：“额……是我感觉你一个人行动有危险，就偷偷跑出来帮你了。”
“啊……我就知道！”布朗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的黑眼圈很重，像是几天都没休息了，想要斥责，却没什么力气。
“不过，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接下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回去吧！”里夫特一脸天真地说道。
布朗皱着眉回应道：“现在可不是没事，我们还没摆脱危险呢。”
说时迟那时快，刚才的人影从地上跃起，想要偷袭布朗。布朗反应过来，嘶吼着，拼尽全力回身一拳，将对方击退到大厅的另一侧，激起层层灰尘后，对方彻底没了生气。随即，布朗颤颤巍巍，失去了重心。
好在里夫特及时扶住布朗，让布朗靠在了一旁的长凳上。“布朗大叔，那人是？”里夫特疑惑起来，不知发生了何事。
“他是‘灰烬裁决者’雇佣兵团的打手，前段时间这些家伙一股脑地冲进了幻境。没想到把我困在幻境中，希尔莫都不肯放过我。不过放心，他们已经被我全数击败了。”
“幻…幻境？”一个特殊的字眼吸引了里夫特的注意。
“没错，在我来的这些日子里，我一直在寻找出去的路。结果我发现，这里根本就不是某个具体的地点，而是由世界之石创造出来的幻境。”
“我想起来了！我就是接触到了那个晶石一般的树桩后，眼前一片花白，然后就来到这个地方了！”
“接触到了世界之石？里夫特，你的身体没出什么问题吧！咳咳咳……”布朗听闻，不顾自己的疲倦，赶忙上前查看里夫特的情况。
“我感觉还好，就是左眼有些刺痛……”说罢，里夫特用手轻抚了一下自己被绷带缠着的左眼。
“唉……你的眼疾，你让我怎么放心。”
“没事啦，布朗大叔！我们还是想办法破除幻境吧！我们要试试从走廊寻找出路吗？”
“恐怕不行。我起初以为走廊只是复杂的迷宫，但后来我尝试原路返回时，因为去时的路与回时的路不同，才注意到这走廊只是在根据我的念想不断地生成区域。而且走廊还会具现化出各种不安的情绪来阻挠我前进，太危险了。不过有一点可以利用的是，只要心想‘我要回到安全的地方’，走廊的尽头就会出现一扇回到这个大厅的门。我管这个大厅称为‘真实的地方’。”
“真实的地方？”
“没错，‘真实的地方’不会按照人的想法改变结构，应该是映射了现实中的某个区域，是这个幻境的地基。”
“那就在大厅里找找看吧！说不定有突破口呢！”里夫特非常乐观，决定探索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唉……都是徒劳。我已经大概调查过了，没什么有用的发现，大厅里的物件都是如此的真实，改变状态后也不会恢复，实在不像是有什么线索。不过，我们不该放弃希望，对吧？反正在这里不会饿也不会渴，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就是思考过度会导致精神上的疲倦……”
“这样啊……如果大厅里没什么关键物件，我想想……大厅中共有八扇门，一楼二楼各四扇。布朗大叔，这八扇门之间，有什么联系吗？是互通的吗？”
布朗回应道：“是否互通我不清楚，但想回到安全的地方时，是会随机打开其中的一扇门的……目前我还没搞清楚其中的规律。”
“那会从明显不符合逻辑的门中出现吗？比如说，明明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走，但开门回来后却发现前进的方向已经变了。”
“这我还没试过，我总是会在走廊里拐很多的弯……”
里夫特沿着大厅的墙壁，徐徐向前，他敲了敲墙壁，发出了砰砰的响声，随即说道：“听起来墙面不厚，里面应该是个房间，最起码有空间。”
“你的意思是？”
里夫特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们不应该拘泥于表象，世界之石不会把真相摆在我们随时都能抵达的区域。或许我们应该想办法到其他房间里看看，想要抵达其他区域的话，最起码要离开这个大厅。”
“里夫特，你要进入走廊吗？”布朗紧张起来。“太危险了，我和你一起去！”
“别担心，布朗大叔，你先在大厅里好好休息吧！我只是想沿着大厅外围走一圈，找找有没有隐藏的房间。再说了，布朗大叔不是说过，只要想回到安全的地方，就会出现一扇回来的门嘛。”
“好吧……如果你十分钟内没有回到大厅，那我就去找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我绝不会让布朗大叔置身险境的！”说罢，里夫特推开了面前的门，只见里面是一条沿着墙壁右拐的走廊。里夫特先是探头看看走廊，随后走了进去，门也缓缓地关上。
布朗叹了口气，准备好好休息一下，但身子还没放松下来，对面的一扇门就被打开了，里夫特回到了大厅。
“怎么这么快？”布朗转头看向里夫特，只见里夫特也有点惊讶。
“我好像明白了……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幻境，这里是幻象！”里夫特环顾着大厅地说道。
