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再见

    “铁辰！！学习学习你不上心，打架斗殴你一个顶两？？？”

    二十七八的女老师贾雯是铁辰的班主任，也是唯一一个同情铁辰的老师，因为铁辰看的出来，他发现自己可以看透别人很多想法。

    铁辰低着头没说话，眼珠子转动着，他看着同学韩涛涛磨磨唧唧的走上讲台在黑板上写着老师出的题。

    他心里对这个同学很是好笑，因为韩涛在还是和他一起上学前班的时候天天拉裤兜

    没错，，，，是‘天天都拉’！！！

    有时候一天还特么两次，他记得那会儿有一次中午午休的时候，韩涛悄悄的双腿夹着往教室外面走去，因为铁辰当时没睡着，在韩涛经过他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漂亮之极的臭味儿……

    等韩涛出去的时候，铁辰好奇的望了一眼，突然他眼神一紧，自己旁边的走廊里有稀稀拉拉一串，，，，

    那个画面直到现在还印在铁辰的脑海里面挥之不去，所以他总是不喜欢和这个衣服虽然穿的干净但是里面什么场景就不得而知的同学玩。

    他一直逗班里一个漂亮女同学钱婷儿玩，钱婷儿是邻村的，在他们班是最好看的女生，就是不怎么搭理铁辰，好像是她妈妈不让她和铁辰这种同学接触。

    还有小班长贾琪琪，贾琪琪很喜欢和铁辰走在一起，她一直带着弟弟跟着铁辰和他的两个小跟班一起在放学后瞎逛。

    铁辰之所以这幅惨样还有同学跟着他玩一方面是他打架很狠很厉害，一方面是其实他人品很好，沉默寡言又够义气，有人欺负同班同学铁辰就带着班里几个男生上去跟人家干！

    他放学还经常去隔壁村玩，隔壁村里有一大帮孩童都喜欢和铁辰玩，他们野在一起去地里挖红薯烤着吃，把书本作业撕了叠四方块（俗称‘面包’）放地上扇，谁把谁的扇的掉个个儿谁就把谁的拿走。

    铁辰有时候把哥哥铁星小学的各种书本拿出来都给撕了让贾琪琪帮他叠，他在旁边扇的往出输，输的多了他就结识的朋友多了，打架的时候喊一声，他们准上！

    班主任贾雯一直对铁辰挺照顾，从来不去提铁辰的父母，有什么事情都会单独去一趟铁辰家告诉他爷爷铁仓。

    老汉铁仓听说孙子打架就揍铁辰，听说孙子学习成绩还行就乐呵的对老师说着感激的客套话。

    铁辰在远处偷看着老师，他很喜欢贾老师对他的态度和眼神，充满关怀，就好像他心中的灯塔！

    快过年关了，铁辰又惆怅起来，他已经两年不玩什么灯笼了，也不回村里和那些发小玩了，他愁的是今年又没新衣服，自己搞又搞不到，至于爷爷这里，他从来没考虑过。

    因为爷爷他自己一直都是那两身粗布衣裳换洗的穿，铁辰父亲的姐姐，他的大姑有时间会来看看爷爷和他们兄弟两人。

    大姑会给爷爷把衣服拿走洗了，会给他们带大包好吃的零食，挺关心他们的生活，但是大姑家条件也有限，两个女儿都考上了大学，需要生活费，学费乱七八糟一大堆。

    大姑家在陕西边境的镇上，育有三子，大儿子解峰已经出社会闯荡去了，两个女儿都挺听话的，现在大学考上了，算是解决了全家人的心愿。

    ……

    大年已经过了，铁辰和哥哥铁星在屋子里热乎的炕上坐着看电视，里面的神雕侠侣正在热播，老旧的黄河电视一直在用，别人家已经用上了彩色大电视，但这不影响他们追剧。

    今天是正月十五！爷爷铁仓晚上要去村里和一帮老汉搞节目，他会拌花脸，耍关公大刀，开口唱不是很专业的戏腔！

    铁辰哥儿两个坐在炕上吃着饼干，嗑着瓜子，是不是喝一口饮料，不亦乐乎。

    他们从窗户里看到爷爷走出了大门，踩着不算厚的积雪朝村里去了，铁星翻身站起开始穿衣服了。

    “飞宇叫我出去玩，你去不去？”铁星要和朋友去玩了，这大过年的，肯定得出去浪啊，尽管是农村。

    “走啊，我必须去！”铁辰可喜欢跟着哥哥了！

    ……

    “哥！哥！人呢？”

    天已经大黑了，下午出来的铁星铁辰兄弟两人和铁星的同学朋友在村子里玩了大半天，村里好几个热闹的地方。

    有在信用社这里唱皮影戏的，有在村子中央摆台子跳马猴的，还有一大堆一大堆小孩子提着灯笼瞎逛的，走家串门的。

    铁辰刚才和哥哥分开了，估计铁星去朋友家看电视打牌去了。

    铁辰一个人站在离家里老宅子不远的土坡边，面前就是山沟，很大一个山沟，他以前经常来这里和发小们玩。

    一个人坐在了土阶上感觉没意思，看着山沟对面远远的另一边，也是灯火通明，但是铁辰知道对面很远很远，需要翻过很很多沟才能到。

    铁辰站起来打算回去了，天色黑的发沉，零散的星星挂在天空，月亮很暗，铁辰走着走着脚步慢慢加快，他的内心忽而感觉到无尽害怕。

    黑灯瞎火的路上，铁辰越走越无助，彷徨的仿佛要被深渊吞噬，他跑了起来，边跑边大声喊着:“哥！哥哥！呜呜呜……哥！！！！”