“发生了什么？”
里夫特回答道：“我进入走廊后，本来是想沿着大厅的边缘走，但我却可以连续右拐到原本就属于大厅的空间中，并且我想回到大厅后，打开了一扇不合理的门。也就是说，走廊的空间根本就不符合逻辑，不能作为参考。结合布朗大叔，雇佣兵团和我进入这个空间的顺序，我怀疑是世界之石在我们的意识中创造出了一个幻象，然后把我们的意识连接到了一起。在这里，我们的思维会被加速，所以外面并没有经过多久，但布朗大叔却认为已经过了好一阵子了。同时，我们也不是不会饿也不会渴，只是我们的身体还没有那种感觉。这个大厅确实是世界之石创造的一个基础空间，用来连接我们的意识，如果我们的意识进入走廊，就会处于迷失状态，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出口，只能回到这里。”
“那我们要怎么才能解开这个幻象呢？”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如果我们就认为这个空间不安全呢？”
里夫特回身，准备打开他回来时的门。“走廊会让我们神游，兜兜转转又回到这里，让我们误以为这里才是唯一真实的空间……那如果我已经断定这个空间也是危险的，那么我想回到安全的地方的话。”
里夫特推开了门，只见走廊对面真的出现了另一扇门。
里夫特在走廊上摸索着前进，路过画像时，他想看看那上面画了什么。
画像上画着的是一个微胖绅士的肖像，背景是残破枯黄的荆棘花园。绅士的脸被黑色颜料胡乱涂抹覆盖起来了，只露出一双充满怨念的眼睛，仿佛在凝视着里夫特。
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顺着脊梁爬上里夫特的心头，他甚至开始庆幸面前的景象是被画框束缚起来的。就在此时，里夫特的脚腕传来阵阵刺痛，当他低头查看时，惊恐地发现绒毛地毯已然变成了危险的荆棘丛。
里夫特猛地抬头，看到画中的人物开始扭曲变形，颜料像是融化的奶酪一般滴落，流出画框后，长成一株株荆棘，顺着里夫特的四肢，试图将里夫特完全包裹起来。
里夫特心跳加速，喘着粗气，他奋力把荆棘扯开。血滴从皮肤中渗出，每一次行动对里夫特来说都是折磨，但他却完全无法阻止荆棘蔓延。
如刀片般的荆棘尖刺划过里夫特的头顶，化成刑具，将里夫特困在其中。在里夫特即将被完全吞噬之际，他大喝一声，拼尽全力向前出拳，将画布撕个粉碎。突然间，荆棘随着被破坏的画作消失不见。走廊中只剩惊魂未定的里夫特，他手中攥着的是破碎的纸屑。
里夫特深觉不妙，认为此地不宜久留，他突然发觉走廊尽头有扇门，便朝着那边跑去。推门而入，这里是明亮而开阔的大厅，与身后的走廊截然不同。
大厅一层摆满了长凳，两侧对称的楼梯则通往挑空的二层。大厅美轮美奂，到处都点缀着华丽的装饰，吊灯高高挂起，正中央还有一座高大宏伟的人物雕像，从衣着和体型上来看，雕像正是刚才画中的绅士，只是面部被挖去一块，仍然无法得知绅士的样貌。
里夫特刚缓了一口气，就听见二楼传来打斗的声音。随着栏杆被撞毁，一个人影坠落到一楼，将长凳给砸个粉碎。紧接着，布朗从二楼跳了下来，发动强力一击将那人影制服。
“布朗大叔！”里夫特见到了熟面孔，激动地喊了出来。
布朗回过头，满脸疲态，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回应道：“里夫特？你怎么在这？不对啊，这里应该不会创造出虚假的人类……难道希尔莫已经打进城里了？”
里夫特挠着头，心虚地回应道：“额……是我感觉你一个人行动有危险，就偷偷跑出来帮你了。”
“啊……我就知道！”布朗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的黑眼圈很重，像是几天都没休息了，想要斥责，却没什么力气。
“不过，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接下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回去吧！”里夫特一脸天真地说道。
布朗皱着眉回应道：“现在可不是没事，我们还没摆脱危险呢。”
说时迟那时快，刚才的人影从地上跃起，想要偷袭布朗。布朗反应过来，嘶吼着，拼尽全力回身一拳，将对方击退到大厅的另一侧，激起层层灰尘后，对方彻底没了生气。随即，布朗颤颤巍巍，失去了重心。
好在里夫特及时扶住布朗，让布朗靠在了一旁的长凳上。“布朗大叔，那人是？”里夫特疑惑起来，不知发生了何事。
“他是‘灰烬裁决者’雇佣兵团的打手，前段时间这些家伙一股脑地冲进了幻境。没想到把我困在幻境中，希尔莫都不肯放过我。不过放心，他们已经被我全数击败了。”
“幻…幻境？”一个特殊的字眼吸引了里夫特的注意。
“没错，在我来的这些日子里，我一直在寻找出去的路。结果我发现，这里根本就不是某个具体的地点，而是由世界之石创造出来的幻境。”
“我想起来了！我就是接触到了那个晶石一般的树桩后，眼前一片花白，然后就来到这个地方了！”
“接触到了世界之石？里夫特，你的身体没出什么问题吧！咳咳咳……”布朗听闻，不顾自己的疲倦，赶忙上前查看里夫特的情况。
“我感觉还好，就是左眼有些刺痛……”说罢，里夫特用手轻抚了一下自己被绷带缠着的左眼。
“唉……你的眼疾，你让我怎么放心。”
“没事啦，布朗大叔！我们还是想办法破除幻境吧！我们要试试从走廊寻找出路吗？”
“恐怕不行。我起初以为走廊只是复杂的迷宫，但后来我尝试原路返回时，因为去时的路与回时的路不同，才注意到这走廊只是在根据我的念想不断地生成区域。而且走廊还会具现化出各种不安的情绪来阻挠我前进，太危险了。不过有一点可以利用的是，只要心想‘我要回到安全的地方’，走廊的尽头就会出现一扇回到这个大厅的门。我管这个大厅称为‘真实的地方’。”
“真实的地方？”
“没错，‘真实的地方’不会按照人的想法改变结构，应该是映射了现实中的某个区域，是这个幻境的地基。”
“那就在大厅里找找看吧！说不定有突破口呢！”里夫特非常乐观，决定探索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唉……都是徒劳。我已经大概调查过了，没什么有用的发现，大厅里的物件都是如此的真实，改变状态后也不会恢复，实在不像是有什么线索。不过，我们不该放弃希望，对吧？反正在这里不会饿也不会渴，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就是思考过度会导致精神上的疲倦……”
“这样啊……如果大厅里没什么关键物件，我想想……大厅中共有八扇门，一楼二楼各四扇。布朗大叔，这八扇门之间，有什么联系吗？是互通的吗？”
布朗回应道：“是否互通我不清楚，但想回到安全的地方时，是会随机打开其中的一扇门的……目前我还没搞清楚其中的规律。”
“那会从明显不符合逻辑的门中出现吗？比如说，明明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走，但开门回来后却发现前进的方向已经变了。”
“这我还没试过，我总是会在走廊里拐很多的弯……”
里夫特沿着大厅的墙壁，徐徐向前，他敲了敲墙壁，发出了砰砰的响声，随即说道：“听起来墙面不厚，里面应该是个房间，最起码有空间。”
“你的意思是？”
里夫特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们不应该拘泥于表象，世界之石不会把真相摆在我们随时都能抵达的区域。或许我们应该想办法到其他房间里看看，想要抵达其他区域的话，最起码要离开这个大厅。”
“里夫特，你要进入走廊吗？”布朗紧张起来。“太危险了，我和你一起去！”
“别担心，布朗大叔，你先在大厅里好好休息吧！我只是想沿着大厅外围走一圈，找找有没有隐藏的房间。再说了，布朗大叔不是说过，只要想回到安全的地方，就会出现一扇回来的门嘛。”
“好吧……如果你十分钟内没有回到大厅，那我就去找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我绝不会让布朗大叔置身险境的！”说罢，里夫特推开了面前的门，只见里面是一条沿着墙壁右拐的走廊。里夫特先是探头看看走廊，随后走了进去，门也缓缓地关上。
布朗叹了口气，准备好好休息一下，但身子还没放松下来，对面的一扇门就被打开了，里夫特回到了大厅。
“怎么这么快？”布朗转头看向里夫特，只见里夫特也有点惊讶。
“我好像明白了……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幻境，这里是幻象！”里夫特环顾着大厅地说道。
“发生了什么？”
里夫特回答道：“我进入走廊后，本来是想沿着大厅的边缘走，但我却可以连续右拐到原本就属于大厅的空间中，并且我想回到大厅后，打开了一扇不合理的门。也就是说，走廊的空间根本就不符合逻辑，不能作为参考。结合布朗大叔，雇佣兵团和我进入这个空间的顺序，我怀疑是世界之石在我们的意识中创造出了一个幻象，然后把我们的意识连接到了一起。在这里，我们的思维会被加速，所以外面并没有经过多久，但布朗大叔却认为已经过了好一阵子了。同时，我们也不是不会饿也不会渴，只是我们的身体还没有那种感觉。这个大厅确实是世界之石创造的一个基础空间，用来连接我们的意识，如果我们的意识进入走廊，就会处于迷失状态，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出口，只能回到这里。”
“那我们要怎么才能解开这个幻象呢？”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如果我们就认为这个空间不安全呢？”
里夫特回身，准备打开他回来时的门。“走廊会让我们神游，兜兜转转又回到这里，让我们误以为这里才是唯一真实的空间……那如果我已经断定这个空间也是危险的，那么我想回到安全的地方的话。”
里夫特推开了门，只见走廊对面真的出现了另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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